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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抬起头,用深邃专注的眼睛看着青年,英俊深刻的五官仿佛具有神秘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他看着许舟,想触碰青年的脸颊,却又肮脏的手指缩了回来,认真地问:“疼吗?”
“……”许舟被那样的眼神看的心口乱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咬了一下嘴唇,移开与男人对视的眼神,口气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疼,疼什么疼?自己坐一边去。”
陆过看着青年微微发红的脸颊,顿时春心荡漾,恨不得扑上去舔个几口,他从私心里已经不仅仅是把许舟当做一只可怜巴巴的幼崽,不排除,有些时候,陆过觉得许舟的力量还是很渺小柔弱。陆过的心里升起了另一种心思,他说不出这种心思到底是什么,只是凭借本能忍不住想要更加的亲近许舟。
前面开车的杰克吹了一声口哨,阿汉在经历了长时间地与丧尸对峙后,歪着脖子似乎已经在副驾上睡着,爱丽斯眼观鼻鼻观心。
但他们的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曾经的城市俨然成为残破的废墟,变成了怪物的天堂,杰克把车开到空旷的城郊,他打开收音机,里面依旧是沙沙的嘈杂声音,自动导航系统依然属于无法侦查到周围的一切。
柏油公路两边的树木合抱粗坏,有几棵露出被白蚁蛀过的层次不齐的发黄发黑的树心,偶尔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在高耸的树梢叫两声。
“Fuck!”白人高个子杰克咒骂了一声,大大咧咧地从车上下来,眉头皱紧,脸上不好看,“依旧找不到韩队他们!该死的磁暴!”
“那也没办法,杰克你别急!”阿汉摸了摸后脑勺,粗声粗气地安慰了两句,看到杰克还沉着一张面孔,只好转头,他抡了把斧子,刷刷两下砍下几截粗壮的树枝,自言自语,“我们总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找人啊!”
这话说得虽粗却是实在,他们进入这块地方后,发现了强力磁暴,导致了他们的导航系统全部崩坏,九人遂分成两组,由韩略小九和黑人兄妹去寻找正确路线,许舟和杰克几人在这个废弃的工厂稍作休息。
只是没想到,这个废弃工厂的地下室里竟然挤满了丧尸,生人甜美的气味激发了它们体内疯狂的嗜血因子,没过一个小时,大群丧尸竟然依循着活人的气味,一路从浩浩荡荡从从地下室里爬出来,有从几里外走来。
当时的情景仿佛末日灾难重现,一双双黑色掉皮露血的手臂伸开,疯狂地拍打着铁门,眼白浑浊,眼珠形成一个圆点的邪恶眼睛死死地盯着散发着鲜活气息的人类。
他们全身冰冷,像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亡灵死尸。
许舟不由想起,在毁灭日来临之前,据说当时全世界的高层召开最高会议,采取了放弃百分之三十的人类的建议,这些被放弃的地区,发生了大面积的动乱,最后由军队采取了非人道的极度冰冻措施。
在毁灭日过去后,当世界框架的蓝图才刚刚再次布满地球,生化危机的恐怖阴影再次笼罩全世界,TH衍生病毒TY疯狂蔓延,冰冻人从冷库里爬出来,成为了第一批丧尸。
“当初往这里发射高速带电粒子炮的到底是哪个白痴首脑!”杰克似乎还有些不甘心撬开吕皮盖子,他一连开了六罐牛肉一次分了,爱丽斯在旁边煮面,期间倒了一点调味料进去,稍微搅拌了一下,立马香味就冒了出来,几乎能把人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出来。
几个人围着火堆,等面好了,就呼噜呼噜大口吃了起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许舟卷着面条,只吃了半碗,就推给了陆过。
这时,他的眼睛已经完全正常化,丝毫看不出一丝半点的异常,眼白是眼白,瞳仁是瞳仁,笑起来弯弯的一条线儿,像月牙,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爱丽斯用铁棒搅了搅火堆,让火苗蹿得更高,夜风瑟瑟,星火点点,她的声音有些轻,带着薄薄的疲倦,“虽然联系不到韩队他们,我们不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大家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杰克吸了一支烟,跳跃的火焰衬着他的脸颊,隐约有些不自然:“能怎么办?反正不可能回那废弃工厂了。”
阿汉脚边放着那把斧子,憨厚敦实地笑了笑:“你们拿主意就好。”
“你就是被卖了也不知道。”杰克瞟了他一眼,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条巧克力,有些被体温捂得有些软化变形,自己撕开封口,再扔给三大五粗的大男人,“吃你的。”
“呵呵。”阿汉捂着脑袋,粗壮的手指掰开巧克力,又递了一半比较好的回去。
陆过猛然转头看着青年,那眼神赤|裸裸地在说:你给我准备了吗?
