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酶0桑
脑子愈加清明,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也想通透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先皇对我那么无情我却始终无法恨他,因为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孩子。那个不知从何处抱来的婴儿虽名义上说着是我的孩子,却一直都被摄政诸王控制着,我一天都没养过,感情自然也是很少的,何况连血缘的羁绊都是虚无的。
我所在乎的,原来从来都没有变过。
“你以前被催眠过?”陈茜叽叽喳喳地嚷一声,打着滚儿到我们这边来,手托腮抬头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问:“那你其实不是任锦书喽?”
我嘴角一抽,干巴巴地回答她:“抱歉,我真的是任锦书。被催眠只是改变了一段小记忆而已,大体上我还是知道的。”
陈茜很是失望地把头埋到草里去。
我看看中通大师,问:“偷袭你们的人是枯禅,那你知道他不是——唐则涵了吗?”
中通大师点点头,叹口气,却是没有多少情绪,只道:“枯禅一向自律甚严,胸怀豁达,又岂会是那般卑劣之人?只是这若不是枯禅,老衲怕枯禅便是凶多吉少了。”
怕是已经死了。
唐家堡血案里死的那个唐则灵应该就是真正的枯禅,现在的枯禅则是如假包换的唐则灵。我以前觉得先皇弑杀宗室狠辣,萧岁寒血屠唐门可怕,现在想来,唐则灵这招屠戮百十亲族以金蝉脱壳的计策比起前二者几乎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低头不语,想要把脑子里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
顾磊弹弹我的脑门,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缩起脖子,不让顾磊蹂躏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
陈茜嗖地抬起头,拧拧鼻子,一本正经地说:“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传说中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江湖大阴谋,姓唐的是个关键点!——其实我还挺喜欢唐则宁的哎!”
唐则宁?陈茜要是不提我都忘了,他跟先皇关系貌似还过得去,应该不是唐则灵计划里的一环吧?
“锦书你跟在李——那谁身边那么多年,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很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不去看陈茜那又是信任又是期待的眼神,道:“这些事情他都不对我讲的,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
唉,先皇一定是觉得我太笨了,理解不了江湖上的血雨腥风……
陈茜拍着地,哎哟一声,揉揉手肘。
“你手受伤啦?”我问。
她点点头,脸都挤到一起了,“不小心把胳膊摔断了,还好大和尚会接骨!疼死我了!你昏死得可真厉害,我快把嗓子喊破了都醒不了!”
我干笑着挠挠头,很不好意思。
中通大师又开始捻他的佛珠,安定宁和,问我:“施主被那女子迷惑时是否在看她的眼睛?”
我点点头。即使是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她的眼睛很迷人,有种让人沉醉的力量。但是比起之前先皇易容成敏之哥哥迷惑我的情形,那个女人给我的感觉要霸道很多。先皇柔和,不仅仅是在眼睛,便是声音也透着迷魅,让人防不胜防。
陈茜娇声嗔道:“她的眼睛太坏了,我再也不要看!差点就被迷住呢!”
顾磊疑惑地皱皱眉,伸手揉揉我的头发,我又是一巴掌把他打开。
“大师,我听说江湖上有一种武功能控制人的心智,就是这个吗?”
陈茜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咦?不是催眠术吗?”
中通大师若有所思,道:“老衲略有耳闻,苗疆五毒教有一门秘术,修炼者能用眼神控制旁人心智,若是臻至大成,便可在不知不觉间施展,神乎其神。若那女子是苗疆之人,怕又有诸多麻烦了。”
苗疆五毒教?我记得先皇在位期间,五毒教与中原武林关系虽说不上好,却也一直相安无事。而且照着能修改我的记忆这件事来说,先皇应该极其精通苗疆秘术,想来跟苗疆必然是有些交情的。
我没出生之前的世界怎么跟我出生之后这么多不一样的?果然是世事莫测,变幻无穷啊!
