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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过的浴衣,现在浴场应该已经没人了,知诚他们应该也早就排演去了。
颙衍不禁叹了口气,果然他就是有色心没色运的命。
他对着镜子穿上衣物,扶着墙壁旁的扶手,想说出去民宿附近走走,练个两趟拳。
这两天因为腰疼,颙衍几乎都没什么动,床上或床下的运动都是,原本练得略有小成的腹肌回复成团块状,连手臂都好像清瘦了些,屁股也真的凹下去一块。那些小女生的手感还真敏锐,颙衍不禁啧了一声。
外头天气依然晴朗,云遮住了半片月光,但夜风凉爽,空气也很清新。颙衍抬头看着头顶的星空点点,忍不住逸出一丝轻轻的叹息。
「衍。」
这时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唤声,颙衍一下子惊醒过来。他蓦然回首,看见那个许久不见的俪影。
「陵、陵……竟陵?」
颙衍一怔,只见竟陵不知何时出现在民宿前的车道上。他像昨晚一样穿着制服,只搭了一件纯白色的单薄衬衫,下身则是牛仔小短裤,脚下则踏着民宿提供的拖鞋,整个人看起来既单薄又利落。
还有种性感的意味,颙衍看着衬衫下若隐若现的少年躯体,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是说要去看海吗?你该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亲爱的颙衍老师。」
竟陵唇角扬起一丝轻讽的弧度,是颙衍熟悉的那种表情。他扔给颙衍一样事物,颙衍慌忙接住,才发现那是顶全套式的安全帽。
「走吧!路线都帮你查好了,照我的指示骑就行了。还是你要未成年人骑车载你?」
颙衍还有点茫然,但他还是依言跨上的那台竟陵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红色重机车,夏日的夜风凉爽,沿着滨海公路骑车的时候,还和不少返家的车辆擦身而过。
竟陵一路上都环抱着他的腰,颙衍感觉竟陵柔软的发丝散在他的背脊上,只觉心底一阵异样,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疼惜感。
颙衍骑到竟陵指示的海摊上,在岸上把摩托车停下。他发现这海滩其实就是白天和学生来玩的那个,只是夜里的海景色果然不大一样。人工沙滩被月光映照着泛着银白色的微光,漆黑的海面上间或闪烁着归港渔船的灯火。
耳边全是海潮拍岸的沙沙声响,颙衍这几天被学生吵得耳膜都快破了,难得有这样清幽的时候,他不由得在沙滩下坐下来,抱着双膝远朓无边无尽的大海。
竟陵也学着他的动作,在他身边坐下来看海。两人良久没有交谈。
沙滩上也有不少情侣,这里一对那里一对的,都躲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有对离颙衍他们最近的,藏身在一块黑色大石头后,颙衍隐约看见男的朝女的俯下身,好像吻了那个女孩子,两个人转眼间打得火热。
他不由得有点紧张,用眼角飘了一下他身边的美少年。竟陵俊美依旧,比起刚遇见这只鸟妖时,这只小鸟似乎又多了几分成熟性感的意味,微红的发丝抚过颙衍久未品尝的唇瓣,让颙衍更觉得心痒难耐。
「那、那个,天气真好啊,陵。」颙衍开了最老派的话题。
他感觉竟陵似乎「嗤」地笑了声,「是啊,天气真好。」他附和着。
「白天被学生吵得受不了,没能好好欣赏,原来夜里的大海还挺浪漫的嘛,哈哈。」
颙衍搔搔后脑杓,发觉自己嗓子有点沙哑。
「你想吻我吗?」竟陵忽然问道,颙衍差点没呛到。
竟陵转过头来,海潮渐渐漫上他们坐的地方,夜色下那张小脸沾着些许海水,看上去湿漉漉的,竟陵仰视着他,那双眼睛在月光下宛如曜石一样闪烁着。
颙衍心里有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他低下头,一手揽过竟陵的腰,和大石头旁的那对情侣一样,吻了他的情人。
海浪涨得越发高了,潮湿冰冷的海水沾湿了竟陵身上的白衬衫,少年修长纤瘦的身躯渐渐显露出来,衬衫的白布贴着竟陵引人遐想的肌肤。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颙衍把身下的少年压进沙滩里,近乎贪婪地吻过竟陵的鼻梁、他的额头、他的耳壳,以及那张久违的、柔软火热的唇瓣,最终把唇靠在他的颈窝上。
竟陵似乎也有些激动,他仰躺在海水温柔的包围下,仰视着颙衍同样炽热的目光。
「衍。」
竟陵启唇。颙衍感觉海水底下有东西勾住了他还在发酸的腰。
