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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海看着弥陀佛样的德公公也笑着拱手“托公公洪福。”
跟着德公公走进正堂,杨震海眯着眼睛看了看跟在德公公身边的年轻人,心里想着这怕是就是穆公子了吧。哼——心里边恨极,面上却不显。
果然一介绍就证实了这确实是穆家公子,杨震海也没有表现出什么。
“不知道杨侍卫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吗?”德公公听着杨震海东拉西扯的说些圣上身体好吗,那些侍卫兄弟好吗,甚至连宫里圣上养的那只大白狗都让他问候了一下,认识几年他可是知道这杨震海无利不起早,没事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的。
“呵呵,在下过来是有些事情要麻烦公公,公公知道在下年前娶了亲,还是出征前定下的亲事,只是昨日在下跟娘子去集市,没想却被采选之人当成秀女给带到雁城来了,今天过来是想让德公公问问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杨震海说了话,顺道瞥了一眼,穆公子,只看他的脸已经僵硬了。
德公公一听,脸上带了一层寒气。穆公子这会也想起来杨震海是谁了。
瑾娘昨夜睡得不好,没有杨震海在身边感觉冷飕飕的。陌生的环境更是让她没办法入睡。 吃了早饭,双巧就过来找她,这个小姑娘似乎天生乐观,没有烦恼事似地。瑾娘长的小巧文静,气质很好,双巧觉着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跟其他女孩不太一样,很想亲近。
两人坐在屋子里说话,瑾娘也知道这位双巧的父亲竟然是她们县城县太爷家的小姐,当初杨家老二给程员外家提供石料,那家的程小姐嫁给的就是这双巧的二哥。
瑾娘虽然对双巧没说多少家里的事,但是对双巧很喜欢,很有以前大学好友的感觉。
正说着话,耳房的门被敲响,瑾娘听见外面嬷嬷让她去见大人,心里猜测杨震海怕是来了,心怦怦的跳了好多下。
看了看双巧,瑾娘不能把她的事跟她说,还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来了,想了一下,将自己随身带的一个梅花银簪子拿了出来,“双巧姐姐,你我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可我却觉得你我认识很久一样,妹妹这次出去怕是不回来了。这簪子就算你我相交的见证。”
双巧看着瑾娘手上的簪子,看她眼神真诚,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十分惋惜伸手将手上的一个银镯子掳了下来,给她戴在手上,脸上的笑容很真诚“我见妹妹也是一样。这个就给妹妹做个念想,也许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双巧眼中露出一丝落寞,这也只是她的一丝企盼罢了。 走出耳房,瑾娘把刚刚对双巧的不舍放在一边,这份匆匆的友情怕是不能再延续了,不过很快就没有涟漪,毕竟他们两人并不是那么熟悉,友情不深,只是她在最茫然的时候带给她一丝温暖。
跟着嬷嬷走到前院,一进厅堂眼睛里就没有别人了,眼睛里更是盈满了泪水,心里的委屈害怕惊慌还有惊喜全都涌现出来,让她再也不能自持,一下扑入那个坚实安全的怀中。 杨震海看到瑾娘几步走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她,心这一刻才安定。
德公公这会脸上带着一丝有点诡异的笑容,真想不到杨侍卫还有这柔情的一面,回去一定要跟圣上好好说说。
