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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承少痛苦纠结了几天,终于愿意为你放弃所有,带你远走高飞,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好,好,好在他没有犯傻,不然折了一切白白给别人养了孩子,许绣忆,我瞧不上你。”
许绣忆心在流血,她也是珍惜和武墨的情谊的,可如今看来,大约是要彻底断了。
既是断了,那索性断干脆。
她态度那般冷漠,道:“我不需要五王爷您瞧得上,我和安承少的事情,五王爷最好不要和外头说,不然我会以牙还牙,如果你不惜毁掉我哥哥。”
“你……你这是威胁本王?”
“不是威胁,只是王爷心里明白,我们彼此都有秘密,索性就彼此将秘密锁死,我想好好和锦源过日子,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我同你,同安承少,再无瓜葛,如何?”
“许绣忆,我想不到你居然这么绝情。你放心,便是为了承少我也不会将你们那段不堪的往事说出去,你叫我恶心,你根本不配曾经拥有承少。”
“哼!”
许绣忆端着最后一分冷漠。
武墨气急败坏,骂了她一句“贱人”,甩袖而去。
武墨一走,许绣忆整个跌坐在了椅子上,只觉得四肢百骸裂开似的疼痛。
武墨说安承少愿意放弃一切带她走,但是武墨也说了安承少痛苦纠结了许多天。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那便是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就算知道会灼成一片灰烬,也不会有半分的犹豫不决。
秦烟说,安承少爱他的生意胜过爱你。
虽然或许有那么一刻,情感打败了理智,但是但凡有一日理智回归战胜情感,她会成为他的拖累,她会成为他的包袱,会成为他郁郁寡欢的毒瘤,会成为他后悔嫌弃的不堪过往。
好在,他没有比苏锦源早迈出那一步,也或许就算她到了生死关头,他依旧还在纠结痛苦和观望。
对安承少,用情有多深,伤的就有多深。
武墨是凭什么来质问她,她冷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着笑着,喉头一股血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前慢慢的有些模糊,关于安承少,关于那些美好的过往,关于那些曾经以为深爱的故事,一并,融在了黑暗之中。
*
“绣忆,好点了吗?”
再醒来,耳边是一个温柔的声音,苏李氏坐在床边,轻轻给她掖被角,外头天色已经大亮,却不知是什么时辰。
“大嫂,我很好。”
许绣忆做了一个梦,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个男子叫安承少,英俊潇洒对她又是百般疼爱和温柔,只是醒过来,整个梦就碎了,碎的连细枝末节都找不见,她想,或许关于安承少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
再深的伤口,都抵不过时间的冲刷,她很好,现在很好,以后也会很好。
苏李氏起身给她拿了粥过来:“一直温着,只怕你随时醒来,赶紧吃上一口吧,你大哥给你配的药粥,对你和孩子都好,这几日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许绣忆坐起来,喝了两口,却觉得喉头一阵腥甜,意欲呕血。
苏李氏赶紧拿了痰盂,拍她后背。
“你大哥说你是这几日气郁心头,行气不顺,一下得以释放,所以才会咳血,我给你拿水,你簌簌口我就让金玉把药给你拿来。”
“苏--锦源呢?”
“你怎么喊自家相公喊的这样生分,锦源一早上就去保宁堂了,锦源回来了,以前保宁堂的老伙计也都召了回来,原本保宁堂就是锦源坐镇,锦源走了那苏锦艺才得以嚣张,现在看他怎么嚣张。”
“那我的那些伙计呢?”
“锦源知道他们在你困难时期守护不离,一个也没有辞退,我们苏家要养些闲人还是养得起的。”
许绣忆这才安了心,对苏锦源也是心生感激。
看着外头天色,她问道:“大嫂,这是什么时辰了?”
“午时刚过,你躺着,我让金玉去拿药。--金玉,金玉!”
唤了几句,金玉匆匆进来,见许绣忆醒了,喜极而泣:“奶奶,你可醒了。”
苏李氏拍了她一下:“哭啥,人好好的,去拿药来。”
“诶!”
