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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颐忙翻箱倒柜找出一瓶红花油来:“我帮你揉揉!”
李夭夭重重地哼了一声。
“……”乔瑜脸色这才好一些,放松身体,惬意地打量着苏颐一脸认真的表情。
苏颐的手指凉凉的,每一下摁压的力道都恰到好处,乔瑜舒服的直哼哼,眯着眼说:“你的手法很熟练嘛。”
苏颐温柔地笑了笑:“夭夭总是受伤,次数多了,就熟了。”
乔瑜的笑容瞬间垮了,李夭夭抽完一根烟,用脚碾灭烟头,站起身痞笑道:“小~~乔~~哥~~我的手法也很娴熟,你要不要试试?”
小乔刚刚放软的脖颈肌肉瞬间又僵了。
过了一会儿,小乔讪讪爬起来,脖子还是有点歪。他看看表:“行了,我还要赶回考古队呢。”他预言又止地扫了眼另外三人,扯扯苏颐的袖子:“你送我。”
苏颐连连点头:“哎,好。”
两人出了农宅又走了一段路,乔瑜一脸严肃地停下:“小颐,你怎么会跟三个盗墓贼混倒一起去?”
苏颐低着头:“他们是夭夭的师兄。”
乔瑜皱皱眉头:“我以前还在想你怎么跟那个无业游民小混混走到一起去的,这下感情好,人家不是无业游民,居然是个贼。小颐啊,你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苏颐耳根微红,嗫嚅道:“对不起……”
乔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刚想说什么,又先伸长脖子往回看,确定李夭夭他们没有跟出来,这才拉着苏颐的手说:“这次就算了,你以后别跟他们来往。听我一句劝,那个什么李夭夭,干这种违法犯法的勾当,早晚要被抓进去的,你别把自己也赔了,早点退出来吧!还有那两个什么师兄,昨天晚上要不是你,我是不是就被他们杀了灭口啦?”
苏颐心里有些不耐烦,还是赔笑道:“小乔哥,他们没这么坏。你先回考古队吧,以后有机会我慢慢跟你说。”
乔瑜还想说什么,苏颐却微微弯下腰,有些虚弱地说:“小乔哥,我胃疼,我想回去睡一会。晚上我上网和你说好么?”
小乔这才想起苏颐的病来,登时慌了手脚:“你、你没事吧!对了,你不是在上海养病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苏颐一脸无奈:“我晚上和你细说……”
小乔这才讪讪地止住了话头,扶住他的胳膊:“我送你回去吧。”
苏颐摇了摇头,轻轻地掰开他的手:“我没事,你走吧。”
这时远处的李夭夭跑了过来,乔瑜只得讪讪叹了口气:“行,你好好休息,有事打我电话。”
乔瑜垂头丧气地走出十几米,忽听身后苏颐喊道:“小乔哥,谢谢你!”
乔瑜摆摆手,更颓然了。
李夭夭跑到苏颐身旁,见他脸色发白地捂着胃,不由分说将他打横抱起来:“又疼?”
苏颐苍白地微笑:“还行。”
李夭夭哼了一声,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的小~~乔~~哥~~跟你说什么了?”
苏颐微笑,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你吃醋啊?”
“呸!”李夭夭啐了声,一脸阴沉,“他要能把你拐跑,我笑都来不及。”
苏颐目光温柔地盯着他的侧脸:“小乔把我当弟弟照顾,他是直男。”(走出几百米远的乔瑜:阿嚏!)
李夭夭朝天翻了个白眼。
苏颐说:“他说,让我自己当心点。“
李夭夭已抱着他走回农宅,将他放下:“他没让你离我远点?”
苏颐笑了笑。
“砰!”
李夭夭猛地将苏颐压到墙上,背脊与墙体碰撞时发出闷响,将蹲在一旁检阅宝贝的余鱼和佘蛇吓了一跳。
李夭夭恶意地用大腿挤压着苏颐的下身,眯着眼一字一顿地说:“你怎么不听他的呢?”
苏颐细细的呻吟溢出喉间,听不出是难受还是愉悦。他咬着下唇,眼神坚定,声音微颤:“我绝不跟你分手。”
“妈呀妈呀,狗眼瞎了!”余鱼咧着嘴不住淫笑,手指在下巴上刮来刮去。
佘蛇一脸严肃:“非礼勿视。”说着站起身,拎鸡仔一样把依依不舍的余鱼拉进房间去了。
两人在门后蹲下,佘蛇一本正经地指指脚下:“在这,看。”
余鱼比了个OK的手势:明白!
