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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简直是瞌睡了立马就有人送上了枕头,谷耀桡宫也不进了,当下亲自点兵,带了三千京畿卫,悄无声息的进了怀远坊,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那座两进的小宅院给围了起来。
唯恐打草惊蛇,叫对方拿了冀王来做人质,谷耀桡并未下令强攻,反而带着人从芳草街借了民居,在两相靠近的院墙上架起了一排梯子,将手底下功夫最好的几十个人组成第一卫队,准备翻墙进去暗自探查,最好能安然的将人救出来。
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安排在巷子外面的一个醉酒闲汉开始闹腾了起来。他一路骂骂咧咧,跌跌撞撞的走来,到十八号院门口时,突然疯也似的冲上去拍起门来,并且大声骂道:“死婆娘,呃……劳资回来了,快开门……快给劳资开门。”
冯志远苏梅二人正在闲谈,听闻声音,当下惊疑的走了出去。租住旁人的房屋,遇上此等情况,也属正常,他们并未产生任何的怀疑。
与此同时,后宅算准了时机的京畿卫第一卫队翻墙而过,轻巧的落到了院子里。
可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营卫们刚一落地,就跟中邪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全部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墙头上的谷耀桡见状,顿时变了脸色。
他知晓江湖人士武功高强,敢于如此明目张胆掳掠皇子的也定然不凡,可他手底下训练出来的人手也不是吃素的。却没想到,对方比他想象当中更加的深不可测,竟然还未照面,就瞬间的放倒了他数十位好手。
十六岁从普通的兵士做起,在军中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又掌控了京畿防卫十数年,他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状况。
对方有着神秘莫测的手段,又有冀王在手为质,不论是强攻还是智取,都不可行。
一时之间,他如临大敌,竟是不知该如何办了。
他却不知晓,他心中担忧顾虑的所谓神秘手段,不过是苏梅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二人的安全,沿着墙边五米处洒下的软晕散罢了。
一路从江南行来,因身边跟着冯志远这位除暴安良的大侠,路途上屡次遭遇伏击劫杀,好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她已如惊弓之鸟。后来,索性按照《农业百科全书》里的配方,配置了大量无视功力,只要能够呼吸就可将之迷晕的软晕散,然后每日夜晚降临之前,洒在住处的周围。有效的防止了有人趁夜偷袭,暂保安全,顺带,还抓获了许多宵小之徒。这才加快了他们进京的进程。
几个月的时间,已然形成习惯,进京安顿下来之后,苏梅也保持着没有改变。
若是寻常,她这种自保的手段倒是无可厚非,抓住了翻墙而入的宵小之徒,不管是送进官府,还是私下打杀,都情有可原。毕竟这年头,敢夜闯女眷后宅的,不是偷儿,就是采花贼,打死了不论的。
可今儿就那么巧,她这药迷晕的不是什么宵小之徒,反而是正义的京畿卫,也算是她时运不济了。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得白清的算计。
从原着中,白清知晓苏梅有这么个习惯,还曾经在她的这个习惯下吃过亏。
此人性子多疑,就算依靠冯志远的保护,也不肯全心托付,总是会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那本书中,她也因为这个性格和行事的问题,与冯志远的感情发生过危机,差点没决裂。
当然,等一切解释清楚之后,冯志远对她故作的坚强和缺乏安全感的忐忑,更加的怜惜,二人的感情,更是进了一大步。
一个人的性格总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按照父兄对谷耀桡的分析,白清有八成的把握,京畿卫会铩羽而归,致使苏梅冯志远掳掠皇子,图谋不轨的罪名确立。当然,苏梅若是放弃如此布置,又或者京畿营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入,顺利的救走冀王,也一样逃不过掳掠皇子的罪名。
只不过那样的话,兴许冀王会相信一切都是出自于巧合,有可能出手相救他的救命恩人。
毕竟苏梅的能力和魅力,连白清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可是她还是要赌上一把,如果有变故,再另行安排便是了。反正今生今世,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苏梅连瑾二人再有结盟联合的机会。
苏梅既然不肯放下一切,离开京城安分度日,反而想重新走上她前世那条“依附冀王,宣扬名声,被册公主”的康庄大道,那她也不需再多做顾虑,便用尽一切心思,去毁了她又如何呢?
