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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体状况。可眼下感受着怀中人强忍着欲望的压抑模样,那仅存的一丝清明和理智似乎很容易土崩瓦解。
单手探入衣襟之际,面对着他的蓝芷却在一刹那神色慌张起来,那样的表情是桓敬之从未见过的。先前不管是受辱还是受伤,蓝芷永远是一副处世不惊的模样。
“敬之,小心!”
他的双肩猛得被一股力量扣住,蓝芷不知哪来的力气欺身压着他的胸膛,桓敬之顺着那力道被斜着扑入水中。有水漫过脖颈,溅起一片水花。入水的那一刻,一支利箭直直地自他背后射过来,但好在蓝芷反应及时,拉着他侧身避过了致命的要害。
惊魂未定间,桓敬之迅速地一把捞了蓝芷站起来,只见那池水中晕染开鲜艳的红色。
“蓝芷!”
桓敬之的声音仓皇无措,他看着那短箭没入了蓝芷的右肩,雪白的衣衫被染红了一片。
“别管我,去追他……”
蓝芷指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努力让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痛苦。桓敬之却连头也没回,撕开他沾血的衣衫的双手竟有些颤抖。那伤口很深,刺穿了肩膀,周围的血肉已经模糊。
“撑着些,我带你找冷亦去。”
打横将蓝芷抱离水面,扯了搭在岩石上的外袍覆在他身上。桓敬之只觉得心脏不堪负荷地狂跳,抱着他的手紧了又紧。
蓝芷看他蹙着眉头,薄唇紧抿的样子,不由吃力地抬手想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但刚抬起一些,便因牵动了伤口而又无力地垂下。
“别太着急,没有伤及要害。咳咳……没事的。”
“你别乱动!”
桓敬之听着蓝芷虚弱的语气,看着他额头不断渗出冷汗和苍白得接近透明的面色,言语中流露出的是按捺不住的暴躁情绪。此刻,恨不得那中箭的人是他自己。若不是刚才太过沉溺,以他的耳力和身手,就算是背后有暗器射来,他也应该察觉得到并且及时地避开。
苏念白好不容易哄得冷亦肯把贴身的衣衫脱了,但两人温存没多久,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冷亦见着缩在桓敬之怀里的蓝芷和那顺着湿透的衣裳一滴滴落下的鲜血,迅速地重新拿了衣衫披着。
“快找个平坦的地方把他放下,这箭需要马上拔。”
“不行!失血过多怎么办,你这身边又没有止血的药!”
“等你抱回山下,那蓝芷这右手不废了才怪!”
还在池子里的苏念白看着桓敬之对着冷亦一脸怀疑的暴躁样子,干脆裸着上身从温泉里出来。
“敬之,你别急。冷亦随身带着银针,拔了以后能暂时用它封住穴道起到止血的作用。”
桓敬之闻言看了一眼苏念白,这才拿了他的干衣裳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蓝芷放下。苏念白见着自己的衣服被某人掠夺了,不由咂了咂嘴。
蓝芷半靠着桓敬之,冷亦打量了一番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眉头微蹙。
“怎么搞成这样?”
“应该是有刺客。”
“对着蓝芷射干嘛?”
