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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自己加入了下作的队伍。
兰兰滋,悄悄的擦拭着栏杆过来,他带着微笑,亲昵的伸手搂住他肩膀说:“作为一个前心理医生,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我可以陪你说一夜的话,真的。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邵江一撇嘴,看了他一眼:“别碰我,管好你自己吧,你这个情感缺乏症患者。”
耸动一下肩膀,兰兰滋依然微笑:“哈,比你这个总是闹别扭,脑神经带着咆哮痉挛症的患者却又强上百倍了,要知道我可没有因为畏惧而发高烧,哈,还是41度!”
邵江一眉头皱了下,正要还嘴,这时……
旭日探出头,一边假装跟岸上不存在的人道别,一边挥舞双手大喊:“上神从你们身边走过,神将财富赐予你们,每个星期六我都去亲 吻姑娘!或者小伙子……你们就像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你们从妈妈的子宫里出生,却要到海洋里送死!……”
没人能听明白这个人在胡咧咧什么,他将好几种语言汇集在一段话里,身体犹如骑在马背,双手放开缰绳,上下挥舞的越来越剧烈!那整个的神情犹如整个海岸的人都是为他而来,都对他依依不舍。
邵江一知道,紧张的并非是自己一个人,主动搂自己的兰兰滋,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旭日,他们都紧张了,除了发烧,每个人都对危险有着不同诠释的表达。
夜幕越来越黑,甲板下的一些军官放开送别者,他们松开互相咀嚼的牙齿终于告别,城市的人回归城市,该起航的人必须回到自己的岗位。邵江一直立起自己的脖子,左右晃动下,他看到旋杆另外一边,属于这个小队的服务队站在角落里 ,那些人悄悄的,专注着窥视者这一边,也许在这之前,有关于他们这队人的紧急会议,不知道开了多少次,他们将自己这些人周密的保护起来,送到海洋的另外一边送死。邵江一的心里来回翻腾,越来越烦躁。
邵江一冲那些人打个响指,很快有人过来,敬礼,然后恭敬的问他有事吗?
邵江一问他有烟吗?那人愣了一下,很快交出了自己的香烟,打火机,不出意外的,邵江一又将别人的东西纳入了自己的口袋。
这次,他又有些舒畅了。
“我想,我们应该去吃晚饭,然后,一起打牌如何?总之,找一些乐子还是可以的,今后总是要生死都在一起了,是不是?”直起身,邵江一对小队成员建议。
“如果可以,最起码,我们应该下去,应该有个人拥抱下咱,亲吻下额头,这才是告别对吧?”
有人大声说了一句,大家回头,说话的,是这支队伍的新丁,那位一直不做声,几次逃跑未果的那位动物学家,邵江一一直无法记得他的名字。而这位先生,他穿着体面的军服,手依旧被反铐在背后。
邵江一从嘴巴里喷出还有很大一截未吸完的香烟,舔舔嘴唇,他走过去,猛地抱住动物学家,大力的亲吻下他的额头。然后拍拍他肩膀问他:
“满足吗?额头?如果不够,其他地方也可以!”
动物学家上下挣扎,嘴巴里咒骂不止。
旭日飘过去,也抱住他,想要非礼他的嘴巴,动物学家狠狠的踹了他□,旭日灵活的躲开,没踢到。
“滚开,你们这群疯子!该死的,滚开!疯子!该灭绝的种物,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
他大声咒骂,说完就要往海里跳。他的随行快速冲上来,捞住了他,有人劝阻:“长官,请不要这样,这样太不理智了,为国家服务,是你的义务,责任书您是签署了的,长官……请务必冷静!”
“带上他,我们去吃饭,然后去打牌。”邵江一安排到。
老黑点点头,扛起了一耸一耸上下挣扎驱动,嘴巴里气势凌人威胁人的动物学家。
这群古怪人,从好奇的正在擦甲板的海员身边走过……在进入第二甲板的地方,兰兰滋抱着有些晕船的猫,一边抚摸,一边不在意的说:“其实,我在特里娜看到很多已经灭绝的动物。”
正在挣扎的动物学家不动了,他眼神一亮,吃力的从老黑肩膀后面支着脑袋问:“真的!?”
