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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女配求生存-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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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慧绣的技艺,得以保存了性命,甚至还让圣人发还了部分家产,回乡当了个富家翁。
  相对于届时方才闻名几年的慧绣而言,这种失传了百年的萤绣,恐怕对她的吸引力,更甚吧!指不定依靠此技艺,他袁家得了顺宁长公主的欢心,还能一举跃升为大成贵族一列呢!
  想到此,袁茂林的面上,露出憧憬和志得意满的神色来,好似他已经瞧见那种富贵的生活了一般。
  兴庆帝眼眸闪了闪,有些无奈的劝道:“皇姐,此物乃是呈堂证供,不能给你。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你先去出宫去吧!”
  “什么呈堂证供?”见猎心喜,已经将之当成自己所有物的顺宁长公主眼睛一瞪,不悦的问道。
  兴庆帝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线,冷着声耐心的解释道:“元氏萤绣乃叛逆罪人元氏的独门技艺,拥有此技艺的袁氏一族,当是逆臣后人,不容放过。且你身后的金科状元郎,犯有欺君大罪,皇姐不会因为区区一副萤绣,就要保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人吧!”
  “哼哼……”顺宁长公主冷冷的哼了一声,斜瞟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白澈,讽刺的道,“什么欺君?不就是见白家那丫头长得漂亮,起了色心罢了。白家不想嫁女不嫁就是,何苦要给人安上什么欺君之罪,要置人于死地?皇弟你就是心太软了,白家那不知尊卑的臭丫头的娘救了皇后和太子罢了,何必如此宠溺?竟是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了!她还以为,她比咱连家女更尊贵么?”顺宁长公主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故作风度的白济远,后来白济远还插手她的家务事,在她准备借肖肃受虐之事对付肖家的时候,送走了他。还让她在他以军功闻名遐迩之前,寻摸不到半分消息。若非皇弟一心保他,她早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而对于颇受兴庆帝和皇后宠爱的白家兄妹二人,她更是从未有过半分好脸色。
  如今莫说有萤绣这等精美绝伦的绣艺,便是没有,能有一个机会叫白家吃瘪,她也乐意得很,怎么能够不出手推波助澜一番呢?
  白澈被这一番话气得眼睛通红,双手紧握成拳,忍了又忍,才开口道:“长公主请慎言!”
  “慎言?”顺宁长公主噗嗤一声笑出来,耳畔的耳坠随着她身体的颤动,不停的晃动着,叫人有些眼晕。她朝一旁走了两步,将隐在她身后的袁茂林让了出来,抬手以食指托起他的下巴,手腕上金色嵌珠玉的虾须镯一闪而过,滑入了衣袖中。她啧啧的叹着气,道,“如此俊美男儿,竟是差点被白家那痴傻的丫头给糟蹋了,可惜了。袁家小子,你跟本宫说说,可是真喜欢白清那丫头?无需害怕,实话实说,本宫与你做主了。”
  明明说着轻佻的话语,可她的眼睛却微微的眯缝着,与兴庆帝此刻的表情,竟是出奇的一致。
  袁茂林抖了抖,心中权衡着得失,片刻之后,答道:“长公主殿下明鉴,臣不喜欢白小姐,是白小姐求了圣旨赐婚,臣才不得不娶她。”这意思,是白清不知廉耻硬用圣旨逼迫,他才肯娶,倒是一下子就成了被逼良为娼里面的那个“良”了。
  他倒是看清楚了顺宁长公主对白家的不喜。
  “哈哈……”果然,顺宁长公主闻言大笑起来,收回了手,分外不屑的道,“白氏女自甘下贱,又岂能怪旁人作践于她?皇弟,你瞧瞧你,都宠的是些什么人啊?”
  “够了!”兴庆帝忍到了极致,一巴掌拍在御案,勃然大怒的道,“太祖明言,女子不得干政,皇姐,立在坤宁宫门口的石碑,你是不是看不见?若是看不见,朕现在就可以让人带你过去,好好儿的看看。母后心中对你有愧,临死之前劝朕多容忍你一些,这些年来,朕处处容忍你,宽待你,不但不责怪你不为母后送终守孝的不孝之举,也替你尽力弥补对子传的亏待不慈,甚至于装作看不见你私底下的小动作。如今你竟是越发的得寸进尺,乾元殿你也敢来,御书房你也敢闯,连朝政之事都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插手。是不是明日就要踏上金銮殿,替朕坐一坐那龙椅了?”                    
