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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不是人-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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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果自然还是青涩的,咬一口能酸倒了牙,但树下是连成片的草莓,每天早晨都能摘一小盆。
    至于菜地里那些红彤彤的西红柿、绿油油的黄瓜、深紫色的茄子、肥肥鼓鼓的油豆角……无一不是他喜爱的。
    无论卖相还是味道,都绝对是超市里那些裹着保鲜膜的蔬菜,远远没法比拟的。
    城市里的孩子们,住在钢筋水泥的盒子里。
    他们不会知道,刚摘下来的、挂着露水的草莓有多甜,不会知道原来黄瓜、南瓜、豆角……都是有谎花的。
    谎花不能结果,放任生长,只是白白的消耗养分。
    外婆会把它们摘下来,放点豆油,加上切得细细碎碎的小葱,撒上花椒、味素等调料,再搭配自家弄的农家酱,炒了,做成一道菜肴。
    清清淡淡的,非常爽口好吃。
    那些城市里的孩子们,也不会知道,雨后的蘑菇会一夜间就凭空冒出来,一朵朵小伞似的。
    采回家里,要马上焯熟,不然会生虫子的。
    更遑论,还有捉不完的蝴蝶、蜻蜓、蚂蚱……
    给童年美好记忆投下厚重阴霾的,是一次偶然。
    和许多庄户人家一样,外公家也有一间偏厦子——就是所谓的仓房,用来储存舍不得丢弃或者偶尔需要用到的杂物。
    夏宇曾经在里面找到妈妈小时候玩过的皮球(已经漏气了)、布娃娃(缺了半边胳膊)、又脏又破的连环画册,还有外公用过的烟袋锅、外婆的绣花笸箩……
    对于小孩子来说,翻找杂物堆,与翻找阿里巴巴的洞穴并没有差别,都是快乐的寻宝游戏。
    记不得究竟是七岁,还是八岁那年的暑假,他又来到外公家。
    外公外婆去地里干农活了,他独自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便按照老习惯,兴致勃勃地去仓房里“寻宝”。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板门,阳光从敞开的门口照射进去,像是被里面的昏暗稀释了似的,顿时弱化了不少。
    里面不管是墙壁,还是陈设,都灰蒙蒙的,有点模糊不清。
    这间仓房并不大,里面堆得满满当当,不过归拢的倒是很整齐,显得杂而不乱。
    左边摞着几口木箱子,右边是一排用来放置东西的架子,粮食、干菜、镰刀、锄头等等的,都分门别类地摆在架子上。
    正对着门的,则是旧物的堆积处:大到缺胳膊断腿的桌椅,小到妈妈绑头发用过的、褪了色的绸子,都放在那儿——像许多勤俭的乡下人一样,外公外婆舍不得丢弃任何东西。
    保留备用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哪怕那东西,一辈子都没机会再用到。
    因为房子很老旧了,墙体也很薄,冬天挂霜夏天漏雨。所以,所有的东西,都不是挨着墙壁摆放的,空出一小块距离。
    夏宇最感兴趣的,是那堆旧东西。他总是能在它们中间,找到自己感兴趣的,然后玩上半天的。
    所以,他直接走了过去。
    低头在一堆杂物中翻着翻着,忽然闻到一股味道——其实进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了。
    装各种杂物的老房子,总是会有股令人不舒服的味道,他当时并没有留意。
    现在,闻得时间久了,那味道,渐渐让他感到不对劲。
    那是*、糜烂,类似于恶臭的味道。
    就像,就像有猫、老鼠或者其它什么活物,*正在被时间、空气、湿度、温度等等逐渐分解,散发出来的。另外,还夹杂着点别的味道,是什么呢?夏宇并不能分辨出来。
    他好奇地张大眼睛,使劲吸吸鼻子,寻找着味道的来源。
    他决定找到以后,只看一眼,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以后,就跑去告诉外公外婆,让他们把尸体丢掉。
    他可不喜欢闻那种腐烂的味道。
    东找找西找找,夏宇很快发现,味道是从左边木箱子后面散发出来的。
    那几口木箱子,据说还是外婆的陪嫁,摞起来比成年人还高。
    夏宇当然搬不动,踮着脚尖也看不到后面的情形。
    他又踅摸了一圈,把一张旧八仙桌,费力地拖过来,又放上一把椅子。
    八仙桌还好,那椅子却是很旧很旧的藤椅了。别说踩着垫脚,一碰就吱吱扭扭地响,像是随时要散架。
    但是,实在找不到比它更合适的东西。
    夏宇战战兢兢扶着木箱子,艰难地爬上椅子。
    双手攀在木箱子边缘,加上桌椅的高度,他的视线刚好超过了眼前的木箱,勉强能看到后面的情形。
    仓房里光线昏暗,箱子和墙壁之间更加暗黑得吓人。
    夏宇抻着脖子,使劲眨巴眨巴眼睛。
    待他看清楚箱子后面有什么,身子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脚下的椅子跟着晃动了几下,猛地一歪,连同他,直接摔砸在地上。
    他这下子摔得很重,左脚脚踝还狠狠撞在八仙桌桌角上,本来应该很痛的,可是他当时实在太害怕了,完全没感觉到*的疼痛,只是本能地、歇斯底里地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尖叫:“啊啊啊!”