李夭夭有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恶狠狠地盯了苏颐数秒,突然对准苏颐的嘴唇狠狠吻了下去。
他的牙撞在苏颐唇上,苏颐痛的微微蹙眉,惊呼声却被李夭夭尽数吞没。他用力搅着苏颐的舌根,仿佛要将怒气全部发泄在这唇舌间的缠斗上。
蹲在墙角的余鱼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男人和男人打啵有意思么?”
佘蛇的下颌抵在他头顶上,闻言低头看了他一眼:“试试?”
余鱼继续摸下巴:“试试?”他突然回过神来,猛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佘蛇,一脸嫌恶地搓着手臂:“老佘,你不会暗恋我吧?”
老佘一脸漠然:“放、屁!”
那厢李夭夭将苏颐亲的满脸通红,几乎喘不上气来。他将手插进苏颐裤子里,用力揉捏他的臀部:“小、骚、货!”
苏颐将脸埋入他颈间:“师~~~师兄们在那看着呢……”
李夭夭冷冷地说:“让他们看,看瞎他们的狗眼。”
苏颐脸红的几要滴出血来:“嗯~~我们进屋去吧~~”
李夭夭冷笑一声,分开他两腿架在自己腰间,苏颐忙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李夭夭身上。李夭夭就用这样的姿势将他抱进卧室,用力掼在床上,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又是一番云雨自不提。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余佘李三人睡的正熟,苏颐胃疼生生疼醒,又不愿惊动李夭夭,于是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
他吃了两片达喜,翻出昨夜古墓中的收获,开始一一检视。
那铜鼎上刻的铭文既说是“穆王满作弥鱼伯用器”,可推测出弥鱼伯与周穆王是同一时期的人。
周穆王姬满是周朝第五代王,在位时约公元前十世纪,距今三千年。《穆天子传》中记载姬满喜好游历,曾驾八骏之乘驱驰九万里,西行至昆仑之丘,观黄帝之宫,又设宴于瑶池,与西王母做歌相和。除此之外,姬满两次西征犬戎,俘获犬戎五王,并迁犬戎部族至太原一代。
关于姬满的神话亦有许多,《列子》与《抱朴子》中均有提及。
如今的陕西宝鸡市在周穆王时属于周朝国境之内,但距离活动于甘、陕一代的犬戎部族并不远,很可能是周穆王迁徙过来的异族。
苏颐又将目光投至早先李夭夭从村民处哄来的一个波形尖底陶罐。这种陶罐明显不是周人用器,较常出现于古蜀文化遗址。他又从怀中掏出那块砾石,放在掌心中摩挲——在墓葬中加入砾石块,亦是古蜀人的葬俗。
这些证据处处表明这墓葬中埋得并非是周人!
苏颐将宝贝分类,挑出青铜器,从腐蚀的并不严重的铜碗开始清理。
半个小时后,刻在青铜碗内壁的铭文初见雏形,苏颐压抑着兴奋继续清理。又过半小时,内壁上的金文已可以看清——穆王满做弥鱼伯用器!
又是周穆王!又是弥鱼伯!
苏颐倒在椅背上,兴奋的几近脱力。
李夭夭睡醒后走出房间,就见苏颐半死不活地躺在椅子上,眼睛半睁半闭,神情如癫如痴。
李夭夭吓了一跳:“你又胃疼?”
苏颐摇摇头,撑着椅子坐正身体,示意李夭夭走到他身旁。
他将铜碗递给李夭夭:“你看。”
李夭夭凑到眼前,也颇吃了一惊:“弥鱼伯!那个小铜鼎的主人!”
苏颐微笑:“对。昨晚我们挖到的墓室,若无意外,就是弥鱼伯的。”
李夭夭震惊不已:“……这也太巧了吧……”
苏颐兀自心跳的厉害,他让了半个凳子给李夭夭,拉着他
6、第六章(已补全) 。。。
坐下,将脸埋入他颈间:“那个墓中的另一间墓室,你怎么看?”
李夭夭奇道:“不是夫妻合葬墓吗?”
苏颐轻笑:“我看过,两间墓室是同一时间挖的,很显然,是殉葬。”
李夭夭愣了愣:“那又如何?”
苏颐说:“西周的礼制中,没有用正妻殉葬的制度。”
李夭夭脱口而出:“那就是小老婆?”
