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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了个没姿色的小丫头怒责我?」不可否认,她的自尊受了极大伤害。
「伊莉丝,你跟在我身边十来年的目的要我挑明白说吗?我二叔给你的钱够用吧?」
脸色一变,伊莉丝极力稳住惊惶失措的心情。「我和乔治又不熟,他干麽给我钱!」
「不熟的人你自然而然的唤他乔治,那熟稔的人该如何称呼呢?」不打自招。
「你挑我语病。」只要她坚不吐实,没人能定她罪名。
「再大的太阳都会有阴影,随人而行。」他不说是因为不足一提。
防人,是他进入艾德尔家族第一学习的课业。
每个试图与他亲近的人,父亲的正室萝贝塔夫人都会事先请人过滤,确定没有不良意图才会放松监控,而她是例外。
萝贝塔夫人是个生性高傲的女人,但以她对情妇之子的包容力而言,算得上是令人钦佩的主母,虽然她无法爱他。
自从父亲因中风而半身不遂之後独居瑞士,她毫无怨尤地将丈夫交由情妇照顾,她的坚强表现出英国女子的刚毅,不像母亲只为爱情而活。
伊莉丝骄傲的挺起胸膛,「别把不实的指控硬往我身上扣,少了你我还是可以活得很好。」
「我相信。」她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你……」她的颜面有些挂不住。「你和她不会有结果的,卡罗家的克莉丝汀娜可是你甩不掉的责任。」
「不容你费心,我自有打算。」他眼神低冷,探不出一丝情绪。
伊莉丝不甘如此退让,苗头一转,「无礼的小修女,你晓得克莉丝汀娜是谁吗?」
谁给了她难受,她会全数奉还。
「与我无关吧!」下意识地朱黛妮不想听,心的沉沦已让她自顾不暇。
「她是……」
「伊莉丝,信不信我有能力让你在英国社交界彻底消失?」漠冷的表情显示出莫斐斯言出必行。
「你威胁我?!」好,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我是在提醒你,别做出令自己後悔终身的事。」眼角一瞄,莫斐斯倏地出手,抓住正想开溜的小女人。
要命,以为他没注意才想偷偷後退,没料到他精得很,她一有动作他就敏锐的发觉。
朱黛妮放弃挣扎的不作任何抵抗,反正她的失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伊莉丝冷笑地抚抚微乱的发。「好,你够狠,我会记住你今日给我的教训。」
「艾德,送客。」
「是的,主人。」
鬼魅一般的艾德立於伊莉丝身後,刻板的声调符合英国管家的形象,拿著掸子的手背於身後,另一手做出「请」的动作曲身向前。
「莫,欢迎你有空再来找我聚聚,我的床永远为你保留空位。」她临走还送了个秋波,好掀起大风浪。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对於自身的美丽和床上技巧她一向有相当自信,鲜少有男人能逃得过她布下的情欲陷阱,生涩的小修女肯定满足不了他的需要,迟早他还是会回到她身边。
他是她的,从十几年前她就锁定他了,即使他不爱她也无妨,只要拥有一部份的他就足够了,他是她这一生中唯一无法融化的男人。
「她的床还挺大的,随时等你去躺喔!」好羡慕哪!羡慕到想数数他的肋骨有几根。
「黛儿——」
不吃醋的女人就不算完整的女人,而她吃得正是时候。
脾气不好不代表她没有智慧。
★ ★ ★
克莉丝汀娜是谁?
伊莉丝撂下的这个名字,朱黛妮在不久後便想到,她是莫斐斯订婚两年的未婚妻,卡罗爵士的掌上明珠,人称社交界之花是也,美得堪称绝色。
所以喽!她当然要好好地倒掉一桶醋,宣告修女是不容轻侮,横眉竖眼的吼两声好消去欲偷溜出门的罪行,争取和小潮潮闲话家常的机会。
本想快意泯恩仇一番,偏偏爱哭又爱跟、不让他来还硬是小人的尾随其後,她带了个拖油瓶。
自由呀自由,为什麽这麽难得,她要到几时才能翱翔天空?
