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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了!
他膝盖保持着下弯的姿势,随着往一边倾倒下来的砖头堆落地,另一只完好的手正好在落地前捏住了先前脱手的刀片,顺势变换了一个手势,把刀片甩了出去。
他不会用枪,这手刀片却玩得有些水准,正好在那人马上要拐弯的刹那,切中了他身后背着的包上最大的一根“脉络”。
“噗”一声,一串火花从那“包”上冒出来,那人踉跄了一下,横着往前扑了出去,可就在他还没有响应万有引力的号召五体投地、苏轻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之前,那背着包的人的脑袋就在苏轻眼前被一颗子弹穿过。
穿过的子弹不知触动了什么,紧接着被打中的人脑袋就爆炸了,就像是死了的董建国那样。
“我操!”苏轻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观点。这回他终于看到了子弹的来路,下一刻立刻缩入了一个死角里,嘴唇有些发白,把满是血的手在裤子上抹了一把,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这才发现他整个人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这时他距离那背包人的尸体不到三米,苏轻紧紧地背靠着墙壁,偏过头去看,发现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尸体身后的“包”彻底坏了,从他的角度,能看清楚里面的机械构造,这一眼看得苏轻觉着有些恶心——那东西真像个蚕蛹似的,里面有不知名的黄色液体,包裹一只长得像是虫子的东西,虽然仔细一看是钢铁的。“虫子”蜷缩在几根脉络汇聚的地方,最重要的那根被苏轻斩断,不知怎么的引起了小规模的短路,那玩意半个“身体”都被炸开了,露出一肚子塞得满满当当的线路。
尸体的手腕上,也露出一个还是半透明状的“环”。
苏轻想起之前的教训,这回没敢用手去碰,从兜里掏出一条银灰色的链子,链子顶端像蝎子尾巴似的挂着个小钩——归零队技术部出品,据说可以屏蔽一定范围里的异常能量波。
苏轻轻巧地一甩手腕,小钩就正正好好地缠上了尸体的手腕,他使了个巧劲,往回一拖,就勾上了尸体手腕上的环,这回他没有被“电”,只是钩子碰到环的刹那,里面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那种同感来的“恐惧”情绪再一次冲入他的大脑。
苏轻手一哆嗦,感觉耳朵都被震得生疼,随后半透明的环像先前那个一样,迅速灰下去,两半了。
枪声忽然响起,苏轻把注意力从一堆废墟上转移下来,正好从狭小的路口上看见一辆军用车急刹车在那里,车顶被打开,一杆W03就架了出来,苏轻心里顿时泪流满面了,心说人家对面的狙击手起码还知道装个消音器玩暗的,这大哥八成是忘了这里还有人住的。
不过幸好对方没有兴致陪着胡队打枪战,大概也是完成了任务,在那边迅速撤离。
立刻有人从窗户里伸出头来往外望,一看这阵仗,第一反应是揉揉眼,感觉自己没睡醒。
车里的秦落立刻在他们队长的示意下硬着头皮出来救场,扛着一个不知是真是假摄像机跳出来,脸红得猴屁股一样,垂着眼磕磕巴巴地念出她那句台词:“卡!男、男主角的那个表情太僵尸……不不,是太僵硬了……”
苏轻注意到那位往外望的人表情更玄幻了,于是只想捂住脸。
他喘匀了气,这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摆出一脸不爽的模样,举起他那只都是血的手对着秦落喊:“秦导,请编剧改个剧本行不行?我手上都涂了三遍番茄汁了,这玩意洗不掉,衬衫都废了好几件了。剧组又不给我报销,我这衬衫是定制的,很贵的好不好?”
他神情冷漠高傲地走过去,好像不是灰头土脸地走在满地垃圾的小路上,而是穿着礼服走在红地毯上似的,路过探头探脑的那位的时候,特意颇为不耐烦地看了对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土包子,看什么看?”
