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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震把童烨放在自己床上:“你是要继续‘好好睡觉啦’,还是穿衣服?”
童烨仰了头,手依然搭在萧震肩上,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脸上,光滑的皮肤有种陶瓷感。
萧震也静静的看着童烨,一刻后萧震轻不可闻的吁了口气:“我帮你拿衣服。”
童烨几下就把衣服套好,萧震把他的鞋子放在他脚边。
“我想你……想你电话号码!……”童烨有点语无伦次:“我是说给你打电话……”
萧震静静的等着下文,在确认没有下文后:“嗯。”
童烨抬起头,迷茫的眸子的阳光下微微透明。
萧震抬手在童烨头上轻轻揉了一下。
真像个小孩子。
童烨的手臂蠢蠢欲动,也许可以抱一下,只是抱一下,像朋友那样,童烨的手不受控的抬起。
“童烨?……”叶筱天先生终于在发现童烨不见后彻底醒了。
“萧震?你回来了?”叶筱天看到突然出现的萧震一时消化不了。
童烨抬起的手画了个弧线,按在自己的脸上。
师太在黑板上刷刷刷的写公式。
童烨转头,萧震毫不意外的在那里低头看书。
童烨欠身,把一张纸条按在萧震面前。
“期末好好考,然后一起去英才怎么样?童烨。”
萧震转头看童烨,目光里有说不清的东西。
一刻后纸条传回来:“我去英才的话,有点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
“等机会合适我会告诉你。不过你一定要好好考试!考好了主动权全在你自己手里。”
“嗯!你也好好考好不好?那样主动权就有了!”
萧震拿着纸条,一刻后在纸条上写了:嗯。没问题。
童烨收到纸条,嘴角缓缓弯成好看的弧线。萧震的字很漂亮。只是如果是其他的内容就好了……
考试的那天天气很好。
童烨冲出考场的门,走廊里一个少年正站在窗边刷手机。
“嗨,萧大人!”童烨满脸笑意。
萧震眉头挑了下,看样子考得很不错:“还行?”
“有萧大人的九阳真经怎么可能不行。”
考试完了,当然要去玩!
“时间还很多,要不我们去看电影?”童烨还从没跟人一起看过电影。都是自己去。C市这边有两个欧洲院线的影院。欧洲人看电影还是要挑剔些,选的片子也很有趣,侧重于关注“人”本身:生活的困境,个体和世界的协调,爱,勇气之类的。童烨会在有空的时候,抱着一些快餐,进影院一坐就是一下午。
胭脂大道位于C市的南边,是一个文化消费集中地。电影院线,音乐厅,摇滚酒吧,咖啡书屋。
“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童烨问。
“不确定。”
“那怎么看啊?”
萧震想了下:“这里电影院这么多,我们可以随便进一家,然后演什么就看什么,怎么样?”
“好啊!可是怎么进?”
童烨伸出手,萧震把童烨的手握在掌心:“从现在起的三百步后,右手边是什么,我们就进什么。”
萧震的手温暖有力。微妙的电流感从贴合的皮肤传来,童烨紧张的走着,几乎已经忘了看电影的事。
“二百九十九,三百。停。”
两人站住,一齐向右边转头。
哪里有什么影院。只有一个小巷口。
萧震看了看:“这里面可能也有放电影的地方,走吧。”
巷子很窄,明显的老旧居民区。
两人边走边四处看,竟然真的有个“电影厅”。
一个屋子,门口坐了一个人,大概是负责收钱。
电影厅的对面是一家买小吃的饭馆儿。
两人买了外卖,交了钱进门。
屏幕上有很多人影在晃动,一个很老的片子。
两人在中间的位置坐了。
其实还是很好看。讲战争后一个哥哥努力寻找妹妹的故事。
哥哥靠着乞讨打零工终于在一个县城的废品收购站找到妹妹,两人在废品堆旁紧紧抱在一起。
温柔的音乐响起,辛酸苦涩和幸福都化作滚烫的泪水。
天很蓝。
哥哥说:“小花儿,跟哥哥一起努力活下去吧。”
萧震悄悄转头,童烨一动不动的盯着荧幕,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
这个电影厅的老板应该是特别的。
接下来的片子是华丽丽的动作片。
镜头从吻在一起的嘴唇缓缓拉远,挺帅的两个男孩子,大概是Alpha和Omega。
Omega满脸沉|醉,腿缠在另一个男孩子腰间。
好吧,没有马赛卡。
连结的地方还给了特写。
童烨的脑袋嗡嗡的响,手死死抓了椅子的扶手。竟然是色|情动作片!