一位美丽的东方女孩漫步在伦敦街头,新型的汽车和老式的马车在眼前穿梭,优雅的行人三三两两,露天咖啡屋林立。
原本该是赏心悦目的画面,但若是美丽女子的臂上拖著一具黑色尸体……是一个非常赖皮的修女,一切的美好就在瞬间破灭。
大叹识人不清的风雨潮有一丝哀怨,为什麽她的死对头会自动升格为她的「好朋友」行列,而且不容她拒绝的赖上她。
是自己心不够狠还是她太会缠人?居然无法摆脱这株大肉蒜。
更叫人不能平衡的是她明明已算是半个修女,人又没她长得漂亮,却傻呼呼地钓了个有钱的大帅哥还拿乔,死也不肯「还俗」地大方接受人家,快气死人了。
唉!风雨潮忍不住回头望望那两位出色的奇葩男子,再一次感叹自己的「遇人不淑」,为什麽她就碰不到这麽极品的好货,平白的让人拾去。
好有味道的男人,优雅精伟脸上笼罩著一股淡淡的忧郁,灰眸冷酷却不慑人,刀削的五官冷静沉敛,那薄抿的唇……啊!简直是为了亲吻女人而生。
但,却不属於她。
「你够了没?懒女人,你很重耶你知不知道。」压得她手臂快麻了。
「上帝说为世界承受一份重量,天堂大门将为你而开。」小气鬼,她在表达友善咩。
要不是怕被後面的男子揍,风雨潮真想捶她一拳。「我相信上帝不曾说过这句话,我是教徒。」
「啊?你几时入教怎麽没通知,好歹我为你占住一个床位,我们美美修道院很欢迎新人加入。」艾莲娜修女说过,拉个亲朋好友进入,奖金一万。
「我们的交情没好到那种程度吧!还有,请你马上离开我的身体。」她快疯了。
入教并不代表要进修道院,甚至是当修女,她承认自己不够虔诚。
朱黛妮贼贼的一笑,「是朋友我才买一送一,左边那个滑头男如何,英俊多金又有绅士风度。」
「死女人,你最好别给我耍阴招,我们当仇人比较适合。」因为一当朋友她就吃亏了,不能用力地给她难看。
「上帝说要爱你的敌人……呃,你该不会垂涎我很久了吧!」上帝肯定说过「爱你的敌人」这句话。
风雨潮呛了一下差点跌倒。「麻烦你照照镜子好吗?别害我反胃。」
「要照镜子不如问我身後那个冷著面的家伙,他的眼睛好像叫牛屎给糊了。」
朱黛妮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硬说粪坑里的石头香。
「小姐,请尊重资源回收者,垃圾也能当宝。」她不齿的回道。
「我是修女,OK?」好刻薄的嘴,她和以前一样让人讨厌。
朱黛妮很清楚自己称不上美女,尤其身边总是环伺著世界级美女,她的中庸长相就更显得不起眼,像是一堆孔雀中的小母鸡。
但是自卑绝对和她背不上边,她是只快乐的小母鸡,每天为募款而忙碌,胜过那些虚有其表的孔雀只能混吃等死,无所事事。
人人都说她有个火样的灵魂,可是她从不认为自己像团欲置人於死地的烈火,顶多是温暖人手脚的小小营火。
「好意思说自己是修女,你哪一点像修女了?」收到她是美美修道院的浩劫。
朱黛妮自大的一比,「全身上下。」
「都不像。」风雨潮接著反驳。
「小潮潮,你很瞧不起我喔!」她非要做个一流修女给大家瞧瞧,免得他们蔑视她的夭份。
风雨潮的哀嚎声立起。「别再叫我小潮潮,你本来就不像,有修女和男人大谈恋爱的吗?」
「我没有在……恋爱。」心慌让她理不直、气不壮,眼神飘移。
「你在骗鬼呀!我可是你头号死敌,你有没有动心我看得一清二楚。」就那张嘴皮在硬撑。
「我……呃,很明白吗?」脸微微发烫,朱黛妮难得羞怯地绞著新任「好友」的衣服。
天哪!我的新衣服。「他爱你无庸置疑,问题在於你在矜持什麽?没事爱做作。」
「我做作?!」有吗?她自省地回想这些日子的种种……嗯,好像有一点。
「明明爱著他就诚实些,一向勇往直前的你干麽裹足不前,要是我早下手据为己有。」那个男人的眼光有毛病,没有审美观。
常听人说西方男子看东方女子的角度很奇怪,在东方人眼中的美女他们不觉得出色,反倒是长相普通的女孩易受他们喜爱,惊若天人地非追到手不可。
瞄瞄身边那张「还好」的圆脸,风雨潮心中不由得感慨起来,她是该感谢父母将她生得好,还是怪他们多事给了她一副好皮相拐不到好男人?
