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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今年有五十了,也算是看着桐威长大的,在这个家里,也算是最了解桐威的人。
王伯自己有个儿子,学业好,长得也不错,年纪轻轻就进了银行做了金融方面的工作,月薪用万数,最近找了个女友,听说也是银行的,总之前途不可限量。
桐威曾经问过王伯,你已经没什么好操劳的了,儿子也出人头地了,干嘛还做司机?趁着腿脚还动得利索,和老伴儿出门旅游去呗。
王伯却只是一边擦车一边笑:“工作惯了,闲下来还真不习惯。这就是命,有的人生来就会享受,有的人生来只会干活。和我儿子有没有前途没关系,而且……我也放心不下你。”
要说桐威在这个家里对谁还比较尊敬,可能也只有王伯了。
为了他这句话,也可能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好。
王伯帮桐芳开了车门,一边转头低声问:“方先生如何了?”
“老样子,看起来老实人一个。”
王伯皱眉,“别这么说你爸爸。”
桐威一耸肩,“他现在也是别人爸爸了,我有个弟弟了,叫方武。”
“真的?”王伯有些惊讶,但随即劝慰道:“你该高兴,有个有血缘的兄弟总是好事,必要时候,还能互相帮助。”
“哦?”桐威一哂,“比起有血缘的,我看没有血缘的反而来得亲。”他拍了拍王伯的肩膀,暗示之意很显然。
王伯叹气,还待再说,桐芳在车里敲了敲车窗。
“我马上来!”王伯赶紧点头,转头想说什么,却没找到合适的语言。只得回拍了拍桐威肩膀,绕过车前去开车了。
待桐芳的车子走远,达纳特斯看桐威,“我们也回去?”
“唔……去找我第二个老爸吧。”
……
第二个老爸指的是桐芳的第二任丈夫,一个没什么本事的保险公司副总裁。
这个副总裁还是因为和桐芳结婚的关系才爬上去的,原本只是个分公司小经理。
要说这样的人和方沉的医生头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许多人都不理解桐芳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人。
可对于桐芳来说,她选这个人确有实实在在的理由。
第一:这个人太容易看穿,容易掌握在手心里。
第二:这个人愿意对她好,百分百的听话,比起丈夫,更像二十四孝孙子。
第三:这个人爱钱,财富是一切,所以对于桐芳早晚繁忙于工作也从不计较。
以上三条,随便两条也能让桐芳满意了。没错,在她对婚姻失望之后,她想要的已经不是什么爱情小说里的公主王子,而是能让自己平平淡淡过下去的生活,只是生活而已。
互取所需,互相理解,没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了。
可能唯一的不完美,是这个男人没有自己的孩子,可对于高攀上桐芳这样的人来说,他也没什么好要求的了。
“所以……?”在继父的办公室里,丘桀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茫然地看着桐威。
“难道我说得不够清楚?”桐威坐在桌前的沙发里,歪了个头看人。
丘桀放下文件,摸了摸本来就没什么毛的头顶,圆嘟嘟的脸纳闷地皱着,“桐家有什么传家之宝……这种问题不该去问你母亲吗?”
“我问了她也不一定会说啊。”桐威道:“你们是夫妻,万一你知道呢?”
“没有这个万一。”丘桀摇头,“桐家的事,我也不是绝对了解。我娶的是你母亲这个人,和她家没有关系。”
不论何时,丘桀都不忘拍马屁,就算这里并没有摄像头和监听器。
他就像对女王百分百效忠的骑士,只是这个骑士也许没有合身的盔甲战衣。
桐威对他的马屁实在懒得听,掏了掏耳朵,道:“那你家有什么传家宝吗?”
“这个说不定真有。”丘桀严肃道:“我爷爷的爷爷听说曾经和盗墓贼有关系,运过一箱子的货物,其中偷藏了一两个……”
桐威打断他,“是什么东西?”
“一只秦汉时期的盘子,一只明朝时期的侍女发簪。”
桐威看了他半响,“别告诉我是前段时间电视里鉴宝的那个……”
丘桀吃惊,“你看电视了?你不是从来不看电视吗?”
