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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没留意到他的言外之意,游程低垂着眉眼,微微笑道:“其实,我是在后台看到你的。”
罗修闻言,又是一怔。
游程接着说道,“当时,我从化妆间出来,准备去前台表演,经过一间工作室。门半开着,我看见你抱着一个小孩子,轻轻唱歌给他听。”
罗修一愣,随即思绪恍恍惚惚的,他慢慢想起来了,因为他抱小孩子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
当时他的确抱着那个小孩子唱歌,却绝对不是在“哄”他,而是……
看着游程脸上悠然回味的表情,他当然不会神经错乱地说出真相。
柔顺地靠在他身上,游程怅然说道,“析析小时候,我也常常抱着他唱歌,哄他睡觉。”
又是叶析?!!罗修眼中掠过明显的不悦,言不由衷地说道:“你们兄弟感情真好,令人羡慕。”
“是啊,因为我一直把他当儿子养。”游程也笑了,不知不觉,眼前又浮现出两年前,从半开的门缝里,看到的那一幕温馨场景。
罗修不知道,游程看到一个成熟的男人,抱着小孩子温柔地轻声唱歌的时候,他不只是想到了自己和叶析,还想到了,其实记忆中从来没有人那么抱过自己。
那么温柔的抚慰,那么体贴的呵护,那么细细的哄着……在那一瞬间,游程恍然意识到,其实他一直渴望的,渴望有个人,也能像自己疼爱弟弟一样,给予自己疼爱、温柔和关怀。
当初,之所以会被叶慕青诱惑,并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美貌,而是因为,那是属于父亲的女人。
他在报复,报复父亲一直以来的冷落。
他期待着父亲的愤怒,父亲的爆发,期待着父亲,起码有一次,能表现得像个“父亲”。
然而,没有,父亲明明知道了,却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惩罚叶慕青,也没有理睬他。
十八年来,他在弟弟身上弥补自己全部的缺憾,为弟弟撑起了一片天,可是,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一片云彩。
那一瞬间,看着工作室里被抱在怀里抚慰的孩子,他甚至是妒忌的,妒忌那个孩子所享受到的温柔。
所以,他们在林夫人的晚宴上,再次重逢,他一眼就认出了罗修。
当罗修向他示好的时候,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投入了罗修的怀抱。
罗修并不知道游程复杂的心情,并不知道游程之所以爱上他,完全是一个天大的误解。
但是他能够感受到,此时此刻游程情绪的波动。
于是,罗修温柔地笑着,轻轻摸摸游程的脸孔,他尖锐的指甲已经消失不见了,变了色的皮肤也恢复了原状,低低地柔声说:“阿程,莫非你是对我一见钟情?”
游程莞尔一笑:“你不信吗?”
罗修当然是不信的,表情却依然真诚而温柔,轻声说:“我当然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游程弯起好看的眼睛:“你知道吗?在林夫人的晚宴上,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第一次相信,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奇迹。”
罗修望着他,碧蓝色的眼眸,宛如深不可测的浩瀚大海,有着说不出的寂寥、复杂,还有蓝宝石般浓浓的诱惑。
游程被他的眼神吸引了,喃喃说道,“你就是我的奇迹。”
他说的那样认真,罗修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眼眸闪烁不定,慢慢俯下头。
游程犹豫了一下,还是仰起头,做出迎合的姿态。
这当然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更亲密无间的事,也做过很多次。
但是,以前的亲吻,都不是单纯的为了亲吻,而是某种激烈运动之前的前戏,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此时此刻,大概是刚刚吐露了心事,游程感到从未有过的动情,墨玉般的眸子,氤氲了一层迷蒙的水雾,简直像小勾子一样勾人。
饶是罗修阅人无数,也不禁被他诱惑了,搂紧他的腰,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曾经有感恩,当情缘都成风尘,路人过问后伤神变伤痕,我一个人;曾经有疑问,当白天都成黄昏,他们回家后午夜的时分,我一个人……”突然响起的手机彩铃声,打断了他们的亲密。
游程推了推罗修,拉开点彼此间的距离。
罗修手还握在他腰间,不满地嘟哝:“不要接,管他是谁呢。”
