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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看到了,看在那虾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那这个呢?怎么烤?”Kelly举起几个巨大的棕色Portabello蘑菇,直径超过15公分。
“用上次我买的那个牌子的墨西哥酱 ,再加点孜然。”我说,“千万别太咸。”
Kelly答应一声,我的余光瞥到TOP看我一眼。便转头问,“怎么啦?”
“你一向吃得这么刁钻吗?”他慢悠悠的问。
我不服:“谁说我刁钻,我是懂得如何欣赏好东西。”
“少来,你就刁钻你认了吧,还好东西呢。”东相在一旁插嘴,接着转头对TOP说:“你还没见他女朋友呢,那口味重的,好家伙。”
TOP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
“你不提起我倒忘了,YOYO今天没动静吧?”我问东相。
“能没吗,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哭得那叫一个凄凉,今天一大早就打来了问我你在哪儿,你怎么着人家啦?”
“我能怎么着她啊,就烦了,和她分手了。”我懒洋洋的说。
“难怪呢,终于分手了啊,都三个多月了吧,这次够久的呀。”
“你少讽刺我,你当我是你呢,一个Kelly抱到老,你没告诉YOYO我上你这儿来吧。”
“当然没,你当我缺心眼呐?不过挺好,我支持你分手。”
“当初要没你们架秧子我能和她好吗,为什么又支持我分手?”
东相正色道:“你不觉得她像个男人吗?那么高的个子,那么宽的肩,比你的身材还猛点儿,除了屁股大点就没别的地方像女人了,看你的时候,满眼都是欲望,她要是个男人她能把你给攻了。”
我被他的话吓一跳,“不是吧?别人眼里我们是这样的?你们不都说她漂亮吗?”
他脸上又没正经了,“那分和谁啊,和你一起,还是你妖娆些。”
我腾地一下蹿起来,扑上去要撕他的嘴。
说我是受,攻居然是YOYO,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啊啊啊。
TOP顺手一把把我拦腰抱住,说 :“你看在蘑菇的份儿上再原谅他一次吧。”
我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对东相比划两下,回头对Top说:“你放开,我不打他了,反正你们是一伙的我也打不过。”
我已经习惯在东相面前做小孩子了,而且除了我老妈,我也就在他面前像小孩子。
东相递给我个盘子,里面三只虾,几乎占了一盘子,底下一个硕大的蘑菇。
我拨了一只虾到TOP的盘子里,他眼波盈盈的看我一眼,又看得我差点短路,我赶紧说:“不是说我是你嫂子吗,我得照顾你啊。”
他笑笑,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剥。
他的性格倒好,我想,其实韩国人在温哥华各族裔中是以性格拧巴著称的,小心眼,爱生气,爱钻牛角尖,动不动就被得罪了,常常搞得人莫名其妙。以前也认识不少韩裔同学,因为性格的原因很难相处,只剩下东相浩元和KT,东相性子大方体贴,浩元和KT的神经粗过马路,不懂计较,都对我的胃口。
这个TOP看上去很不错,说话行事大气,不拘泥,很见过世面的样子。只是他的行动做派要比崔浩元高杆很多呢,不在一个层面,很难想象是一个家庭里出来的。
我吃了只虾,又吃蘑菇,那个墨西哥酱里有Basil,香菜,孜然,都是我喜欢的元素,同蘑菇的味道搭配得相得益彰,好吃。
东相妈妈的kimchi炖鳕鱼也美味无比,我吃了好多。
吃完了饭气攻心,有点犯困,于是抱着肚子发呆,Kelly拿瓶啤酒给我,我摇摇头,我的头痛还没好呢。
这边厢听得东相同TOP举着啤酒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可以出来多久?”东相问TOP。
“2个月。”
“那还是不要住酒店吧,这么久。”
“不是说好住我家的吗?我厨师和阿姨都叫回来了,还专门让人买了kimchi。”我插嘴说。
“啊,对,”东相笑咪咪的对TOP说,“你哥……是这么安排的。”
“方便么?其实我订了酒店的。”TOP说。
东相说:“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家就他一个人,他老妈一走,他为了约会女孩子,连厨子带佣人都赶走了,现在是看你的面子又叫回来的,他家厨子手艺不错,你去试试。”
我辩解说:“别把我说得那么无良好吧,那迪姐是我老妈的无间道,我带个女孩子回家讲功课她都要跟我老妈汇报。郁闷死我了。再说,我是给他们放假,带薪的,他们乐着呢。”
“你当我就那么无害?” TOP突然说“啊?”我张嘴看着他,一时间没抓到他的思路。
他展颜一笑,似阳光一闪,“算了,不逗你了,车钥匙给我,我去拿电脑取消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我比较喜欢的一个图,因为够强势,够Rapper。看,那凶恶的小眼神。天,谁能告诉我这个小学生,Rapper这个词中文是什么?翻译成“说唱者”有点恶呀,有什么更好的词吗?