金玉出去,苏李氏又把药粥给端过来,许绣忆却摇摇头:“吃不下,大嫂你先放着吧,我喝了药过会儿吃。”
苏李氏温和一笑,坐下把手上镯子捋了下来,塞到许绣忆手里:“这镯子是到千佛寺开过光的,保平安,我带着许多年了,现在当作见面礼,提前送给我的这位小侄子。”
许绣忆想笑,可是心里却太苦,勉强撤出一个笑容。
“谢谢大嫂。”
“老四家来看过你。”
苏李氏说到这,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凑到许绣忆耳朵边上:“老四家早上呕了,赶紧的来找你大哥给她把脉,追着问是不是喜脉,看样子,和老四是成事了,真不知道那章脸,老四怎么啃得下去。那八姑婆着实把我们苏家坑大了,生辰八字上书的是生辰是庚辰年,八姑婆插科打诨的把母亲糊弄过去,这庚辰年生人,如今十八岁,母亲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是庚辰年那一年十八岁。偏生是户部府上的,我们苏家白白吃了一顿哑巴亏。”
这哑巴亏是怎么吃的,许绣忆心里最是清楚,她可是陪上了三只大金元宝和一个玉镯子的。
叫苏李氏分散了注意力到苏锦郁身上,心情也就不再那般压抑痛苦。
她道:“陆羽儿怀了没?”
“她都多大岁数了,能怀上个啥丫,你大哥摸了脉不好明说,私底下告诉我,这陆羽儿大约是平素里贪吃寒食,月葵期间也不知节制,坏了身子,要怀孕那是比登天还难啊。”
“这话还是不要说,就算要说,也不要叫大哥说,让大哥给母亲说,那陆小姐脾气甚打,人也傲慢,怕记仇大哥。”
苏李氏忙忙记下,道:“恩,回头我和你大哥说,对了,晴丫头学了新曲子,要弹给你听,我去叫她过来,挺是欢快的一个曲子,你听着病也能好得快。”
苏李氏总是适时的让苏晴英在许绣忆面前表现表现讨许绣忆欢心,她大抵是苏晴英要个灿烂的未来,都得仰赖许绣忆。
许绣忆打心眼里也是挺喜欢苏晴英的,虽然有些刻板和太过规矩,但是人却很少聪明,什么东西一点即通。
半盏茶的功夫,苏晴英和丫鬟抱着古筝过来,坐下给许绣忆弹奏一曲,果然是听的人心旷神怡的,只是心伤,岂能如此简单治愈。
那裂开了一条缝的心脏,她会等到慢慢结痂,就像安承少,她会慢慢忘记。
*
保宁堂,苏锦源回归,许多老伙计相继回来,均是自动自发。
这些老伙计当日被许绣忆打发走之后,许多人心里其实也后悔,更别说听到那些投诚留下的伙计说到如今的待遇如何如何的好,更是有心回来却拉不下脸来。
如今苏锦源回来了,正是给大家通了一条道儿,再度回到保宁堂。
苏锦源回来,没有动许绣忆的伙计,只是稍微编排了一下秩序。
比如被许绣忆升职了的阿福,仍旧被打发了回去当小工。
还有账房也换成了原来的老伙计,许绣忆的账房先生屈居其下。
还有几个人,也做了调动,其余关大虎等人,原本如今就无事,苏锦源就减半了他们的月钱,照旧养着。
看着一切都没变,其实一切都大变。
有人得意,有人神伤,而其中最为伤神的莫过于苏锦业。
苏锦源作为嫡长子,以前就甚是不把他放在眼睛里,如今他重回保宁堂,依旧没将苏锦业往眼睛里放,直接就让苏锦业回家,照顾一家。
说的客气,说是兄弟二人,一人顾外,一人兼内,相辅相成,照料好苏家。
可是苏锦业心头明白,苏锦源这是要将他在保宁堂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全部毁于一旦。
他心里憋屈,奈何性子懦弱,不敢言语。
早早他就从保宁堂回来了, 闷在屋子里,一言不发。
苏晴英从许绣忆处回来,见到她爹爹坐在屋内发闷,神色郁结,便上前道:“爹爹你怎么了?”
苏锦业满腹委屈,想到这些年在苏府作为长子却不受待见的日子,眼眶就湿了,抱住苏晴英的脑袋,鼻子抽了抽。
“爹爹你哭了?”
“晴儿啊, 爹爹无能,爹爹一心没有大志向,就想堂堂正正的做回大夫,爹爹随你祖父学习多年,刻苦勤勉,医术自认也不差,可是--可是爹爹就不该是个庶子,还害你也是个庶小姐,爹爹难过啊。”
苏晴英年岁虽小,人却很聪明,闻言大抵明白了。
“是三叔叔不叫爹爹坐堂了吗?”
