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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茶小葱一个急刹车,倒了回来:“前辈看得出他是妖怪?那你也一定知道怎么救他了?那能不能帮我这个忙?”有求于人,茶小葱也懂得礼貌起来,一番话说得似模似样。
老头笑了:“老夫在这儿卖符鬼卖了几十年,六道中人只要不刻意施法掩饰,大多还是能够识别无误。只是姑娘你的要求,我可是无能为力,这样吧,你替我跑一趟腿,我便给你指条路,但行不行得通,可还得看缘份。”
“行,你让我做什么?我一定办得妥妥儿的。”茶小葱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下来。不就是接任务么?完不成也没什么损失,姑且一试。
她不想看着婪夜就这么死了,虽然他们之间没有承诺这种东西的存在,但她希望,只是希望来到这个世界里第一个认真帮助过自己的人能够不被她连累,她清楚自己的运气有多差。
老头抽出三张符纸,剪成了三只仙鹤的形状,念了一段咒语,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叠好,交给她:“这三只符鹤是住在城北义庄的牛仵作向我订的,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走不快,就麻烦姑娘你替我跑一趟,如果天黑前能赶回来,我就告诉你该找谁医治你的朋友。”
茶小葱拍胸脯:“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那老头又笑了笑,称赞道:“现在能够帮人的孩子不多了,小姑娘,老夫再赠你一句,如若保持平常心一路走去,这一生少有大风大浪,你是个急性子,如果能慢下来一点,就一点也好……”
茶小葱应声,风急火燎地奔走了。
剩下那老头冲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息,他抽出另一张符纸,剪了个老鼠形状,念完咒吹了口气,那老鼠状的符鬼落地成形,沿着茶小葱离开的方向一路遁去。
看着渐渐西斜的太阳,老头悠悠地吐了口气:“蟠龙镇上有了徐大人一家可太平了不少,只是大家现在都去买灵兽,我的符鬼却要卖不出去了。”
茶小葱脚程不慢,她已然完全忘记了饥饿,只想着早点完成任务,救醒婪夜再说。
自从她来了这个世界之后,体质上好似有了一点改变,虽然三餐时间照样会饿得发慌,但是不吃东西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隐隐觉得自己就忽然之间变成了饿不死的铁人。她揣着三张符纸,手里仍是捧着婪夜这只仅剩下不到一口气的狐狸。婪夜体重不轻,但茶小葱却没感觉有什么负担,她果然是孔武有力的姑娘!
三个跟她同样孔武有力的男人一直跟着她,从镇上跟到了郊外,这镇上百余户人,要有生人混进来很容就被发现了,何况她又是那么令人瞩目。
三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从路边的草堆里蹿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小妹妹,我们都看你好久了,怎么?想在咱们蟠龙镇上安定下来?”
这是茶小葱入蟠龙镇以来见过衣着最破烂的三个人,除了她自己,暂时还找不出第四个。
她面不改色地瞪大眼睛瞧他们:“你们要干什么?讨饭可以蹲在仙曲牌坊门口,那里的公子肯定不会吝惜这点钱,跟着我干什么?我身上既没金也没银!”
为首的男人笑得死皮赖脸:“啧,你看看,这小妹妹多机灵,连地头都已经看好了,那哥哥们也不说废话!哥哥们今天来,就是知会一下,要在这里混就得懂这里的规矩,既然你都决定了,就得识相点,留下些东西下来孝敬哥哥们!过了哥哥们这一关再说将来!”
茶小葱一脸茫然:“大叔,什么哥哥?什么将来?你在说什么?”
大,大叔?
乞丐们的脸都被她甩在了地上。他们三个加起来还不到五十岁,她竟然称他们,大,大叔?
乞丐们怒了:“好,小妹妹你听不明白,我们就与你打开天窗来说亮话,你,把这条狗留给我们煲汤补身子,我们,就让你在这镇上讨饭过日子,大家相安无事!”
“讨饭?”抱歉,这个职业她还真没想过,以前在清水镇看着邵老爷那只破破烂烂、油油腻腻的饭碗就够败胃口了,要她讨饭?等下辈子吧!
“你别装傻了,我们亲眼看着你跟着两个华衣公子走了一条街,不是向他们要饭要钱难道是听人谈天说地谈情说爱?小妹妹,你只消回答,给还是不给?”
