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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陆羽儿没这个胆子和脸面自己回来。”
“是,但是也意味着陆大人对陆羽儿的重视,他一个朝廷重臣,亲自登我家门,虽然口上没上,心里也是奔着道歉来的,我们若是拂他颜面,那后果是什么你可知道?”
苏锦源沉默了,是,自古民不与官斗,如今的苏家不比往昔,苏家唯一可以仰赖的只有许绣忆的娘家,但是那毕竟不是苏家的至亲,陆户部在京城之中权势广大,一旦得罪了他,苏家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锦源,进一步或许是两败俱,退一步不至于海阔天空,却也可以图个风平浪静,你以为你在忍气吞声,其实不然,若是真的休离了陆羽儿,那又能如何?倒不如让她心有惭愧的留在苏家,往后她在苏家做人,恐怕也没那么痛苦了,这对她,才是真正的折磨。”
苏锦源在这一番话中,终于是释怀了。
上前抱住了许绣忆的肩膀:“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对了袁师师让你去,说了什么?”
许绣忆微微一笑,袁师师的话,她自然不会告诉苏锦源的,如今的苏家,早就是人心惶惶,即便告诉了苏锦源,无济于事之外,还徒增了苏锦郁的恐慌和担忧,于是道:“没什么,本无非就是骂我几句,她是罪有应得,不用理会她。我想洗个澡,你先出去吧。”
连日来的奔波,她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也早已经疲惫不堪,想上辈子做医生的时候,值班几天几夜也不见得有多累,可是这辈子怎就这么辛苦呢过的。
苏锦源心疼的看着她眉宇之间的疲惫,点了头转身出去,关上门,许绣忆身子几分颓然的倒在了椅子上,一手按着太阳穴,只举得通体的疲倦。
银玉和四姐儿送了水进来,银玉瞧瞧告诉许绣忆三爷和四爷吵起来了,许绣忆不想管那么多,她如今唯一想知道的是,安承少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一桩桩,一种种。
“银玉,大爷如何了?”
躺在温吞的水中,感受着蔷薇花瓣在热水里散出的芬芳气息,疲倦才算是抚平了一些,想到苏锦业,许绣忆心里头有些担心。
银玉道:“好多了,倒是大奶奶,憔悴的不成人形的,日日夜夜守着大爷也不肯睡。”
“大奶奶和大爷的感情可真好。”四姐儿一面往许绣忆的肩膀上淋着水,一面羡慕道。
银玉道:“那可不是,前一阵子大奶奶要给大爷纳妾,大爷还不想要呢,不过那个女的,也真不怎么的,奶奶你说大奶奶也真是大度,二奶奶那会儿因为二爷和紫宸好了,差点闹翻天,大奶奶倒是拼命把女人往大爷怀里推。”
四姐儿以前是在苏锦艺府上伺候过的,对苏蒋氏好妒这事儿,还真是深有体会,道:“二奶奶是容不得一个人的,袁姨娘一开始和二奶奶天天的骂,甚至还动过手,不过袁姨娘是个泼辣角色,特别凶,二奶奶根本不是她对手。”
说起了袁师师,许绣忆好不容易舒展的没心,又拧了起来,脑子里反复的都是袁师师在大牢里和她说的话。
袁师师说季红告诉了她谁要害苏家,袁师师说她要笑看着苏家的人,一个个给她陪葬。
到底季红说了什么?
“奶奶,你怎么了?”
