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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激将之法
傍晚;简妍见着庄政航今日回来得比先前早,就告诉他这事。
庄政航道:“太冒险了一些;随如梦如何,你在家等着消息就是。”
简妍道:“我不放心,要不;你也过去?”
庄政航犹豫一番;开口道:“也好。”又想了想;说道:“明日有庙会,你带了锥帽;穿了金钗她们的衣裳去;我领着你去逛庙会。”
翌日,简妍与安如梦、玉环、阿绮坐在马车里,庄政航在外头骑着马在前头引路;三人一同向普渡寺去。
简妍路上微微掀了帘子看外头的店面,不时地与安如梦说句话,又或者望一眼庄政航。
过一会子,有人来与庄政航说话,庄政航回头向马车看了眼,就驱马过来,小心翼翼地道:“那是柳家的人,柳家说他家姑娘不肯叫大夫看,干娘也没回京来……”
简妍笑道:“你想过去?”
庄政航听了这话,忙道:“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大夫她都拿了男女大防来说话,不肯让人看,我这年纪轻轻的过去凑什么热闹,就是跟你说一声,免得你以为我瞒着你什么。”
简妍点了头,瞄了一眼柳家人,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跟瞧着街边的小玩意叫庄政航买了过来。
待到了普渡寺门外,庄政航就先驱马避开,去寻住持方丈说话。
马车里安如梦果然瞧见庄敬航强撑着被人抬着出来,庄敬航也瞧见安如梦的马车,就叫了瑞草过来说话,瑞草过来,与人说了两句,听马车里坐着安如梦,就过去给庄敬航回话,庄敬航听了这话,才又被人抬进庙里。
简妍道:“这王八果然是鬼迷心窍了,自己个这么个模样,还要挣着命出来。”
安如梦道:“他是穷途末路之人,偏上头有还吊着个婕妤娘娘让他想够够不着,是以才将忠勇世子当了救命稻草。”
说着,马车就进了普渡寺后院,四人下了马车,就有一小沙弥来接应。
那小沙弥道:“简少爷请安姑娘去正殿烧香。”
安如梦答应着,叫简妍在后头等着,就去前面正殿烧了香,随即跟简妍进了庙里的厢房歇息。
隔着门缝,简妍瞧见庄敬航问了引路的小沙弥一句,仿佛是问安如梦要在哪间屋子,随即就见那小沙弥指了指隔壁的屋子。
庄敬航因听那小沙弥这般说,就叫人先将他抬到隔壁屋子里等着,不一时,忠勇世子也过来进了隔壁屋子。
简妍有心知道隔壁的动静,就贴着墙壁去听,奈何墙壁厚实的很,压根听不到那边人说什么话。
过了一会子,听到隔壁有动静,隐约是一男子喘息、一男子呼痛声,简妍尚好,安如梦与玉环阿绮都红了脸。
简妍心里想着隔壁那两个究竟谁在上头,随即见安如梦三个的窘迫模样,小声道:“你捂着耳朵吧。”
安如梦点头,瞧见阿绮、玉环也如自己一般既有厌恶、羞赧,又有好奇,忍不住跟她们两个相视一笑。
忽地隔壁又有妇人惊慌大叫,再之后又有仆妇沙弥呼喊斥责之声,待那忠勇世子的随从大声通报了姓名后,那些嘈杂之声才没了。
随即,隔壁屋子里又传出喘息声,安如梦三人也听多了,倒都坦然了,四人之中就简妍一个是已嫁之人,安如梦三人虽好奇那边的事,却也没有那个脸皮能厚着问简妍那边到底怎么了。
安如梦见屋子里有棋盘,就陪着简妍下棋,对隔壁的淫声充耳不闻。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隔壁屋子里才没了声响,随即却忽地传出忠勇世子暴怒、庄敬航呼痛求饶之声,屋子里打砸了好大一会子,才安静下来,简妍几个凑在门缝边看了,却见庄敬航、忠勇世子先后衣衫不整地被人抬了出来。
待外头一丝声响也没了后,这边的厢房门才打开,简锋进来道:“没事了,那边的人都走了。”
简妍忙问:“隔壁是怎么了?原说我是来瞧热闹的,如今什么热闹都没瞧见。”
简锋笑道:“又不是什么好事,女儿家家的,在这边听着已经要不得,你还想去去跟前看着?”