  


☆、51第050章

  兴庆帝此言;简直可以说是直接将顺宁长公主说成是谋朝篡位的奸佞了。如此罪名,哪里是她承受得起的。
  顺宁长公主连阙微微张大了嘴,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望着兴庆帝,怔愣之时,手中的萤绣族谱遂然落地也没有发现。她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好似无力接受被人如此无情的伤害和冤枉一般。
  兴庆帝目露沉痛之色,眼角的余光瞟见肖肃差点没将脑袋埋到胸腔里去的样子;心里更是大恸。这么些年,最为无辜的;就是这个孩子了,至今已有二十年,他未曾有过哪怕一日;不,他甚至于没有片刻享受过属于母亲的温情。
  顺宁长公主,他嫡亲的同母姐姐,宁愿将所有的心思花在那些华而不实的绣品上,也从不愿多看一眼她怀胎十月,差点丢了性命才生下来的儿子。
  如今,为了一副萤绣,她甚至于如此不吝于将所有的侮辱之词,加诸在她儿子的心上人身上。
  同样是母亲,姚氏流尽鲜血,臻至死亡边缘,也不忘了要将一双儿女郑重交托在丈夫手上,同样祈求他和皇后的看顾。而他的姐姐呢?她明知道那姑娘是她儿子一心惦记渴望的,不肯出手相助也就罢了,偏偏还如此作为。
  她何其忍心?怎么能够这么狠得下心来?
  曾经对她抱有的所有期望,和那些拿来欺哄他自己的所有言辞,此刻终于全然被她亲口打破了。
  “出去,从今日开始,若无宣召,就不要再进宫了。”兴庆帝彻底的冷下了心,他说着如此冷情绝性的话,声音却是十分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这样的神情和言语,却让顺宁长公主打从心底里感到恐惧和惊惶。
  做了三十九年的姐弟,她素来知晓自家皇帝弟弟什么时候能惹,什么时候不能惹。可是这么多年了,自从他登基为帝开始,不管她做得有多过分,他都从未有过丝毫责难。今日却突然说出这种话来,着实让她接受不了,当即直呼其名的大声吼道:“连昊,为了个不知廉耻的臭丫头,你要这么对我?你忘了,忘了当初为了你,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了?”她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胸口,满腔的悲愤和不甘,还有深浓得不加任何掩饰的恨,通通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
  每一次有何不满的时候,她都如此诉说着自己的付出,而兴庆帝总是会妥协,然后任其予取予求。
  可惜,这一次她的算盘却打错了。兴庆帝听到她这样的言语,不但没有任何的动容和愧疚,反而面色更显阴霾,眼角处不停的抽搐着,口中“呼呼”喷出灼热的气息,显见已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可他还是憋着气,死死的忍着,没有爆发出来。只是这股子气直冲脑门,有一瞬间,他甚至有些眩晕的感觉,双手紧紧的拽住御案,才没有倒下去。
  总管太监苏福自十岁上就开始伺候时年三岁的兴庆帝,如今已是历时三十六年了,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哪里看不出兴庆帝此刻的状态和意思。当即招了招手,示意白澈、肖肃、袁茂林并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退出大殿中去。
  袁茂林看到兴庆帝姐弟二人此刻这幅剑拔弩张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侥幸心理,生怕受了池鱼之殃,比任何人都溜得快。出了大殿,还妄图借机逃出宫去,却被外面伺候着的侍卫们拦了下来。
  白澈肖肃素来与兴庆帝亲厚,见他如此模样,倒是很想开口劝上两句,却被苏福摇着头制止了。无奈之下,也随着众人的脚步,悄悄的离开了。
  到了殿外之后,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有任何的言语,殿内的兴庆帝,却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冷冷的笑着,那笑声里,却分明有些许的泣音。“当世军神神策侯肖天鹤,天底下除皇家之外最为优秀的儿郎,成了你的夫君。身经百战,未尝一败的安乐侯肖肃,是你生下的儿子。还有被世人誉为‘诗仙’的探花郎李尚,你嫁人了,他无怨无悔的等着你,你和离再嫁,他不顾家人的反对,义无反顾的娶了你,至始至终,都对你不离不弃。母后自幼疼宠你,养了你十几年,疼了你一辈子,最后不过是让你嫁了个你不喜欢的男人罢了,你就恨她恨到死生不相见。就这样,她也未曾怪过你半分,临死前还要朕发誓多容忍你一些。而朕,身为天下之主,也根本不被你看你在眼中,十几年来,你不高兴了,想训斥就训斥,何曾在意过朕是否会被你伤了心?又何曾在意过臣子们和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朕?你都踩在朕的头上了,你的日子,还过的不够好么?是不是真的要让朕退位让贤,把你拱道那龙椅上,才叫好?”