    ***
    那次意外之后,夏宇大病了一场。
    父母得到消息,很快从城里赶来,把他接回家。
    病愈后,足足有大半年的时间,夏宇几乎夜夜都做噩梦,梦到他看见的那个“东西”。
    直到晋鹏他们家搬到他家隔壁。
    再后来晋鹏成了他的朋友,知道他的烦恼,搬进了他的房间,而后又搬到他的床上,陪他一起睡,他才慢慢摆脱噩梦的困扰。
    差不多十年过去了,从那次意外以后,夏宇再也没去过外公外婆家。
    两年前,外公罹患癌症过世。
    母亲先是哄,再是吓唬,气得都要揍他了,也没能把他带回去。
    他不是不想给外公送别,不是不挂念外婆,但是,他抗拒不了内心的恐惧。
    他没想到,今天竟然又闻到了那股味道,令他心惊胆寒的味道。
    看着半嵌入天花板的女子头颅,夏宇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如果她钻出来,他会看到什么。
    捂住了嘴巴,像多年前在外公家仓房里那样,夏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脚步虚浮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在手电筒昏黄的光晕中,女人的脑袋,费力地扭啊扭,似乎要从天花板里钻出来。
    夏宇抖得更厉害了。
    “宇哥,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姜凯瑞半是担心半是吃惊地问。
    夏宇只是执拗地盯着那颗头颅,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女人不停地挣扎、扭动,终于把整颗脑袋从天花板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她以超越人体力学的角度,缓慢地转动转动脖子,然后慢慢抬起头。
    随着她这个动作,海藻般的长发滑向两边,露出她的脸孔。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没有眼白,黑嗔嗔的眼睛,像两个深不可测的黑洞。
    乌黑发亮的脸孔,是扭曲的、歪斜的,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像打得碎碎的花瓶,又勉勉强强粘贴在一起,布满纵横交错的黑红色裂缝——简直像蜘蛛的网。
    一只只灰白色的小虫子,前赴后继地从裂缝中爬出来,叽里咕噜滚落到地板上。
    多年前的噩梦,再度在眼前重演,夏宇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膝盖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叶析、俞允和姜凯瑞完全傻眼了,他们不明白夏宇到底怎么了,到底在害怕什么,居然能把他吓成这样。
    叶析连生气都忘了。
    迟疑了一下,姜凯瑞走近夏宇,小心翼翼地扯扯他袖子:“宇哥,你在害怕什么?”
    夏宇抬起手指,抖抖地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
    “上面什么也没有啊。”姜凯瑞糊里糊涂。
    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到呢?明明自己看见了啊,像十年前一样。
    那个女人的脑袋就悬在那儿,灰白色的小虫子,还在不停地从脸孔的裂缝中,一只一只爬出来。
    夏宇想不通。
    看他圆睁着眼睛,一脸惊恐的表情,姜凯瑞很担心。
    他真希望自己能看到点啥,好安慰安慰夏宇,只能温和地说:“真的什么都没有,你要是不信,问问叶析和允哥。”
    夏宇吓成这副样子,俞允和叶析也不顾不得跟他计较了,赶紧附和姜凯瑞,一起点点头:“嗯,什么都没有。”
    夏宇脸色煞白,双手攥拳,一动不动地僵坐了一会儿,忽然咬咬牙,双手紧攥成拳头,狠狠捶打地板几下。
    砰砰的声音,在安静的舞蹈教室里传导出空旷、沉闷的回音,说不出的阴森。

  ☆、第82章 五

这一纯粹属于发泄性质的举动,给夏宇增添了一些勇气。
    他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喘着粗气,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你们都瞎了吗?!这都看不到!”
