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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不说话了,月光下蓝瞳如水,好像真的要溢出来。
“怜儿,你好残忍。可我更心疼你对自己那么残忍。你就当骗骗我,说你会忘了他所以你愿意离开他,你都不愿意吗?”
简言的爱随时都那么卑微,连舍脂都会不忍,他对简言,永远不能对秦云飞那么洒脱。
简言,如果我今生在你之前遇见他,或许就不会辜负你。可是偏偏你就在我的脑子里走来走去。
舍脂对准他的唇吻了上去。短暂交缠又分开。
简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既欣喜又疑惑。
“言哥哥,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有些事要做。我还有一点不甘心,我要把那个女人杀了,如果他对我还有一丁点的感情,我就留下,如果他要杀了我,我便彻底死心了。”
舍脂已经站起身,站在屋顶的边缘,就像翩飞的蝴蝶,好像随时要坠落下去。
他说:“言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受了伤来找你,而那时你还要我,我就嫁给你。”
说完舍脂直直地坠落,就像不小心失足一样掉了下去。简言慌忙地追上去,舍脂在快要到地面的时候迅速飞旋,像一只穿着锦衣的鬼蝶随风旋转,再轻轻落到地上。
舍脂回头看着楼顶的简言,嫣然一笑,示意他离开,便进了西苑。
简言驻足凝望了很久才离开,落在风雨楼后院的墙外。
莫颜在等他,怀里抱着一把古琴。
这把千年古琴,名曰“九霄环佩”,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紫漆,发小蛇腹断纹,纯鹿角灰胎显现于磨平之断纹处,鹿角灰胎下用葛布为底。琴背池上方刻篆书“九霄环佩”四字。
****——
“庄主,今天干嘛还专门把琴带来啊?怪重的,你这把琴这么贵重,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别抱怨了,走吧。”
舍脂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感觉紧绷绷的,准备回房洗个脸。推开门下了一大跳,房里没点灯,却坐着一个人。
大红的喜袍,金色的玉冠,微醺的脸。
洛风新婚之夜不在新房跑到这里来干嘛?大半夜的不点灯吓死人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舍脂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风在舍脂推开门的时候就一直望着舍脂,应该是维持那个姿势很久了。
洛风见到舍脂,突然妖冶地笑了起来。
他说:“这场婚礼,你觉得如何?与咱们以前的婚礼相比,我的怜儿,你觉得如何?”洛风理了理自己的鸳鸯袖,走近舍脂,笑靥如花。
舍脂大惊!原来他早就知道?他早就想起来了!
“璃妃,你当年把婴炎剑刺向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洛风目光如炬,紧紧地逼问他。
舍脂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当年明明是洛鸢走火入魔要杀掉他,结果却被洛璃妃杀了。可是是他亲手刺的那一剑,洛鸢死不瞑目。
舍脂问:“你记得的就只有这些?”
“我记得你是洛璃妃也是洛怜,我是洛鸢也是洛风,我记得洛璃妃杀了我的父母,杀掉了我身边所有亲近的人,背着我却和秦暮寒私通,我记得我的怜儿在我们的婚礼上给我下了药,放我爱着另一个女人,爱了五年。原来是因为怀了秦云飞的孩子?呵,我真是爱你呢!”洛风冷笑,诡异地让人感到恐惧。
看来洛风只记起了前世。但他从来没忘记的是他自以为的被伤害。
“洛风,你既然知道了,为何现在才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洛风邪佞地笑着,凤眼半眯着,满是城府。
“如果我早早就道破了你的身份,你还会在我面前演戏吗?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吗?”
“洛风!你做这一切就只是为了让我痛苦而已?!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恨你!我恨你总是抢走我拥有的一切,恨你总是让我下不了决心,如果没有你,我生生世世都是帝王!你误了我这么多世,你还奢望我会爱你?”