。
………………
妖颜(图)
到家是迪姐开的门,她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几乎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她看到我,向里面努了努嘴,我的头顿时大了。
YOYO正坐在沙发上眼含热泪一往情深无限向往万般幽怨的看着我。见我进来,站起来作势要扑。
“坐那儿。”我一指她,她呆了一下,委委屈屈的坐下了。
还说我是受,我呸!
其实在俩人的关系中,谁在乎谁输是铁打的定律,无论在乎的是金钱还是感情,执着的那一方便是输家。我没了YOYO,不过再换个玩伴,又不是没得选,自然姿态轻松。
YOYO就不一样了,与其说她喜欢我,不如说她沉迷于我带给她的虚荣的小光环,虽说分了手她仍然有大把追求者,但遇到一个好的也不容易,倒不如下点功夫挽回这一段。
所以她就那么心甘情愿的被我晾着。
我不再理她,只回头对TOP说,“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迪姐,地位相当大总管,连我一起管的总管,你要什么就同她说,她一定会帮你办到的。”
迪姐说,“少爷你真能开玩笑,又对TOP说:咱家总管在北京呢,我只管温哥华这边的杂事,不过少爷也说得对,你要什么同我说就好了。”
迪姐的英文虽然发音生硬,总算听的懂。
TOP正望着外面的风景出神,见她这么说,微微低下眼睛对迪姐点点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个Penthouse这点是很好的,外墙全部是厚钢化玻璃,望出去毫无阻碍,风景如画的ENGLISH BAY就在脚下,向右渐渐开阔伸展入海,远远地有三三两两的轮船等待入港,向左线条流畅的缩窄成假溪,三座公路桥飞架两岸,岸边沙滩金黄绵延,沙滩边无数小花园造型奇特绿意盎然鲜花盛开,因为楼高,景物看上去有一种不真实的美丽,仿佛人造的幻境一般,而我们则凌驾于这个幻境之上,如同巨人。
我拉拉TOP,带他上楼。
自有工人拎了他的包跟着我们。
楼上是睡房,两个主人房,老爸老妈一间,我一间,几间客房,我指指靠近我睡房的那间说:“这间好么?我在你隔壁,如果你不喜欢客房的浴室可以用我的。”
“有什么区别吗?”他问。
“客房的浴缸是单人的,我的那个浴室大点,浴缸是3人带按摩的,淋浴都差不多。”我说。
“哦,”他看看我,说,“都可以。”
我不知道他这个都可以是什么意思,也懒得问,想来他长途跋涉也累了,便说:“你洗一下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出去玩。我先下去处理一下麻烦。”
他歪嘴笑得坏坏的,说:“好。”
我下楼下了一半,懒得下去了,便站在楼梯上叫迪姐。
因为这房子有阵子没来,迪姐正颐指气使的指点着工人打扫卫生,听见我叫,就走到楼梯底仰脸向上看,问:“啥事?”
