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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面的房顶是艳丽的如同玫瑰一般的红色,边缘是金色的小型雕塑,宫殿前方还有着巨大的喷泉,水流是从一个雕塑美人儿手中的水瓶倾倒到池子里的,池子里清澈见底的水中游动着一些橘色或者白色带着红斑的金鱼儿,而宫殿门口两侧,所有的仆人站成两列,清一色的黑色制服,低着头迎接主人的到来。
一些的一些,都是那样的璀璨,璀璨到夺目。
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华丽竟如此空洞,就像是画中的美人儿,无论如何赞美她的容貌,但终究不能让她从画中走出,随着你的意愿躺在你怀中。
画中的美人儿缺少的是灵魂,而这座宫殿,缺少的,又是什么呢?
雏菊悄悄看了看罹的脸,那个少年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俨然就是一副主人所应有的架势,很难让人想象这个漂亮的男孩子在学院里是排行前五的混世魔王。
可能是环境所带来的压迫感,不单单是这个少年,就连自己,也似乎快要被这种压力压到要窒息了。
这不是自己第一次来蒙家,多年前印象中的蒙家,和现在没什么两样,现在想起,就如同穿越时空一般的梦幻,还可以回想起当时的惊叹。
拉自己回到现实的,正是身边的少年,他长大了,不管是外表,还是心智,他五大家族中年龄最小的族长,不管在学校有多么放肆,如今,是承担身为家长的义务,就算是他,也不容有所疏忽。
然则,还是缺少了些什么,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在雏菊的臆想中,他们来到了宫殿门口。
右边站在最前方的有着青色短发、蓄着络腮胡的中年男执事走了出来,朝主人鞠了一躬,平静而又恭敬道:“欢迎回来,老爷。”
他看到了雏菊,又朝向雏菊鞠了一躬。
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家里一切都好?”
“回老爷的话,家族产业都打理的很好,请老爷放心。”
顺带一提,五大贵族在现世和隐世都是有自己的产业的,包含了各方面的内容,但普遍各有专攻,比方说蒙家,主要就是服装产业和军火销售,由于罹在上学,故而产业是交由附属家族日珥家族打理的,日珥家族已侍奉蒙家族近千年,他们对于蒙家是绝对没有二心的,因此历代家主对日珥家族都是很放心的。
罹大概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仆人,基本上都是自己所熟悉的,除了一个人……
“阿尔珐,兰斯洛特为什么不在这里?”
那个叫做阿尔珐的仆人脸色一变,不过语气还是很平静:“兰斯洛特说他身体不适,不能来迎接老爷的到来,在此我替他表示歉意。”
果然是这样啊,罹在心中叹了口气,那个人,自己能不知道吗?
“罢了,既然他病了,就让他好好养着吧,我和芮小姐一路奔波,都已经饿了。”
“老爷,午餐已准备好,由我来带您和芮小姐进餐。”说着阿尔珐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的,带我和芮小姐去餐厅。”
如果任何认识罹的人看到他如此干练的一面,一定会被吓到下巴脱臼,在众人的眼中,他永远是个玩世不恭各种不靠谱的小少爷,而到了家里,却是另一番作为。
突然想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罹?