简妍催促道:“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简锋道:“安妹妹去前头上香吧,那边有人等着呢。”
安如梦料到是俞瀚海,答应了一声,便由玉环、阿绮陪着过去。
简锋见只剩下简妍,便领着她换了间厢房,随即道:“那厢房原是定下给别家夫人的,方才忠勇世子被下了药昏厥过去,你家老三也被下了药,昏了头,就压着忠勇世子做了那事。后头就被上完香来吃斋饭的夫人家们瞧见了,忠勇世子的随从不明就里,只当旁人扰到他家主子的好事,就将来人都撵走,还在门外守着由着庄敬航压他家主子呢。等着忠勇世子醒了,你家老三就被忠勇世子揍了一顿,我瞧着他那条腿是彻底废了,至于忠勇世子只怕后边也废了……回头我叫人放话,就说你家老三早就看上了忠勇世子,你家老三以为忠勇世子喜欢安姑娘,才可着劲地往安姑娘身上泼脏水,一心妄想拿了安姑娘引忠勇世子上钩。如今是情难自禁,就用了强。”
简妍惊讶道:“我原当被压着的人是老三,怎换成了忠勇世子?”说着,见简锋蹙眉看她,就红了脸,惭愧地干笑两声,心想简锋的眼光也忒地古怪,又想庄敬航的腿定又伤着了,笑道:“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可有人信?”随即又担忧道:“这么着,那老三跟世子该恨透了如梦了,若是他们狗急跳墙,这可怎么办?”
简锋笑道:“这话虽莫名其妙,但旁人听着也就是听个热闹,越莫名其妙,传说的人越多。况且这么着,若是忠勇世子对你家老三做出什么歹毒的事,谁听了不当是忠勇世子恼羞成怒,一心要报复回来?这还没完,下面还有后招呢。你也莫要担心忠勇王府,如今陛下倒是有意叫人网罗罪名好拿下忠勇府呢。他家也当真大胆,在你们家侯府那边趁火打劫,白得了上百万两银子,如今又想着占淑妃娘家的便宜,私下里替那边空口说白话包揽了一些要不得的事,这可不惹恼了上头的那位。”
简妍心想难怪简锋这次肯这样帮安如梦,原来是要棒打落水狗呢。
过一会子,安如梦略红了脸回来,简妍瞧她那模样应当是见着俞瀚海了,只是碍着人,不能在一处说话。
须臾,庄政航又兴高采烈地拿了两个小小的胭脂匣子过来,一边递给简妍,一边道:“我从方丈师父那边讹来的,你回去试试。”
简妍接了那胭脂,就拿在手中瞧了瞧,闻闻是玫瑰味的,待要递一个给安如梦,就听庄政航咳嗽一声,心知他又小气了,于是就自己收着没给。
庄政航道:“还请大舅哥送了表妹回去,我要领着妍儿去逛一逛。”
简锋道:“今日人多,凑那个热闹做什么?游手好闲的光棍、无拘无束的婆娘到处皆是,良贱不分的,跟他们挤在一处做什么,赶紧家去吧。”
庄政航有心要讨好简妍,就笑道:“不怕,我护着她呢。我们只去山上走走,并不与旁人挤在一处。”
简锋见他这般说,也就不拦着,就先送了安如梦回庄家。
待简锋送了安如梦走,简妍就与庄政航一同去前面看和尚念经做法事。
庄政航有意牵着简妍的手,一路护着她,自己也没功夫去看和尚宣经做法,只盯着简妍的锥帽,唯恐风将她面前的绢纱卷起来,因瞧见人实在是多,就引着她去游山。
两人携手向山上去,过了午时,才看见山顶的亭子,站在栈道上往下看,就见下面山道上游人如织,密密麻麻都是人头,又瞧见栈道边也有摆了茶水、茉莉、珠子来卖的,往日瞧着下等的珠子,因被人拿到高处摆卖,就平添了许多光彩。
庄政航瞧见简妍看珠子,就道:“这珠子不好,回头我寻了好的给你串珠花。”
简妍笑道:“买些自己串着玩吧,若要好的,自有叫人专门打造的。”说着,就俯身去看,与玉环两个挑了起来。
庄政航见她这般说,就由着她,只在一旁站着指点。
那珠子原是按两算的,往日里并不许人这般一粒粒挑,只因瞧着简妍几人是大家出来的,那卖珠子就由着他们磨磨蹭蹭地挑了半日。
待简妍挑好了珠子,庄政航就与她进到亭子里去喝茶歇息。
庄政航瞧见她喝茶,清了清嗓子,然后笑道:“如今秋高气爽的,正是出游的好时节。过几日我领着你去旁的地方玩玩吧,总不能叫你只闷在家里,仔细憋坏了。”
简妍端着杯子的手一顿,然后摩挲着杯子问:“你又做了什么亏心的事?”
