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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敌的样子,但是维连看她都没看一眼,直接就把少年露在外面的手腕你捏在了手里。
他这么一动作,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一起看向他,又看刘文。
刘文也是惊讶极了,以往碰上的人,总是对他们诸多防备,要不然就不怀好意,今天碰上的这三个倒不同,那穿白衣服的人一直很热情;白净瘦弱的这个看起来一副不爱管闲事的样子,但是也给他们送来了珍贵的药物和吃的;最后这个一语不发但是明显是最难缠的家伙又去主动看小牧,这这这……刘文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希望,也许今天他们真的走了好运也说不定。
维看了一会儿,放下少年的胳膊,什么也没做就要走,那个少女神色已经从警惕变成了希冀,看到维什么都没有就要走,情急之下一下子抓住了维的衣服:“求求你,别走,求求你救救小牧哥……”
维皱着眉看他一眼,轻轻一挣就把衣服拽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了一眼郑宁远,见他眼底带着明显的不赞同,犹豫了一下,对着少女说:“他没事,很快就会好。”
少女眼睛里立刻涌上喜悦,连声道:“真的?啊,我是说,太好了……真是谢谢您!”
维不再理她,直接走到郑宁远身边,眼神示意他回房去。
社交障碍吗?
郑宁远心里叹口气,对刘文抱歉的笑一下:“他说没事,应该就没事了,你们好好照顾小牧就可以了,我那里还有些吃的,你们要是不够,可以再找我拿一些。”
回到房间,维已经脱了衣服躺倒床上,郑宁远便换衣服边问:“那个少年怎么回事?又是妖物吗?”
维嗯了一声就没话了,好像不太愿意回答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道:“他跟妖界一种植物系的东西融合了,又发生了变异,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看他能不能扛过去了。”
植物系的东西?
“你不认得这种东西?”郑宁远诧异,维总是做出一副妖界老大的样子,还有他不认识的妖物吗?
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了点戏谑的笑意:“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妖界很大,又很乱,像这里,所有的植物和动物你都能认识吗?”
郑宁远明白了,利索的换上睡衣,维往边上让了让,让他躺在里面。其实这个房间是个两人宿舍,有两张床,一人一张正好,但是维不同意,拍拍身边的床铺,坚持要一起睡。
这种小事,郑宁远向来是不计较的,也就大大方方的过去躺着了。
维笑了那一下,很快就收敛了,仍旧维持面无表情的样子,闭上眼睛睡觉,但是郑宁远现在已经能从他的面瘫脸上分辨情绪了,他觉得,维心里有事,很沉重,心情也不是很好。
其实,郑宁远心中也有诸多疑问,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从他们……好吧,有了肉体关系之后,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情,导致他跟维之间,许多事情竟然一直多没有说清楚,维到底什么来历,他们现在又要干什么去,这些事情现在全都不清不楚,他唯一确定的一点,就是维对他的心意,和他对维的心意。
想想这个,真的很烦啊,明明不是十几岁的小青年了,为什么还是会为了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做出这样的行为?简直幼稚的可以。
但是妖神大人可不是吃素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勾搭上了再想摆脱那妥妥的是作死!
郑宁远睡不着,想翻身又怕惊动了身后的人,可是越是不能翻身越难受,只好一点点的蹭动。
床很小,一米二的木板床,维的胳膊一直搭在他的腰间,见他虫子一样动来动去,干脆握住腰将人翻了过来,两人面对面:“怎么了?睡不着吗?”说着手顺着腰部线条探进了裤子里,暗示意味非常浓的揉捏着丰润的臀肉。
您老人家的意思是,睡不着就来一发以便帮助睡眠吗?
郑宁远哭笑不得,抓住作乱的大手抽了出来,捏在手里玩。
维顺从的让他玩,只是一直询问的看着他。
郑宁远自己纠结了一阵子,然后想,他上辈子已经受过那样的情伤,这辈子却仍旧堕入情网不可自拔,看来自己内心不是不渴望的,这人也说了,要跟自己过千年万年,那么久远之后的事情他不奢求,只希望在他活着的时候,能够心意相通,一心一意,在茫茫人海中,得一人心。
想开了郑宁远也不再顾及什么,直接问:“维,你能跟我说说你自己吗?”