雏菊抓紧自己的裙子,踏着淑女的步伐跟随罹迈入蒙家宫殿的“殿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雏菊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纹路精美的阶梯栏杆被擦得闪闪发亮,贴着华美白金色墙纸的墙面装饰以边框精致的名家画作,不时有一些枪械如同博物馆的展品一般放置于拐弯处,以显示蒙家族在大陆军火交易方面的统治地位。地面是光亮的红褐色木地板,阶梯上铺有边缘绣着金色花纹的鲜红色地毯,穿着皮鞋和高跟鞋的众人踏在上面,没有一点儿声响,倒是让人有些紧张。
环顾四周,一片奢华气息拂面而来,闪耀的镀金家具发出的光芒让雏菊有些睁不开眼,琳琅满目的华丽工艺品是雏菊想都不敢想的,尽管自己也是贵族家族的长女,但毕竟只是末路贵族,何以与这种大家族,身为芮家公主的自尊心,深深受到了冲击。
低头看看华丽的衣裙和昂贵的高跟鞋,都是在接她和罹的途中路过蒙家直营的服装店临时购买的,尤其是罹的那件制作工艺精良的西服,虽然颜色比较朴素,但雏菊有理由怀疑,罹的衣服是早已订做好的,只需一个电话,就能立即准备好。自己的衣服虽说不如罹的那身来的贵宾化,也是最前方展厅全大陆仅有一件的稀有款式,由蒙家旗下的知名设计师打造,贵重程度也是令人咋舌的,如果不是为了和罹的身份相衬,也许,自己这种贫穷大小姐是不会有机会穿上它,甚至是都没有摸它的机会。
反观校内的情况,则刚好相反,大家都认为自己是高贵的贵族千金,而罹只是个家族资本殷实的纨绔子弟,着装品位连校内有名的贫困优等生霍斩都比不上,有时会对他报以鄙视的态度。
越来越不能理解罹了,可以邋遢到穿着拖鞋裤衩到处跑,也可以有着贵族子弟的强大气场,到底真实的罹,是什么样子的。
仆人们领着二人吃过了豪华的午餐过后,首先一名女仆带着雏菊参观了一下自己要入住的房间,和想象的一样,豪华到有些不敢进入,各类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考虑到了雏菊的喜好,特地在房间内放置了一部书架,供芮小姐闲暇之际阅读。她的房间说白了就和所谓的总统套间没什么两样,甚至是更胜一筹,倒是让雏菊有些好奇,这座大宅的主人蒙罹的房间,又将是高端到怎样逆天的程度。
雏菊伸出手,拂过布料精美华丽的藕色丝绸窗帘,自卑之感更浓了一分,若是自己的家族能够像蒙家这样强大,自己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了吧。
或许,连与蒙罹接触的机会都没有了吧……终究,自己只是家族复兴计划的一颗棋子,掌控权不在自己身上。
“芮小姐,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一直站在雏菊身后的女仆开口了,雏菊一怔,赶忙收回了手。
“没什么了,我很满意,非常感谢。”藏好心中的不安,雏菊优雅一笑,彰显出自身的贵族风范……也只是金玉其外罢了。
女仆不可能了解到雏菊心里的波动,她所要做的的,只有传达主人的命令。
“芮小姐,老爷吩咐,待小姐看完房间以后,先换一身衣服,然后请您到休息室陪老爷下棋。”
“下棋?”
倒不是雏菊不会下棋,而是……据她所知,貌似罹根本不会下棋,怎么会叫她下棋?
“是的,芮小姐,就是下棋,国际象棋。”女仆以为雏菊没有听明白,特意重复了一遍。
雏菊微微一思索,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知道蒙罹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我明白了,现在带我去换衣服吧。”
“是。”
脱下了身上的华丽淡蓝色长裙,雏菊从女仆手上接过了一件同样华美的纯白色礼服,腰间是黑色丝带,后面系有一个大蝴蝶结,手臂上套上了纯白色的丝绸手套,再由女仆以紫色的发带束起了缎子一般的黑色长发,配以闪耀着璀璨光芒的蝴蝶型项链,稍微画了一点儿淡妆,如果说刚才的雏菊走的是氧气美女的风格,现在则是气质高雅的贵族女强人,鞋子还是高跟鞋,刚才是粗跟的罗马鞋,这一次则是换成了有着十厘米高的镶钻细跟的粉金色鱼嘴型高跟鞋,刚站起身来,还有些不稳,差点儿摔倒,习惯了以后,倒也还好,只是不能走快,倒也增添了一份淑女应有的气质。
先不说漂不漂亮的问题,单是这些服饰的价格,该有多恐怖啊……雏菊在心中倒吸了口凉气。
“小姐,可以了吗?”女仆低着头恭敬地询问道,
“可以。”礼貌的回答过后,雏菊把黑色的长发拨到胸前,便跟着女仆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蒙罹家的别墅实在是大到恐怖,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来到了休息室,不过还好地上铺着精美的地毯,因而走起来也不是很累。