“给!给你妹!”茶小葱的脸彻底黑了,再这样拉拉扯扯,她就没法去义庄了,嗯,绕过他们闷着头继续赶路!
“站住!”那三个乞丐像牛皮糖一般粘上了她,可她哪里肯就范。她茶小葱连蔑人这种大妖怪都能搞定,几个瘦得跟竹竿似的男人算什么?
男人们的爪子就重重地拍在了茶小葱肩上,茶小葱闪身,对方扑了空。三个男人都怒了,冲上来强抢,茶小葱死死地抱着婪夜就是不撒手,抬起腿来给那三个男人一人赏了一下断子绝孙腿,二话不说,转身就跑。那三个男人没想到一小姑娘敢出这种阴招,顿时吃痛,痿靡在地。
“老老老,老大,追不追?”那小姑娘跑得比兔子还快,乞丐们愤怒中又有一丝犹豫。
“追,当然要追!”乞丐也是有尊严的,为首的乞丐护着裆下一跳一跳地带头追。
于是三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对茶小葱展开了围追堵截行动,茶小葱不识得路,不敢轻易抄小道,不到盏茶工夫就又被他们围住了,圈子越缩越小,她这回退无可退。
“拿来!”男人们逼近了一点。
“我不!”茶小葱横眉竖眼,一副浑身是刺的模样。
男人们故技重施,一齐冲上来揪住了婪夜的尾巴!
三个大男人欺负一条跟死了差不多的狐狸,扯的扯头,扭的扭脚,茶小葱一急,四个人纠缠在了一起。茶小葱都快哭出来了:“别抢了,你们再抢,他就真要你们抢死了!”
“小妹妹你疯了?这条狗不是早就死了么?你养宠物也养个膘肥体壮的嘛,这个瘦得只剩二两肉了,还不够哥哥们塞牙缝。下次可要记得。”乞丐们像茶小葱当初一样,认定了婪夜是条死狗。
长相问题没法改变,若是这时候婪夜醒来,一定会被这种撕裂的痛楚折磨得哭天抢地。茶小葱真没办法跟他们解释这不是一条狗,而是一只狐狸,一只可以变成人形,而且还帅得流油的狐狸精。
“喀!”骨头脆响,婪夜的一条腿被他们扭脱臼了。
茶小葱心里一咯噔,哇地一下大哭起来,顿时泪水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妹妹像是新入行的乞丐,不懂得规矩……”
其中一个乞丐有些心软地松开了手。
茶小葱抽噎着不理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都涂在了婪夜的皮毛上。
“……嗯,我看,这条狗被弄得这么脏,说不定是死了的病狗,我们……”
“你们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滚去鸟人那里别回来!最好是被鸟人吃了!”她横了心,松开婪夜朝着乞丐们猛打猛追,起初那些乞丐还能躲闪一二,后来居然躲不掉,每走一步都像是站着等茶小葱冲过来暴打。
“这小妹妹力气好大!”冷不防,为首的乞丐被茶小葱跳起来击中了鼻梁,鲜血流了一脸。
“我们走我们走,她疯了,再闹下去,肯定会被鸟人吃了!你看,天都快黑了!”乞丐们都胆怯了,丢下茶小葱和狐狸,头也不回地跑了。
茶小葱的拳头都落了空,顿觉空惘,怅然看向天空那片红云,才默默地把婪夜捡起来,一路哭一路走着,往更北的地方去。夜幕缓缓落下,树上夜隼轻啼。茶小葱想起跟那卖灵鬼的老头的约定,伸手摸摸身上的三张符纸,还好,都在。
婪夜的一条腿被拉得脱臼了,茶小葱寻思着得早点给他接起来,不然恢复不了,就真要变成三条腿的狐狸了。
她找了个软草剁子,把婪夜小心放下,又在路边的灌木丛里翻了一会,找出几块适合做夹板的树枝。夜色渐沉,乌云堆叠,凉风阵阵袭来,好似要下雨了。
天上连半颗星星也没有,茶小葱在眼皮上抹了一把,睁眼跟闭眼差不多,什么也看不见。
夜隼的声音变得凄厉而高亢,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茶小葱专心为狐狸接骨。
五六个书生模样的人从镇上出来,走了两步,突然展开一对羽翼在天际滑翔而过。
茶小葱听见头顶翅膀拍打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
“咦?”半空中,有鸟人惊疑出声,拍打着翅膀又飞了回来,“这么晚了,居然还在生人在镇外逗留?”