苏锦业没说话, 眼泪却滚烫的掉进了苏晴英的脖子,苏晴英鼻子一酸,大人模样的拍了拍苏锦业:“爹爹你别哭,爹爹你哭,晴儿也难受。”
“好好,爹爹不哭,不哭。”
苏锦业赶紧的收住眼泪,苏晴英挣开他的怀抱,看着他通红的眼光,郁结不得志的神色,转身往外跑:“我去找三叔母。”
“晴儿,晴儿你回来。”
苏锦业赶紧去追,奈何苏晴英那丫头一溜烟的跑的飞快,他又猛然一阵头晕目眩的,差点跌倒。
苏晴英进了许绣忆房间,金玉正给许绣忆擦手,见到她满脸委屈泪水跌跌撞撞进来,颇为吃惊。
“这是哪里受了委屈了,我们家晴小姐?”
“三叔母!”
苏晴英嘴巴一瘪,眼泪珠子哗啦啦的落下来,跟个短线珍珠似的,就扑到了许绣忆怀中。
得亏她人小,不然这一扑能扑出个事来。
“晴姑娘,你这是要把奶奶肚子撞坏了啊。”
“不碍事,没碰着肚子,金玉,你先出去,带上门。”
苏晴英虽然性子随了父母懦弱,却也不轻易落泪,看哭成这般,必定是有天大的委屈和难过。
金玉出去,许绣忆捧起苏晴英的脸给她擦泪水,苏晴英哽咽的跪了下来:“三叔母,三叔叔不要我爹爹坐堂了,我爹爹难过极了,一个人哭着,我也好难过。”
“什么?”
许绣忆眉心一紧,知道苏锦源回来肯定会有人事调动,苏李氏说了老伙计都没辞退,许绣忆还安了一下心,以为调动归调动,至少保宁堂还能管那些可怜人一口饭吃,没想到苏锦源谁也没辞退,就把苏锦业给哄走了。
她心里怎能痛快,苏锦业虽然懦弱,可是自尊却很强,这会儿恐怕一个人躲着别提有多难过。
不说苏晴英,许绣忆都替苏锦业心疼。
“晴丫头,莫哭,你先回去,守着你爹爹,你在身边,你爹爹能好受些,我去一趟保宁堂。”
苏晴英点点头,起身又跑了回去。
苏晴英一走,许绣忆不顾金玉阻拦,命令备轿,往保宁堂去。
轿子走到了保宁堂,里头伙计正各司其职,只是许绣忆培养起来那些都不知道被安了什么差事,不见几张脸,只有阿福受着师傅的训,左右跑着抓药,样子甚是狼狈,见到许绣忆,面皮一红,看也不敢看她,继续听训。
人最为难堪的,莫过于在喜欢的人面前挨训斥了。
许绣忆眉心一紧,阿福在柜面上历练多月,早就有了当师傅的本事,这当日背弃她背弃保宁堂的老师傅,有什么资格对阿福说三道四。
“阿福,我请你来当师傅,你就是这么给我当的,哪只阿猫阿狗都可以训你?”
名为责骂阿福,实则却是给阿福抬脸,把那所谓是师傅给说的面红耳赤。
阿福心里也万般委屈,若是按照他的性子早就走人了,他如今几个月的历练,随便要找一家医馆当个小师傅绰绰有余,何苦在这受窝囊气,这窝囊气多半还是故意的。
可是为了许绣忆,他忍了。
如今许绣忆心向着他,他更是愿意忍。
“三奶奶,我现在不是师傅了。”
“谁敢给你降职的。”
“绣忆,是我。”内堂出来苏锦源,面色几分为难的看着她,许绣忆冷冷望着苏锦源,“你是怕我夺权,所以才要换掉我所有的人是吗?那好,这是当家的钥匙,我还给你,要求只有一个,我原先的伙计,你一个都不能动,一个也不能贬,一分银钱也不能少给。这些人,你所谓的老伙计,你可知你不在,苏家落难,苏锦艺百般刁难我的时候他们都是怎么做的?”
一番话,有人面红耳赤,有人热血沸腾。
苏锦源面色更是为难:“绣忆,有话我们屋里说好吗?”
“你觉得我在拂你的脸,苏锦源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