许舟抚着额头不理他,把遗落了很久的小章鱼先生放在膝盖上:“可是,如果我们继续走,很可能跟韩哥错过……”
陆过长手长脚伸过来,在后面捏了捏青年的腰,扬了一下眉头道:“如果我们不见了,韩略肯定去找圣殿的。”
“为什么?”许舟转过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一只被欺负了的猫崽子正在愤愤不平意欲反抗。
陆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蹭过去亲了一下许舟的额头,他的手指被纱布绑着,隐约看到指尖上猩红的血迹:“因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去圣殿,就算路上所有的人都死了,韩略也会去的。”
一时间只能听到火堆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干脆响亮,在夜风刮过后,火苗蹿得异常高,杰克笑了一下,有些莫测:“你说得对,这趟雇佣的任务又不是护人,韩略当了一个月领队,回头他不见了,我们还得自己去。”
许舟张了张嘴吧,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男人身体贴在他背后,宽厚健硕。
“……“爱丽斯捋了捋头发,她穿着贴身的白色背心,她有些诧异地看了陆过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按理来说是这样的,但我们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
“我们不知道韩略在哪里?”爱丽斯顿了一下,手指玩着自己的袖珍枪,“同样也不知道圣殿究竟在哪里?”
许舟抬起头,眼睛有些复杂,红色的火苗在他眼里跳跃:“我知道,圣殿在哪里。”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出来的时候,韩哥跟我说过。”
众人又一时间沉默下来。
当身上的寒意越发重的时候,爱丽斯打了个哈气,率先起身:“今晚轮到谁值班?”
“我和陆过。”许舟举手应了一声,“晚了,大家休息吧。”
“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啊!”杰克吹了一声口哨,搂着阿汉的肩膀,“汉子,睡觉去,老子开了一天的车,累死了。”
阿汉舔了一下嘴唇上的巧克力渣,笑得老实:“我和爱丽斯守下半夜。”
“不用了。”许舟连忙挥手道,“我和陆过守着就好,你们今天都累坏了,还是早点休息。”
他们五个人里,杰克和阿汉无论哪个方面都是最厉害的,而许舟年纪最轻经验最少,是这里面最弱的,所以杰克和阿汉的体力已定要保持好,至于陆过不在正常计算范围之内,几天不睡都不会有事。
阿汉和杰克一辆车,爱丽斯睡在另一辆车内,许舟从车上拿了块毛毯下来,陆过坐在他身边,挨着他,一边用自己的牙齿咬着手指上的绷带。
“别咬,还不容易包上去的。”许舟拉住他的手。
男人有些恼怒地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嘀咕:“痒,像虫子叮一样。”
许舟刚想说话,却整个人愣住了,眼睛死死地盯在陆过的脖子上,他伸手摸到陆过耳后的发尾,声音发颤:“这是什么?”
40、失控
从陆过的发尾处延伸出了一道血红得甚至隐隐发黑的线条,一直顺着颈椎脊骨滑入衣服中,那条粗线疙瘩粗糙微微凸起,就像是老树的表皮,又像是一道久经不愈的伤疤。
陆过赖在他家不久,许舟第一次帮陆过洗头时候,他清楚的记得男人的脖子修长干净,皮肤像一直被人保养着的,特别细腻滑润。
不只是脖颈,男人全身的皮肤都异常的光滑细致,但当他愤怒用力时,那原本可以当做艺术品的肌肤却能瞬时爆发出强大恐怖的力量。
“把头低下来。”许舟从后面环住男人,把他的衣服撩起来,那条粗糙的血线最终在尾椎处消失,他轻轻低触碰了一下,陆过全身一抖。
“很疼?”