看着桓敬之一脸阴郁的表情,冷亦随即讪讪地补充道:“我是说射箭。”
“冷太医,若不是那刺客搞错了对象,这会儿躺在这的就是我了。”
苏念白看他还是一脸搞不清状况的迷茫样,好心的提醒他。但当桓敬之抬头,目光凌厉地望向他时,苏念白也只好闭嘴了。
虽然疼痛万分,但蓝芷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桓敬之看得已是万分心疼,当冷亦要将箭拔。出来时,他下意识地俯□吻上他冰凉的唇。在他怀里的人微微一颤,血肉分离的痛楚似乎在双唇相贴的那一瞬间不可思议地消逝。
苏念白看得顿时很不符合帝王形象的傻了眼,他没想到桓敬之这根木头在蓝芷的调。教下竟然开窍得如此之快。比起自己对冷亦的流氓气质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伤口处理完,蓝芷已是瘫软在桓敬之怀里。本想安慰他几句,但此时却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
回了房里,冷亦却是借着妨碍他治病的理由把桓敬之和苏念白一同挡在了门外。撩开蓝芷的衣袖,凝神替他把脉。刚才在温泉边上时,他就觉得蓝芷的脉象异常,但当时内心太过震惊,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诊脉有误。但此刻他搭着蓝芷纤弱的手腕,半晌没有言语。
“冷兄,有什么问题你不妨直说。咳咳……既然敬之和皇上都被你已经赶出去了……”
蓝芷向来心思敏锐,他自是知道冷亦是有话对他说。冷亦闻言迟疑了一会儿,将蓝芷露在外头的手臂轻柔放回被子里。
“蓝芷,你这是喜脉。”
他自幼饱读医术,对于男人生子的轶闻也是听过不少。只是却没想到这世间真有这样的离奇事情。冷亦之所以刻意支走了桓敬之和苏念白二人,不过是想再次确定一番他的结论。但看着蓝芷只是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儿,他想他对他自身能受孕的体质也是有所了解。
“放心,我替你保守秘密。但敬之那块就得靠你自己了。”
蓝芷听到桓敬之的名字,不由一愣,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空洞。冷亦见他不答话,也只是拿了帕子替他拭去额头渗出的冷汗。
“回去我再找些医书研究一下,到时候我会来桓府看你。蓝芷,你要是觉得身子有任何的不适,一定要记得跟我说。我想敬之就算知道了,也应该会为当爹而感到高兴吧。”
蓝芷怀孕的事情若是被寻常人知道,定是会被当做怪物来看。不管怎么瞒,肚子总是会一天天地变大。就算桓敬之不介意,但总还会有其他人的世俗眼光。可眼下,冷亦除了能帮蓝芷暂时瞒过一段,助他安心养胎之外,剩下的他也无权干涉。
“谢谢你了,没什么事的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能不能先别让敬之进来。”
“嗯,那你好好休息。”
冷亦走后,蓝芷抚上自己并未隆起的小腹,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上天你怎么老是爱和我开玩笑呢?明明没了仙骨,不再是神仙,可却为什么还保留着原本能受孕的体质?桓敬之定是不会因此嫌弃自己……只是腹中的这个尚未成形的生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未知数,他又怎么忍心让他接受更沉重的打击。
他的生死是自己心甘情愿做出的抉择,但他们的孩子甚至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而最后的结局也只有两个,一个是胎死腹中,共赴黄泉;一个是他就此留下孩子和桓敬之在人间阴阳相隔。他便不能看着他长大,不能听到那稚嫩的声音甜甜地唤他一声爹爹,不能亲手教他抚琴吟诗,不能看着桓敬之亲手教他剑法。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蓝芷不自觉地合上眼帘,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桓敬之站着看了安睡的蓝芷一会儿,拉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轻轻地抚上那被包扎过的伤口处。指尖流连的地方还留有凝固了的褐色血迹,指腹摩挲过他精致但却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
蓝芷只觉得心头一颤,但仍是闭着双眼。
“傻瓜,怎么每次都要你挡在我面前。是不是很疼?”
