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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到伊卡洛斯脸上冷冷的表情,一心只是想着费德里科能快点醒过来。
他想要看到那温柔的笑容,那绿色眼睛里的悠然。
雷纳德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一直爱着费德里科的。
“我给我一百年的时间我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这么在乎一个人。”伊卡洛斯似乎笑了笑,“而且是这样一个普通的笨蛋小子。”
“……”雷纳德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是在祈祷。
“你知道,你在他身边迟早会害死他。”伊卡洛斯声音平静,“我并不是想要把你抢过来,至少……不是完全这样,费德里科和你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应该得到快乐和幸福,而我们,都是注定被诅咒的人。”
“你说你可以治好我。”雷纳德忽然开口了。
刚准备走开的伊卡洛斯转过了头。
“是实话,还只是在哄他?”雷纳德的声音很轻。
“我的父亲留下了很多关于黑巫师的资料,其中几次提到了关于血咒的危害,我想,我可以从中找到治疗的方法。”伊卡洛斯金色的眼眸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费德里科,“我想其中也有关于解除‘契约’的方法。”
雷纳德颤抖的双手慢慢垂了下去,他低低的道,“我会解除契约,作为交换,我要你帮我恢复力量。”
伊卡洛斯勾起嘴角,一丝笑意在他绝美的脸上慢慢泛开了。
“……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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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洛斯的父亲利萨图?西里奥是个很奇怪的人,在教会的记载中,他是个玩物丧志的家伙,爱上了雷纳德的母亲,然后被骗去了一只眼睛。
真相早已不得而知,可从他所有留下的手记来看,伊卡洛斯觉得,自己那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素未谋面的父亲,是个相当博学的人。
很多早已失落的黑巫师卷轴都被利萨图整理了出来,其中特别是关于拉菲齐尔家族的历史,整整装了半箱。
血咒本来是黑巫师在情急之下才能使用的救命法宝,但是,因为过去的一些事情,雷纳德毫无限制的使用血咒,令他的身体大量的被消耗,即便是拉菲齐尔家族的黑巫师,也迟早会遇到问题。
雷纳德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他试过各种可能的方法,但是视力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
他早年学过的很多黑巫术中,大部分都是如何发挥黑巫师最大的潜能,从来没有说到过如何恢复自己的力量。
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他多半会有什么办法改变这一切。
雷纳德试着去用费德里科的那种乐观的心态来看待这一切,最终发现这是徒劳。
一个失去了力量的黑巫师,还是快点死了的好。
他想要试着集中精神,可是每次试图使用力量的时候,头总是一阵阵的发疼。
那个人告诉过他,黑巫师的力量源自他们的血液,源自他们自身。
他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契约而削弱了自己的力量,他只是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尽快的恢复力量的话,费德里科还会继续为了保护自己而面临危险。
费德里科睡了一整天后,总算醒了过来,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口渴又难受。
“大人。”克里斯蒂安马上扶起了他,一脸担心的递过了杯子。
清亮的液体滑入喉咙,费德里科只觉得一阵舒服。
“让我猜猜,”他嘟哝着,“是伊卡洛斯救了我。”
克里斯蒂安视线微微垂下,“您需要休息。”
“我知道,那混蛋一定趁我昏迷的时候威胁了雷纳德,然后那个笨蛋就自以为是的做了什么愚蠢的交易。”费德里科捂着伤口坐正了身体,疼痛让他的额上禁不住渗出了冷汗。
“小心点,如果伤口又裂了的话,我可不会再帮你包扎。”
费德里科抬起头,伊卡洛斯正站在门口,那只金色的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克里斯蒂安,那孩子马上乖巧的向费德里科微微颔首,便转身退了下去。
“本来我今天应该处死那些黑巫师的,但是你没有来,所以,我一下子也没了兴致。”
“是吗,”费德里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你想要把我推到战争的风口浪尖上去。”
伊卡洛斯轻笑,“别对你的救命恩人这么说话。”
“随便了。”费德里科捂着伤口慢慢下了床。
“你不想问他在哪里吗?”伊卡洛斯的手指掠过耳边的长发,好奇的打量着费德里科。
“你会治好他的眼睛,我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而且,你多半夜强迫他做了什么不能见我的交易吧?”