整个就是一个混得不怎么样还耍大牌的三线花瓶小明星。
胡不归一直脸色阴冷地看着他走上车,才扛着枪一起缩回了驾驶室,合上车顶,秦落如蒙大赦,抱着那个装装样子的摄像机,跟着爬上了车。
胡不归把车子当成了F1,一路风驰电掣地就回了总部,一下车一句话:“秦落你先回去,把今天的工作和方修他们对接一下。”
秦落感觉气压都低到马里亚纳海沟里了,二话也不说,立刻一溜小烟地跑了。
苏轻终于意识到这位看起来总是没什么反应的胡队,这回是被自己惹怒了,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立刻狗腿地认错:“报告胡队,一路上我已经在深切反省我自己的错误了,悔得我肠子都青了!真的,可惜不能掏出来让你看看……”
胡不归本来火已经烧到了胸口,一看这小骗子眼珠转来转去的那德行,那火立刻蹿起老高,整个脑子都被烧烫了,烫得他抬起一拳,狠狠地揍在了苏轻下巴上。苏轻猝不及防,后脑勺磕了车门一下,被打得有些懵,下巴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肿起来。
他抬起手摸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抬起的正好是那只血还没干的手,这一来视觉效果就更惨绝人寰了。
胡不归攥紧了的拳头立刻松了下来,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而尴尬的沉默。
好半天,胡不归才丢下一句:“三万字检查,不通过的话从现在开始不准离开总部一步。”
说完转身就走,直到走出老远了,才联系陆青柏:“出来给苏轻处理一下伤口。”顿了顿,又说,“你亲自来。”
苏轻在原地摸了摸磕破的嘴角,“嘶”了一声,做了个鬼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想,写检查这事他最有经验了,小时候最高纪录写过五万字的,没想到现在又重操旧业。
然后他按下通讯器,里面有一个自动录音功能。苏轻把时间往前倒了倒,翻到枪声响起以前,那时候他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可是他把时间往前调了整整五分钟,直到胡不归打的那一枪,中间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和风声,就再没有别的动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本来想更来着,写到一半困得不行了,就去睡了,打算今天早起更= =然后一觉睡到了中午……
54
54、第五十四章 编号11235 。。。
男人肩膀上扛着枪,脸上还带着一副巨大的墨镜,远远地看着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归零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现场清理完毕。
男人大半张脸在墨镜底下,看不出来有多大年纪,脸上棱角分明,又不显得过于坚硬,有一双钢琴家一样修长好看的手。他靠在墙角上,点了根烟,像是阳光灿烂的午后,午觉醒来,无所事事地靠在床头那样悠闲——悠闲到好像刚才那个人不是他杀的一样。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手机响了,震动提示音没有关,先震了一下,随后铃声响起来,他穿得活像骇客帝国里的黑衣人,用的铃声却居然是《爱情买卖》那首神曲,不知怎么的,整个人凭空就多了几分山寨货的猥琐气质。
这位品位奇特的狙击手慢悠悠地吐着烟圈,欣赏了一会他独特的手机铃声,好像还跟着哼哼了几句,好半天,才接起来,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那边沉默了一会,传来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声:“‘11235’,你能不能换个彩铃,不要让我再听那么长时间的老鼠爱大米?”
“不爱听你可以不打。咱俩都省电话费。”编号11235的狙击手把快烧到底的烟头掐了,在墙上拧了拧,拎出一个大包,把狙击枪装好,然后像背着把木吉他一样把包甩在了肩膀上,墨镜摘下来别在胸口,然后把扣得紧紧的外衣解开,就露出里面打着一块又一块非常非主流的补丁的内衬面,还有半旧的彩色衬衫。接着,他又弯下腰卷起裤腿,两条裤腿就那么一长一短地吊在脚上,露出下面一双明显不是一双的袜子,和把“NIKE”写成了“NICE”的盗版运动鞋,彻底从一个“黑衣人”变成了地铁口卖盗版光盘的小青年。
他又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来,一只手摸出一个超市里卖的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点着了,溜溜达达地一边走一边说:“放心,我没打死你那‘宝贝’。”
那一头的男人微微顿了顿:“怎么,你见到他了?”
11235嗤笑了一声:“好像你不知道似的,你不知道还给我打什么电话?咱俩没事沟通感情聊聊天气么?别担心啦,天气预报说今天晴……”
天边一道闷雷响起,11235说:“……太阳的。”
“你觉得他怎么样?”