    边嚷嚷着,他仰头,再次指向天花板,然而他愣住了。
    手电筒昏黄的光芒,悄无声息扩散开来,很快就被黑暗稀释掉了。
    宽敞的舞蹈教室内,昏暗、迷蒙。
    除了天花板,看什么都像隔着层青色的薄纱。因为天花板涂着层乳白色的油漆,本身就具有反光的能力。
    也因此,夏宇看得清清楚楚,上面别说女人的头颅,连明显点的污渍痕迹都没有。
    他揉揉眼睛,然后瞪得大大的,使劲瞧。瞪得眼珠子都生疼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的头颅呢?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夏宇不是叶析,打死也不会往自己眼花看错了那方面想——他向来就是个超级自恋、自信心爆棚的人。
    就在他心不在焉的时候,骆柯忽然勾起半边唇角,微微笑了,轻飘飘说:“怎么样?害怕了吧?”
    他冷不丁开口,虽然声音不大,在安静的室内也挺突兀的。
    尤其是夏宇惊魂未定,被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得一哆嗦。怔了怔,才意识到是骆柯在说话。
    他煞白着脸,慢慢扭头,将视线移到骆柯脸上。
    “你不用紧张,很简单的障眼法而已,我刚刚只是跟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骆柯若无其事地耸耸肩。
    姜凯瑞虽然不晓得骆柯又做什么了,但是看着夏宇惶然恍惚的样子,不禁暗暗埋怨骆柯,做得太过分。
    他是个实诚孩子,完全不懂得掩饰或者婉转为何物,瓮声瓮气地抱怨:“骆哥,你把宇哥给吓坏了。”
    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责备。
    骆柯歪头,瞅着他,眉眼弯弯,别有深意地笑了,拖长的尾音缠缠绵绵的,像是在跟情人亲昵耳语:“你想知道?”
    姜凯瑞却刷地脸都白了,打了个哆嗦,往夏宇身后一缩,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不,不,不想。”
    轻轻嗤笑一声,骆柯不再看他,也没有理睬夏宇他们,而是望着对面黑乎乎的墙壁,慢吞吞说:“有句话俞允没说错,人吓人真的能吓死人的。夏宇,轮到你身上,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吧?”
    夏宇还没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呐呐地没吭声。
    捂着嘴巴,轻轻打了个呵欠,骆柯说,“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打道回府吧,明儿还得上课呢。”
    姜凯瑞忙不迭点头。
    俞允厌恶地说:“等下,谁带纸巾了?我给叶析擦擦,瞅着实在太恶心了。夏宇,你到底弄的什么鬼东西?怎么跟虫子的体/液似的?你也真是下得去手,也不嫌膈应。”
    夏宇愣了下,辩解道:“都说了那不是我干的。”
    看来刚才骆柯给他的教训还是不够,居然还敢否认,俞允立起眼睛,又要发火,逼紧了嗓音:“夏宇!”
    “真的不是我。”夏宇梗着脖子强调。
    “你这家伙……”
    眼瞅着俩人又要开始吵架,骆柯若无其事地笑着插话:“都给我闭嘴,今儿的事儿到此为止,就算揭过去了,谁也不许计较不许再提了。”
    俞允自然不高兴,狠狠剜了夏宇一眼,可是也没再说什么。
    骆柯一步一步,跟谁家老太爷似的,懒懒洋洋晃到叶析身后,低头瞧了瞧。
    叶析脖颈偏右侧,有一摊黄浊的黏稠液体,在手电光中,微微闪着光泽。
    从裤袋里摸出还剩下半包的心相印湿巾,骆柯抽出两张,开始动手帮他擦拭。
    骆柯动作比较粗鲁,脖颈部位的皮肤,又比较娇嫩敏/感,叶析忍不住往后躲了躲,龇牙咧嘴地叫唤:“哎哟哎哟哎哟……你轻点!这是人,不是铁皮!”
    “你叫/床呐,”骆柯老实不客气地拍了他脑袋一下,干脆抬起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他下巴,免得他乱动,“老实点。”
    俞允瞧着他的动作,怎么瞅怎么别扭,凑近两步,提议:“我来吧。”
    骆柯没吭声,也没搭理他,继续折磨叶析可怜的脖子。
    俞允总不能推开他,心里实在是郁闷极了。
    足足擦了有半分钟,骆柯才终于擦完了,用过的纸巾也没丢,随手揣进了裤袋里,对叶析说:“回寝室洗个热水澡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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