桐威站起身,“偏偏那天我就看了,还看到某人傻兮兮地捧着宝物去鉴宝,结果都是假的。”
丘桀撇嘴,看着桐威要出门,突然道:“等等……我听说,今天你爸来了?”
桐威嗯了一声,回头,“怎么?想找他打牌?”
丘桀有些别扭,“你妈……”
“他们见面了。”
丘桀唰地白了脸,“然后?”
“没了。”桐威如实转播,“我妈说不想看到他。”
丘桀的脸色又唰地红润了回来,笑嘻嘻道:“晚上给你买桐梓街那家西餐厅的芝士蛋糕怎么样?”
桐威一笑:“好啊,再加个烤羊排。”
“没问题。”丘桀拿起电话就订餐去了。
桐威哼着小曲从办公室出来,达纳特斯等在外头,他俊美的容颜和一头金发实在是吸引人目光。
一路过去,就见好些女职工偷偷摸摸或正大光明地看。
桐威走出玻璃门,一拍男人肩膀,“回去了。”
达纳特斯问:“你找他做什么?”
“……秘密。”桐威哼一声,“我也不告诉你。”
达纳特斯笑,一边帮他拉开车门。随后发现车前窗上贴了一张罚单。
“这一带不能停车啊……”桐威摇了摇头,“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达纳特斯将罚单收起来,微笑看他,“好像是你说这里可以停车的。”
“那一定是你听错了。”桐威趾高气昂进了车内,关上车窗,对着窗外达纳特斯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达纳特斯摇头,转身绕到司机门前坐进车里。
“明天你们学校有舞会,也许你该去一趟。”
“庆祝我妈生日的舞会,却另外取个名字叫什么拓展男女交友,学会交际和待人。”
桐威嗤一声,“缩小点范围就是泡妞和泡男友。”
达纳特斯从后视镜看他,“那你到底去不去?”
“……去。”桐威抱起手臂,“这么有意思的场合怎么能不去?”
到家时,桐威下车,突然问:“你要找的东西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吗?”
达纳特斯看他,“所以你找丘先生是为了问传家宝?”
桐威一挑眉,“好吧,你猜对了,所以我猜对了没?”
达纳特斯想了想,“是你家的东西,不过……是不是传家宝,不好说。”
桐威的胃口被吊得难受,就像正在被翻来覆去烤的羊排,“噢,你直接说出来会死吗?会吗?你憋着不难受吗?”
达纳特斯一耸肩,将车窗升上去,发动车子去停车库了。
桐威咬牙切齿,一进门,刚巧碰到桐芳从楼上下来。
她穿了一身暗红色的套装,头发发了一部分下来,看起来温和了许多。
“我要出去吃饭。”她一边照了照镜子,将手提包打开检查了一番。
桐威趁机道:“妈,桐家有什么传家宝吗?”
“有啊。”桐芳头也不抬地道。
桐威惊喜道:“是什么?”
桐芳将手提包合起来,一边到玄关换鞋,一边道:“桐家祖谱。”
桐威:“……”
☆、九
七中的舞会一年一次,就在校长桐芳生日之后第五天。
为什么要选第五天,只是为了将时间微妙的错开,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为校长庆生,硬生生变为什么男女交际拓展日。
舞会是由学生会主要承办,其中一切花销都由学生会会计部做完账本之后交给校方,再由校方统一批钱。
这算是七中的一个盛会,因为除开运动会、学园祭、学生会活动,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正大光明邀请异性作为这一日同伴,理所当然走在校园路上的机会。
这让处于青春期的学生异常亢奋。
桐威到的时候,已经是舞会开始之后的事了。他对校长冗长的致辞毫无兴趣,特意选了晚到。
自然,他也没有任何舞伴,不过没关系,还有许多女生并没有选择舞伴,只引颈期待着王子殿下的到来。
说桐威是王子,不为过,无论是家境出生还是长相,在学校里轻易找不出第二个来。
更何况这个王子还带着点流氓气息,真是完美的男友选择——仅对部分女性而言。
桐威下了车,理了理身上的礼服,又抬手将一直别着额发的发夹取下来,伸手扒拉了一下。
碎发自然地荡下来,因为长期用发夹别着有点自然卷曲的弧度,但却增加了随意感。被挡住的宽洁额头,只露出留海下一双闪亮的大眼镜,显得桐威突然乖顺了许多,也带出一些和平日的痞气不同的温柔感来。
他就像个真正的王子,迈步朝大礼堂走去,石阶上铺着厚软的红毯子,门后传来大提琴的悠扬声音,头舞似乎刚刚结束,掌声在大提琴一个拖音之后响起。
桐威推开门,刚好瞧见桐芳在舞会中央对众学生优雅地点了点头,陪她跳舞的是教导处主任,一个年过五十却不见臃肿体态,精神奕奕,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显得十分绅士的男人。
二人离开舞池后,学生会主席走进了舞池中央。他依然带着好学生的精英笑容,给人一种极为可靠的感觉。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扫过大厅众人,“现在我宣布,舞会正式开始。”
“哦!!”
