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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个给老太太行过礼,各自坐了。柳眉烟当着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的面,不好再大啦啦地坐在那儿,就告辞出去。
二少奶奶陪着他们说了几句话,二少爷就说过了年就要上任的事儿,君老太太就有点舍不得,眼圈儿都红了。
二少奶奶忙安慰:“我们过了十六,给老太太拜完寿才走呢,明年还回来。如今大嫂在老太太面前天天陪着,就替我们尽了孝道了。等三弟也娶了亲,老太太身边就热闹了,到时候说不定还嫌我们烦呢。”
她话还没说完,一屋子的人都笑了。君老太太点着她笑道:“猴儿,就你嘴贫。谁说我嫌你们了,我巴不得你们天天住在家里呢。”
一屋子的人,君少商是个大伯子,不好答话。二少爷更不好替自己媳妇说好话,正好用得上白玉。于是白玉笑道:“弟妹这番话让老太太本来黯然神伤的心一下子欢快起来,可谓功不可没!”
“是呢,你们都是好的,我看了心里欢喜。什么时候你三弟也能找个像你们这么好的,我就可以安心地去了。”君老太太说着说着又感叹起来。
白玉和二少奶奶忙安慰道:“三弟妹必定是比我们更好的,老太太就尽管放心好了。”一家子人热热闹闹地说笑了一会儿,也就各自都散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密谋
话说柳眉烟出了老太太的上房,并没有立即就走,而是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里头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刺得她的耳膜生疼。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刺激,她只好扶了杏儿无比怅然地回自己的屋子里了。一路上,杏儿没少劝她,她是柳眉烟从娘家带来的丫头,最是信任她。所以她也敢在她面前说实话。
杏儿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您是个聪明人,怎么现在奴婢发现您有些想不开了?”
柳眉烟愣怔了一下,才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有那些想头?凭什么她白玉就能做正室,我却不能?不就仗着家世好吗?可也不见得比我强多少,我爹至少没有把女儿卖给了大少爷,而她爹呢,可是使了咱们大少爷一万两银子呢。”
杏儿闻言无声地叹息了一下,说道:“小姐,就算是她爹那样,可是人家却是大少爷名门正娶来的,咱们拿什么和人家比呢?就算是小姐头胎得男,那人家迟早也是会怀上的。到时候我们还是占不了先儿。”
“唉,你这丫头怎么尽是胳膊肘儿往外拐呢?处处尽说些丧气话!”柳眉烟越听越生气,不由出口呵斥杏儿,吓得杏儿也不敢再说了。
主仆两个回了屋,柳眉烟兀自不解气,今儿老太太打了她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当着大少爷的面,就把家务事儿不动声色地给了白玉管了,而且大少爷还乐见其成:哼,不就昨晚上睡了一夜吗?我好歹也陪了你两年,你怎么转眼就把我给忘了呢?
柳眉烟越想越气恼,身子也感到不适了。杏儿在一边儿百般解劝,柳眉烟方才好转了一些。
躺在炕上,她开始思索着怎么对付白玉,让她首次就落个大难堪,以后老太太再也不敢派她差事!
想了半天,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又叫来杏儿,吩咐道:“你去找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打听一下,看看老太太会让谁去助她操办寿宴?”
“是。”杏儿只好答应着,虽不赞同她这么做,可柳眉烟终究是她的主子,她不得不向着她。
半日,杏儿回来了,柳眉烟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到底派了谁?”
杏儿上前一步,低声答道:“听说是张才家的、吴登家的和李畅家的,都是些有头脸的管事婆子,操办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看来老太太这次真的要把大少奶奶扶上台了。”
“哼,先别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扶上是一码事儿,至于坐不坐得稳,还得我说了算。那张才家的素日受我的好处不少,你悄没声儿地把她叫到我这儿来。”
杏儿有些踟蹰,站在那儿皱了皱眉答道:“小姐,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们就完了。”
“怕什么?胆小怕事儿就不要在我屋里,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看着杏儿吞吞吐吐的模样,柳眉烟就来了气,直恨自己的丫头不争气。
杏儿无奈,只得悄悄地请了张才家的来。张才家的见过柳眉烟之后,殷殷勤勤地行过礼,才陪笑问道:“不知道二奶奶叫老奴过来有什么吩咐?”