“哥哥……”舍脂泣不成声。
“不要叫我哥哥!我不认识你!”洛风怒吼着,“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不,还不够!我要让你永远被折磨,你明明可以跟着简言一起走,却还是选择留下,说明你还爱我不是吗?只要你还爱我,你就输了。”
“只要你还爱我,我就可以让你心痛。”
“洛璃妃,从一开始你就没来过该多好?从一开始你就不存在该多好?”
“洛怜,我承认我爱过你,我承认在看到你回来的时候有一丝惊喜。但是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我不会爱你,永远不会。”
只要你还爱我,你就输了,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舍脂满脑子都是洛风的这句话,慢慢觉得不能呼吸,洛风的面目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舍脂昏死过去。
****——
舍脂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晴儿。
猛然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百鬼花谷自己的房间,晴儿正在为他盖被子。
“姐姐?是你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我,舍脂。”晴儿右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颊,心疼地说:“怎么会这样?疼吗?”
“疼,不过久了就不疼了。”原来还是有人会心疼自己的。
“舍脂,跟我回去吧。娘让我来接你。”
“回去?回哪儿去?”舍脂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觉得有些凉。
“当然是回你来的地方,舍脂,我们都很担心你。”
“姐姐,我……我还不想回去。”
晴儿有些气恼。“怎么?你还觉得自己伤得不够吗?放着爱自己的人不要,偏要自己找折磨。”晴儿为舍脂递上外衫,再为他扣好,就像以前一样。“乖,跟我回去。”
“姐姐,我……”
——现在的晴儿,你是以什么立场在问我呢?
☆、第九十五章 歌中醉倒谁能恨
不止一次,舍脂觉得自己身在梦中。眼前的一切无比熟悉、却又陌生。
比如洛风,比如简言,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似的。
简言的温柔,有些像洛安。可是,他不是洛安。
这么想来,晴儿才是更微妙的存在,从舍脂恢复记忆,他才惊觉,怎么又那么多人像是一开始就被设定好的。
晴儿长得跟姐姐伽罗很像,不仅是模样,连性格也很像。
伽罗,罗睺阿修罗王的大女儿,帝释天的第一任妻子。
这一切,是真是假,是梦是实呢?
再次看到晴儿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甚至,他觉得,也许晴儿就是伽罗姐姐。
不,不对——现在的舍脂记忆有些错乱,快要分不清这一切。
***——
晴儿有些气恼。“怎么?你还觉得自己伤得不够吗?放着爱自己的人不要,偏要自己找折磨。”晴儿为舍脂递上外衫,再为他扣好,就像以前一样。“乖,跟我回去。”
“姐姐,我……”
“他不会跟你回去的!”一声断喝入耳。
“洛风,你!”晴儿看到洛风,没由来地有些愤恨。虽然在他身边侍候了那么多年,但看舍脂这个样子,始终不能释怀。
“本座说他肯定不会走。”
“洛风,你哪里来的自信?”晴儿本来想喊一声谷主,却发现于理不合。
洛风走到舍脂身边,强势地拉他在自己怀里,不知怎么,舍脂没有办法反抗。
“晴儿,本座看你在百鬼花谷这么多年的份上,这次姑且不追究你的擅闯之罪,不过绝对不能有下次。”
“不过本座好奇的是你怎么进来的?”百鬼花谷的入门阵法每天都会变化,晴儿离开这么多年应该进不来。
“这个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破阵。”
“是秦云飞教你的吧?”
晴儿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你回去告诉秦云飞,他的人在我手里,只要本座不放手,他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如果连云城有什么异动的话,他就等着收尸吧!”