人哟!永远学不会满足。
她的话让朱黛妮为之失笑。「他身边的女人那麽漂亮尚且留不住他,我没自信爱他。」
「我问你,他爱他以前那些女人吗?有多深?」瞧她多堕落,居然当起「仇人」的心理咨询师来了。
「怎麽可能!你没瞧他那冷冰冰的样子,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还以为见到活样板人呢!一板一眼的不近人情,谁都不关心……」
朱黛妮忽然有所领悟地明亮了双眸。
「看来你还有救,没有笨到连狗都想到你头上撒尿。」为人作嫁的心情真心酸。
风雨潮回头一瞄,另一个人也不错,不过看起来很滑头,是花心风流的那一种,她敬谢不敏。
宁缺勿滥。
「怎麽,瞧上熊猫先生了?」朱黛妮一副媒婆的嘴脸,表情很暧昧。
「你扁的?」大小形状似女人的拳头。
她沾沾自喜的道:「不赖吧!很准喔!」
「天底下怎麽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我……咦?那辆马车有点古怪。」不屑与你为伍的话尾收在风雨潮舌尖。
「在哪里……」朱黛妮好奇地靠在她肩上往後一睨。「对呀!它怎麽横冲直撞……小心!莫斐斯。」
发现马车前进的速度和方向似乎是冲著莫斐斯而来,她不假思索的一喊,只见身後的男人飞快的一闪,避开马车化险为夷,她松了一口气奔上前。
「莫斐斯,你要不要紧?」她心跳好急促,生怕他有个万一。
毫发未伤的莫斐斯拍拍身上灰尘。「我没事,只是脏了衣服。」
「谁管你衣服脏不脏,先把肇事者抓到,然後海扁他一顿再判骨扬灰,诅咒他祖宗八代不得好死……」
众人因她愤怒的言语而震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地直视著她,她那一身象徵信、望、爱的修女服此刻显得特别刺眼,四周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声音。
须臾——
风雨潮才觉得丢脸的拉拉她圆圆的脸,她知不知道她现在是修女?!
「干麽,你不晓得我很生气呀!要死也不死远些,分明是故意把马头调往人身上撞嘛……」
故意?!
眉头一蹙的莫斐斯望向杰汉生,两人的视线一接触有了共同的想法——「他」终於行动了。
「朱黛妮,拜托你闭嘴好不好,你是修女。」真希望她能意会到本身所引起的骚动。
「噢!对喔!」她讪笑地握住莫斐斯的手,一副尴尬的表情。
他微笑的搂楼她,不在乎外人的议论纷纷。「逛够了吧!该回家了。」
★ ★ ★
一室的凌乱,粗嘎的呼吸声,交错著女子达到高潮的泣吟声,淫乱的欢爱气味弥漫,一地的奶油和翻覆的润滑液已结成冻。
十分钟後,体态略微发福的男子才由美艳的情妇身上翻下,咬掉烟头抽起雪茄。
一双雪白的玉臂由他背後绕向前圈住他,丰硕的双乳服贴在他後背磨蹭著,似未喂饱的贪食小猫渴求更多的猫饲料,涂著寇丹的指甲挑逗著男子胸膛。
「你还没要够本呀!小荡妇。」手一拨,男子的口气充满不耐。
「因为你的强壮让人家浑身发热嘛!」她眼带媚意地邀请他。
「伊莉丝,别忘了我找你来的目的,少发浪了。」女人,就是不知足。
乔治雅克·艾德尔轻蔑的看著她,能用金钱买到的女人都不值得尊重,不管她有多美丽妖娆,只不过是一具供人狎玩的女体。
尤其是他们在一起已近十年,当年的年轻躯体如今已逐渐失去青春光泽,老化黯沉的肤色不再容易挑起他的欲望,成熟的丰腴感少了弹性。
征服感才能引起男性的掠夺性,太过温顺往往让人倒了胃口。
若不是看在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他老早一脚踢开她,哪会虚应至今,满足她贪得无厌的欲望,她的男人还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