他的声音低低的,就像是一个人的呐呐自语。蓝芷似能在黑暗里听到他浅浅的一声叹息,左手被他握住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睁开眼睛,但却又害怕看到桓敬之一脸的怜惜和自责之意。
“明明说过不会再让你受伤了的……蓝芷,对不起。”
最后的三个字像是敲打在他的心上。
蓝芷不由想起那句“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的词来。
等了好久,也不见桓敬之再开口。十指相扣间,蓝芷生了一股倦意,终是在身心两疲惫中沉沉昏睡过去。
24
24、第二十四章 婚后小别 。。。
蓝芷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虽然冷亦说那肩上的伤口已无大碍,只需好好调理就可,但桓敬之仍是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
苏念白因为刺客的事情已是提早揪了冷亦一同赶回宫里,桓敬之却顾及着蓝芷的身体,说什么也要坚持留下来。
蓝芷睁开眼时,入目的便是正垂着脑袋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小憩的桓敬之。他比以前显得清瘦,下巴上也隐约可见青色的胡渣。那骨节分明的十指此刻握着自己锦被下的手,感觉到细小的动静,他即刻醒来,仿佛刚才疲倦到睡着的他只是一个错觉。
“敬之,带我回家吧。”
“嗯?说什么胡话,你伤还没好,经不起马车的折腾。饿么,我把粥端过来。”
桓敬之起身探了探蓝芷的额头,见没有发热,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我要回去。”
“乖,先把粥喝了。一会儿我就让人备马车。”
桓敬之理了理蓝芷有些凌乱的长发,像是哄弄幼儿般地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见蓝芷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便拿来已经热了好几遍的粥。单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凌空支起,莹润修长的手指端了瓷碗,另一只手则不紧不慢地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舀了一勺红豆粥喂到蓝芷嘴里。
“你也还没吃吧?”
蓝芷倚着桓敬之,就着他递来的勺子把粥吞下。
“嗯,忘记了。”
桓敬之见他这么问,干脆也喝了一口红豆粥。于是边喂边吃,那碗很快就见了底。末了,他准备出门去吩咐下人备车,起身时袖口被蓝芷轻轻攥在手里。
“怎么了?”
“那刺客的事情怎么样了。”
“皇上已经回去处理了,这事你用不着操心。再休息会儿,等等我们就回家。”
“那你没和他一起回去?”
“媳妇比公事重要得多。”
桓敬之俯□,在蓝芷的眉心落下一个吻。
“敬之,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都没发现……”
“想你。蓝芷……还疼么?”
蓝芷见桓敬之的眼里闪过一抹自责的神色,唇边不由露出一丝宽慰的浅笑来。
“桓大人,你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都特别认真。”
桓敬之微微一愣,但随即抬手刮了一下蓝芷的鼻子。
“然也。”
安顿好马车,又在里头加了几床被子以后,桓敬之回到房里欲横抱起蓝芷。
“我这伤的是手,还是能自己走的。”
“睡了那么久,我怕你发晕。”
说罢,一勾一拢间,他直接揽了蓝芷在怀。蓝芷也不再顾忌些什么,索性自然地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把脑袋枕在他胸口处。
桓敬之抿唇一笑,抱着他径直走出屋子。在马车边立着的小厮忍不住抬头瞄了二人几眼,很快狗腿地拉开了厚实的挡风帘子。
“桓大人请,桓大人要小的帮忙么?”
桓敬之扫了他一眼却并不作答,而是小心轻柔地将蓝芷放在铺好的软和棉被上。那小厮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伸手抓了抓脑袋。
“还杵着作甚,启程吧。记着速度不要太快,挑大路走。”
“是是是,那大人要是再有什么吩咐就唤我一声便行了。”
“嗯。”
进了马车内,他长臂一伸把蓝芷捞到怀里抱着。蓝芷冲他展颜一笑,动了动身子,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
“这一番折腾下来,你倒是轻了不少。回去以后得好好把掉了的肉补回来。”
“我以前也不重啊。对了,我受伤的事情你暂时别和爹还有文若说。”
“知道了,但你这事事忍为先的性子就不能改改么。”
“我……”
蓝芷刚开口,便觉胃里泛起一阵酸水。
“蓝芷!你哪里不舒服?”
桓敬之看着他秀眉微蹙,眉宇间竟是担忧之色。
“唔……想吐。”
蓝芷扒开旁边的帘子,便有寒风灌进来。那恶心的感觉愈发汹涌,真想吐的时候却只是一阵干呕。桓敬之连忙在他身后轻抚着蓝芷的脊背,帮他顺气。
“可有好些了?”
蓝芷攥着衣角的手紧了几分,指关节也微微泛白。缓了好一会儿,那股感觉才渐渐褪去。整个人却像是脱了力般,软绵绵地往后倒去。落入一个如期而至的怀抱,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虚弱的笑意。
“大概是晕车。”
他的右手却是不自觉地抵上腹部,桓敬之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