我对迪姐说:“叫那个女孩子走,说我喝多了头痛,要睡觉,以后不要放她进来。”
迪姐站在楼梯下仰头看着我,我又加一句,“别告我妈,还不够乱的呢。”
迪姐嘟囔道,“你以为我想啊,每次我都是被盘问的没辙才讲的。”
我昨天晚上4点多才睡,今天又折腾了这半天,加上头痛,也确实有点累,并不完全是敷衍YOYO。因此回到卧室洗了一下就一头撞到床上真睡了。待醒来的时候看看表,已经8点了,因为是7月,这时候的天空还异常明亮,晚霞还没出来呢。
我出来看看隔壁客房的门,是关着的,看来TOP还在睡,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他不是那种会把房门反锁的人,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了一下门,果然推开了,看到他正把脸压在枕头上埋头苦睡,不由得笑一下,悄悄关上门,下楼去了。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却没有人,我喊迪姐,厨子老常却先跑出来了,问我要吃饭吗,他都准备好了,我看到餐桌上有kimchi,捡起来咬了一口,问,“这个哪里买的?”
老常说,“就kingsway上的那个韩国超市啊。”
“你开了封了吧?开了就放一个星期看看如何,现在这个可不好。”我说,“要不你明天去外母屋看看人家能不能买给你点儿。”
老常发愁的说,“我还准备做kimchi炒饭呢。”
“改鳗鱼炒吧,多炒点,楼上那个家伙说不定半夜才醒呢。”
迪姐在一旁递给我一杯茶,我低头看看,迪姐说:“明前龙井。”
“呃,”我点点头,坐下来喝汤,老常的汤真是一流,至少6个小时的火候,非常的滋味。
吃完饭我在老爸的书房里面翻,迪姐走过来问翻什么呢,我问她老爸不用的那个新电话哪儿去了。
“不在就是送人了呗,对了,太太问你为什么整天关机。”
“还能为什么,电话坏了呗。我老妈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那女孩的事我可没说啊。”迪姐赶紧撇清。
“嘻嘻,”我赶紧灌迷汤,“我知道数迪姐最疼我了。”
我跑到街上买个了新手机,还补了个sim卡,当时气愤得紧,扔手机的时候居然连SIM卡一起扔掉了,好在我从来不用PHONE BOOK,因此也没有什么损失,补个新的就是。
拿了手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YOYO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啊,我说,我下午实在是太累了,没有精神跟你说话,而且当时情绪也不好,不能心平气和的和你谈。”
“Andrew,”YOYO的声音乖的不得了;“我都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是这个问题,是我们确实不合适,你跟我撼下去也是瞎耽误功夫,分手也是为你好。”我也很温柔的说,说完就想吐,我还真TM的不是东西。
但我也没辙,这不是分手最高概率说辞嘛。我能说我根本不爱你,现在腻了所以想分手吗,她不买凶追杀我才怪,以YOYO的性格我估计能买一打。我倒不是怕她买凶,我是怕她烦人,这丫头不是一般的烦人啊,我还没玩够呢,不想这么早就卷入追杀与被追杀的腥风血雨。
YOYO带着哭腔说:“我不要分手嘛,你别和我分手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不惹你生气了,我要什么地方错了,你告诉我,我马上就改。”
她这么说我倒心软了,我确实怕软磨硬泡这一招,要不当时也不会同YOYO好,但想想这丫头平时那烦死人的劲头儿,那不上道儿的行为举止,还是硬起心肠。
但话仍然说得温柔,这是分手必需的:“别这么说,YOYO,你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你什么都不用改,千万别改,现在就完美得不得了了,你一定会找到更喜欢你的人的,分手我已经决定了,咱也别把话说绝了,留个美丽的回忆,以后做朋友吧。再见啊。”
我赶紧把电话挂了,不挂不行了,我马上要把自己恶心吐了。
其实分手的话昨天已经说了,但因为是在气头上,反而像吵架多过像分手,今天这种心平气和的分手才是真格的分手呢。昨天的那个分手的看上去硬,芯子里软,而今天的这个分手,看上去温柔,骨子里硬着呢。
YOYO啊,你可千万别改,留着烦别人去吧。我促狭的想。
待我晃晃悠悠的从街上走回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因为下午睡了那么久,我一点睡意都没有,就打开电脑在网上逛,查查电邮,看看Facebook,youtube什么的,一下子就到二点多了,想想虽然明天周日没有什么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