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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灵力不断流入巨鲸体内,悬山下,一座冰湖渐渐成型。
由拳头大小至直径数十米,随玄冰灵体落下,湖面进一步扩大。
中途,李攸灵力不济,巫帝珠冲出一道紫光,巫帝法身立在李攸身后,两指并起,点在李攸发顶。紫色灵力如潮水涌入,法身渐渐变得透明。
待到冰湖干涸,露…出湖床,巫帝法身亦化作紫光,重回灵珠。
李攸睁开双眼,神情有些许复杂。
放出灵狐,收回噬魂藤,凝神气海。
被捆了一遭,灵狐万分老实,趴在李攸肩上,垂下耳朵,不敢多言。
石玉内,绿洲悬山如故,浮空山依旧,金乌真火仍高悬半空。
悬山之下,则多出一片“汪洋”,波浪起伏,似延伸到空间极限,望不到尽头。
不时有鳞鱼跃出水面,更有鲸鱼浮起,喷出水柱。若再多出几只海鸟,几同大海无异。
鲸王恢复拳头大小,被带进石玉。见到鱼群,当即甩动长尾,一头扎进水中,以灵识畅游。
李攸浮在干涸的湖床上方,很长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该说估算错误,还是赚到了?
如果感觉无误,湖水中的灵气,丝毫不亚于百万灵石堆积。
“可惜啊。”
他只吃石头,不喝水。否则,再不必为三餐担忧。
“也罢。”
万年玄冰和鲸王都在石玉中安家,算是此行最大收获。接下来,是着手祭炼洞天福地,还是登剑山,同玄楼观了结恩怨?
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先祭炼洞天福地,有了“地盘”,行事才更加方便。
意定,李攸放出天马,跃上马背。刚…欲…策马前行,突然想起,鲁川四人还在云中。
“回去!”
令下,天马嘶鸣,展开双翼,直冲云霄。
“尊者!”
云层中,噬魂藤察觉李攸气息,拉动方砖,迅速飞出。
鲁川四人早见李攸威风,恭敬更胜以往。
“我…欲…重返千刃山,于山中闭关一段时日。另外,”李攸挥袖,以黑色灵光包裹,放出四件法器,“此皆为元婴法器,你等各取一件。”
什么?!
山虎石豹还罢,鲁川鲁阳当场惊掉了下巴。
“尊者,无功不受禄,我等境界低微,愧对尊者好意。”
见四人不动,李攸干脆打出四道灵光,将法器扔给四人,“你等跟随于我,忠心即可。今日修为不高,便勤修苦练,早晚可提升境界。”
“尊者……我等……”
四人还要推辞,李攸沉声道:“勿要多言,收下!”
“遵命!”鲁川四人红着眼眶,再不犹豫。
灵狐摆动九尾,抱着从李攸处讨来的第二颗豹牙,咧嘴傻笑。
法器算什么?
两颗金豹牙在爪,早晚要老不死好看!
四件法器,一刀,一鞭,一鼓,一旗,俱为湖下所得。虽有损毁,跌落至元婴境界,然经法力温养,应可恢复三成威力。
在四人中,鲁川境界最高,也不过练气六层。遇到筑基修士,都是□□烦。但有本命法器护体,则大不一样。
指点鲁川四人结下血印,李攸收回方砖,祭出一艘铜舟。
舟身铜铸,上搭三层船楼,桅杆雕刻密集符文,注入灵力,当即有五彩灵帆升起。
“不遇要事,途中不做停留。”李攸道,“你等可于船中潜心修炼,温养法器。”
“是!”
四人登船,船身挡板自动移开,十六支巨桨自舱底探出,轮番摇动,御风前行。
李攸骑在马上,凝神调息。不知不觉间,神识空明,黑袍上的红纹更加浓…艳。
石玉中,玄冰灵体凝出冰山,浮在海面。
梧桐双木根须穿透绿洲,探入悬山。
绿松现出灵体,卷起一块鲸王骸骨,手指在半空虚划,一道道符文连成法诀,再成法阵,牢牢缚在骨骸之上。
连结十道法阵,鲸骨浊气终被…抽—出炼化。
鲸王跃出水面,圆眼正对绿松,道:“你是守山器灵,当知此举有损境界。”
“我知。”绿松灵体变淡,仍是矮矮胖胖,一张包子脸。
“自愿折损境界,你可是有求于他?”鲸王再道。
绿松摇头,“未有所求。”
“那是为何?”