另一只鸟人也跟着停了下来,翅膀拍打的声音接连响起,有数只鸟人围在了茶小葱周围。
茶小葱看不见他们,但他们却能看清茶小葱。
“喂,你们是妖怪么?”天黑了,她怕已经来不及赶往义庄,只好试着问问鸟人们怎么办。
“呃?”鸟人们是第一次被人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有个朋友,也是妖怪,他受伤了……可我不知道怎么治……”
茶小葱抱起上好夹板的婪夜,殷切地问。
鸟人们相互望望,皆尽惊疑,全没作声。
其中一只低声道:“要不要……抓她回去?这么晚了还在这儿晃,算她自找的……”
“不行,徐家最近来请了个厉害的角色,我们得悠着点,这丫头是生面孔,就怕跟那人有些牵连。”另一只回答得很小心。
“说的也对,她这模样大王看了也不一定喜欢,我们走吧。”拍拍翅膀,鸟人们没有理会她,陆陆续续地飞走了。没有人回答茶小葱的问题。
四周一片空寂,只有身后的小镇透着热闹的火光。
茶小葱摸摸身上的符纸,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义庄里那位牛仵作这个时候睡了没,还是继续往前走,去碰碰运气吧。
她朝着与灯火相反的主向,迈开了步子。
就在这时,身边刮过一阵轻风,像一块衣袂拂过,她怀中一空,婪夜竟然不见了!
☆、第16章 仵作是牛妖
“站住!”茶小葱伸手一捞,没捞着,她对着空气大喝了一声。
回答她的,只有路边矮树应风而动的哗哗声……
想不通这只死得差不多的狐狸为什么比她这个大活人还抢手,她自降身价给人洗衣做饭当丫鬟使还没人要,而他……从凡人到妖怪,从妖怪到修仙派的那些个弟子,人人都表现出莫大的兴趣,不就是比她长得好看点么?
这下好了,婪夜还没救活,她就连狐狸毛都弄得一根不见了。
急又有什么用?跺脚又有什么用?茶小葱心里突突乱跳,青筋顺着额角往上爬。
……蟠龙镇的夜晚比想象中还要静,茶小葱一时也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起,模糊中只记起衣袂迎风的方向,可是朝那边发足狂奔,追了大半天,却连个鬼影子也没碰着。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前的时候,小路陡地一转,于黑夜里露出两点幽暗的灯火。
在夜色中看来,倒像是野兽忽明忽暗的一对眼睛。
那是一座小小的院落,屋前的小坪里正架着一堆绿幽幽的火,火上面架着一口铁锅,久违的饭香钻进了茶小葱的鼻孔。茶小葱停下来用力吸了吸,好香!她鬼鬼祟祟地溜进了院落,蹑手蹑脚接近火堆,借着那点微渺的灯火伸脖子往锅里瞧,这一看却是吓了大一跳:锅里居然什么也没有!
煮空气也能煮出饭香?茶小葱此刻怀疑根本就是自己的鼻子有问题。
“从午时三刻熬到现在,也该熟了吧?”一道人影,不,也许称不上是人的影子映在窗格上。
茶小葱看见的分明是一个巨大的牛头,可转瞬一晃,又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的头形侧影。
那人自言自语着,在屋里敲敲打打,不一会,从门口推出一口还没漆好空棺材。
抬头看了看天,他喃喃道:“好像快下雨了,不是说子时就会来吗?怎么还不见动静?”
从轮廓推定,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像他这样的脸,在任何地方都可能遇见,同样,在任何情况下都有可能被忽略。
茶小葱躲在院里的一株美人蕉下,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中年男人自己跟自己说了一会话,折身又进了屋里。
院子里那口空锅飘出的饭香越来越浓,在院子里氤氲弥散。茶小葱望着空锅一边在心底叹息,一边咬着袖子流泪,这个时候对她来说仅仅是香味,都是件极其可怕的事儿!
她忍不住循着那气味,偷偷伸出头去,却被路过的一阵阴风生生扫了回去。
就在她缩脖子的当口,院门口忽然“飘”进三五个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打头那个身量很高,迎着窗格那点火光,照出一张绽放着怪异笑容的干瘦马脸,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像脖子上撑着个细长的“囧”字,他进院子,脚不沾地的上前,叩了叩主人家的门。
然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