****——
洛风坐在床上,抱着舍脂,却一点都不温柔,舍脂的手腕被他紧紧抓着,已经泛红。听到洛风的话时,眼睛闪过很浓的血光。
晴儿并没有惊慌,她只是泰然地现在门口,冬日的阳光冷冷地从她背后照进来,晴儿的眼神有些悲伤。
她说:“洛风,到最后,你身边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晴儿转身出门,挥袖离开之前,她说:“洛风,如果我是你,我到死都不会放手的。”晴儿的轻功高于嫣歌,除了舍脂,她的轻功在谷中仅次于洛风,暗影正欲追上去,被洛风制止。
舍脂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一眼。
洛风好像想说什么,但看舍脂的表情太冷淡,欲言又止。
“别想着离开,我会杀了你。就算你不要命,你也得想想你和他的孩子。我想从连云城劫个人出来也是轻而易举的。”
“怎么?你恨我了?你现在的样子只会让我更开心,这些年你给我的折磨有多少,我便加倍还你。”洛风嘴上笑笑,眼睛却很空洞。
“说话啊!我叫你说话啊!你这样一声不吭算什么?!我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洛璃妃,不说说你现在的心情吗?”洛风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洛璃妃,你的眼睛总算恢复了,这双血瞳,本座可是等了很久了。”洛风突然狞笑起来,邪魅妖冶。
“洛风,不,洛鸢。你只记得当年是我给了你那一剑,那你是否还记得你当时想做什么?你想杀了我不是吗?你用婴乾剑刺进了我的心脏。那个时候,你有没有一丝的心疼呢?”
“鸢哥哥,我不懂,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相信我一次呢?我最爱的只有你,不论什么时候,最爱的都是你。”
“呵,是吗?你爱我?你要是爱我就不会阻止我成功,你要是爱我就该助我练成婴炎剑法顶重。可是你只知道阻止我,只会扰乱我的心绪。我恨你,我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会爱上你。”
“洛璃妃,我明明知道你让我一无所有,你把我身边的人都杀了,我却还是爱你。你一定对我施了妖术,不然我怎么会鬼迷心窍?”
“洛风,你爱的只有这天下?那我算什么?你得了天下再孤独终老,你快乐吗?你现在,快乐吗?”
“快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你活着我就不快乐。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舍不得杀了你,一直受着煎熬。可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又会没出息地想你,想你是不是跟别的男人或者好日子。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就不会活得这么狼狈了。我可以好好做我的武林盟主,好好地做花都的神。就算孑然一身,也不过是寂寥而已,但是你总在我的脑子里走来走去,我受够了!与其这样,不如让你痛苦,舍脂,我要让你痛苦,比我痛苦。”
“舍脂,你就好好做本座的护法吧。从明天起,我会带婴莲去游山玩水,看遍忘川千水。你不是一直梦想有一场风光的婚礼吗?我给她了,你不是想要和我去浪迹天涯吗?我陪她去。这些你想要的幸福,我都不会给你。”
“洛风!你这个疯子!”舍脂冲上去胡乱地抓,扯着洛风的衣襟疯狂地叫喊:“你这个疯子!”
洛风将舍脂一把推开,掌力将他挥到衣橱上,再生生地从柜沿滚下来。舍脂的头磕出了血,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疯子?对,本座就是疯子,全都拜你所赐,洛璃妃。”不顾舍脂的伤势,洛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当晚,斑竹轩,洛风,洛珏,嫣歌一起议事。
“报告谷主,右护法他,流产了,现在昏迷不醒。”
“什么?!”
“什么?!”
说话的是洛珏和嫣歌,洛风却没有任何反应。
“死了吗?”
“回谷主,还活着,不过一直昏迷,大夫说孩子没了,但大人的性命无碍。”
“好端端的,怎么会流产?!”洛珏急切地问。
“回老谷主,大夫说是因为右护法从怀孕起就一直没有好好调养,加之之前受了剑伤,失了很多血。而且最近操劳过度……”
“废话,你骗本护法不懂医术吗?光是操劳多度也不至于滑胎啊!”嫣歌也激动起来,“谷主,请让属下去为舍脂医治。他突然滑胎肯定是另有原因的,还需调查。”
“不必了。”洛风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
洛珏和嫣歌都惊异地看着他。
“那孩子估计是因为我才掉的。”洛风冷冷的声音在斑竹轩回荡,让人反应不及。
“洛风!你为什么这么做?!他是你的……”洛珏大声怒喝。
“噢?洛珏你有什么异议吗?他是本座的谁关你什么事?你之前不是也恨他入骨吗?怎么反倒关心起他来了?”
“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