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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决定好的事情，总统阁下是十分雷厉风行的。
于是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上午，夏佐被喊道特务总署时，只觉得茫然无措。
特务总署是特务第一课到第七课的管理机构，名义上如此，然而第七课是在三年前在夏佐手底下建立起来的，只听从夏佐的命令，夏佐头顶又是李道林这个总统，特务总署的总长的官职当然不比联邦总统大，以至于作为第七课夜莺的课长，从上任至今，夏佐到总署来也只来过两次。
这回是第三次了。
作为联邦所有特务的总机构，这栋建筑在方舟的建筑群中格外不起眼，哪怕是从大门口路过的小官员们也不知道路边就是一栋楼的特务，夏佐领着两个下属走进去的时候，还听到有看到他的路人讨论说，是谁要被夜莺上校抓了。
抓人吗？
夏佐默然看着眼前这张白皙的，团团的，充满弹性的，油光滑亮的……脸，突然很想用手抓一抓。
联邦特务总署的总长，千千万万特务的总头子，在身形上颇像某种吃了睡睡了吃的动物。
总长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头发花白，然而皮肤保养得比豆蔻年华的少女还好，一张脸虽说又胖又圆，洁白一片，浑似会出现在夜空上的那颗卫星。
夏佐每次见到总长，都想用手指戳一戳，看总长会不会像一个气球一样砰的爆炸开。
……可惜不能如愿。
因为总长虽然比当然首都国大的校长更胖，却是个有真本事的。
此刻这位一百三十多岁的老爷子见到夏佐立刻招招手让他过去，围着夏佐上下打量，眼角都笑弯，说：“李上校这张脸今天依然看得老人家我心砰砰乱跳啊。”
夏佐：“……”
跟着夏佐的两只夜莺下属：“……”
总长：“要是我手下那群间谍用美人计易容出来的脸能有上校二分之一美，我都不用担心他们带不回情报了。”
夏佐的下属们额角青筋暴起。
首都圈子里总有一些滑稽的传闻，说夜莺上校能当上第七课课长，掌握那么多情报，是靠着脸和诸多人保持不清不白的联系，夜莺的公子哥们总是听到谁说就把谁打一顿，却让这种流言愈演愈烈。
这话谁听了大概都会生气，夏佐却不闻所动，淡定地点点头赞同。
“美人计很好。”
作为侦察兵而被设计出来的他，这张脸本来就是用来施展美人计的，能用就要用上，夏佐没有多少面子的观念。
“但是完全像你不行，上校。”总长却摇摇头。
夏佐愣住，这句话什么意思？
总长意味深长的微笑，“太强大，对特务和间谍不是好事。”
夏佐：“……”
听不懂。
虽然听不懂，他一张冷脸依然保持得四平八稳，让人看不出端倪，更别提在总长说完后他还缓慢点头，好似明白了总长的意有所指。
两个下属被遣出门，只剩下两个人的办公室里，总长让他坐下。
“首都最近暗流涌动，上校应该深有体会。”
这说的是他遇袭的事情，夏佐点头。
“上校听命于总统阁下，这没有问题，我们本来就要听从总统的命令，但是呢，夏佐先生，”总长没有继续喊上校，而是以夏佐的名字称呼，带出一点长辈对后辈的亲昵来，“你已经是上校了，这个军衔在联邦都不算低的，手下有一个课的人需要你为他们谋划，这个时候，做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多想一想前因后果。”
夏佐：“……嗯。”
人造人觉得自己更加茫然了。
“你大概习惯有人在身边出谋划策或者下令，但是作为课长的你才是做决策的人，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总长话锋一转，“首都的虫族间谍已经被清理打扮，其他几个行政星上的清理也进行得很顺利，如今只剩下一个星球没有动刀。”
金水星。
这个答案闪电般出现在夏佐脑中。
但特务总署名义上属于军部却不听从军部命令，在情报方面和政府以及军部都是合作关系，按理说金水星的事情不归他插手。