看她没心紧拧,银玉小心问道。
许绣忆摇摇头:“没什么,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泡一会儿。”
“是。”
银玉四姐儿相继出去,许绣忆一人泡在浴桶中,闭着眼睛腾空脑子,不想想的太多,也不敢想的太多,她怕想来想去的,她会将那最终躲在暗处的人,锁定到安承少身上。
他走了有多久了?好像已经许久了,他是真的回去了,还是只是躲在暗处,操控着这苏府里头,大大小小无数个傀儡,残害苏府的人。
*
安府,快马加鞭回来,安承少尚还不及洗却一身风尘,就听吕青说苏家出事了,苏家的二姑奶奶被丫鬟毒死了,而苏家大爷也被那丫鬟劫持为人质,伤的不轻。
这一消息,叫安承少再也坐不住,衣裳都来不及换,便往的苏府去,及至走到苏府门口,他才清醒他没有一个身份,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去。
站在那高门宅院的门口,眼底历历在目的是他弥留之际的母亲,母亲的话,声声在耳畔,叮嘱他莫要报仇,只要回京找到属于他的东西就好。
“大哥!”那一扇府门,遮挡了他的亲情,他的担心。
站了许久,他终还是转身离去,他一万个担心苏锦业,却没有一个理由可以靠近。
许绣忆靠着浴桶睡着了,一阵凉意,她身子猛然一颤,惊醒了过来,水桶里的水,温度还是热的,她不过时打了个小盹而已。
方才那个小盹里,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安承少,只是他戴了一张面具,叫人看不清楚,她问他为什么要戴面具,他只说他不能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许绣忆就是这样被惊醒的,醒来后躺在浴桶里,她心底的不安越发的浓,终于再也泡不住,她要去找他,无论如何,要听到他亲口说不。
只要他说不,他就信他。
起身,更衣,出门,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她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从关外回来了。
安府,她正要敲门,门却开了,吕青一脸惊喜的看着她,道:“三奶奶,你怎么来了,我们公子今天才回来,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了,公子,公子,三奶奶来了。”
他回来了,而且听吕青的意思是今天才回来的。
许绣忆心里一阵惊喜,其实从心底里,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的不是吗?
安承少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当一身青色长袍的他出现在许绣忆面前的时候,许绣忆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扑入他的怀中,四年汹涌成灾,只是奈何--边上有个吕青。
好在吕青识相,借口泡茶就走了,吕青才走,不等许绣忆飞扑,安承少已经主动上前,大掌将她纳入怀中,他胸膛里有一股子淡淡的竹香,还有一股子醇厚的男人气息,这香气,叫许绣忆依恋。
“你回来了?”
“恩!”安承少没想到她会来,这于他而言,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接的他的满心欢喜。
怀中的她,神色有些疲倦,身材却稍稍丰腴了一些,那隆起的小腹顶着他,幸福感油然而生。
那是他的孩子。
“我很想你。”他道,亲吻她的发心,她刚刚沐浴过,身上一股子蔷薇花香,沁人心脾。
许绣忆回应他的思念的,是一个踮起脚尖的亲吻。
她的唇齿温热,叫人贪恋。
含住那唇瓣,他俯身将她的压在胸膛上,汲取她的甘醇和芬芳,直到将她吻的面色潮红气息不稳,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打横将她抱起,往房内去。
他房间里,一直有一股好闻的梅花香气,这香气很特别,许绣忆问过他,他说是他母亲的香气。
他讲她放在床上,自己蹲在床边,大掌抚上她隆起的肚子:“孩子,想爹爹吗?”
许绣忆噗哧轻笑起来:“你要再不回来,我们娘两都要把你忘记了。--去了这么久,要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安承少依旧蹲在床边贴在她的肚子上:“办好了。”
说完,那抚摸肚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许绣忆,眼底就有几分凝重了:“苏府出事了是吗?”
他才回来,消息倒是灵通,许绣忆心里那一股子猜测,又冒了上来,今日,无论如何她也要问清楚。
只要他说不,她就相信。
她的神色,也严肃起来:“苏雅兰没了,是被身边的丫鬟毒死的。”
“我听说了,苏锦业也被伤了,现在伤势如何了?”
他问这句时候,莫名紧张的神色让许绣忆心里隐隐不安,他如此关心这事儿,难不成……
她不答,只是坐起身来,一字一句道:“承少,你恨苏家是吗?”
安承少点点头:“你早知道的。”
“你的恨,有多浓?”
安承少一怔,旋即道:“绣忆,你是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
他是个聪明的人,许绣忆才说他就猜到了许绣忆的意思。
既然话都挑明到了这个份上,许绣忆只想要个答案。
“到底是不是?”
“如果我说不是呢?”