费德里科冷淡的表情像是早就看穿了一切。
“所以,我会让他遵守他的交易。”费德里科慢慢的挪了一步,咬牙站了起来。
“或者说,你太过于怕死,想要摆脱这一切。”伊卡洛斯慢悠悠的道。
费德里科笑了,“是啊,对雷纳德就这么说好了。”
“……”那个绿眸少年淡淡的笑容让伊卡洛斯有点嫉妒,他看着费德里科接下佩剑,然后一步步的向门走了过去。
“等一下。”伊卡洛斯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救命恩人。”费德里科扶着门框,冷冷的问道。
“我想你或许可以留下帮忙,”神父缓缓的道,“我觉得你会是个不错的帮手。”
“抱歉,我还么想好要不要帮你呢。”
伊卡洛斯笑了笑,他似乎并不生气,“我在想,或许到了世人知道更多事情的时候了。”
“什么?”费德里科愣了一下。
“当世人知道有如此的邪恶存在于世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费德里科。”神父自言自语的喃喃着。
“他们会惊慌失措,他们会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教皇国会陷入混乱。”费德里科站了一会,渗血的伤口很快染红了绷带。
“而黑巫师,会被逼到绝境。”伊卡洛斯走到壁炉边上,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那个时候,战争就会结束。”
“他们被逼到绝境,这意味着他们将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杀了你。”
“的确,”伊卡洛斯饮了一口酒,微笑道,“而我,会杀光他们每一个人。”
“……”
TO BE CONTINUED…
29、29。革命开始 。。。
伊卡洛斯总是很有自信,他不担心被人发现自己黑巫师的身份,也不担心其他的黑巫师会不会对他群起而攻之。
克里斯蒂安牵着马走了出来,他一脸担心的看着费德里科,“您确定要去吗?大人。”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他嘟哝了一句,伸手抓着马鞍跨上了马背,“跟我一起去吧。”
克里斯蒂安漂亮的眸子微微睁大,看着费德里科的眼神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热切了。
西北角的梵蒂冈广场是罗马城的宗教中心,在教皇国内,穿着华丽丝绸的主教们还有普通的老百姓,正在广场上聚集着。
金发飘扬的教皇穿着白色的祷袍,高高在上的绝美容颜,丝毫不因为那只缺失的眼睛而有所影响。
“上帝的子民们,在这里听从我的召唤,”伊卡洛斯声音冷然,“我知道你们每个人心中的黑暗,我知道你们中有人说过谎,我知道你们中有人遗弃过自己的孩子,你们中有人懒惰……我知道,你们中有人杀过人。”
教皇清冷的声音让地下的人们安静了下来。
“你们每一个人走到我的面前,向我忏悔,只要忏悔就可以得到宽恕……我给予你们宽恕,那是上帝的旨意。”
伊卡洛斯一步步的走下高台,“心中的欲望,贪婪的啃噬着你们的灵魂,那些恶魔借用你们的欲望来扭曲自己,堕落进罪恶的圈套。”
费德里科忍不住有点惊讶。
他并不为伊卡洛斯那慷慨激昂的演讲而动容,让他有点不敢相信的是,此刻那个人脸上圣洁的金色。
那种光华无铸的美丽,仿佛真的是上帝所赐予的。
如同手持圣剑的大天使米迦勒,将恶魔打入地狱。
那么,作为代价,是否天使也会一起堕落?
费德里科禁不住的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伊卡洛斯会怎么做。
一名少女被教徒们带上了高台,将她绑在了早已准备好的火刑架上。
“恶魔就在我们的中间。”伊卡洛斯声音冰冷,他伸出手去,一把竟然将那少女脸上的皮肤扯下,在众人惊讶的视线中,那少女脸上的伤口竟然在瞬间愈合了。
她的口中塞着破布,只能狠狠的怒视着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拔出了金色的长剑,轻轻挑开了少女的衣服,那鲜红的十字架顿时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渎神者的标志,”他大声道,“主告诉我,他们就是引诱世人的恶魔,撒旦!”