“我?”维一只手给他拿着把玩,另一只手摸着怀里人柔韧的肩背,柔滑温软,怎么看怎么喜欢。
“嗯,我上回问过你的来历,你说的不清不楚的,我问咱们要去哪儿,你也说的不清不楚的,那个云洲子叫你妖神大人,还有之前发生的一切,我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你……愿意跟我说说吗?”郑宁远心里还是有点小忐忑的,但是这个疑问困扰他很久了,实在忍不住了才问出来,他不喜欢自己身边的人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光环,自己看到的,喜欢着的,跟别人眼中看到的是同一个人吗?哪个又是真正的他呢?
这种感觉和落差让他十分焦躁。
维长久的没有出声,郑宁远低着头不敢看他,手心却开始出汗,捏着维的手指也越来越僵硬,最终失望的放开,翻过身面对墙壁,低声说:“睡吧。”
他心里难受的很,手握成拳抵在胸口,眼睛酸酸涩涩的,不敢眨眼,怕一眨眼就要忍不住的掉泪下来。
真没出息!郑宁远心里骂自己,不就是一个男人么?没了还活不了吗?娘们兮兮的,算什么样子!
身后维热乎乎的身体仍旧贴着身体,但是郑宁远却从心底泛上来一股子凉气来,难道他两辈子,都不能找到一个真心待他的人吗?
维叹了口气,紧了紧搂在他腰间的手臂,声音低低的在耳边响起,讲述的是一个发生在千百年前的故事。
“仙魔妖鬼人,五界平行,人界受仙界庇护,魔妖鬼非令不得擅入,妖界、魔界、鬼界、仙界却一直都有往来。我的母亲,是妖界的一条白蛇,有千年修行,性子也好。我的父亲,是仙界的龙神。”
“他们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有人说是战争,母亲被父亲所俘,然后因为母亲貌美,才强占了母亲。这种说法我是不信的,因为我母亲几乎是拼掉了自己的性命才生下了我,那时候虽然我还是颗蛋,但是母亲在孵化我的时候,不住的对我说着父亲如何的好,如何的英俊……母亲应该是爱着父亲的。”
郑宁远被他竟然愿意开口说话惊了一下,听到这里才慢慢回过神来,心中感动欣喜,想要转过身来,却被维牢牢的禁锢住腰动弹不得,挣了一下没挣开,就放弃了,聚精会神的听他讲。
“母亲修为不足,耗费了全部精力孵化了我,在我破壳的那日殒命。”郑宁远心神一颤,突然有点后悔,这种事情,不用想就不会是多好的经历,他做什么非要听,这不是逼他将伤疤重新揭开一次么?
“我有龙神的一半血脉,虽然小时候长得像条蛇,但是我知道自己是条龙。因为没有母亲,小时候总是被人欺负……这个不说了。后来我渐渐长大,妖力多了,又觉醒了传承记忆,才会使用一些法术修炼,也知道了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九天之上,仙界高不可攀的龙神。”
“那时候我性子孤僻,总跟别人一样认为母亲是因为父亲而死的,而且父亲多年来又对我不闻不问,因此我虽然有传承记忆,对父亲也没有什么父子之情,只是想着自己有一天强大了,能亲自到父亲跟前,去问问他当年为什么要抛弃我母亲。”
维声音平静无波,但是搂住他的手臂却是不自觉的收紧,可能他又知道不能伤害了怀里的人,下意识的又想放松,就不停的抖动起来。郑宁远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一下下的抚摸,无声的安慰。
维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后来,我修炼久了,有了本领,妖族之间大多靠吞噬其他妖物来壮大自己,我杀的多吃的多,修为很快就上去了,有了一批不弱的手下。在仙妖两界联合讨伐魔界的时候立了功,受到了仙界的封赏。”
“再后来,仙界发生叛乱,我在银河驻守,外阻魔族,内平叛军,五百年的混乱期,我斩杀的妖、仙、魔、鬼有百万众,抽取这些人的神魂本源,用自己的妖力凝练了五百年,加上银河水精,练出了这颗水息珠。因为这千年的功劳,我以妖身成仙,被封妖神,终于有了跟父亲见面的资格。”
郑宁远的心已经被高高的提了起来,想也知道,这人一语带过的千年时光过的有多苦。
第59章 情绪
之后的事情完全是一部狗血剧;年轻的龙神和美丽的女妖结合;因为误会而争吵,女妖回到妖界,隐匿起来生下孩子;因为修为不够而香消玉殒,年轻气盛的龙神不过一次负气离家,回来后却再也找不到心爱的女人,只能在之后无数个孤寂的夜晚,为自己的莽撞不断的后悔。
维交代完自己的身世来历;又开始说起自己的心得体会:“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几千年了;也没什么意思;父亲也可怜,我也不怪他。要是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的。”
郑宁远被他最后一句话震了一下,心中酸酸甜甜的软成一滩水,又有点得意,突然有了一点开玩笑的兴致,就笑着道:“你活了几千年了,你就没想过找一个?”