“为因果,也为报偿。”绿松盘膝坐好,服下一枚蝎血丹,灵力再度充盈,“小老儿存世千载,见多世间百态,修士善恶。如尊者这般,却是首次见到。”
鲸王不言,满脸疑惑。
“我为守山器灵,于多数修士眼中,不过‘器具’,可用则用,不可用自当炼化。炼化不得,即镇压,甚至损毁。”言至此,脸上闪过戾色,“然尊者非是这般。”
“你之意,是言其善?”
“非也。”绿松摇头,“好坏善恶,由何人界定?不过世人一张口。如夏朝覆灭,夏皇无罪,仍负‘暴…虐’恶名,五国逆反,却无人唾其国…贼。”
鲸王喷出一道水柱,“不言其善,何以报偿?”
“小老儿举此例,许不太妥当。”绿松笑道,“或者该说,无论世人对尊者是何评价,于小老儿都无关碍。”
“哦?”
“尊者待我以诚,我必全心回报。”绿松端正神情,“存世千载,如今方才了悟,此为我之正道。”
正道?
鲸王似懂非懂,沉回水中。
金乌真火高悬半空,万年玄冰立在冰山,听完绿松所言,皆陷入沉默。
李攸收回神识,捏一下耳垂,可以想见,定已赤金。
“正道吗?”低喃出声,眼前如蒙一层薄雾。
绿松这几句话,比乱发好人卡还要命。
正思量间,突觉身后有灵力波动,调转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破开黑云。
光柱中,巨大的石雕祭台正缓慢升起。
祭台上方,浮现一尊法相。
峨冠博带,面容略显模糊,宽袖长袍,手托印玺。
李攸正自惊诧,鲸王突以灵力传音,“快过去!”
“什么?”
“记得我说的宝贝吗?”
“莫非就是那座祭台?”
“对。”鲸王道,“我在湖底万年,能恢复灵识,皆因那座祭台。”
在鲸王说话时,祭台已升至云中。
一道金色拱桥横跨天际,一端连接祭台,另一端穿过云层,恰好落至李攸头顶。
随法相拱桥出现,西阳关中,上百名修士御剑飞起。
头顶金光,李攸瞪眼,再瞪眼,不自觉将灵狐团成毛球。
他这是什么运气?
☆、第四十四章
金光刺目,拱桥穿空。
九层祭台越升越高,直入云中。万千霞光织成一片光幕,悬在祭台上方。
法相立在祭台前,昂藏威严。
霞光落下,法相平举右臂,长袖飞舞,手中印玺飞速旋转,隐有风雷之声。
五名皇室供奉催动法力,连结九道光网,欲延缓祭台上行速度,仍是徒劳无功。
期间法力不济,反被祭台压制,险被光网伤及自身。
棋老承受威压最强,元婴出现裂痕,浑身血气干枯,气海濒临破碎。
五名供奉法力耗尽,再支撑不住法阵。
百余修士奉命赶至,先后御剑飞起,手捏法诀,祭出本命法宝,替代五人成为阵眼。
鼓声传遍城内,一万五千名士兵列成战阵,手持刀枪剑戟,由将官率领,分踞四面方位,以雄浑气血撑起整座法阵。
“阵起!”
修士齐声高喝,以血气结成的法阵,在西阳关上空展开,如蛛网盘结,层层拓展。
法阵亮起,祭台、光柱、法相,皆被笼罩其中。
不料阵成瞬间,陡传山崩之声,大地震动,漫天云霞骤成血色。
“不好!”
棋老一声惊呼,心念急动,欲…召回元婴。
不想霞光化作万千箭雨,密集而来,冲向法阵中央。
“棋老!”
雨打蛛网,刹那间,法阵破碎。
法阵中心,元婴被箭雨湮灭,棋老瘫软在地,不存一息。余下四人亦被箭雨所伤,元婴皲裂,气海…震…荡。
作为阵眼,半数修士口吐鲜血,自空中跌落,神识不清。更有少数身死灵灭,本命法宝不存,陨落当场。
见此惨景,众人无不心惊。未受伤的修士多面现惧色,道心不稳。
法阵无法结成,镇压祭台便是空想。
是走是留?
继续坚持,无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与找死无异。
就此离去,虽会被燕皇所恶,至少能保住性命,留存道基。
“诸位听老朽一言,我等生在燕地,宗门在此,根基在此!”