「抱我。」
颙衍身子微颤了下,竟陵的足趾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颙衍的视线也跟着下移,俯视着身下令人朝思暮想的少年。平坦的胸膛、因练剑而结实的小腹、修长而不孱弱的大腿,埋藏在大腿间的东西纵使被那条可恨的短裤遮着,颙衍也能轻易凭想象组织出来。
「在这里……?」他问,发觉嗓音已然像烧伤一般干哑。
「嗯,在这里。」竟陵唇角微扬,语气难掩一丝挑衅。
「呃,可是我的腰还在痛……」
「不动腰也可以。」竟陵一句话截断颙衍残余的胆怯,颙衍看他扬起自信的笑容,他伸高手,搂住颙衍的后颈。
「你不能动,我动。」
久违的肌肤相亲感让颙衍又是轻轻一颤,他几乎就要马上丢盔卸甲,但脑子里多少还留着一丝清明,想着不能让竟陵触碰到他的胸口。
竟陵似乎察觉他的迟疑,他拉过颙衍的颈子,蓦地吻住他的唇。
这不单是吻而已,颙衍感觉他的手从后颈慢慢向下抚,往腰线的地方滑去,另一只手则揽住颙衍的后脑杓,忘情地吮住颙衍的唇瓣。自从两个人因为妖鬼事件分房之后,颙衍几乎没遇过竟陵如此热情的时候。
而且比起从前,两个人单纯因为欲望而合拍的时候,颙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大一样了。
具体而言是哪里不同,颙衍也说不上来,但在他脑子来得及思考前,他的手已有样学样地揽住了竟陵的湿发,忘情地回吻起他的小鸟来。
海潮拍岸的声音温柔而细密。竟陵被吻得眼角微湿,赖在颙衍身上浅浅喘息。此情此景,颙衍再玉米笋也不由得情动衷肠,他反身让竟陵坐在自己膝上,自己则坐进海水里,竟陵便趁机用双手揽住他的脖子,用两腿夹住他的腰际。
竟陵结实滑腻的腿贴紧他战栗的肌肤,两人小腹紧贴在一块,彼此都感受到对方的情热激动。
颙衍听见脑袋里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什么净莲、什么只剩两个月的寿命,一切都被他抛诸脑后。
现在的他,只想好好抱紧他的小鸟,用尽他所有的气力与生命。
「衍……快一点……嗯,轻点……不,用力点……」
令人脸红的□声弥漫在夜晚静宓的大海边,沙滩上全是男人激情下抛却的裤子衣裳,被海水打得濡湿,但没有人在意这件事。
完事过后,竟陵双手仍然揽着颙衍,满脸蒸热地倚靠在土地神的胸膛前,身体最私密之处还紧紧相依着,两人都累得一脸餍足。
竟陵果真如其所宣言的,没让颙衍动到他的腰。竟陵满身都是薄汗,他把脸颊从颙衍的颈窝旁抬起,虽然他自忖体力不错,腰力也比颙衍这个弱鸡好得多,但这种交尾方式果然最是消耗体力。
他看着同样把背仰靠在池壁的颙衍,眼前的颙衍相当迷人,那头万年如一的乱发同样被海水沾湿,此刻尚称整齐地贴在颙衍近日来削瘦不少的脸颊上。脸上的胡碴散乱依旧,在冰凉的海水中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竟陵只觉刚才平息的欲望又悄悄燃烧起来,简直就想把眼前的玉米笋拉直了再战个三百回合。但看颙衍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竟陵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其实他本来也只是想来诱惑这个蹩扭大叔两下,再趁机探知他想知道的事情的。没想到肌肤一但相碰,产生的化学效应连竟陵自己都吃惊。
他从不知道自己能够这样渴望触碰一个人类,无论是他的身体,亦或是他的心。
他用唇碰了颙衍的颊一下。颙衍似乎是累极了,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扭过头来似乎想和他接吻。
竟陵敷衍地蹭了他两下,便开始仔细盘查起来。他先检视颙衍的头,确认哪里都没有伤口,也没有哪里掉一块肉,刚才交尾时竟陵也确认过了,颙衍的视力和听力都很正常,没有瞎也没聋,否则无法这样准确地找到他的敏感点。。
竟陵又把视线下移,前前后后地检查起情人的身体。颙衍明显体力衰弱,竟陵也感觉到了,平常虽然也不怎么样,但至少都能来个两、三次的,何况在这种根本没动到腰的情况下。但这也有可能是年纪大了疏于调养的缘故,竟陵思索着。
颙衍的四肢健全,肌肉虽然明显削下去不少,但力道还算生猛。性功能也没有障碍,竟陵亲自确认过了,虽然尺寸不足的毛病依旧,但总的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异状。
竟陵狐疑地搂着颙衍的脖子,难道真像这个男人说的,一切都没有问题吗?但那种从心底升上来的不安感,又是怎么回事?