下面的人群骚乱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起来。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人群沸腾了起来,在众人欢呼声中,伊卡洛斯点燃了火刑架。
在滚烫的热焰中,少女的皮肤被一寸寸的烧毁,她睁大眼睛,凄厉的呜咽让费德里科简直都有点头皮发麻。
焦枯的尸体被弃置在火刑架上,几乎还能看到之前那少女脸上悲愤的表情。
“渎神者必须付出代价!”伊卡洛斯高喊,“现在,上帝的子民们,我们要为主找到那些渎神者!只有他们的鲜血,才能换来我们的纯洁!”
那个时代的疯狂来自宗教,年轻教皇的举措,无疑在整个欧洲掀起了一次残酷的革命。
——伊卡洛斯疯了。
费德里科的伤口阵阵抽痛着,他无法想象之前发生的事情。
疯狂的人们在大街小巷寻找着带有十字刺青的人,无论是老人、小孩、女人,都被抓到教廷进行审判、折磨。
或许上帝会原谅忏悔的灵魂,但是,肉|体,依旧会受到惩罚。
原本只是黑巫师的战争,而现在,这变成了整个欧洲与黑巫师的战争。
他来自耶路撒冷,他知道教皇的命令可以给整个欧洲带来怎样的疯狂,而这种疯狂,往往伴随着的,就是流血与牺牲。
这不值得。
如果只是为了除掉黑巫师就要半个欧洲作为代价,那么,宁愿什么都不要做。
他冲进伊卡洛斯的书房,推开了守卫,怒气冲冲的看着金发男子。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让人准备了监牢,似乎理查也很乐意帮忙对付黑巫师。”伊卡洛斯用烧热的封泥封好了信封,淡淡的道,“或许你愿意帮我送这封信到威尼斯。”
费德里科刚要发火,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封印,愣道,“你要联合理查?”
“腓力二世已经是个大问题,我想,你如果不愿意帮我解决他,或许你可以帮我送一封信?”伊卡洛斯轻轻一笑,“反正,雷纳德现在也不想见你。”
“你这是在戳我的痛楚?”费德里科白了他一眼,“那你还应该戳准点,我只是要说,你这么做会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恐慌。”
“恐慌是必然的,”伊卡洛斯拿起笔,“人们生活在恶魔的身边这么久,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些真相的时候了。”
“……你是在自杀。”
费德里科怒气冲冲的拿起了信笺,转身走出了书房。
费德里科说的是对的。
这一点,伊卡洛斯很清楚,他也知道这样的做法很有可能把自己拖下水。
但是他必须这么做,这是唯一的办法。
刚打发费德里科和克里斯蒂安去了威尼斯,伊卡洛斯走出了书房。
雷纳德这个时候大多都会在床上发呆,但是,当伊卡洛斯去找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坐在一个铜质的酒杯前,将自己的手掌割开,再将血液一滴滴的落进去。
淡淡的烟雾从酒杯中飘起,但是很快就淡去了,原本在杯中消失的血液也变回了原来的状态。
雷纳德忿忿的又割开了伤口,让更多的血液滴进杯子里。
“行了,你觉得这样真的会有用吗?”伊卡洛斯淡淡的道。
雷纳德显然没想到有人会进来,他猛地站起,慌乱中,甚至将酒杯踢倒,里面的残血缓缓的淌了出来。
“……你来做什么?”雷纳德只能勉强感觉到伊卡洛斯的位置。
“我只是来看看我们的约定履行的怎么样了,”伊卡洛斯低头捡起杯子,“血咒总是有代价的,你应该庆幸你只是瞎了。”
雷纳德冷冷的道,“你是不是要说,我没死已经是命大了。”
伊卡洛斯淡淡一笑,似乎默认了这种说法,“我可以帮你恢复力量,但是,你也别忘记你自己的承诺。”
“我知道。”雷纳德烦躁的在床上坐下,“不过,我看你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