穆公子虽然面上还带着一丝丝笑容,可双手已经要捏碎了,心里的怒火却无处可发,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谁有能想到这个杨震海是这个身份,他甚至连报复都不敢,不然德公公那里都不好说,幸亏这杨震海没将所有的事都说出去,还有转圜的余地,想着看了一下德公公,好像并不是很生气。
他却不知道德公公心里已经给他记下了,本来出宫前,皇上就跟他交代过,选秀要小心,那知道还是出了这个岔子,而且德公公心里明白这些世家在皇上心中可不是那么忠心的,这件事情或许可以让皇帝下定某些决心。
德公公和穆公子怎样杨震海就不管了,皇上八岁的时候德公公就是他身边的人,对皇上的忠心那是绝对的,当初之所以被皇上调离御前,一方面是德公公劝谏皇上不要亲征,皇上说了太监不得干政,把他调离。另一方面,他替皇上把内侍管理好,当皇上在宫中的眼睛,这个没多少人知道,杨震海也是看的多了慢慢猜出来的。所以这件事情德公公绝对会跟皇上说,呵呵那么他的仇也就报了。
把瑾娘接了出来,杨震海看自家媳妇哭的跟泪人似地,这一天怕是受到不少惊吓,想着她也没什么机会来雁城,就决定带着瑾娘在雁城逛两天,巧的是,赶上往靠山集去的车,让他们给张喜去了封信报个平安。
“咱们还是回去吧。爹怕是在家等急了。”瑾娘看着杨震海给家里送信说。
“没事,你出门也不容易,我带你好好溜溜,这里铺子多,东西全,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买下来,等咱们回去,就要开始准备盖房了,没什么机会过来。”
瑾娘听了倒是不反对了,有杨震海在身边她心里也踏实了,哭了一场,这事就过去了。对雁城倒是有了些好奇。
33、第三十三章
“姐姐,春鸢姐姐。”
午后,春鸢正和几个小丫头在空地上趁了春阳在翻晒衣物褥衾,听花墙外有人在叫,回头见是园子里的一个洒扫小丫头正在探头探脑,便走了过去。
“姐姐,方才呆……柳家的柳向阳叫我传个话,说他在垂花门外候着姐姐,有事。”
小丫头压低了声,笑嘻嘻道。
春鸢隐约猜到十有应与那事有关,精神一振,也顾不得那小丫头一副暧昧的样子,丢下手上的鸡毛掸子便匆匆过去。
垂花门是分隔内外院的一道门。平日外面男仆小厮若无带领,断不能私自进去的。春鸢一路到了门边,见只有个看门小厮正抱着胸靠在抄手游廊的柱子上不住瞌睡点头,左右看了下,并不见柳向阳,便上前扯了下小厮的耳朵。那小厮猛被惊醒,跳了起来,嘴里口水便垂挂下来,也顾不得擦,慌忙叫道:“春鸢姐姐!”
春鸢本有些懊恼,见他这狼狈样,禁不住也是“噗”一声笑了起来,叉腰道:“轮你守门,你倒瞌睡起来了!小心我告到柳嫂子处扣你月钱!”
小厮忙苦着脸求饶,春鸢也不过吓唬下他而已,正要问柳向阳,忽听身后响起阵“春……,春……”的声音,冷不丁吓了一跳,回头才见是柳向阳,正站在廊子口,脸有些红红地看着自己。
“哪里钻出来的,吓死个人!”
春鸢拍了下胸口,有些没好气地朝柳向阳走了过去。
“我方才……在……在廊子角,你一来就……就看到了。”
柳向阳眼睛看着地,结结巴巴道。一道阳光正从廊角的十字海棠角格中射了进来,照得他额头上都仿似隐隐生出了雾气。
春鸢忽然有些心软了下来,嗯了一声,放缓了声调道:“你找我什么事。”
“方才……有人找到我,说谢府姑娘叫……叫带个信给大姑娘。”
柳向阳急忙从怀里掏出封信递了过去。
春鸢接过来,忽瞥见他脖颈处有几道淡淡青紫淤痕,仿似被板条类的东西抽出来的,脱口道:“谁打你了?”
柳向阳见她眼睛盯着自己脖子,伸手捂了下,转身匆匆便要走。()
春鸢忽然有些明白了过来,轻声叱道:“站住!”
柳向阳停住了脚,却是侧着脖子。
“你帮姑娘放顾选出去,被你爹晓得了?”
“我爹不不不……晓得!”柳向阳急忙摆手,脸涨得通红,许是心急,一时连结巴也忘了,“我守在门外等他回来时,却被我娘撞见了。我娘不敢叫我爹晓得,只抽了我几下。姑娘放心,就只有我娘知道,不敢说出去的……”
春鸢这才微微吁了口气,看他一眼,转身而去。
“害你挨打,你心里是不是在后悔?”
春鸢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问道。
“不……不悔。我皮厚,不痛。往后再有……,还叫我!”