到了门口,女仆请雏菊稍作等待,礼貌的敲了敲门,得到了里面的罹的许可后,才旋开门锁带着雏菊进来。
蒙罹坐在墨绿色天鹅绒面儿的单人沙发上,黑色的短发梳成了一个大背头,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膝盖上放着一本精装版的纸质书,他也换了一身衣服,他里面搭配的是纯白色的衬衣,领口处还挂着可能是中世纪贵族最喜欢的纯白色丝质领巾,外面套着浅灰色的马甲,马甲的肩部有一块金质装饰品,连着一条短链,短链尾部连接着的是胸前的一枚白金色边框的群青色胸章。下身是浅灰色的中裤,下端露出了有些纤细的小腿,叫上是黑色的小皮鞋,袜子比较长,盖住了小腿的下半部,总的看来,就是典型的贵族少爷的打扮。
见雏菊走了进来,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书放到面前的茶几上,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步走到了雏菊身边,礼貌的笑了笑道:“芮小姐打扮的真美。”
“谢谢您。”雏菊脸上一红,还是以贵族的礼仪,将右手伸了出去。
蒙罹会意,半蹲下身子,接过了雏菊的手,轻吻了她的手套。
应有的礼仪进行完以后,蒙罹站直了身子,拉着雏菊的手,带着她走到了双人沙发前,招呼她坐下,随后转向了女仆,以眼神示意她离开。
女仆会意,鞠了一躬,离开了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见女仆离开了,罹松了口气,刚才还挺得挺直的腰板儿一下弯下来了。
“累死我了,回趟家真够呛!”罹一边抱怨着,一边向前拨仆人们精心为他梳理的头发,一瞬间,平时那个邋里邋遢的蒙罹似乎又回来了。
见状,雏菊当场愣在了原地,一眨眼儿的功夫,这货又笨蛋附体了?
“最讨厌回家了,每次都要被这些贵族礼仪给折腾个半死,尤其是这些衣服,贵是贵,穿着不舒服!唉,还是T…恤衫一类的适合我!”
就在雏菊惊恐的目光中,罹粗鲁地脱下了身上的小马甲,踢开小黑皮鞋,只穿袜子在铺着地毯的地上乱跑。
“蒙……蒙罹……”雏菊傻傻地盯着罹,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蒙罹才想起来,雏菊还在呢。
“呃,我错了,芮小……啊不,雏菊,不好意思,被压抑的太厉害了,一下没忍住。”
雏菊有种很能理解霍斩的感觉了,蒙罹这二货,也许就是在家里被各种条例压制的太厉害,所以白痴属性一股脑儿全部爆发在学校了……
“对了,雏菊你穿着高跟鞋不累吗?这种鞋光是好看,其实一点儿也不舒服的,脱了吧,没关系,地上有地毯,不脏的,也不怕脚着凉。”罹一屁股坐到雏菊旁边,指着那双奢华的高跟鞋吐槽道,“反正你身上的衣服不是我选的,唉,那些家伙真迂腐,伤到你的脚我可怎么赔啊。”
这货不仅自己不守规矩,还要拉着别人下水?雏菊实在是无语了……
但罹说的也是实话,这种高跟鞋穿着确实不舒服,来这里的时候多次差点儿扭到脚,于是雏菊听从了罹的建议,脱下了脚上那双昂贵的高跟鞋,轻轻放在沙发旁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怎么样?舒服多了吧!嘻嘻,阿尔珐他们不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用介意什么的。”
罹可爱的脸蛋上挂着憨憨的笑容,怎么看都没有一点儿贵族少爷的风范,可能真正的罹就是这个样子,雏菊暗暗一笑,点头道:“你说的很对,罹,谢谢你邀请我到你家来。”
“不用谢,反正你也是第一次到我家嘛,你可是未来的蒙家女主人啊!”罹不知从哪里搜出来一盒蔓越莓饼干,取出一块递给了雏菊。
“第一次?”雏菊暗暗一惊,罹怎么会认为是第一次?明明这是第二次啊?五岁那年不是……
罹注意到了雏菊脸色的变化,疑惑道:“雏菊,有问题吗?就是第一次啊?”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记得?明明我不是第一次来,而且我也见过他。
对,就是今天入门时的那个楼梯的拐口,自己站在下方,抬头仰望着站在上方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的少年,一样的黑发,一样的俊秀面容,一样的晶蓝色眼眸,还有眼角下的一颗小黑痣,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表情,一个是高傲,另一个,则是亲和,散发出来的气场截然不同。
永远忘不了他对自己说过的第一句话——“你没有资格在本少爷面前放肆”,虽说现在想起来,就是那个少年傲慢无礼的表现,但对于自己而言,确实如同太阳一般夺目的耀眼存在,自己深深记得他,而他却无情的忘记了自己?
“没什么,罹,我弄错了。”
失落,心中是满满的失落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