竟陵望着颙衍几乎被海水打湿的胸膛,他看了眼仍旧昏昏沉沉的土地神,连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预感,他俯下身,把脸颊贴上了颙衍唯一还算厚实的胸膛。
秉烛夜话 220
竟陵望着颙衍几乎被海水打湿的胸膛,他看了眼仍旧昏昏沉沉的土地神,连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预感,他俯下身,把脸颊贴上了颙衍唯一还算厚实的胸膛。
一贴上去,竟陵便怔住了。
颙衍似乎感觉到竟陵的动作。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低下头来,刚好和把头从他胸口抬起来的竟陵四目交投。
「衍……」
他的小鸟唇色红润,唇瓣却是抖的。
「为什么……你的胸口……为什么你的胸腔里,没有心跳声?」
颙衍霎那间懵住了。他看着竟陵逐渐失了血色的脸颊,强抑着「糟了」的情绪,故作轻松地别过头,「你在说什么啊?陵,没有心跳声?人怎么可能没有心跳声啊,你漏听了吧?哈哈。」
颙衍边说边挣扎着从池边起身,似乎想甩下身上的竟陵。但竟陵很快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且急切,毕竟是妖神的气力,颙衍被拉得差点跌回海水里,竟陵俯下身来,颙衍便被他扑倒在海滩上。
颙衍抬起视线,发现这只小鸟俯视着他,眼眶已满是通红。
「你的心脏根本没好,对吗?那天久染姊回庙里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以久染姊的个性,要是你平安无事,她一定吵着跟你收把土地庙墙撞破的费用。但她什么都没说,还温柔地安慰我,我就知道一定有问题。」
竟陵的眼睛沁出水气,那张小脸彷佛也跟着潮湿起来,看得颙衍怔在那里。
「衍,你别这样,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你的心脏到底怎么了?」
颙衍张开唇,却发现自己的唇瓣颤抖得发不出声音。「你……你没必要知道这种事……」
「我没必要?」竟陵拉高的声音,颙衍看海边几个情侣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但大概以为是普通的情侣吵架,很快又转回头去继续亲热起来。
「我没必要……?衍,那谁有必要知道?尚融哥?久染姊?还是那个秉烛?」
竟陵似乎想通了什么,那张已然涨得通红的脸上浮现一丝怒气,「秉烛那小子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对吗?所以这几天他才会一直守在你身边……我就觉得怪,你明明只是腰痛而已,那小子对你再关心,也不会只因为你的腰就露出一副要和你诀别的样子。」
竟陵从颙衍身上爬起来,踉跄地往后退两步。颙衍看他咬住下唇。
「所以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了,都知道你的心脏不会跳了,所有人都在忙着替你想办法,就只有我一个人不晓得?是这样吗,衍?」
「不,忌离也不知道这件事……」颙衍有些语无伦次,竟陵脸上那种表情他从未见过,他熟悉的高傲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心碎似的脆弱。
「所以我和忌离哥,在你眼里是一样的吗?啊啊,说起来也是,我和忌离哥都是犯了罪的妖神,你土地庙的阶下囚,不像久染姊他们,也不像尚融哥那样和你有那么深的羁绊,更不像秉烛那样乖巧讨你喜欢,所以你觉得我没必要知道?」
竟陵到最后几乎是用嘶喊着了。颙衍手足无措,又无法掩藏看到这样的竟陵,心底深处泛起的一阵阵剧疼。
「我……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
「你不让我知道,我就不会伤心吗?」竟陵截断颙衍的话,嗓音沙哑,「你希望我有天一觉醒来,发现你心跳停止死在我身边,而我竟然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觉得这样子我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