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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轮到君少商发问,就听二姐尖细的声音吼道:“大兄弟,我们君家出了这样的事儿真是可怕啊,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君家的脸面还往哪儿搁呀?”
“这事儿谁都不能传出去,若是传了出去,我就卖了他全家!”君少商很平静地环视了一圈屋内,被看到的人无不纷纷低头,不敢对视上他的眼睛。虽然君少商的音调很平稳,可是话里的威胁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了。
二姐顿了顿,立时又跑到白玉面前,拽着她的衣襟喊道:“你这个死女人,老太太都让你管家了,你怎么还做这样的事儿?老太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双手用力,狠狠地拧着白玉的衣裳,都快要把她的衣襟拧成了麻花儿了。
白玉微微皱眉,每当她不悦的时候,她就会皱皱眉头。难道君家都是继承了不会说话的传统了吗?怎么不管男的女的,张口闭口都叫她“死女人“?她明明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个个都要咒她死?
这个家她是不想待了,可是要赶她的人那也得是老太太和君少商,其他人好像还没有掺和一脚的资格吧?就算是她白玉被休,也要体体面面地出府,决不能让这些阿猫阿狗的欺辱!
身子一点一点地挺立,头高高地昂起,白玉微眯了一双水润的大眼,睥睨地望着二姐张牙舞爪的样子,冷声问道:“谁是死女人?我看是你自己吧。把你的脏手拿开,有本事别在我这儿使,你还没有资格!”
虽是几句简单的话,可声音里透着巨大的威慑力,让那个二姐不由得心头一噤,手顺势也松开了。
白玉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俯下身子优雅地掸了掸衣襟,这才挺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对上君少商的眼睛。
若他是个不明是非的糊涂人,自己不会背这个黑锅,走也要走得光明磊落。若他能够找出陷害她的人,嗯,那她还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留下来!
君少商从那双明澈的眸子里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沮丧和胆怯,有的只是坦荡光明的神情。这样的神情,令他震惊,他还从没有在一个女人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神情!
终于,君少商不再沉默了,他和白玉对视了一刻,才问道:“你明知道老太太不能吃这个,为什么还让老太太吃呢?你是何居心?”
听他像审贼一样的问话,白玉的心冰凉。原来他还是信不过自己,当着这么多兄弟姐妹还有下人的面,还是问出了这样的话!
这该让她如何回答?若说张才家的没有告诉过她这些,那么证据呢?张才家的要是一口咬定就是告诉过她了呢?难道要她和一个仆人就这么红口白牙地争论不成?
要是不分解,那自己肯定就是承认了,谁都知道这君家老太太最大,要是真的想图谋老太太的话,那罪责可就不小了。轻则被剥夺管家的权力,重则被赶出君府!
布这个局的人真的好狠毒啊,为了让自己灰头土脸、扫地出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可是自己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虽然明知道是柳眉烟所为,但是没有任何的人证物证的情况下,这辩驳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啊!
见白玉不出声,君少商咬咬牙,狠心问下去:“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自己做下的事被揭穿了无话可说了?”句句问话,让她内心纠结成了一团。
张才家的还跪在地上,见这个正主儿不说话,于是加油添醋地回道:“大少爷,老奴也不知道大少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宴席上,老奴见那螃蟹新鲜,就替老太太剥了一只肥大的螃蟹,可是大少奶奶眼看着老太太用过螃蟹,还是挑了一只桃儿递给了老太太。您想啊,老太太哪能不给大少奶奶面子呢,于是就接过来吃了大半个……”
她煞有其事地还有说下去,却被君少商断喝一声:“够了。你先下去吧。”说罢,就吩咐人传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寻问是否确有此事!
想来丫头也是被张才家的收买好了,几个丫头都作证说是当时白玉主动挑了一只桃子。白玉真是有口难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那时候张才家的朝自己努嘴儿,自己就顺了她的意。她还以为张才家的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肯定知道老太太是喜好什么的。
谁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阴谋罢了,自己就是被陷害的一颗棋子!
想到这些,白玉无奈地苦笑,看在一些有心人的眼睛里,倒像是她做了坏事被人揭穿、万般无奈之下的举动!