维默了一下,道:“小时候一心修炼好了去找父亲,哪里想过这些,之后又要守银河,没有……没有想过。”
郑宁远兴致高昂,很想问为什么遇上他就有了想法,但是这话终究是有点索要承诺或者逼着男朋友叙述爱意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跟恋爱中的小女生问“你喜欢我哪儿啊”一个意思,他一个奔三的大老爷们,还是有点做不出这样的行为,于是闭了嘴,转而问另外一个话题:
“咱们在这儿要停留几天?你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维刚要回答,滴滴滴的声音响起,郑宁远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通讯器,他因为怕收不到信号就从空间里拿出来放到了背包里。
赶紧爬起来找到通讯器接通,那边是庄毅,其实没什么事儿,只是抱怨一通他干什么这么着急离开,他着急忙慌的过来,两人也没有见到面。
郑宁远笑着安慰一通,反正以后还能见到,庄毅嘱咐他注意身体什么的,然后就挂断了。
被这么一打断,郑宁远已经没有聊天的心思了,躺好了准备睡觉,维面无表情,但眼神闪烁了几下,还是开口说道:“我当年,杀了很多魔族,许多妖族,敌人很多,其中最厉害的,一个叫原青,一个叫白离,原青是魔,白离是妖,你记住,遇到他们两个,一定要小心。这个建筑周围有魔的气息,但是我在周围探查了几趟,却没有什么发现,明早上我会再试试,不行就离开。”
郑宁远已经有点迷糊了,含糊的应了一声,就陷入沉睡。
第二天早上,他们是被云洲子砸门声给弄醒的,郑宁远打着哈欠给他开门,云洲子一脸郁闷的进来,先看了一眼维不在室内,就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来,不言不语的生闷气。
郑宁远无语,先自顾自穿了衣服,整理了床铺,期间将没有眼色的云洲子赶起来了两次,对他那一脸“快来问我”的表情视而不见。
云洲子终究没有郑宁远道行深,最终还是先沉不住气了,看郑宁远打理好了就要出门,急了,一把抓住郑宁远的衣袖:“那个,你……”
郑宁远故作惊讶:“怎么?你有事儿?”
云洲子颓丧:“你都不理我……”
郑宁远抱臂看他,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咱们有那么熟吗?”
云洲子肩膀垂的更低,放弃般的挥了挥胳膊:“好吧好吧,不理我就不理我吧。”又走到床沿上坐下,郁闷的看向窗外,这间屋子的窗户是这几件屋子里面唯一完好的,透过淡蓝色的玻璃,能看到外头皑皑白雪,银装素裹的天地,分外干净。
郑宁远叹了一口气,云洲子性子单纯的很,虽然逗他很好玩,但是真的逗生气了就不好玩了,小孩子要怎么哄来着?想了一下,从空间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过去:“诺,要不要吃糖?”
云洲子看了一眼,本来不想理会的,可是这个糖长的好奇怪啊,而且香甜的味道一阵阵的钻到鼻子里面,口水一阵阵的分泌出来,于是慢吞吞的伸手接过来,剥掉糖纸塞到嘴巴里,眼睛立刻亮了,好好吃!可是只有一下又立刻暗淡了下去,看表情好像更郁闷了。
“怎么了?”郑宁远观察他的面色,被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