学生们顿时喧哗起来,台上学生会音乐社团的人也奏起了更欢快的音乐。
桐威绕过众人,走到学生会主席身后。
“嘿。”
男生回头,俊朗却稍显冷清的脸让他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错觉。
“桐威?”他似乎略微诧异,“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在家待着也是无聊。”桐威四下看看,“你的舞伴呢?”
“也许在找烤鸡。”男生勾了勾嘴角,这一笑,让他的清冷感顿时消失殆尽。
“长孙少爷。”达纳特斯出现在桐威身后,礼貌地朝他一点头,笑得别有深意,“你将他带来了?”
“是他自己要跟来。”长孙律看到达纳特斯,神情比之前显得更随意了一些,“你想见他?”
“也许可以叙叙旧。”达纳特斯朝旁边看了看,轻而易举在一群学生里找着了那个大块头男人。
他此时正穿过人群过来,两手一边端着一只盘子,里头放满了各种吃食。
“律!看我找到了什么!他们居然还有炸虾和炸小鱼干,哦,我爱七中的舞会!”
长孙律放下手里正计数的本子,将它塞进衣兜里,接过男人递来的盘子。
“真遗憾,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这个舞会了。”
“为什么?!”对男人来说,他的生命长得没有尽头,有什么是最后一次呢?
“因为我今年高考,明年就得上大学……”
“又是该死的大学。”男人显然最近听这个词听太多遍了,烦道:“若他是个人,我会把他暴揍一顿然后塞进狄冈的办公室……达纳特斯?”
男人话语一顿,“你在这里做什么?”
达纳特斯微笑,“和你叙旧。”
桐威翻了个白眼,“冷焰,你要是喜欢吃这些,我可以每天都叫人送去你家里。”
冷焰的脸一下亮起来,略微带着点赤红的眼珠盯着他看,“人类,别想欺骗我。”
“我说真的,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指向自己身后的达纳特斯。
达纳特斯笑眯眯,“你还不放弃吗?”
“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桐威哼了一声。
冷焰夹起一只炸虾扔进嘴里,嘎嘣嘎嘣一会儿,道:“我不能说。”
“为什么?”桐威瞪大眼。
“说了会死得很难看。”冷焰眨眨眼,“而且这个人,很记仇的。”
达纳特斯将他手中的盘子拿走,换了一碟生菜塞给他,“多谢你的提醒。”
桐威切了一声,转头看十分淡定从容的长孙律。
“班长,你呢?”
“我什么?”长孙律看了一眼达纳特斯,“他不说,自然有他的原因。而且,我也不想死得很难看。”
“……”桐威半信半疑,“他有这么厉害?”
听喀什说就算了,那个人看起来就很不靠谱,但这两个人居然也说同样的话?
难不成达纳特斯是什么远古猛兽?
桐威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副巨怪的图像来,他一头金发,穿着黑色礼服,也许背后还有大翅膀,脸…………
既然是巨怪的话,脸还是马赛克一下吧。
长孙律拖着冷焰往人少的地方走,冷焰太显眼,已经有好些女生双眼冒心心的靠了过来。
桐威看着了冷焰一头火红的头发张扬在人群里,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