“你带着几个下属，到金水星上去巡查一圈吧。”
“是，总长。”
夏佐退出办公室，带着两个下属返回夜莺。
他坐在梭车后座，皱着眉沉思。
开车的下属和另一个对视一眼，觉得古怪，询问：“课长，总长说了什么？”
夏佐摇摇头，一路上都在思考总长话语中提过的前因后果到底是什么，直到车停到了第七课大门，他才突然问：“在前天我遭遇袭击前，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鄀九州中校……”
“不是这个。”
“呃，和战争神教杆上，抓了几个人。”
战争神教？难不成又是mr。战争做了什么事情？夏佐苦恼地将总长刚才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掰开细细咀嚼，考虑是不是要给鄀九州发一条简讯问一下。
但是，自己思考自己决策么……
夏佐头疼的吩咐，“我要去重新审一遍古尔巴，把马莎莎的资料再调出来给我。”
***
“马莎莎，看来你在那边工作得不错。”
光屏中，带着面具穿着银灰西装的男子说。
有着红棕色长卷发的女研究员笑起来，“您给我推荐的这个工作很好。”
她就站在霍普金属博士身边，亭亭玉立的模样完全不像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女性，笑容落落大方。
mr。战争感叹，“我更怀念你给我当秘书的时候，在你之后我换了很多秘书，没有一个能像你这样让我满意。”
“然后我进入研究所，替您做和米斯特研究所的联系人……我觉得比起秘书，这个职业我做得更好。”
“你真是一个非常自信的女性，而且很优秀。”
“多谢夸奖。”
男女一来一往的对话让霍普金斯博士插不进口，养成了对资金提供者谄媚的习惯，在研究所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博士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直到mr。战争突然询问他。
“博士，关于xd1009的捕捉，你准备好了吗？”
霍普金斯博士的语气很自信，“xd1001果然带回了xd1009的基因资料，我已经拷贝下来，正在进行分析……您放心，xd1009也是我的孩子，我会让他乖乖听话。”
mr。战争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沉吟。
“xd1009和当初离开米斯特研究所的时候已经有很大的不同，过去我不会想到一个没有强烈自我意志的人造人能对我造成阻碍，但他现在已经查到我的线索，甚至顺藤摸瓜查到了马莎莎……博士，我希望你的捕捉计划不要出意外，xd1009是我们嫁祸李道林的利器。”
“当然，当然，绝对不会出意外。”霍普金斯博士保证。
然而mr。战争还是觉得不妥。
“必要的时候可以要求虫族那边协助……如果抓不到，那就杀了他，还有，看好xd1001，不要让他添乱。”
“一定，先生。”
“那好，”带着面具看不到脸，不过能感觉在笑的战争说，“我们就等着这只灰色的小鸟飞到金水星，就可以关上笼子的门了。”
第70章 关于绯闻的二三事
首都，穿梭机场。
几天前的风波早已平息。
如果那位穿着灰色军服的高挑青年没有还站在穿梭机前就好了，导航塔的向导们想。
直觉远处有黑漆漆怨念的夏佐抬起头，瞳孔收缩扩大之中视线直直穿过一千多米，看到了透明玻璃的导航塔中一群向导们对着他的方向咬手绢。
他的目光宛若实质，对气场敏感的向导们被冰冷冷的杀气一激，一个个像鹌鹑一样坐回自己的原位。
不明所以的夏佐：“……”
这些人在干什么？
无妄之灾的导航塔向导们：“……”
天啦撸这尊杀神赶紧走吧，别又拆了一台穿梭机啊。
夏佐这次领的任务，是巡查金水星，代替特务总署和军部交接虫族间谍的事情，具体吩咐下来的却没有太多的事务要做，好像只是个人一拍脑门，说让他去金水星一样。
以夏佐的文学素养，大概还找不到一拍脑门这种用辞，但是当他的下属将特务总署拟的日程表给他发过来后，面对日程表上诸多和军部xx将军聚餐，接待宴会，观光路程等等不属于正事的文字，不敏感的夏佐也发现了疑点。