11235含含糊糊地说:“还能怎么样,跟你实验室里那群盖了戳的傻逼一样呗。”
“不,你不明白,”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他不像蓝印,他是完美的,有完整的新陈代谢系统,是个能分离出外生内生情绪的杰作,这个人的存在,很可能代表着人类进化的一种全新的可能……”
11235面无表情地听着对方像是搞传销一样地唠叨了半天双核灰印的好,反应冷淡地应了一声:“那又怎么样,我是不会买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
11235脸上露出一个不大明显的笑容:“向你报告一下,你转告老头,就说我这个任务完成了,该死的没活,不该死的以后还会蹦跶,没事挂了,我要去做兼职了,别挡老子财路。”
说完,他利落地挂了电话,关机,大摇大摆地拐进了地铁口,把藏着狙击枪的大包的从另一面打开,真的从里面取出一把吉他,清了清嗓子,挤上了一列往火车站方向去的地铁,露出一个有些傻又有些贱的笑容来:“今天,我带给大家一首老歌,希望大家喜欢,有零钱的物质上支持一下,没有零钱的就给点掌声,谢谢,谢谢捧场。”
他的声音居然十分动人,唱起一首颇有些年代的老歌,车厢里一圈走下来,还真有了点收入。他的编号是11235,是世界上最快最完美的一杆枪,并且身上没有那个可笑的戳,当然,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那个他认为只是比别人多了两个圈、被他用枪子调戏得上蹿下跳的男人,以后会成为他的宿敌。
世界上总有些缘分,前面要加个“孽”字。
归零队根据苏轻他们带回来的地址,以最快的速度组织了一只武装,可是过去以后还是发现对方已经人去楼空,推开门,只有一地的尸体和断断续续看不出来龙去脉的几张资料,可见也是才刚刚转移的。
他们冲进去的刹那,所有的尸体手腕上的环同一时间裂开,变成了灰色,可惜这回苏轻没能随队,他们谁也没能听出这环里有什么玄机。
苏轻呢?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下巴上的青紫也稍微处理过,正在归零队总部自己的房间里写检查。从程教授那里下课回来的屠图图探头探脑地走进来,观察了一下他监护人的另类造型,凑过去有些谄媚地说:“苏叔,忙着呢?”
苏轻正飞快地敲着字,好像那些话他想都不用想,都是发自肺腑一样,闻声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
“还得写东西呀。”
屠图图啪嗒啪嗒地跑过去,趴在苏轻肩膀上看了一眼,正看见苏轻的笔记本屏幕上飞快地弹出一行“这是一种破坏组织纪律的行为,虽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是情节依然十分严重,纪律是什么呢?”
后面是好几百字的循环定义又废话连篇的论述,然后开始引经据典:“A主席说过……B领袖说过……C先辈说过……D大师说过……”
屠图图瞪大了眼睛,心里更崇拜苏轻了,心想我叔可真是满腹那个经纶啊,这么多名人名言背出来都不用打草稿,牛掰!忍不住用充满敬畏的声音问:“叔,你这都是从哪背的?就这,写作文不是玩意是似的么?”
苏轻翻飞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后面不改色地说:“哦,书上查不着,都是他们口述的。”
屠图图对他就更崇拜得五体投地了,心想连口述的东西他都能找着啊,简直不是牛了,是成神了!
当晚,十几具尸体被拖回来,技术部和医疗部忙了个底朝天,确认尸体身份,研究缴获材料,外勤人员折腾了一天,各自散了。胡不归却溜达到了苏轻的门口,站了半晌也没敲门,在原地小范围内走圈。
忽然,门从里面拉开了,苏轻早听见他在门口驴拉磨似的转圈了,就探出头来:“胡队,对不住哈,检查就差一两千来字啦,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三万字的检查小半天就写得差不多了,此人还伤着一只手。胡不归发现自己低估了苏轻扯淡的水平,他的目光慢慢往下,就落到了对方下巴的淤青上,苏轻肤色偏白,这么一来就显得淤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