陈茜大大咧咧地挥挥手,“只要死不了,其实我不太怕麻烦哎!五毒教啊五毒教,我很神往呢!”
顾磊又开始嘴贱了:“等你成了五毒的口粮你就不用神往了。”
陈茜啊啊尖叫两声,趴到草丛里装死去了。
我挪挪身子,在顾磊身边躺下,把手搭在眼睛上,只在指间留一条细缝,看日出东方,晨光熹微。
乱糟糟的心情慢慢沉淀下来,居然有些困意了。
顾磊敲敲我的脑袋,我刚想皱眉便见他伸出一条腿,低声道:“借给你枕,只一会儿。”
我撇撇嘴,换个方向枕到他小腿上。他坐得很直,正好挡住了刚冒出头的朝阳。
头晕晕的,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梦到了敏之哥哥跟李未鸾婚礼那天。
他们大婚的时候我是跟着陛下去的,公主府奢华得连皇宫都比不上,熙熙攘攘的来宾都是一朝权贵。还有些人我不认识,只隐约听到有人说什么江湖,什么断崖之谷。
陛下说有事要离开一下,让我跟李公公在花厅里等。太阿公主的女性朋友不多,三三两两的,要么是宗室皇女,要么是一身江湖气的侠女,我认识的少之又少,只好跟着李公公瞎转悠。
李公公多喝了几杯,有些高了,我扶着他去偏院休息。
从偏院出来,正好看到荷花池里的花开了,几只蜻蜓在上面飞来飞去。一个白衣服的年轻人站在花池边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得就像一幅画。
我很好奇,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隔着一小段距离偷偷去瞄他。他并不是特别好看,勉强算得上清秀,腰里的环佩被细风一吹,琳琅作响。
“你是谁?”
他却没有被我吓到,侧头一笑,极是温暖,道:“在下是府里的管事。姑娘是陛下的女官吧?”
我很惊讶,问:“你认识我?”
“那会儿见到你跟着陛下。”他从池子沿儿上跳下来,掸掸宽大的袖子,“不过你显然没记得我。公主府不比内宫好走,迷路了吗?”
我摇摇头,嘻嘻一笑,道:“没有!我就送李公公来这边歇会儿,这就走了。”
他点点头,温和无害,笑道:“不送。”
我点点头,笑着跑开了。
再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已经过了近两年,也是在公主府,我跟着陛下去看太阿公主的孩子,那是一双很漂亮的龙凤胎,陛下亲自给他们命了名。
那人还是一身白衣,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一边,似乎一直在笑,从来没有断过。
那似乎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
顾磊一手揉着腿,一手将我揪起来,埋怨道:“你还真不客气,腿没法动了!”
我看着顾磊,掩唇一笑。
顾磊瞪我一眼,“笑什么笑?帮我揉揉啊你倒是!”
我点点头,托着他的腿移动两下,跟他一起揉。
“你到底在笑什么?”
“呃——”我抬头看着顾磊的脸,仔细观摩一会儿,扑哧一笑,道:“你。”
没脸没皮的顾磊一下子就脸红了。
很神奇的,梦里那个白衣青年跟顾磊长得十分相似,难道是他前世或者是他祖先?早知道我就问问他姓啥叫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副CP那么不讨喜呢……
36
36、34、穿越与历史 。。。
陈茜只是手受了些伤,行走完全没问题。让我没辙的是顾磊,我看他精神抖擞,还有心力逗我,便以为他安然无恙,没想到要走的时候才知道他一条腿摔断了。
我扶着他站起来,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腿,问:“怎么办?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顾磊拒绝得特别干脆,“我能走!”