男人像是被砍了尾巴的野兽,露出一副恹恹的神情,他拉过青年的手,小声说:“别碰。”
“这是什么?”
“不知道。”陆过很诚实地回答他,艳红的火苗子跃起,他迅速凑过去亲了许舟一下,亲昵的温柔的,“身上疼的时候,就会出来。一会儿就没事了。”
陆过像大型动物一样习惯性地把比自己弱小的青年圈在怀里。
许舟顿时感觉浑身都暖和了起来,恍然想起身边这个人从相识到现在就快要一年了,一年里几乎整日厮混在一起,从一开始地教导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言行,到后来却被这个人保护着。
这个没有家从来不愿意聊起这些的男人,强大而单纯,几乎已经参与到他生命里,成为一道不可分割的生命线。
许舟的手掌微微用力,抵着陆过的温热充满安全感的手心,一双漂亮的眼珠子里显出淡淡的笑意,他侧着身体,轻轻地在男人嘴唇上亲了一下。
陆过眨着眼睛,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久,耳朵尖红着立起。
苍穹的星子在永恒的黑里散发星星点点的光芒,月亮的光晕一路洒来,无论人类经历了什么灾难,它们就像最忠诚最冷漠的守望者,从高处静谧地看着千疮百孔的地球。
今天它们看到了一对依偎着的人类,千百年前,它们看到或许同样看到过这样彼此信赖的人类。
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许舟几人已经坐上车,这次不再是又杰克开着一辆后面拖着一辆了。陆过驾车,许舟坐在副驾上,眯着眼睛小憩。阿尔法蜷缩在肩膀上,小章鱼先生最近变得很爱睡觉,一天要睡上十七八个小时,用它的话来讲,它进入了成长期,需要消耗的体力太多,只能依靠睡眠补充体力,许舟看着巴掌大的阿尔法,对他所谓的体力消耗不置可否。
就像之前韩略做的事情一样,他们得先找一张地图,人类最后之地建立以后,处于非安全地内的地图被大量销毁,除了女王脑中保存的清晰地图,即使国家安全机构保存的地图也是不完整的。
本来他们一路上的路线都是绕过城市中心沿着边缘郊区,毕竟越接近市中心聚集的丧尸就越多,但现在这个计划不得不被打破,一行人准备直接驾车穿越这个工业城市,以保证线路的最小偏离。但这样做却大大增加了行程的危险性。
早晚温差极大,他们行到桥边的时候,火辣的太阳在头顶上烤着,杰克稍微把车窗摇下去,几乎感觉不到有风的流动。
周围是游荡的丧尸,聚集在桥下,他们前拥后挤地似乎也想过桥,但又像是怕水似的,没有一只往水里跑。
“桥收起来了。”杰克按了两下汽车喇叭,鸣声刺耳,停在一边的路上,挨着茂密参天的大树,他的声音通过机器传到陆过和许舟那里,“我和阿汉下去搞定。”
“嗯。”许舟点了点头,又想到对方听不见,忙加了一句,“小心点。”
许舟认真地看了看周围的地理位置,一条高速,三条道逐渐收成两条,形成一个倒三角形,几辆汽车撞在一起,练成了长龙,一条中巴卡住,阻止了他们丧尸的进出,同是也为他们的进出带来了麻烦,他想了想说:“陆过,挺到那边,我们得帮着阿汉把那辆车弄开。”
“没事。”陆过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他躺在座椅上,十指尖依旧缠着绷带,有一只手指头被拆了带子,露出模糊的血肉和从底部刚刚长出的指甲,蓝得发黑,他随手勾了一把枪,把车窗摇开,远远射杀了几个丧尸,“等桥连上了,再把豁口打开。”
“为什么?”许舟疑惑不解。
“口子打开了,这些东西就跑出来了。”陆过虽然没有学习过军事战略,但野兽般的直觉似乎让他能在第一时间就对一切做出最有利自己的判断,“等桥放在来了,再把他们赶到河里去。”
许舟愣了一下,抬着枪的手臂顿住,后背上是一条粗粗结茧的伤疤,像一只弯弯曲曲的小蜈蚣。
许舟那条深得见骨的伤口愈合的很快,几乎称得上不可思议的速度,似乎他多受一次伤,伤口愈合的速度就快一点。
许舟低头看着手背时,想起了受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