所以……他去前线到底是干什么的？夏佐茫然想。
总不可能是看他工作三年没有休假所以给他放个假吧？只听说前线的人休假回首都，没有听说首都的人休假去前线的啊喂！
太不对劲了。
于是夏佐在不安下，连下属也没有带，打算孤身一人前往金水星。
也是他太镇定太面不改色，夜莺的一群人都没有发现自家课长独自一人到了机场。
然而……夏佐走进机场就愣住了。
他从没有自己一个上穿梭机过！
当然夏佐不是没有家长陪就不敢出远门乘坐陌生交通工具的五岁小孩子，他无措的是，从前出门有姐姐，后来工作有下属，他都没有遇到过需要自己去办登机手续的情况。
……所以他应该怎么买票。
随身智能：“先生，需要为您在百度上发一个求助问题吗？”
夏佐：“……”
明明随身智能的语气没有问题，他还是感觉到了浓浓的嘲讽之意。
机场路人眼中，俊美的夜莺上校站在机场大厅中央，沉默无言站立，眉头蹙起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难解的问题，而夏佐实际上是在询问自己的随身智能，“从前网络中没有人询问类似问题吗？”
随身智能语气怜悯：“先生，网络中搜索不到的东西有三种可能，第一是不存在，第二是权限不够，第三是……人所皆知的常识，您觉得您的问题属于哪一类？”
被自家随身智能嘲讽一脸的夏佐：“……”
好在他没有被这个困境阻碍太久。
有人来救他了。
“小夏佐，”恰好遇见他的李朝歌远远招手，“你是来送我的？”
国民歌姬今天穿着极为休闲的衣服，在外面罩上了一件不起眼的风衣，还带着墨镜，风衣兜帽很大，能遮住她的半张脸，她身后的一群人大多都是这样的打扮，一半的人不露出脸，四处张望担心被人撞见。
可惜这么一个蒙面团伙实在太引人注目，他们还和更加引人注目的夏佐走到了一起。
夏佐：“姐姐，我是要去金水星。”
李朝歌也愣了一下，感觉过于巧合，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说：“那正好，一起走。”
她非常自然的挽起夏佐，询问了夏佐有没有办理登机手续，听说没有后便拜托自己的一个助理帮忙。
夏佐暗中松了一口气。
等跟着这群人上了穿梭机，夏佐才知道这是去犒劳前线士兵的明星表演团，带着兜帽遮遮掩掩不肯见人的都是名声在外，让年轻一辈崇拜的歌星影星，若不是包下了穿梭机的一层，他们都不会把兜帽放下来。
夏佐：“姐姐的演唱会才完。”怎么马上就去前线了。
李朝歌：“这个是早就报名了的，时间赶在一起是凑巧……倒是你怎么会去前线？”
夏佐：“命令。”
李朝歌十分自觉地没有继续问下去，倒是看到他打量周围人的好奇目光，和他小声介绍周围的人。
明星的事情夏佐不感兴趣，但听姐姐轻言细语说话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李朝歌也觉得和自家弟弟说话不用顾忌太多，作为歌星她自己有一个工作室，既是老板又是被服务的那个，没有那么多人情关系要拉，今天和这群明星集合，一路上为了应付其他明星的试探简直要白一根头发。
她并不厌烦应酬，但靠着夏佐冷脸能休息一下，也是求之不得。
更何况八卦是女人天性，姐弟两个打开干扰程序慢慢说。
他们一直八卦到穿梭机运行，李朝歌才意犹未尽的和他说起最后一个。
“影后林少青……”
夏佐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八卦周刊说她和鄀九州中校有暧昧关系，鄀中校有没有和你说起过她？”
啊，是她。
夏佐最开始的反应只有三个字。
他抬起头认真的打量这位据说和鄀九州有暧昧关系的影后，以贫瘠的审美确定林少青的五官和身材都非常符合黄金比例，甚至不像刚才李朝歌给他介绍的一部分人一样，容貌有调整的痕迹，是个着着实实的大美女。
艳，太艳了。
而且面对夏佐打量的目光，她竟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