柳眉烟从炕上起来,由杏儿扶着坐在了下面的一张软椅上,笑指着下首的一个绣墩笑道:“你也坐。”
张才家的不敢,杏儿硬按着她坐了,她只好斜签着身子坐了。
柳眉烟又让小丫头捧上果茶来,热络地让着张才家的。张才家的受宠若惊,不知道这个二奶奶到底有什么事儿使她。
柳眉烟也不直说,只是抚摸着鼓起来的肚皮笑道:“你是过来人,这孩子每日里都踢我,害我睡不安稳,你说,这是不是个男孩儿呢?”
张才家的倒是为难了,这个凭经验也不好说啊,可是瞧着柳眉烟那神色,肯定是想生个男孩儿的,况且这是君家头一个孙辈,谁不盼着是个男孩啊?
于是陪笑道:“要是仅凭着踢几下子,也不好说是男是女,当年我怀我家那丫头片儿的时候,也是整天踢来踢去的。不过若是看肚子的形状,倒是有一些端倪,听老一辈的人说,这肚子尖尖的就是男孩儿呢。”
“是吗?那你看看我这肚子是圆还是尖的?”柳眉烟急切地说着,张才家的忙起身仔细瞧了,半天才拍着巴掌笑道:“二奶奶,你这肚子可不是尖的,您看看,这鼓起来的地方说不定就是小少爷的小脚呢。”
柳眉烟听了自是喜上眉梢,忙自己看了,其实她哪看得见啊,不过也就是越看越像罢了。
跟张才家的说了会子闲话,柳眉烟才慢慢地往主题上靠:“以前我没有怀孕的时候,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可不是我打点着,大少爷才得安心地在外头谈生意。老太太上了年纪的人,越发地慈悲了,整日里都吃斋念佛的,什么事儿都不管了。这不,过了十五就是老太太的好日子,府里肯定要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只是这次我伸不上手了。”
张才家的听到这儿眼皮子一眨,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何用意。也不敢答话,只陪着笑。
柳眉烟继续说道:“你也是我们君府里使老了的,有些规矩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之前你跟着我办事的时候儿,我可亏待过你?”
张才家的到这时候才听出点眉目来,再也坐不住,忙起身答道:“二奶奶的为人那是不用说的了,往日里我们跟着二奶奶做事,没有一个不夸二奶奶待我们下人宽厚的。”
“嗯,这个话我爱听。”柳眉烟一边笑着点头,一边从手腕子上褪下一只碧绿通透的玉镯,拿在手里对着日光来回地照着。
张才家的眼前立即一亮,眼珠子就跟着那玉镯来回地转悠。
柳眉烟适时地介绍道:“这可是我们君家瑞福祥里出的,还是大少爷亲自设计的呢,如今整个京城里若是要寻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可怕是难呢。”
张才家的咽了一口唾沫,垂涎地接道:“可不是吗?也就是二奶奶才有福气戴这样的镯子,像我们粗手笨脚的,就是戴上也不好看。”她一边说着,眼珠子还滴溜溜地跟着镯子转。
柳眉烟无声地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夸口,我们府上除了我,就是老太太能有大少爷亲手设计的首饰了。就连大少奶奶,说句不好听的,恐怕也没有呢。”说罢,就得意地笑了。
张才家的也陪着笑起来,心里暗想:这一只镯子怕是得值好几百银子吧。她的女孩儿今年正好出嫁,定的日子就是大正月里。若是能有这么一只镯子陪嫁,可是风光不少啊,日后在婆家也有头有脸的。
她想了想,心里活泛了起来,心知这二奶奶叫她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拿出这只镯子也是有用意的。
一时鬼迷心窍,她开始强烈地想要这只镯子了。柳眉烟从她眼里早就看到了贪婪,却还不停地把玩着那只镯子。
张才家的忙恭维道:“这府里也就二奶奶深得老太太和大少爷的欢心,如今又有了身子,等产下小少爷来,二奶奶在这府里的地位怕是不亚于大少奶奶呢。”
“你也看出来了?”柳眉烟欣喜地问道,“不是我说大话,她大少奶奶自过了门,大少爷还没到她屋里半步呢。你们这些下人呢,若是有眼色的,就该知道跟谁了。要不是我这次怀孕,老太太怎么会把差事交给她呢。”
