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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莲-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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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什长惨然呼嚎,声音凄烈,当真是闻者心酸——他自进了白莲军便跟随彭南阳,自来视之如师如父,这一下剧变突生,天人永隔,几乎痛得喘不过气来。

——是谁?仇人究竟是谁!

心念如同电闪,杨赫忍痛抛下彭旗主的尸身,分开人群向打斗酣处冲去;在那里,一男一女两道黑影正战成一团。

在场众人都曾是“白莲军”中的一员,只两三眼便瞧出此二人用的都是正宗“白莲”功夫,并且修为不凡。一个修颈纤腰翩若惊鸿,一个豪迈矫健婉若游龙;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斗得极是精彩好看。

不知是谁当先认出了战团中的男子,叫道:“叶校尉,是叶校尉!叶校尉还活着!”声音里满满都是惊喜。随即,另一人的身份也被识破——这次的呼声中却充满疑惑与恐惧,讲话的人浑身剧颤,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天哪!竟是……是盛莲将军!是宗主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之章……那个啥……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会注意身体的。

我很想阿澈,第二卷快结束吧……

                  【三三】抬望眼

“……长安?长安!”

任凭场面如何紧张胶着,众人如何惊慌失措,在从檐后飞扑而下的扎格尔眼里,这世上只有一人;重要的唯她一人。

他不断唤着她的名字,用袖摆小心翼翼替她揩去脸上血污——奇怪的,血迹下不见丝毫伤口,只露出一寸见方晶莹如玉的肌肤。

“长安——”他将她搂得更紧些,心中越发钝痛。其实他与叶洲早在连长安攀上麒麟堂矮墙之时便赶到了,看着她骑虎难下的样子,扎格尔还曾在暗处偷偷笑到肚疼。

他的确是存着私心的,在那个山谷中的夜晚,当叶洲几乎一刀剁掉他的头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瞧上的这个女子绝非寻常人物。他喜欢她,可是她分明在躲着她——他实在很想知道她的秘密。

只是,他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秘密……

即使是长城外的蛮族,也曾经听过那首脍炙人口的歌谣:“红莲花,白莲花……今夜花开到谁家?”

他大睁双目,眼睫一瞬也不瞬——巫姬婆婆,这就是您说的、扎格尔阿衍的“命运”吗?

***

一声细弱惨叫传入耳里,场内拼斗的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叶洲挥右手格住黑衣女子劈来的拳风,紧接着左掌急速划过半个圈子,正击在她腰侧——这两下身形利落毫无凝滞,宛若行云流水;而那女子吃了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竟生生斜飞出去,跌落在尘土中,“噗”一声吐出口血来。

叶洲迈着方步缓缓向她踱去,语带肃杀:“说!你是谁?”

围观的白莲诸子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侍剑欧阳岫急呼一声:“叶校尉住手!这是宗主大人!”

叶洲闻声停下脚步,身形稳如山岳,他从上到下仔细端详这个幕离遮面、遍体黑衣的女子,许久,郑而重之地摇了摇头。

“……她不是副统领。”叶洲断言。

——她当然不是怀箴。若……怀箴还活着,她绝不会如此这般鬼鬼祟祟;她从来目的明确一针见血,犀利地如同刀锋一般……帷幄天下,算计人心,她可有多么擅长多么自信啊……

——若怀箴还活着……她绝不会输给我;她一定会……先来找我的。

——真可笑,只不过是个无聊臆想罢了,自己却险些脆弱得堕下泪来了……

听到这个答案,欧阳岫呆住。叶校尉对宗主的钦慕之情,在军中即使称不上人尽皆知,也差不了许多;论及一片忠心乃至痴心,没有谁能与他相提并论。既然他说不是,那八成真的不是了……可,这女子若不是宗主,谁才是?

欧阳岫这样想,柳城杨赫当然也是这样想,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统统集中在叶校尉身上。

叶洲却将面前这委顿在地呕血不止的女子弃之不顾,反而转过身,向人群中走去。如同利剑劈开海水,白莲诸子们不自觉的向后退让,他一直走到昏迷不醒的连长安身前,忽然屈膝跪倒,深深垂下头:“宗主在上,属下叶洲护卫来迟,万死之罪!”

众皆大哗。这女子虽颇有些“妖异”之处,但……她似乎并不会武功,她连杨什长的掌握都挣脱不出,她怎可能是技冠群雄当世无匹的盛莲将军?