邵江一点点头:“恩,真的,很多,不会叫你失望的。”
“怎么证明?”动物学家问。
在他们之前走着的邵江一突然抓住医生,猛的当着一甲板船员撕开他的上衣,露出他的锁骨,他指着医生肩膀的一块伤疤说:“你见过这样的牙齿印吗?”
动物学家双目闪着奇异光芒的……彻底安静了。
华丽的餐桌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纯银餐具,五彩斑斓满满一桌上等佳肴。从都市内带来带的高级大饭店的厨子穿着白色厨师长制服,低着头,拿着笔记本一个一个的询问口味,征求意见,
诡异的餐厅,两极分化的厉害。一边是端着钢盘排队在食堂领饭菜吃的军官,一边却是犹如置身于都市豪华的旋转餐厅某一角的一桌子奇异少校军官。
没人为这种不公平而面露不平之色,这艘船,排水量三千吨,垂线长三百多米,舰长三百五十米的两栖舰整个船体上下官兵,均是为这群人护航,辅助,服务的。
得到安抚的动物学家,此刻全然安静,他拿着一个放大镜,扯抓着医生的上衣,贪婪的对着他的锁骨认真的看着,一边看,一边发出惊叹的嗯嗯声,他就如一个珠宝商人发现了一块美玉一般,全情痴迷,饭都顾不上吃。
兰兰滋医生神情自若,众目睽睽之下,毫不为自己被惊扰而面露不愉,他很配合,身体倾斜出一个适合的角度,被观察,优雅的吃饭,全都被照顾到了。
没人交谈,没人大声喧哗,偶尔有交流都是眼神跟眼神碰撞,便立刻明白对方在想什么,除了独处时间,他们会交流少量的话,大部分时间,邵江一他们很少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进行语言上的交流。
奥兰拓守候在餐厅门口,耐心的等待,一直等待到邵江一拿起餐布擦嘴,他这才走过来,在邵江一耳边悄悄的问:“有两个人想见您,指挥官的意见是,如果您不愿意见,可以拒绝。”
邵江一挑下眉毛看了他一眼,满眼询问。
“是指挥官先生的外公跟父亲,他们代表两个党阀。所以……您要斟酌……”
26、三岔路
邵江一看着面前的这位先生,一言不发。
此刻,船已然航行,扭脸看去,看不到远处的海,那些护卫舰重重叠叠遮挡视线,几乎望不到边。
“吃软糖吗?”对面那位先生,推动面前那碟子软糖,邵江一只好又拿了一块,放到嘴巴里咀嚼……是蓝莓的味道,并不甜的发腻。他伸出舌头在嘴巴里将那块糖翻腾,舌头使劲在软糖的糖面上打磨。依旧不说话。软糖使他的口腔有事可做,所以,他一边听,脑海里却翻着刚才在走廊,他遇到华莱士那一刻的短暂交谈。
他问华莱士:“必须见吗?”
华莱士伸手指指不远处回答:“那边有两扇门,一扇后面是我的父亲,一扇后面是我的外公,随你选择。”
他问:“他们为什么要见我?”
华莱士回答:“我们是去进行一场未知的事情对吗?”
邵江一点点头。
华莱士:“谁可以活到最后?”
邵江一:“天知道。”
华莱士的头发被风吹的散在面颊上,他嘴巴叼着香烟,没有吸,香烟却又被风吹的迅速缩短,邵江一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听到他平静无波的声音在犹如背书一般叙述说:“如果……是我死去,你们回来也好有个地方去,选择父亲或者是我的外公,我想……随便你们吧。我带着你们去,总要安排好后事。这是我唯一能给的,他们可以给予你们很多,比我给的多得多。”
邵江一扭头,看下带他来此处的螣柏,螣柏一脸正常,正常到面无表情,他手里拿着一叠子手册,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两册,邵江一接过去,低头仔细阅读,却是两个派别的宣誓书。
“既然是你……带我们来的,你帮我选择一下吧。”邵江一没抬头的说。
“我不知道。”华莱士的声音没起伏。
“那不是你的亲人吗?”