那个二姐丝毫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当即指着她尖声叫道:“你们瞧啊,她竟然还笑呢。”
众人纷纷都转过脸来看着白玉,议论纷纷,指点着她小声地议论着。
第一百三十三章静观
柳眉烟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来到君少商面前,苦着脸说道:“大少爷,老太太好些了吗?若是老太太有个什么不测,我也……我也跟了去了算了。”
又来到白玉面前,点着她的鼻子哭道:“姐姐,老太太那么疼你,你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枉费了老太太的一片好心啊!呜呜……”说完,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十分伤心的样子。
白玉心里不屑:小样儿,怪会演戏的呢。我要不是想离开君家,今日决不让你占这便宜!
众人议论不已,白玉只当揪了一只耳朵给他们,只管装聋作哑,就看君少商是个什么做派!
君少言静静地在一边观察着白玉,心里若有所思:这个大嫂好似不一般啊,常人这个时候无不害怕、慌乱,争着为自己辩解,口吐白沫地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怎么她就无动于衷呢!
不由地就走向君少商身边,轻声说道:“大哥,此事还需慎重啊。大嫂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呢?”
君少商烦躁地摆摆手,命众人都散了,叫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把白玉带了下去。
主角下去了,剩下的都是家里头的人了,几个庶姐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问君少商要怎么处置。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两个对看了一眼,却不吭声。
只有君少言叹了口气,拍了拍君少商的肩膀:“大哥,不要太烦躁了,还是等母亲醒来吧。”
君少商抬头凝视了这个弟弟一眼,这两年他都离家在外读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大成人了,那个青涩的小毛孩转眼就成了一个老城沉稳的青年了呢。
他感激地看了看君少言,刚想说句什么,就听里间走出一个婆子来,禀道:“老太太醒了请几位姑奶奶和少爷们就进去吧。”
君少商连忙领着姐弟们进去了,大家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惊动了老太太。
君老太太正靠着一个秋香色的大迎枕,神态疲倦,眼睛半闭半合的,似乎昏昏欲睡。丫头端上才熬好的参汤,君少商亲自端了,舀起一勺吹了吹,才喂给君老太太喝。
君老太太喝了几口参汤,面上有了一点儿红润,这才张开眼睛,环顾了众人一眼。
却在三个庶女脸上扫视了几下,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连日里奔波到京中,又守在这儿这么久,也该累了,都下去歇着吧。”
二姐光想听听老太太对这件事的态度,嘟着嘴不想走,编着借口道:“老太太,女儿不放心您呢,您就让女儿在这儿伺候着吧。”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还劳累你们做什么?伺候的有丫头就行了。”君老太太有些不耐。大姐忙拉着二姐,带着三姐下去了。
屋里就是君少商弟兄三个,二少奶奶见此情形,忙告退出去。君老太太在三个儿子脸上都看了几遍,才停在君少商面上问道:“商儿,此事你怎么看?”
“娘,孩儿已经问过了,可白玉什么都不说。况张才家的亲口说了,当时已经告诉了大少奶奶老太太有隐疾的事儿,要是这样的话,那……那只能是白玉了。”说着,君少商的声音已经低下去了。
“嗯,张才家的婆婆就是我的陪房,自然是知道的。这么说,人证都有了吗?”君老太太一双昏黄的老眼里精光四射,紧盯着君少商,盯得他的头皮有些发麻。
“是的,娘。”君少商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答道。
“你们俩是怎么看的?”君老太太忽然甩开君少商,转而问起君少白和君少言来。
二少爷君少白支吾了一下,才答道:“娘,这事儿透着蹊跷,大哥这样的情形下也不能护着大嫂,只能慢慢地暗地里查看了。”
君少言却爽朗地一笑,近前些,觑着君老太太的脸笑道:“娘,依孩儿看,大嫂是无辜的。”
“哦,你何以见得?”君老太太对这个小儿子的话是大感兴趣,忙笑问。
“娘,您想啊,要是大嫂做的话,您老万一有个什么,大嫂肯定脱不了干系,大嫂这么做能落个什么好?再说,观大嫂的品貌,不似那等奸诈的人。所以,就像二哥说的,此事透着蹊跷!”