  “不是这样的。”听着兴庆帝声声悲戚和怒意滔天的控诉,顺宁长公主心中酸涩不已,她身体一软,瘫坐在地,双手支撑在冰冷的地上,泪水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一滴接着一滴,砸在冰冷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很快,就晕染开一片水渍。
  她无力的摇着头,似辩解似自语的喋喋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五年了,从母后弥留之际,声声泣血呼唤,他连派十二波天使宣旨,最后还与皇后一同亲自出宫到公主府去请,皇后甚至都不惜跪下来祈求她,她也依旧硬着心肠,死都不肯踏进宫中半步,不肯去见母后最后一面,让她最终死不瞑目之时开始,这股子气就已经憋在心底,久不能发。
  此刻讽刺怒骂,发泄过一通之后,郁结多年的心结,解了大半,心中舒坦多了。看着她这幅样子,倒是又有些心疼,毕竟是嫡亲的姐姐,她一生所有的不甘愿,也都是为了他。若非如此,依照先帝先后对她的疼宠,她倒是能事事遂心的。
  想到此,兴庆帝终于放软了声音,却依旧维持着面上的冷漠,道:“你走吧!回你的公主府去,从今日开始,无诏不得出府。”方才还只是不能进宫,现在倒是直接禁足在公主府里了。
  “皇弟!”变化太快,顺宁长公主有些反应不过来,茫然的抬头,泪水溢满眼眶,双眼朦胧的看着兴庆帝。
  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原本那个与她亲密无间的兄弟,此时此刻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的遥远。
  是她错了。
  从他登基为帝那一天开始,他就不再是那个幼时喊着“姐姐,姐姐”,依恋依赖着她的弟弟了。从那日开始,他们就是君臣,不再是姐弟。
  这么些年来,她时常放在口中“当初我为了你……”如何如何的言语和不知进退的行为,恐怕早就将不剩多少的姐弟之情,都完全磨灭了吧!
  今日,他不过是抓住一个机会,发落她而已。
  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不再坚持,也不再言语,强撑着爬了起来,头顶上的一对八尾凤钗却在低头弯腰的那一瞬,“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好似她此时的心,早已成为碎片,洒落一地,再拼不起来了。
  “呵呵,嗬嗬……”看着一地的碎片,顺宁长公主突然肆意疯狂的笑了起来,泪水却沿着脸颊,慢慢的滑落。
  “皇姐!”兴庆帝鼻头发酸,低低的喊了一声。
  顺宁长公主没有回首看他,她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只艰难的抬起了沉重的脚步,身体摇摇晃晃,脚步却沉稳坚定的往外走去,只有微微弓起的脊背,让人觉得那般的苍凉和萧瑟。
  “母亲。”御书房门外的肖肃见她出来,终于没有忍住心底尤剩的些许孺慕之情,低声的喊道。
  可惜,顺宁长公主根本不看他,好似当他不存在一般,直直的从众人面前走过,不曾有片刻的驻足。
  袁茂林张了张嘴,想要留住她,若是她也离开了,他怎么办?可惜,侍卫们很有眼色的捂住了他的嘴,他只能挣扎着,眼睁睁看着顺宁长公主坐上华丽的八角宫亭马车,朝常乐门的方向出宫了。
  搅局的顺宁长公主离开了,生了一番气,又发了一场脾气的兴庆帝,早已经累得没有丝毫再见他们的兴致了。只颁下解除袁茂林与白清的婚约,将其打入昭狱,交由肖肃处置的圣旨,又令人私底下悄悄交给了肖肃一封密诏,便命他们一行人赶紧出宫去。
  临近亥时,宫中也要下钥了。
  领了圣谕,白澈根本顾不得袁茂林将会面临怎样的惨境,更不理会他将会得到什么样的结局,此时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回家去。
  他要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大好的消息,告知在家中翘首以待的妹妹,和同他一样日日忧心顾虑的父亲。
  他甚至也顾不得,刚回到京城不过才半日,连休息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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