柳向阳脱口道。
春鸢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摇头叹道:“真是个呆……竟还说往后。这一回若能渡过去,就是菩萨保佑了……”这才转身离去,只剩身后那柳向阳呆呆望着她背影一动不动。
这两日江氏因与众夫人一道随伺着贵妃,老太太不放心孙子,又舍不得抱他到自己随禧园里,怕路上闪了风,便亲自过去那边督着,明瑜无事之时自然也在一边相陪。此刻老太太听乳母说着小公子的各种乖巧可爱,笑得合不拢嘴,她坐在一边,不自觉又想起了那糟心事。
到了今日,就已两夜了。再好的一朵花,此刻只怕也早凋了。
她虽送了求助信出去给谢醉桥,他也应了下来要帮,只心中终究没抱什么大希望。若是一般富贵中人也就罢了,偏那人是滔天富贵。自己想救那杜若秋,是为了报恩。他卷进去,又图什么?这两日想来想去,终究还是觉着自己写信之时太过冲动……
明瑜正有些走神,忽见春鸢打帘进来,到了自己身边,俯身低声道:“谢府小姐来了信。”
明瑜看了眼老太太,见正在逗弄孙子,忙起身出去接过了信,低头扫了一眼,心便略微一跳,晓得不是出自谢铭柔了。她从前的信件都爱用冷金团花封,且必定署名。这信封之上却空白一片,如自己前日送出的一般。赶不及回自己房里再拆,四顾看了下,见前面游廊侧的一处玉兰花树下空荡无人,急忙过去,这才拆开了封,竟有些不敢看,闭上眼睛长呼口气,这才睁眼,一下扫完,简直不敢相信。
他竟果然救出了杜若秋!
“幸不辱命。伊暂居于我西郊园中,有惊无险。”
不过寥寥一行,明瑜捧住却连读数遍,心中慢慢涌上一阵暖意,便如春日里绽开了花。折回了信收好,默默想了片刻,心中已是打定主意。
“姑娘,可是有好消息?”
春鸢陪她回漪绿楼,走在身侧见她唇角弯弯,忍不住问道,见她略微点了下头,这才松了口气。
“趁我爹娘今日不在,你叫柳向阳去备车,我要出去看下杜若秋,顺便……”明瑜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春鸢倒并未注意,听提起柳向阳,忍不住道:“怪不得人家背地都叫他呆二子,前日他帮着放了顾选,守门时被柳嫂子瞧见,打了他。这么大的人,竟不晓得躲,方才见他脖颈处还几道淤痕,问他悔不悔,竟说下次再有的话还叫他……”
明瑜道:“他是个老实人,说起来还是我带累他。你等下过去时,顺便带盒消淤药膏给他。”见春鸢似是有些不愿地应了,忍不住微微笑了下。
自己早过了怀春的年纪,如今见到这般的少男少女春心,倒觉十分有趣。这春鸢嘴头上这般,心里只怕是已是有些注意起那柳向阳了,不定自己也还未发觉便是。
“对了,等下见到他,再叫他过去悄悄跟顾选说下,杜姑娘已安全,只这几日还不好叫人知道。待过几日就叫他们见面。”明瑜突然想起,又吩咐了一声。
那顾选前日没命似地过去送信求告后,晓得全仗大姑娘瞒着父母相助,心中虽恨不得就此不回再去找杜若秋,却怕连累了她受责,匆忙又赶了回去。阮洪天见他不再闹了,且心中也确实觉着有些对不住那杜若秋,便也未再关起来,只叫人留意着他。如今只怕天天在盼消息。
春鸢应了一声,主仆两个已是回了院子。
明瑜出去时,也未带旁人,只与春鸢一道上了马车从偏门出。柳向阳亲自赶车,他已从顾选处问到那谢公子的西郊住处,甩开鞭子便径直放马赶去。
明瑜坐于车中,耳边渐渐闻不到闹市的喧嚣之声,耳边听到几声舟桨划过水面撩起的水声,便微微拉开窗帷看出去,见自己的马车正行在一条黄泥路上,一侧是缓缓东流的虹河,一侧是汪汪的水田,远处几只白鹭在田间滑翔。正是春播时节,到处可见高挽着裤脚弯腰在插秧的农人农妇。
自己这趟出来,一是实在想见下杜若秋,问个清楚。那谢醉桥的信不过寥寥几句,只说她有惊无险,别话全无。她却不大相信。女孩家这般被掳去过了两夜,怎么可能“无险”?唯恐是谢醉桥胡诌了在哄她安心而已。不管好坏,不见到她本人看个究竟,一颗心终是放不下去。二来,也是实在想对这将军府的公子表下谢意。前次那玉锁便已帮了她一次大忙,此番更甚,只怕他为此已得罪三皇子也未必。这般高情,自己若不亲自言谢,实在是说不过去。虽则这般瞒了大人去见一男子的举动有些荒悖,只前次既已私下递信过,此番若说因了礼法而拘泥,反倒显得自己过河拆桥矫揉造作了,索性过去亲自道谢,方显诚意。
马车颠簸了下,听到轮子碾过青石板的辘辘之声,又有水声传来,想是过了座桥,须臾,马车便缓缓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