琴老挣扎坐起,五人中,他伤势最轻,勉强能够出言。
然气海受损,于修真者而言,已是伤到根基。不得灵宝,必将境界倒退,今生再同大道无缘。更严重些,甚至会沦为废人。
“此宝现世,实非人界之福。唯有将其镇压,方能保燕国气运,五国安宁!”
非人界之福?
法相突然侧首,目视琴老。
没有任何预兆,印玺……射……出两道电光,全部落在琴老头顶。
电光炸响,琴老被击得向后飞出,鲜血涌出七窍,仰天栽倒,人事不知。
“天罚!”
非出颠覆天地之言,不会遭此重惩。
众修士更为心惊。
祭台……北疆……法相……五国气运……天罚……
有金丹境界者,忆起五国分夏秘闻,再看九层祭台,瞬间凛然。
“快看!”
不待深思,突听身边人连发惊呼。
原来,法相已迈开脚步,踏上云中拱桥。
祭台随法相移动,九层符文雕刻浮出石体,化成百千光链,最后凝成一股,系在法相腰间。
法相每迈出一步,大地便震动一次,祭台更壮大一分。
行出五步,祭台已如空中石城,自云中飞过,肃穆威严。
众修士手捏法诀,催动法力,仍难稳道心。
立在祭台下,为其所慑,再生不出半点阻截之心,几…欲…俯身敬拜。
法相行至拱桥中心,突然慢下脚步。面前似有无形屏障,阻拦他继续前行。
出乎预料,法相没有硬撼屏障,而是立在桥面,平举印玺。
金光落下,印玺缓慢浮起,引得九层祭台相应,轰鸣不绝。
拱桥另一端,李攸为金光笼罩,僵立不动。
鲸王飘在半空,一个劲催促道:“快动手,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灵狐摆动九尾,趴在李攸肩头,凝视拱桥祭台,狐眼眯起,突然道:“尊者,此地不宜久留。”
“恩?”
“咱们跑吧!”
不等李攸回答,鲸王喷出一道气柱,“小子,休要听这小崽胡言。如此良机,千载难逢。错过这次,下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见李攸依旧不动,鲸王气恼,恨不能一尾巴将他抽到桥上。
“北冥,你误会了。”
李攸苦笑,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从刚刚开始,他就被强大力量捆缚,牢牢压制,动一下手指都万分困难。
迈步登上拱桥,更是天方夜谭。
只不过,虽被困住,四肢动弹不得,却感受不到威胁。恰恰相反,未知力量不断涌入体内,气海为之充盈,灵体经脉亦拓宽不少。
这种感觉,好似得回失去宝物,心生愉悦,飘然欲飞。
他甚至有种感觉,此时此刻,再同巫帝一战,即便没有必胜的把握,也不会输得太多,像上次一样“凄惨”。
“动不了?”
鲸王很是诧异,确定李攸所言非虚,心生疑惑。
莫非时机不对,未到巨宝现世之机?
若真是机缘未到,不老实呆在地下,跑出来作甚?单为引人眼馋?
不等鲸王得出答案,桥上再生变化。
无数金色光带从拱桥两侧飞出,以拱桥为中心,铺成一片石台。另有数道金光半空滑过,落点精准,将李攸包裹其中。
“尊者!”
金光落下,李攸隐入光中。
灵狐被抛飞数米,现出本体,半空稳住身形,焦急大叫,猛然撞向金光,结果是再被弹飞。
如是再三,没一次成功。
“尊者!”
见灵狐还要再撞,李攸忙以灵力传音,“我没事,不要莽撞!”
撞出个好歹怎么办?已经够傻了,撞到脑袋,不是更傻?
听闻此言,纵然焦急,灵狐也只得收起妖火,候在原地。
鲸王见势不妙,不等金光排斥,先一步化作流光,飞入李攸气海。
“怎么回事?”李攸满头雾水。
鲸王以灵力传音,问道:“能不能想法挣开?”
“恐怕不行。”
说话间,金光速度更快。
身在其中,只觉已同金光融为一体,却无半点恐惧。
挣脱无法,李攸不再抵抗,随金光前行,最后落到桥心,正面法相祭台。
砰!
同法相对视刹那,一道金光—射—入李攸眉间,脑中仿佛炸开,耳际嗡鸣,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