至于她被毁之后,那曾经救助和帮扶了千千万万大成民众的农业改革夭折了,又与她何干?
重生而来,她所求的,不过是家人平安,岁月安宁罢了。若是苏梅要破坏,她才不在乎弄死了她之后,将来会有多少人遇难遭灾。
那些人,本也与她无关,不是么?
****
事情按照她所期望的那样发展。面对如此境况,谷耀桡已经在心里确认冀王在对方手上,并且展开了各种阴谋的论断,心中暗自焦急不已,却也再不敢为了将功赎罪而自专。
当下,他下令京畿卫退守百米以外,团团包围,严防死守,不许任何人出入,违者可立斩刀下。而他自己,则快速的朝皇宫赶去,向圣人禀报求助去了。
兴庆帝掌控京城,获取各类消息的渠道自然不单单倚靠臣下自动上禀,事情发生的同时,就已经有消息呈至御前,他甚至已经清楚的知道,住在那间宅院里的,是今日在白府闹场的袁茂林发妻苏氏。更甚至于,他连白清派人跟踪苏梅,得了消息之后又立刻令人前去衙门报案这些推波助澜的举动也没有漏掉,暗自感叹之后,失笑的摇头。
到底是经了事,不再像以前那般的纯善洁白,他心酸之余,其实也颇有两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为了让她出一口恶气,在确认了儿子已经醒来,并且没有性命之忧以后,他便放任不管,任由事情发展。一直到谷耀桡进宫求见,才发现事情没有他预想的那般简单。
一个平凡的江湖人,加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带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竟然能够瞬间做掉京畿营数十位好手,兴庆帝也不由得开始阴谋论了。
莫非他根本不放在眼中,只是为了顺利替囡囡解除婚约,才挑出来的元氏逆臣之后,竟然真的有报仇的意思?
☆、67第065章
正当兴庆帝心中对苏梅等人的来意产生怀疑;顾自思虑开来之时,怀远坊这边倒是又迎来了一拨骑着高头大马的健壮卫士。与京畿营一律的灰色短打装扮不同,来人均身着墨色盔甲,手持凌厉长枪,赫然是鼎鼎有名的骁骑营卫。
按理而言,负责防卫京畿安全和治安的;应该是京畿营。而骁骑营却是只担任着侦缉监察臣民,并为圣人查探情报;掌管昭狱等职能。今儿这事儿,本属于京畿营的职权范围;其实不该他们插手才是。可是骁骑营自从肖肃接掌之后,京城中许多事情都被他接手过去,京畿营直接倒退了一射之地。更何况今日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掳走的是堂堂皇子;谁救下了,那就是谁的功劳。
骁骑营老大肖肃被圣人支使了出去,不在京城,负责骁骑营日常事务的,是性子有些憨直鲁莽的副都统鲁宁。早前白家那事儿他接到了消息,但是因为白太傅一直对他们统领的示好视而不见,所以他就干脆没管,私底下还当成笑话来看,结果最后颜小姐跑去救了人,回头就将他叫了过去一通臭骂,还说统领回来就会告状。老大离开之前,就多番嘱咐他盯着京城的治安,已经犯过一次错,这些日子就想着怎么也得立下一个大功,好将功赎罪,如今机会送上门来,他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听闻京畿营耗费了大半天时光才寻摸到一点踪迹,最后却也没能够将冀王安全救出,谷统领还跑到皇宫去求助去了。当下就领着自己训练有素的手下,欢天喜地的赶了过来。
不过是两个小毛贼,他数百训练有素的精兵,难道还拿不下么?
