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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走!”叶景梵低头狠狠地吻住了阮清砚的唇。
阮清砚只觉轰地一声,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似有千万团火焰升腾,幻起一道道璀璨绚丽的光幕。
霸道的吻令他无法呼吸,身体止不住的瘫软,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下来……
“小砚,你怎么样了?叶景梵,你他妈的开门啊!”凌锐在门外急切的高喊,把门擂得砰砰响。
阮清砚陡然清醒过来,使劲推开叶景梵,下意识的一巴掌挥过去。
“啪——”
叶景梵的俊脸挨了一记耳光,脸颊立刻红起一片。
“你……”叶景梵从来没被人扇过耳光,更没想到阮清砚会打他,第一反应自然是光火,但目光触及阮清砚慌乱的眼神,眼角含着的泪,不由得心软下来,“小砚,你别走!我……我喜欢你!”
谁知阮清砚听着他的话,却自嘲的笑起来。
“你不相信么?”叶景梵拉着他的手,急切地表白,“我敢对天发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阮清砚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根一根的掰开叶景梵的手指,幽幽的道:“小梵,你还记得吗?十岁那年,你说喜欢小狗,叶帮主就给你抱来一只蝴蝶犬,结果不到一个月,你就厌烦了。十五岁那年,你说喜欢隔壁班的班花阿晴,想尽办法追到了人家,可交往了半个月就把她甩了。你交往的情人,保质期从来都是短得可怜,就连白玉霖,你曾经那么宠爱他,恨不得给他摘天上的月亮,但不过短短一年,你也就不喜欢他了。你天生爱好广泛,但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只有三分钟的热度,热情过后,就弃若敝履。我说得对不对?”
叶景梵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想想自己好像还真的是那样子,可是,小砚跟他以往交往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他说不出来,但就是不舍得放手。
“以前的那些情人,我都不是认真的,而且我那时候太年轻,不懂事,才会这么荒唐。我保证以后都会改的!至于白玉霖,我知道他骗了我,陷害了你,还想置我于死地,我恨他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再喜欢他了!”
“是吗?那为什么刚才他逃跑的时候,你都没有派人去追?”阮清砚质问道。
“我……”叶景梵苦恼的抓了抓头。那不是因为担心你吗?比起去追捕白玉霖,他更放心不下的是阮清砚啊。他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总不能说明自己变成饭团被他领养的糗事吧。
可是阮清砚明显误会了,忍着心酸道:“所以说,你对我只是愧疚而已,并不是你以为的喜欢。你依赖我,习惯我在你身边,所以才不能接受我离开。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就别逼我了,我禁不起你这样的玩笑。”
叶景梵不想放手,可是阮清砚眼中的伤痛却令他不忍。唉,自己以前劣迹斑斑,也难怪小砚不肯相信他,逼得太紧适得其反,看来还得慢慢来。
叶景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开阮清砚,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轻声道:“好,我让你走,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我说的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对你的心意并不是一场玩笑。”
望着阮清砚仓惶逃离的背影,叶景梵抚摸自己的嘴角,小砚清润的气息还萦绕在唇间,令他回味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追求你吧
深夜,叶景梵翘着二郎腿靠在真皮沙发上,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一点人气都没有。
电视机里播放着无聊的爱情肥皂剧,浪子回头的丈夫跪在妻子面前痛哭悔恨,求她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妻子却一脸怀疑的僵立着。
叶景梵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感觉心情烦躁,啪地一声关了电视。
端起茶几上的冰镇威士忌呷了一口,微凉的酒水在舌尖绽开微苦的滋味,叶景梵仰头后靠在沙发背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小砚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起自己?