“是啊,是啊,听说这大少奶奶在娘家也没学过理家,老太太也实在是没人可托付了。二少奶奶又是佛爷一样的人,这就跟着二少爷上任去了,更不会管这事儿的。”张才家的忙捡柳眉烟喜欢听的说了,果然说得柳眉烟更加兴头了。
当下笑道:“你还不知道呢,这大少奶奶为女孩儿时名声可难听了,她母亲早死,又不孝敬继母,在家里飞扬跋扈的,听说……”说到这里,她示意张才家的往前靠了靠,张才家的忙掇了绣墩往前挪了挪。
“听说,她在家里还和表兄、和小厮不干净呢。你道大少爷为何会娶她,不过是看着她爹是个官儿,以后生意场上能有个照应罢了。”柳眉烟说得神秘兮兮的,张才家的早就听住了。
两个人叽叽咕咕地尽说些白玉的坏话,说了半天,柳眉烟才把那只镯子往张才家的手里一拍,笑道:“这个就送你了。正月十六那**该知道怎么做。”
“嗨哟,这么贵重的东西,二奶奶怎么能送给老奴呢,老奴可是受不起啊。”张才家的嘴里客套着,可丝毫没有一点儿要让回去的样子,捧在手里欢喜地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去了。
然后站起来,信誓旦旦地向柳眉烟保证:“二奶奶就放心吧,到那天你尽管等着好信儿。”
“嗯,我就等着了,反正不能让她露了脸,一定要让事儿办砸。等事成之后,我再送你一只,正好凑成一对儿。”
“哎,哎,老奴先谢过二奶奶了。”张才家的喜之不迭地直道谢,柳眉烟就让杏儿送她出去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筹办
自从君老太太放权给了白玉,索性什么事儿都不管了,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白玉虽有经商的才干,但是这些家事她还真的没有插过手。
以前段氏是绝不会教她这个的,所以一上来就觉得诸般不顺手。倒不是因为这家事有多难,主要是她在君府里人生地不熟的,处处都受辖制。
单不讲柳眉烟了,就是那些有头有脸的管事婆子、媳妇,乍见她“新官”上任,都报了几分侥幸的心思,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把她拿下了,以后就由着她们了。
单一个年节,都差点儿把白玉忙坏了,自然也顾不上到玉玲珑去了,成天就琢磨着怎么管好这个家。既然君老太太和君少商把这个家交给她管,她就得尽力管好。也不是想着怎么抓权巩固地位,白玉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服输的人,纵然以后不会在君家,当下也要尽心尽责。
忙忙碌碌地过完了年,君府里最大的一件事儿就是君老太太的寿日了,这一天,不仅会来很多的亲戚朋友,君少商的三弟、君老太太的心头肉——君少言就要从书院回来。他自小儿就好学,喜读书,在君家这样一个世代经商的世家,能有这样一个读书种子,当然甚受君老太爷和君老太太的喜爱。后来君老太爷去世了,君老太太不惜花费重金为他请来名师延教,大一些,又把他送外嵩山书院去。
除了这个小儿子来,还有君少商几个庶出的姐姐,她们都是远嫁它方,一年也回不来几趟,除了这样的大日子,白玉才能见上她们一面。
白玉也常在心里暗想:这个君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狠角色,君老太爷的几个小妾,生的都是女儿,没有一个生儿子的。
而君老太太的肚皮非常争气,一连生的三个都是儿子,在这君家,地位是谁都比不上的。也难怪那些小妾,在君老太爷去世之后,一个个地都先后离去了,只剩了君老太太一个,独揽大权。
可见这是个人物啊,不然的话,哪能做到这样?
白玉暗中佩服,可同时也感到背负的胆子很重,在这样人面前,得处处小心,不能有一点儿疏漏。说实在的,君老太太和君少商把这个家交给她,她一点儿都没感到高兴,却又无限的压力。
不过她是个从来都不向困难低头的人,挑战越多,她的斗志越强。
一年就在白玉忙忙碌碌、战战兢兢中过去了,也许有了老太太和君少商的撑腰,柳眉烟这一段安分了许多,不仅没有找麻烦不说,还时常地过来白玉这边请安问好,碰上白玉不懂的,她还真心诚意地说两句。
白玉心里深感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