骁骑营之威,无人敢触,就算有统领大人的吩咐,京畿营众卫士还是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蜂拥进狭窄的锦绣路,蛮力踹开大门,直接闯进了十八号院。
无奈之下,也只得暂时将谷统领的命令丢到一边,跟在骁骑营后面,冲了进去。
小小的院子,顿时被两营近千的卫士堵了个水泄不通。
苏梅冯志远二人今日在外忙碌了一整日,费心又费力,所得到的却全然不如原本期待的那般结果,本就已经十分的疲惫不堪。又救了个濒死之人,费劲了心思,还忍着心痛将那宝物用了才救过来,而后两人更因此小吵了一架,好不容易停战歇息了一会儿,却不知从哪里来了个醉鬼闯门,好一番哄闹,才终于送走了。这还没缓过气儿来,竟是又有人闯门,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既然已经忍无可忍,那就不必再忍。
冯志远当即拔剑而出,想要大战一场,以泄心头之怒。不料飞身而出之后,却看见狭窄的院子里一片挤挤挨挨的头颅,个个瞪大着眼睛,怒目而视着他。当下不由心惊,迟疑的退后了两步。
却又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挺直了胸膛,举剑直指着众人,怒气冲冲的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竟敢持械强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满腔里,都充斥着浓浓的浩然正气,似乎立在堂下的那些果然是擅闯民宅的盗匪一般。
岂知他这话音一落,当下有人嗤笑出声,讽刺道:“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们兄弟强闯民宅,倒真是新奇。”
冯志远也不是个傻的,话刚出口,他自己已经瞬间反应过来了。身穿盔甲手持金枪毫不顾忌便闯入寻常百姓家的,又岂是简单之辈,看着架势,那也只有传闻中凶神恶煞的骁骑营能干得出来的事儿了。
当下,他的面色就有些发白。惹上骁骑营,不死都得掉一身皮,身为与朝堂素无瓜葛,毫不牵连的寻常江湖人士,如果可以,他着实不想与他们有半点的牵扯。
可是今儿,恐怕由不得他了。
果不其然,院中兵士里为首的那人手中长枪一卷,带起一圈闪烁的火星,枪尖直指面门,厉声喝道:“兀那小儿,还不快将掳掠的人质给放出来,否则爷爷就要叫你血溅当场了!”
这话口气实在太大,冯志远向来自诩为江湖一流高手,岂容旁人在他面前炫耀武技,原本因为不想惹麻烦而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又被激了起来。他双目凌厉的直视回去,握住剑柄的手用力收拢,青筋一股一股的冒了起来,好似虫子般,在手背上剧烈蠕动。一股子十分强烈的战意,随着他身体的起伏瞬间迸发了出来。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凝重,一触即发。
眼见着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一直隐在厅中没有出现的苏梅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她先朝冯志远柔柔的睨了一眼,才对着院中的众兵士垂身行礼,柔声的道:“各位军爷,有话好说。这么晚了,不知道各位军爷驾临寒舍,有何贵干?若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军爷们不妨直说,小女子定然竭尽所能。”知性又守礼,言语间虽颇为卑微,却又留有十足的余地,简直是滴水不漏。
便是因为职务之便,见惯了各种性子的妇人,鲁宁也不由得有片刻愣神。
这样柔婉端庄的女子,会是掳掠皇子的穷凶极恶之徒?
不过也只瞬间,他就恢复了正常,然而语气到底是放的平和了一些,朗声道:“本将乃骁骑营副都统鲁宁,接获百姓报案,说亲眼看见你们夫妇二人杀伤掳掠皇室中人。你可知晓,侵犯皇室,乃是诛灭九族之大罪,还不快快将人放出,看在你们知错能改的份上,尚能留你们一个全尸。”
诛灭九族?又是诛灭九族!
短短一日功夫,三番两次的听到这个词语,还都是被人指着鼻子的威胁。苏梅就是一只温顺的猫,这会儿也得炸毛。更何况,她所有的温柔顺从,都只是表面上的伪装而已。而此时,这份伪装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一张漂亮的脸,顿时狰狞起来,厉声的问道:“是白家,是白清让你们来的?是不是她不肯放过我?她想方设法的,就是要彻底的置我于死地,对不对?”
“白家?”没有彻底的了解情报,鲁宁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又跟白家扯上关系了,满面的迷茫之色。
然而他的疑问,听在苏梅的耳中,却成了确认。
“她已经抢了我的丈夫,还把他送进了昭狱,她还想怎么样?”狰狞的表情瞬间化作悲哀凄婉,泪水顺着她扬起的姣好柔美的脸颊慢慢滑下,整个人都显得那般的无助和可怜。“我不过是想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想知道是谁夺走了我的丈夫而已,都不可以吗?她是堂堂高官之女,圣人宠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