还是快人快语性如烈火的欧阳岫开门见山,直接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叶校尉,你说她是……盛莲将军?”

叶洲双肩一僵,并不起身,仿佛斟酌良久,方回答:“你们难道没有看到那‘活的’莲印?她当然是……白莲宗主。”

“那她现在这样子……我是说……宗主她怎么了?”

叶洲摇头:“我也瞧不出……不过,很像是当年老宗主尝试使动‘白莲秘术’时的光景,一度力竭昏迷。记得那时还是我们三校尉以及……以及‘副统领’替他护的法……”

——那时我刚刚肩负校尉之职,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谁料到两年后彭泰礼彭大哥便死在南晋战场上,紧接着三年后的今天,何隐何大哥成了叛逆,而那年正当豆蔻韶华的怀箴更是已经……如今,只剩下我……

叶洲的目光落在扎格尔怀中那张半面焦黄、半面雪白的诡异面孔上,铮铮铁骨的汉子,几乎眼波如水。

——只剩下我……我和她。

***

“……呵……呵呵,”伴着轻微的咳嗽,人群另一边,倒在地上的黑衣女子惨声笑了起来。方才叶洲那一击雄浑厚重,几无可匹;令她周身气血错逆,遍体骨酥如棉,到此刻也没能缓过劲儿来。

她匍匐在尘土中,挣扎着,笑着,嘴角边不住溢出血沫。蓄力许久,方才深吸一口气,勉强开了口——嗓音嘶哑,仿佛塞满了沙子。

“……若她是盛莲将军,那……那我又是谁?”

她的声音实在很低,有气无力,但传入众人耳里,却犹如电闪雷鸣。那女子努力着、努力着挪动手臂,似想要取下头上的幕离;可是,好几次都是腕子抬至一半便告软软垂落。最终,她狠狠一瞪眼,昂首吩咐道:“欧阳……岫,替我取下……取下这个……”

欧阳侍剑满面迟疑,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走上前,颤巍巍伸出手……下个瞬间,她已扑倒在那女子脚下,语带哭腔:“宗主!”欧阳岫几乎泣不成声,“宗主沦落至此,属下实在有罪!”

黑衣女子从咽喉深处咯咯笑出声来——幕离下,但见俏脸如月,风华绝世,不是“盛莲”怀箴,还能是谁?

“宗主!真的是宗主!”这一下,不禁人人耸动;当即又有八九名白莲之子急急赶到她身边,呼啦啦跪倒行礼,一个个泪流满面。而欧阳岫更是飞快起身,转到“连怀箴”身后,道一句“属下鲁莽”,便开始替她推宫过血,运气疗伤。

白莲真气果然妙用无穷,不过片刻工夫,“连怀箴”脸上已渐渐恢复了血色。她忽然睁开眼,双眸像是两朵灿亮的星——不再咳嗽,声音却依旧低微,口气中满是惨淡之意:“叶洲,竟连你也……背叛了……我,是么?”

实在无法形容,在“连怀箴”头上的幕离揭去的那个刹那,叶洲心中所受的震撼。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他都以为只因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以至于真的产生了幻觉……等他恢复意识之后,惊觉自己业已不自禁地站起了身,无法控制地走到她面前,直视她那张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绝艳面容——只觉得有一只手正在揉着胸口那颗心,几乎都要揉成碎片了。

——怀箴!

那个名字在喉管中咯吱咯吱作响,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竟叫不出口。

“……叶洲!”身后有人急切呼喊,“你在干什么?快来,长安好像……长安好像要醒了……”

——是谁呢?是谁在叫他?

——是谁都无所谓……面前这令他朝思暮想几欲成狂的人儿正慢启朱唇、轻敲皓齿,轻声细气问:“叶洲,你还记得我吗?你是不是……是不是还听我的话?”

是的,当然!泪水悄然涌上他的双眼——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永生永世都会记得你;为了你……任凭火海刀山粉身碎骨,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连怀箴”倨坐于地,嘴角渐渐上弯成一个妙曼弧度,终于笑靥如花。那样完美无瑕的双唇优雅地开启,缓缓倾吐死亡的毒剂:“……叶洲,替我杀了她!杀了那个胆敢冒充我的妖物——你会替我杀了她的,是不是?”