激/情时刻被打断,任谁都不会开心的,游程冲他歉然地一笑:“这个号码只有析析和朗哥知道,不会是外人打来的。”
他说着,从裤袋里摸出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对罗修挥挥电话,“果然是朗哥。”说着,他按下了绿色通话键。
罗修撇撇嘴,只好松开他,闷闷不乐地走到一边。
反正在游程心里,宝贝弟弟是第一位的,万能助理是第二位的,自己只能敬陪末座。
虽说对这段感情,自个儿压根没用几分真心,但是被这样定位,罗秀还是感到不高兴,嗯,是很不高兴。
“朗哥,”游程招呼了一声,问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林朗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定从容:“都办妥了,我已经趁那几个女孩子不注意,把手机偷出来,删掉了照片,又把手机悄悄还回去了。”
游程松了口气,微微笑道:“干得好,我们当然可以给她们钱,或者直接拜托她们删除照片。
但是,越多的接触,越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说不定,会招惹来更多的麻烦。所以,只能委屈你,做一次梁上君子了。”
“放心吧,我做得很小心,不会有人发现异样的。”林朗宽慰他道。
“嗯,你办事,我当然放心。”游程说。
听他说完这句话,罗修又暗暗撇了撇嘴。
游程和林朗又商量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罗修紧皱着眉头,闷闷地说道:“你的助理,好像很能干,跟你也很亲近。”
游程打量着他的脸色,若无其事地微笑道:“他在我身边很多年了,帮我解决了很多麻烦,的确是很能干。”
罗修绷着脸,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
游程走近几步,抓住他的手:“朗哥就跟我的家人没有两样,十几年来,在我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就是他和析析。”
罗修脸色更难看了。
将他的手按压在自己胸口,游程偏着头,很温柔地望着他,很轻很轻地说:“朋友也好,兄弟也好,家人也好,迟早有一天,不管是析析,还是朗哥,他们都会有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他们都会离开我。
但是你,是我想要相伴一生、守护一生的人。”
罗修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有一瞬间的动容和迷离。
游程再度将脸埋在他怀里,低声说,“罗修,你愿意跟我一辈子在一起吗?等老得腿脚都不利落了,我们可以互相搀扶着,一起去海边看夕阳。
我们,永远不可能有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婚姻。但是,抛却一张薄薄的纸,不在意世人的眼光或者责难,我们还是我们,大可以关上门,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罗修沉默。
☆、第118章 四十一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答,游程又轻轻问了一句:“你,不愿意吗?”
罗修垂眼,凝视着他头顶乌黑的发旋,缓缓地说:“怎么可能。”
游程始终没有抬头,所以他没能看到罗修回答这句话时的表情。
如果他看到,就立刻会明白,所谓“怎么可能”,分明有两种解释,“怎么可能愿意”或者“怎么可能不愿意”。
罗修对他“求婚”般的告白,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高兴的神色,绝对不是欣然接受的那种意思。
游程没有看到,所以理所当然地,按照自己的期待,诠释了罗修那模棱两可的答案。满心喜悦地抱紧了对方,微微笑着说:“我,现在很幸福。你知道吗?”
稍稍停顿了下,他继续说下去,“从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期盼着,有一个愿意每天陪着我、跟我手牵手走完一生的人,能够出现在我身边。让我不再那么孤单、不再那么寂寞。”
罗修碧蓝色的眸光,蓦地闪动了一下,淡淡问道:“我以为,愿意满足你的愿望,陪伴你的人,应该有很多才对。”
游程抿了抿嘴唇,闷闷地说道:“我不知道啊,他们说的喜欢,究竟是喜欢我这副皮囊呢?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如果仅仅是为了我这张脸,迟早有一天,会厌烦的。他们会看上其它年轻的、好看的面孔。
到那时候,他们就会离开我,那么,我岂不是很悲惨?