庄政航叫道:“我哪有!”
因庄政航叫了这么一声,旁的人都望过来,玉环与阮彦文两口子就避让到一旁去栈道上去喝茶。
庄政航瞧着简妍不说话,半响道:“我就是瞧着你不如先前跟我那样亲了,这会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吵不闹的,倒像是上辈子你打定了主意准备离了我的情形。”
简妍一怔,透过面前的雨过天晴绢纱去看庄政航。
庄政航握了简妍的手道:“随你要打要骂,你心里头如何想的好歹跟我说清楚了,何必弄得两口子同床异梦一般,这般你不痛快,我心里也惴惴的。”
简妍微微偏着头,瞧着从栈道上来的游人,说道:“我也没怎么想,就是有了九斤了,生怕咱们吵架谁一个失手伤了谁,怎么着对九斤都不好。”
庄政航忙道:“你又胡说,谁夫妻打架跟疯了一般要死掐到底?”因想起上辈子简妍瞎了眼,疑心她是怕重蹈覆辙,便又道:“我跟燕曾那没轻没重的人不一样。”
简妍道:“话虽如此,但若是吵了,又能吵什么?不过是互揭伤疤罢了。你虽悬崖勒马了,但心底也有人家的影子,我揪着这点不放就是小肚鸡肠,放过了心里又不痛快,只能自己憋着罢了。”
庄政航见她听她这话,便堆笑道:“你心里放不开才说明你心里有我,这次是我不对。原是我处处跟着女人跑,如今有人主动送上门,就眼皮子浅地晕头晕脑了。”
简妍道:“这日后你必定是常要进了人家给人瞧病的,谁家没有几个芳华正茂的闺秀……”
“从今往后,五十岁以下的女人,随她是谁,我都不给她瞧病,好不好?”庄政航说完,又忙道:“吃一堑长一智,回去了我将这事细细写下,瞧瞧我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错的,全当做考科举一般,旁引博征地写下文章叫你批改,可好?”
简妍笑道:“你这是要写罪己状?”
庄政航道:“就算是罪己状吧,只要你别将我当外人一般应付了。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哪一日你一狠心给我下了药,然后从族里领了个儿子来养,我虽死了,你照旧是庄家大房里说一不二的主。”
简妍骂道:“我在你心里就这样心狠手辣?成了寡妇还想说一不二,你也太抬举我了。”
庄政航笑道:“我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是叫你逼的。”
简妍哼了一声,忽地瞧见燕曾风流倜傥地沿着栈道上来了,手指在庄政航手心里掐了一把,随即抽了手,啐道:“就你这熊样也敢觊觎霓云郡主?也不撒泡尿照照!也就我这样的陪着你凑合着过罢了!你这出尔反尔、见异思迁、卑鄙无耻的小人!原先日子不好,你倒是对我千依百顺,闹出个情深意重模样,害得我里外不是人。如今日子好了,你就瞧见人家一眼,就魂都没了,安生的日子也不乐意过了!”
庄政航见简妍突然发作,心里一慌,忙道:“我并没有……”
“我呸!你也不瞧瞧你那里比得上人家俞将军一半!”简妍说着,作势将桌上茶盏向庄政航丢去。
庄政航忙闭了眼,却听身后哎哟一声,却是燕曾在叫,登时明了简妍这般发作为哪般,见简妍又举了杯子,作势要向他砸来,忙慌里慌张地要求饶。
后头燕曾也听见简妍骂了那几句,心里不由地想到泼妇两字,又想这庄少夫人心里的人该是他才对,待要殷勤地上前劝说,却见那杯子又向自己砸来,慌忙要躲。
因身边随从瞧见亭子上坐着女子,就隔了五六级台阶慢慢跟着,是以燕曾脚下一滑,向下倒了两三级台阶才被接住。
简妍对庄政航一眨眼,就冷哼一声,去寻了玉环、阮彦文两口子。
作势站起身来对着青山长叹一声,那边燕曾只当方才狼狈跌倒的事不存在,又含笑款步过来了,浅笑道:“庄二哥跟二嫂吵架了?”
庄政航道:“一言难尽。”说完,心里想着简妍方才骂他的话,未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