君少商听后有些不服,不由反唇相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相面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你忘了吗?难道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脸上都写着呢吗?”
见大哥急得要和他较起真来,君少言忙笑着打断他愤愤不平的话:“唉,大哥,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怎么当真了?那是你的婆娘,你不护着还指望别人替你护着?别让那些小妾给迷住了眼睛,顾不上这个嫡妻了啊。张才家的不也是一面之谈吗?凭什么就信实了她的了?”
“我也想护着啊,可人家不领情啊,不让护着啊?你没看当时她那副冷傲的样子吗?愣是一言不发,让我在那儿干着急有什么用?她既然不说话,那她心中就有鬼,被人家给说中了。”君少商真是又气又很,说话也开始口不择言了。
君老太太听了心中却暗笑:“这孩子,看来动心了呢。”当即接道:“那白玉也真怪,怎么连句分辨的话都不会说?难道她就是罪魁祸首?不过没道理呀,我交给她管家的权力,她该感激我才是啊,万不能存了害我的心思的!除非……除非她真的忙忘了。”
君少商听他母亲这一番话,分明是想要为白玉开脱,他就想不懂,她白玉怎么始终是无动于衷呢?
不过白玉现在已经被他下令带到了她自己的院子里幽禁起来了,事情还没弄个水落石出之前,她是不能出来的!
见他母亲含笑看他,君少商忙道:“娘,就算是她忙忘了,这也是她的过错,该处置的也得处置。想我们君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之家,可也是诗书礼仪俱全的,怎么能因为她是当家人,就不怪罪呢?”
“商儿这话说的在理,如今我们先静静地瞧两天罢。到底是谁干的,这事儿还没定论呢。也把张才家的关起来!”君老太太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说出来的话斩钉截铁。
君少商带着两个弟弟就站了起来,陪笑道:“娘,您经了这么一出,该好好歇着了,余下的事儿就让孩儿办吧。”
“也好,你们就去吧。只是这事儿万不可掉以轻心!”君老太太不放心地嘱咐着,君少商忙答应了,才带着少白和少言两个出去了。
三兄弟一时都没有话,到了前院的时候,各自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至晚时分,君少商看着家人收拾好了残羹剩宴之后,才来到书房里刚刚坐稳,就听门外一阵衣裙窸窣声,小厮进来回道:“二奶奶来了。”
话音未落,柳眉烟已经挑帘而入,笑吟吟地看着君少商,行过礼,才道:“哪里都找不着大少爷,怎么?躲到这儿清闲来了?”
君少商见她手里提了一个食盒,想来是送晚饭了。忙接过笑道:“你身子这么重,不好生保养,怎么亲自给我送饭来了?我在这府里还能短了饭菜吗?”
柳眉烟顺势把食盒交给君少商,抿嘴儿一笑:“瞧您说的,这饭与饭怎么能一样?大少爷走哪儿都短不了吃的喝的。只是今儿的晚饭可是我瞧着厨子细细儿地做出来的,样样都是大少爷爱吃的。这能一样吗?”
“呵呵,是不一样,这晚饭是含了你的爱意的,怎能一样?”君少商说罢就揭开食盒,一股浓郁的香气钻鼻而入,君少商不禁点头赞道:“好香!”
忙碌了一天,又出了那样的事儿,他也是真的饿了,坐下就踞案大嚼起来,看得柳眉烟心里都了开了花,忙劝道:“爷,瞧您这幅吃相,怎么像个饕餮似的?又没人和您争,您慢着点儿。”
君少商嘴里塞满了饭菜,只“嗯嗯”了两声,哪还顾得上说话?柳眉烟站在一边添饭布菜,好一副夫妇和谐的场面!
……
白玉此时正歪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树枝儿出神,今儿这事儿摆明了就是让她进套儿的,人家还有人证物证,亏得自己这些日子还敞开心胸接纳她,以为她真的转了性儿了呢。
看来这世上的人真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谁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