陈茜抽搐着脸干笑两声,语调怪怪的,道:“逞什么能啊?让女孩子背很丢人吗?男人啊……”
顾磊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青,特别扭曲。
中通大师笑着摇摇头,走到我们前面,半蹲□子,笑道:“还是老衲来背顾施主一道吧!顾施主,请。”
顾磊推开我搀扶的手,一下就跐溜到中通大师背上。
我低头闷笑,陈茜哈哈笑两声,忽然就跑到我身后,往上一跳,手勾着我的脖子,腿勾着我的腰,戳戳我的脸,笑道:“顾哥哥不让你背,你背我!”
我抱住她的腿,点点头,笑道:“好啊!不过你好沉啊!”
“讨厌!”陈茜捶捶我的肩,哎哟一声,许是碰到伤处了。
顾磊伸长了手弹弹陈茜的脑门,陈茜嗔他一声,凑到我耳边,低声道:“顾哥哥好讨厌!”
我点点头,对她的话表示极大程度的赞同。
出乎意料,我们摔下去的地方并不是很偏僻,走了三四里地便是一片平坦,甚至还有些熟悉,中通大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是到了少室山下,这正是通往少林的必经之路。
我们战战兢兢地回到少林寺,才进山门就遇到申通大师。
“师弟,你们怎么才回来?”
中通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平和一笑,道:“出了些意外。圆通师兄可还在寺里?”
“在!”申通大师点头,却还是一脸急躁,道:“你们快先进去,我有些事情要同这几位施主商量商量!——怎么受伤了?”
大师,你到底是有多着急?现在才发现有伤患……
到了禅院,我跟陈茜先回屋子梳洗一番,两位大师则与顾磊一同进了屋。
我两只手上有些伤,并无大碍,却还碰不得水。陈茜胳膊虽然接好了,却也没法太过使力。无奈之下只得请路过的小和尚帮忙打了一盆水送进来。
陈茜用泡过水的湿毛巾先擦脸擦手,再洗一遍后又帮我擦,力道很重,我觉得我脸肯定红了。
两个人齐刷刷地躺到床上,各自呜呼哀哉。
陈茜把鞋子踢掉,扑腾着腿啊啊呜呜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锦书,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听到的话吗?那两个坏人说的。”
我嗯一声,道:“记得。”
没办法不记得,情景与内容都太过劲爆了。
我从来不敢想象,像萧岁寒那么烈性高傲的人居然也受过男人的折辱。若是因此而屠戮唐门,感觉也像是她会做的事。
不知道先皇知不知道这件事?
萧岁寒我只能猜测,可先皇的话我几乎能肯定,他若是知晓此事,绝对会比萧岁寒更狠辣血腥。
陈茜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幽声叹道:“我一直觉得萧岁寒就是个武林世家的千金大小姐,因为毫不在乎所以才杀人如麻,可是现在想想,越是千金大小姐,越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吧?何况她喜欢李未修。这里又不是我们那个年代,女孩子的贞节要是毁了,那就很难再嫁个好人家了吧?”
难得她这么深沉,我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看错了。
我正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陈茜却又啊地长叹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可是不对啊!”
“又哪里不对啦?”
她侧头看着我,很认真地说道:“据我分析,李未修应该是知道的。你看他们俩成天黏在一起,肯定少不了要那啥——爱情动作!年轻人血气方刚嘛!岁寒要是不是处了,李未修怎么会不知道呢?除非,他们俩之前就已经XXOO过很多回了……”
我眨眨眼,同意最后一句话。
“卧槽!”陈茜抓过枕头压住自己的脸,闷声嚷道:“要这么说的话李未修就是个禽兽啊!真想知道他们初夜的时候他几岁!尼玛不要是个贾宝玉啊!”
我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纯洁的好孩子。
陈茜把枕头丢开,翻身挤到我身边,伸出没事的右手搂住我,眼睛眨了好几下。
“怎么了?”我问。
她舔舔舌头,道:“你别难过,我不是故意要提他们两个的……我只是……呃,觉得……反正我不是故意的锦书你不要难过我不提就是了!”
我扑哧一笑,抓过被她丢开的枕头往她身上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