***

仿佛一块石子投入湖面,感知如涟漪般次第漾开。连长安在一双坚实臂膀的环抱中张开眼,视线缓缓移动,滑过扎格尔半忧半喜变幻不定的面孔,最终落在另一张熟悉的脸上——不美也不丑,平淡、木讷、乏善可陈;只额角一方墨色金印,给这面容凭添几分冷刹几分凌厉,倒不至于泯然众人矣。

他并掌如刀,满面空茫,正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他想杀我!

方才,就在暗器来袭烟雾弥漫之时,她其实已然魂灵归壳,不再神游物外。可是,就像是迷失在真实与幻梦之间那条模糊不清的界限里,连长安只觉得很累,只觉得说不出的疲乏;头脑虽然醒了,可身体却还睡着;无法睁开眼,无法挪动身体,无法开口说话。

四周嘈杂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扎格尔切切的呼唤也传入她耳中,她还听见有人在叫“盛莲将军”……等她好不容易挣脱睡魔的手爪,打开双眼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他要杀了她,正向她走过来。

有人在他身后志得意满的笑着;许多人跪在那人身边,匍匐于地拼命求她原宥,拼命痛骂自己蠢如猪狗;他们叫她“宗主”,叫她“盛莲将军”……

——可是,很奇怪,连长安分明能看到她的笑,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她的相貌;她与她之间仿佛飘满了盛夏正午空气中蒸腾的游丝,万事万物都在其间改变了容颜,抑或者……终于呈现出自己真正的样子了。

——她是假的啊!难道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无论瞧上去有多么相像,难道……难道连怀箴在你们眼中,就是这样一个浅薄尖刻的蠢才?

好一场滑稽戏啊……连长安忽然想,这样想的瞬间她几乎都要笑出声来。无论是自己、是叶洲、还是那个所谓的“连怀箴”,归根到底都不过是这场拙劣闹剧里可悲的影子罢了。

——那些“白莲之子”们,他们要的不见得是才高八斗文武全能,也不见得就是连怀箴本人纯净的嫡脉血统;他们要的只是一个为幻影去死去活的轻率理由罢了……只要那理由存在他们便会顶礼膜拜便会唯命是从,他们就会将自己的人生双手奉上,不论曲折漠视对错,疯狂如斯,悲哀如斯……

——以前她一直不明白;可不知为什么,仿佛醍醐灌顶,此刻她忽然懂了。

***

“……叶洲,你疯啦!”扎格尔猛地跳起身,一边扶着连长安站直,一边哇哇大叫,“这是长安哪!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吗?我找到她时你可有多开心啊,难道这一切你全都忘了吗?”

叶洲不为所动,脚步虽一滞,却毕竟没有停。

——傻瓜!扎格尔,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走么?你何苦把自己牵连进来?这是场决不会有赢家的、命运的赌局啊……

扎格尔左手紧紧环住连长安的腰肢,右手已从自己腰间拔出一柄弯如弦月的金刀,护在长安身前。即使他全然不知前因后果,也已看出事态危急千钧一发。他用眼角余光扫向左右,想找到一条可能的退路;可白莲诸子们不知何时已围拢上来,几乎封住了所有方位,将他们夹在当中。

他紧咬下唇,对她低声耳语:“长安,你现在跑得动吗?一会儿我争取多拦住几个,你趁机……”

她在他怀里坚定地摇着头:“我不会跑,”她说,脸上竟然在笑,“放开我——对了,你还有兵刃么?”

扎格尔一愣:“你……”

“这样吧,把你的刀给我,你跑,他们不会追你的——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

扎格尔微怔,随即哈哈大笑:“你怎么还是这句话?抛下心爱的女人逃走,你是在侮辱我吗,长安?”

连长安一扬眉,笑容疏离寡淡:“随你。反正你若真的死了,我是半滴眼泪都不会流的。”

“你放心,”扎格尔忽然俯下头,低低吻在她颈后,“在把你弄到手之前,我是决计不肯咽气的……我死不瞑目啊。”

——他这一吻倏忽落下,连长安立时粉面含春,凤眼欲怒,却终究不曾发作;她侧身让开他的唇,耳中满满盘旋着的都是他低沉的笑声。

“……奸夫□!”经过这些时候的运气导引,那“连怀箴”的内伤显然已大有起色,这一声喝骂实在中气十足;她推开欧阳岫,站起身来,厉声下令,“叶洲,你还不下手?”

扎格尔松开环住连长安的手臂,转而从怀中摸出一柄镶宝石的牙玉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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