“……我不知道。”
邵江一笑了一下,慢慢走到那两扇门前,打开了离他最近的那扇门,他站在门口扭头看看华莱士,华莱士将嘴巴里的烟屁股丢入大海,扭头离开。
其实,以前,邵江一在无数地方见过这位先生,比尔?康,帝国最老的一位元帅,有关于这位老帅的传说很多,他为五个帝国服务过,他的一生都随着自然变动在更加灵活的变动,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间保护自己,最恰当的时间站在最有利的位置。所有的人都在想他什么时候会死去,他实在是站在那个位置太久了。大自然眷顾这位先生,他满口牙齿八十许屹立不倒,依旧还在嗜糖,还在饮酒,有着巨大的烟瘾,在此一切恶劣的嗜好下,活的比他的牙齿还坚硬。就是不死……看上去还能再活一倍的寿数。
他又拿起了那碟子糖,带着慈祥的笑容劝阻:“再来一块孩子?”
邵江一又拿了一块,一边吃,一边打量他。他有白头发,却不是一头银丝,只是花白,他的额头有五道有关于智慧或者其他的抬头纹,他额头脂肪肉质层很厚,每一道纹路的沟壑都很深。他眼袋很重,眼神却发着亮光,他不遮盖自己的欲望。如他这样的人有了欲望,眼神不是那种常人方有的因为理想遥远而有的无望神情,一切对他来说……搓手可得,要,便会有。
“你喜欢历史吗?”老比尔问邵江一。
邵江一摇头:“那个跟我没关系。”
老比尔笑了下,大口的翻咬嘴巴里的软糖,一边咬,一边竟然开始给邵江一上起了政治课。
“我们所在的帝国是新的,崭新无比,所有生活在这个国度里的人,都要宣誓对祖国忠诚。以前……我宣誓过无数次,这个大家都知道。
麦德斯之前的格里芬,格里芬之前的萨珊,或者更远的帝国。那场灾难之前的世界……我的祖父告诉过我。
久远之前,所有的汽车可以随便加油,打开炉子,付足费用,可以任意的烧开水取暖,或者做其他的,公园到处是绿色,不付费,随便进,饿了,走出家门,会有无数的口味独特的菜肴满足你的味蕾,一个球体,围绕着太阳旋转,大地有趣的划分,四季在转动间切换,没有社会服务点,贡献点,没有更多的费用。人们的生活就是围绕着赚钱,繁殖后代这样的事情旋转。简单,幸福至极。
你想拥有土地,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任何东西都可以买到,有时候情感这样的东西也可以用金钱的重量去度量它的段位,高级的爱情,中级的情感,或者其他的情绪或者情感,后来的事情我想你知道了对吗?”
邵江一点点头,不知道这位老先生到底要叙述什么?
老比尔低头看看空碟子,用手指掂了口水,沾了一些糖霜放进嘴巴里,一边舔一边笑着说:“我一生都在做恢复那个时代的事情,我想创造一个新时代。”
“全世界的人,都想创造新时代,这只是个梦想。”邵江一很难得的插嘴。
“当然,这不容易,我的外孙找到了一群有趣的小朋友,而你们这些有趣的小朋友,会给我提供更好的接近理想的条件,在死之前我的妄想也许不再无法触摸不到,你们代表财富,巨大的财富。当然,我会满足你一切愿望,因为你的价值远远超越你所想象的,即使将你推到华莱士我亲爱的外孙的位置,也不是什么难事。”
邵江一的眼神闪过一些什么,他抬起头眼神直接与面前这位老人对碰。哈,果然,他稳操胜券,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你什么都不必说,他都懂,这样的人眼中的世界就是……他很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嘴角挂起一些笑容,仿若……在说……你看,都无所谓的,世界,它不过就是这样。
他指指属于他的那份印刷精美的手册,伸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上面,写的很详细,你要的都有。”
邵江一扫了一眼那东西,也在嘴角挂起一些笑:“等我,活下来在说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