白天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盘旋,阮清砚拒绝的话,伤痛的眼神,还有那记响亮的耳光,都让他心口发疼。
他太心急,也太自信了!他以为小砚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只要他愿意抛出橄榄枝,小砚就一定会欣然接受,乖乖地投入他的怀抱。
却不知道小砚那样敏感细腻的人,逼得太紧,只会让他想逃跑,何况自己以前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伤了他的心,难怪他不肯相信自己会浪子回头。
不过,他能感觉到小砚并不反感他的吻,吻完虽然挨了一巴掌,但小砚眼中没有愤怒和屈辱,只有惊惶和不安。
所以说,小砚应该还是爱着自己的吧?只是觉得自己的感情来得太突然,表达得太直接,才会被吓到,落荒而逃。
他的小砚那么温柔,心肠那么软,只要多点耐心,慢慢接近,就一定能够打破他的心防,让他真正的接受自己的心意吧?
叶景梵边想边喝酒,半瓶酒见底,思路也理得差不多,重新振作了精神。
这时,窗户咔嚓一声轻响,一袭黑衣的猎鹰像一只蝙蝠,悄无声息的跃了进来。
叶景梵无语的望了一眼敞开着的大门,明明门是开着的,猎鹰这家伙还偏要跳窗进来,这都是什么怪癖!
不等叶景梵发问,猎鹰就自觉的报告道:“少主,按照您的吩咐,叶景云已经被送入刑房关押。他看起来还算平静,就是情绪沮丧。”
“哼,先关他几天,让他吃点苦头再说。”叶景梵又问道,“有白玉霖的消息么?”
猎鹰摇头道:“还没有找到他。不过根据出入记录推测,他应该还躲在城里,没有离开。”
“好,给我继续找,掘地三尺,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遵命!”猎鹰领命退下,一转身从窗口飞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阳光明媚的午后,清风书店。
收银台一侧的墙上,贴满了猫咪照片,仔细看都是同一只猫。暖棕泛金的毛色,幽蓝色的杏眸,或端坐或俯卧,或慵懒或活泼,每一张都那么生动可爱,萌得人心肝乱颤。
阮清砚手里握着一根逗猫棒,怔怔地望着饭团的照片出神。
饭团已经过世了,可阮清砚还是不敢相信他就这么离开了自己,有时候他会产生一种错觉,饭团还在他身边,只要一回头,饭团就会撒欢地扑进他的怀里。
“呐,老板……”一个长发披肩的学生妹伸出纤手,在阮清砚面前晃了两下,终于把他从魂游天外的状态中唤醒,“看,那边有个帅哥一直在看着你哦!”
“诶?”阮清砚闻言转头望去,看清来人之后顿时有些无语。
叶少主已经连续三天到他店里报到了,每次都是这样,远远地望他,被他发现后会笑着过来打招呼。阮清砚不理睬他,他也不生气,点杯咖啡,默默地坐到角落里。
叶景梵并不是个爱安静好读书的人,阮清砚原以为只要不理他,他一定没有耐心待下去。谁知道这都三天了,叶景梵好像还是乐此不疲,丝毫不见厌倦。
这让阮清砚很纳闷,叶景梵从昏迷中醒来,好像换了个人似得,要不是容貌神情都一样,阮清砚简直要怀疑是不是别人冒充的。
学生妹眨巴着大眼睛,略显忸怩地问:“老板,那位帅哥是谁啊?你认得他吗?”
叶景梵见阮清砚他们看过来,立刻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惹得女孩子羞红了脸,却又忍不住拿眼去偷瞟他。
阮清砚看着俏脸微红的女孩,颇感无语,好哇,叶景梵这货跑这儿招桃花来了,看来得跟他好好谈谈了。
于是,阮清砚亲自泡了一壶茉莉香片,把叶景梵招呼进雅间。
淡淡茶香,浓浓书韵,清雅的古筝乐曲萦绕于耳边。
身着白衣的男子眉目清俊如水,气质温润似玉,沏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好似一副缓缓展开的水墨画卷。
即使叶景梵这种不懂茶道的糙爷们,也觉得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阮清砚为叶景梵斟上一杯清茶,突然开口问了他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呃……”叶景梵不好直说他变成饭团偷看了日记所以得知了阮清砚的秘密,只能搪塞道,“我后来做了一番调查,发现你是被白玉霖设计陷害的,何磊叛乱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可我却错把白玉霖当成了救命恩人。”
阮清砚斟茶的手一抖,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小心!”叶景梵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几下,“疼不疼?”