苏颐又笑:“她姓姬。”姬是西周王姓,言下之意,弥鱼伯娶这名女子必定是政治联姻。
李夭夭摸摸鼻子:“姓姬怎么了?”他顿了顿,不屑地说:“不就是王姓嘛,姬姓小国多了。被秦国随手灭掉的滑国不也是姬姓么?”
苏颐说:“这可是周穆王时期,王朝强盛,姬姓还是很值钱的。姓姬的嫁给他作妾还给他陪葬,这鱼伯的架子未免大的过了。”
李夭夭撇撇嘴:“也许他娶了两个姓姬的,所以有一个只能当小的了。”
苏颐笑而不语。
当天晚上,小乔就把翻译好的内容发过来了。
小铜鼎内壁上记载了四件大事。第一件是穆王满第二次征讨犬戎,获其五王,把戎人迁至太原;第二件是穆王满封被俘获的犬戎之王弥为鱼伯,属地鱼国在常羊山下,姜水之畔;第三件是穆王满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弥鱼伯;第四件是穆王满和弥鱼伯一起出行,以造父为车夫,驾八匹千里马,带七队勇士,行至昆仑山。昆仑山西王母在瑶池设宴款待,共颂友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个弥鱼伯其实很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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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已补全) 。。。
四人围坐在电脑前,看着小乔发来的邮件,面面相觑。
过了良久,余鱼将嘴里已快抽到滤嘴的烟呸一声吐了:“哇靠,这弥鱼伯不简单啊!居然能跟周穆王一起去度蜜月!还请西王母给他们主持婚礼!牛啊!哎,你们知道这西王母长的什么样子么?《山海经》里说她人身虎齿,豹尾蓬头,啊哈哈哈哈哈,怪不得玉帝老儿要找嫦娥泻火,哈哈哈哈……”
李夭夭、苏颐、佘蛇:“……”
李夭夭皱眉想了一会儿,说:“今晚那个墓室我们再下去一次。
苏颐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看了眼号码,不紧不慢地接起来:“小乔哥。”
那边乔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听电话里嗡嗡嗡嗡响个不停,苏颐则不是嗯嗯啊啊表示自己在听。
过了一会儿,乔瑜问:“苏颐,你有没有听进去啊?”
苏颐:“嗯,我明白。小乔哥,我手机快没电了啊,有事明天说。”咔一声就把电话撂了,然后抠出电板丢到桌上,轻松愉悦地说:“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三个人目瞪口呆。
李夭夭问道:“你……平时都是这么对他的?”
苏颐摸摸耳朵,苦笑说:“小乔比余师兄还能侃,不这样不行。”
其实乔瑜和余鱼的啰嗦是两种不同的类型,小乔是围绕家长里短同一句话能用十种不同的词汇组合来表达,讲明白了就是鸡婆。余鱼则是天马行空,基本能保证每过三句话就能和前面说的内容没有半点关系,转换的时候还不带半点衔接。
李夭夭别过脸去,心说:难怪乔瑜围着苏颐转了这么多年都没把他攻下,两M体质怎么能凑一块呢?自己越骂他越凶他他就越喜欢,看来要甩掉他得换一种策略了。
凌晨的时候,四个人再度潜入竹园沟村的梯田里。
余鱼和佘蛇继续去挖那个快打通的盗洞,李夭夭则陪着苏颐再度潜入弥鱼伯和姬姓女子的墓室里。
南宫狗剩的弟子们倒斗也有三个规矩,一是不拿有重大考古意义的物件,二是不扒死人衣服不拿死人垫的玉枕,三是不动死人尸骨。
故弥鱼伯虽然被佘蛇开了棺,但该怎么躺着还是怎么躺着。苏颐和李夭夭再次把木质的棺盖移开,露出三千年前的尸骨。
尸体距今已三千年,肌肤早已腐化,只剩下累累白骨。苏颐仔细端详着这具骨架,试图想象三千年前这名男子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咦?”李夭夭突然出声,将手按上骷髅头下的玉枕:“这玉……”
他皱皱眉,小心翼翼地搬起骷髅头,孰料三千年过后这白骨早已发脆,只一碰,就和脖颈分离,咕噜咕噜滚到一旁。
“妈的,坏规矩了。”李夭夭骂了一声,却还是将玉枕抱了起来,左右翻转看了看,很肯定地说:“这是和田玉。”
李夭夭对玉器瓷器金银器物都颇有研究,一看一摸就能断出种类和年代,从不走眼。
苏颐接过玉枕,一边端详一边说:“和田玉早在殷墟妇好墓中就已发现过,西周的古墓出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