他看着她,眼神里有些痛意,因为她的怀疑,而她给他的,却是一个无比坚定的回答:“如果你说不是,我就信。”
他那痛意终于散去,他知道她怀疑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曾经三番四次的对付过苏家。
他座到她身边,目光十分真诚的看着她:“不是,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季红,你认识吗?”
他摇头道:“杀苏锦源的那个季红?我不认识。”
“只要你说不,我永远信你,我想也不是你做的,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袁师师今天找我了,我去死牢里,她笑的十分诡异的告诉我她知道谁是幕后黑手,是谁接二连三的要害苏家的人,可是她不肯说。”
“所以,有人要害苏家人?”
“恩,显示苏锦源,因为季红的一念私心才他才幸免于难,再是苏雅兰,苏雅兰就没这么幸运了,还有苏锦业,如果那把匕首再稍微偏移一些,苏锦业必定是回天乏术了。”
她说着,感觉到安承少身子猛然一紧,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苏锦业差点死了?”
“恩,你怎么了?”
安承少摇摇头:“他救过吕青,对我有恩,这件事你放心,我会调查清楚。”
对于此事,安承少似乎十分上心,许绣忆却道:“你不要掺和,敌在暗我在明,我只怕他伤害。”
“那我就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害你们?”
许绣忆抱住他,窝进他的胸膛:“我相信他得意不了多久的,这个人的目的是苏家所有人,从下手的对象来看,她挑选的都是几个嫡子嫡女,我大哥是被牵累进来才受伤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下一步动手,肯定不是苏锦郁就是苏锦源,也可能,是我和陆羽儿。”
“如果他敢伤你分毫,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你且冷静,我想了想,应该不会冲着我和陆羽儿来,不然那日珍珠也不会挟持大哥不挟持我,我靠的她更近,而且我和大哥的身段力量,我还怀着孕,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挑着大哥下手。”
“你是说,珍珠有意择选对象了?”
“恩,还有,下毒这种事,如果那人真的和苏家有仇,想要杀死苏家人,那大可以让珍珠在厨房或者井水里下毒,毒死苏家所有人,那人却只选择了一个一个来……我想,他或许是和苏家又深仇大恨,要一点点的折磨苏家人。”
“苏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下一个目标绝对不是我。”
“是苏锦郁还是苏锦源?”
“不一定,那人时隔半年才动了第二次手,所以估计他会沉寂很久,他享受的是这种乐趣,一点点折磨苏家人的乐趣,让苏家人生活在恐慌,死亡和悲恸的气息之中。”
许绣忆虽然是自己分析,可是她觉得自己分析的十分有道理,真要杀了苏家人,珍珠一个足矣,苏家平素里饮食从来也没有太过留心的,若是那人在井水里下毒了,毒死一苏家人,可是那人没有。
那人甚至没有牵累到苏姓人以为的任何人,显示干脆利落的杀苏锦源,若非季红良心发现苏锦源早已经成了游魂野鬼。
然后是苏雅兰。
接着是苏锦业,苏锦业那次,许绣忆仔细想过珍珠若是有意求生,怎可能劫持苏锦业不劫持她,她一个孕妇一个女人一个弱者,怎的也比苏锦业来的好控制。
所以她想,珍珠可能是得了令,目标明确,不伤及苏姓人以外的任何人。
她的分析,安承少认同,却不可能那么理智:“你先找个借口回家住吧,你住在苏家,我如何也不放心。”
“好吧,正好我也想回去住一阵,正好苏雅兰的葬礼也算是忙完了。”
许绣忆想回家住,却并不是害怕遭遇不测,而是因为苏锦源
这几日的苏锦源,让她不忍心拒绝,他很痛苦,失去亲人的痛苦,抓不到凶手的痛苦,还有母亲那边不知道如何交代的痛苦。
就像是方才,他过来抱住她的肩膀,她本能的想躲,可是却如何也不忍心。
她对苏锦源,是残忍的,比起以前的苏锦源对她,有过之无不及。
那样的残忍,是她所不愿意的,可是苏锦源最近逾越的亲近和依赖,更是她不想的。
她在对待苏锦源的感情上,就是一只鸵鸟,只想把头埋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