“没……没事!”阮清砚神色慌乱地抽回了手,耳根却隐隐透出淡淡的绯色来。
叶景梵的话语令他心头乱撞,深藏多年的情感一旦被揭穿,阮清砚顿时有一种想逃的冲动。
叶景梵站起来,按住他的肩膀,柔声道:“那天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希望能跟你在一起。”
阮清砚垂着眸,淡淡地道:“你不必这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没有亏欠我什么,也不需要对我负责任。”
叶景梵用手托起他的下巴,沉声道:“阮清砚,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阮清砚被强迫着抬起头,叶景梵那双蓝眸幽深如海,似有千万般柔情在流动,令人沉溺其间。他只能怔怔的望着他,一时间忘了言语。
“过去我犯浑做过许多错事,但我叶景梵说出的话却是算数的。我说喜欢你,并不仅仅因为亏欠了你,想补偿你,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这世上没有人比你待我更好,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小砚,我喜欢你,给我一次机会追求你,好不好?”
叶景梵说完这番深情的话,并不急着要答案,静静地等待阮清砚的答复。
雅间里长久的沉默,静得仿佛空气都凝滞了。
良久,阮清砚才轻轻吐了口气:“给我几天时间,让我一个人想一想,理一理头绪,再回答你,好吗?”
阮清砚虽然没有马上答应,但他的神态表情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很显然态度有所松动了。
叶景梵暗暗心喜,深感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忙不迭地点头同意。
叶景梵答应阮清砚给他时间考虑,接下来几天,他果然没有再出现在清风书店,然而,让他万万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阮清砚竟突然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绑架
叶景梵接到阮清砚失踪的消息时,正在跟帮里的元老开会,商讨如何处置叶景云一事。
一接到消息,叶景梵整个人都懵了,抓起手机对着负责暗中保护阮清砚的保镖一通咆哮,吼完就火烧屁股似地冲出去,开着跑车直奔阮清砚出事的地点。
叶景梵那日表白离开后,心里还是放心不下阮清砚,就命保镖暗中保护他,不过阮清砚为人谨慎,警觉性高,保镖不敢靠得太近,保镖只能确认阮清砚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他的书店。
叶景梵心急如焚,一路驾车狂飙,连闯了几个红灯,不过他毕竟住得远,城西到城东再怎么快也要半个多钟头,等他抵达清风书店时,凌锐已经先到了。
凌锐穿着一身藏青色衬衣,一脸严肃地审问着在书店打工的实习生,那架势,不像黑道少主,倒像是个审案的警官。
叶景梵风风火火的闯进去,也顾不上平日跟凌锐的摩擦了,急问道:“怎么样了?知道小砚去哪儿了吗?”
凌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没看到我在问这个实习生吗?他应该是最后见到小砚的人。”
叶景梵一听,立马扯住实习生,气势汹汹地逼问道:“你知道小砚……呃,你们老板去哪儿了?快说!”
那实习生是个文弱腼腆的小男生,本来已经下班回家休息了,却被凌锐叫出来审问,已经够紧张了,这会儿再加上一个凶神恶煞的叶景梵,登时吓得白了脸,结结巴巴的话也说不利索了。
“你让开,别吓着这孩子!”凌锐毫不客气把叶景梵赶到一边,努力对实习生挤出一张温和的笑脸,“别怕,我们都是店老板的朋友,不是坏人。我们很担心他,想知道他去哪儿了。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没关系的。”
叶景梵强忍住心头的焦虑,耐心的听凌锐审问实习生。
实习生怯怯的望了叶景梵一眼,才慢慢地回忆道:“今晚生意一般,到七点半就没什么顾客了,老板就让我早点下班回家。我记得离开的时候,好像有个穿白衣的年轻男人推门进来,他好像认识老板的样子,跟老板说了几句话,然后老板就跟着他出去了,后来的事情,我因为下班了,就不知道了。”
“穿白衣的年轻男人?”叶景梵和凌锐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