所以,我不会选择一个,只爱我外表的人。”
“我想,没有人会舍得离开你的。”罗修戏谑地说道,“就算是看脸也好,你的确很好看。”
他说的是实话,游程的脸孔,的确能迷住许多人。
游程莞尔道:“这些人中,包括你吗?然而,你并不是很喜欢我的脸孔。”
罗修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里有种纳罕的意味,似乎他真的浑然不解。
游程放开他,退后两步,歪着头,微微笑着,看着他:“很简单,你很少盯着我看。”
很少盯着游程看吗?自己倒是没有留意到,罗修略感诧异。
他抬眼,明睐的阳光中,游程浓密纤长的睫毛下,是钢印蓝的漂亮瞳仁。精致的五官,简直毫无瑕疵。肌肤更是呈现出诱人的象牙白。
此时,正微笑着,轻轻说道,“跟我说话的时候,你很少盯着我的脸看。”
罗修挑了挑眉毛,言不由衷地说:“你的判断,还真是挺别出心裁的。”
“如果,你总是被别人盯着瞧,就会明白啦。”游程耸了耸肩。
罗修心想,的确,很少有人不被游程的漂亮脸孔所吸引,然后自然而然的,会不由自主地一个劲盯着他瞧的。
自己之所以不大看他,大概是因为,潜意识里,对这个人,有着本能的反感吧。
然而,游程却因此产生了误解。
该说是他倒霉还是很倒霉呢?其实美丽的人,罗修也愿意享受的。
眼眸一沉,伸手握住了游程的肩膀,他勾起唇角,狡黠地笑道:“你错了,其实我也很喜欢你的脸。”
这是难得的真心话,他喜欢游程的,只有脸而已。
可惜游程,完全弄错了。
罗修的眼睛,深邃湛蓝,有种神秘的、沧桑的诱惑,游程怔怔地瞧着,不知不觉间被吸引了视线。
他一向喜欢成熟稳重的男子,因为他一直没有得到过父爱,所以本能的,会被那样的男人所吸引。
“我,的确很喜欢你的脸孔呢。”罗修重复道,随着低低声音靠近的,是他的嘴唇,落在游程的上面,舔舐吮吻,带着浓浓的色/情意味。
随着接吻的深入,罗修的手指,一点一点划过游程的肌肤,在他身/上燃起了一簇一簇的火焰。
那感觉很熟悉,正因为太熟悉了,更容易被撩拨起*。
游程不由自主地绷直了神经,静静等待着,等待着这个他愿意期许一生的男人,带给他的疼痛,带给他的欢愉,带给他的兴奋……
***
此时此刻,六层607号房间。
李丹树坐在床边,手指有点发抖地,从烟盒里掏出根烟,塞嘴里,喃喃说道:“哥,你说罗凯奇的死,咋那么古怪呢?不会是于婉,来找我们报仇吧?”
“报个屁仇,她都死了十年了,如果不是泡在福尔马林里,早就烂得只剩下骨头了。”李晓树骂了他一句,“你别他娘的就知道吓唬自己。”
李丹树缩头缩脑地说:“哥,你也瞧见啦,镜子上还有血字儿,凯奇肯定不是自杀的。再说啦,凯奇会游泳的,怎么可能会淹死在浴盆里。”
李丹树不耐烦地说:“那就是有人在搞鬼喽。”
“谁?”李晓树瞪大眼睛,“谁会搞鬼?”
“你别他娘的胡思乱想,凯奇那到处惹事的燥脾气,得罪谁都不奇怪。”李晓树皱着眉毛,“谁知道他惹到了哪个煞星。”
李丹树心念一动,脱口道:“哥,该不会是昨天在餐厅门口,他撞上的那几个人干的吧?我瞧他们不像善茬。”
李晓树老实不客气地敲了他个脑锛,骂道:“你猪脑子啊?再怎么不讲理的人,也不会为了那么点芝麻绿豆的破事儿,费劲巴力杀人的。”
李丹树缩缩脖子:“我们才上游轮两天,除了他们,凯奇也没得罪谁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老仇家,恰好也在游轮上,突然看见他了,就悄悄下了黑手。”李晓树说着,站起来,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说,“这艘游轮上,的确有不少惹不起的人物,你别像凯奇似的瞎撞。给我老实点,别惹麻烦上身。”
“哎,哥,你还不知道我,我啥时候惹过麻烦?”李丹树委屈地嘟哝着,看见李晓树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为了节省空间,游轮上的卫生间和浴室是一体的,中间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