他私下里也看过,正常的男孩子怎么可能没看过这种动作片,只不过他更喜欢Alpha男性和Omega女性。
如果只是看这样的片子,童烨应该也觉得没什么,甚至还会心里品评一下。
可现在,萧震坐在他的旁边。
跟着春|梦里的对象,一起看爱情动作片,这样的事……
荧幕上的男孩子已经在呻|吟喘|息,两人的体位更换。
童烨的脸已经要冒出熊熊火焰,终于拼命微微转了头:“萧震……我们走吧?……”
萧震微微笑:“五十块钱呢。你真的不看了?”
“哈?!”童烨的下巴差点直接掉下来,萧震是认真的?!……
“可是这个……”童烨说着,已经感觉到身体有了反应,靠!要死了!
“啊!……”男孩子叫着,达到高点。另一个温柔的抱了男孩子辗转亲吻。
童烨觉得真的不行了,猛得站起来,可刚站到一半就弯了腰:“……我去卫生间……”
童烨把门锁好,在门后面有点重的喘气,闭上眼,之前的春梦飘忽着浮现。童烨猛得睁了眼睛。兴奋的部分有点顽固。
童烨挣扎着平复。他不喜欢自助。除非真的是实在不行,否则他不会自助。曾经在他还小的时候,他意外推开了一闪不该推开的门。里面的场景让他到现在想起来都会感觉到不适。其实本来没什么。但那时还太小,有些事留下不好的痕迹就很难扭转。
忽然响起敲门声,童烨吓了一跳!
“童烨,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
童烨轻轻吁了口气:“嗯。”
萧震柔声道:“出来吧,我们去其他地方玩。”
“你不看了?五十块钱呢!”
“再看只怕就很难出门了,出门前只怕还得想办法做点什么。”
第十章 酒里有东西
童烨:“!……”萧大人,您也太坦白了吧?!
咔哒的响声后,小门被推开,童烨从里面出来,脸红红的。童烨看到萧震带笑的脸后,他的脸差点又燃起来。
地狱,大概也就这滋味吧。
期末考试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但是考完以后就很愉快了。
不过童烨似乎没有那么愉快。
虽然跟萧震在一起总是很内伤。但是如果放假的话,就再见不到萧震……
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见到萧震。看着他或安静或坏坏的神情。站在他对面,看着他迷人的脸,然后觉得安心。
“回家?我的住处在这边,不过只有我一个人,父母什么的都在外面忙。”萧震说。
童烨脸上缓缓浮起笑容,伸手握了萧震的手腕:“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萧震笑:“当然可以。”
可以安静的见面,在一个只有两人的空间。
童烨忽然觉得心里有种温暖的电流感。
校门口。
童烨把一个背包随意的搭在身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
“小烨!”夏子头从车里探出笑着招呼。
童烨上车前又回头看了几看。
此时的童烨还不知道,他的这个暑假将会很不平静。
忽然一个急刹车,童烨脑袋差点撞在窗子上。
“夏子?!”
夏子摆了抱歉的表情:“对不起哦!”
童烨此时才发现夏子的脸色偏白,眼睛下面还有黑眼圈:“夏子你没事吧?”
夏子撅嘴:“昨天晚上熬夜做实验,好辛苦哦!”
童烨:“!……”那你还来接我?!多危险啊?!
“夏子,辛苦你了。”
夏子微微笑:“好歹我也是你的监护人,当然要把小烨照顾好啦!”
监护人。童烨忽然想起那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监护人。
监护人是什么意思呢?
童年的事情很多都已经记不清。但有件事他记得。
也许会记一辈子。
“爸爸,抱。”他向着父亲伸出手,那时他上幼儿园。
他清楚的记得,他的父亲看着他,好一阵,然后皱着眉头转身走开。
好像他是什么惹人讨厌的病毒一样。
他站在那里,想哭,可是哭给谁听,又哭给谁看呢?
后来童烨长大些,他知道了另一件事,他的爸爸,也就是生他的那个人,死于一场车祸,他的爸爸冲到一辆车前面,身体被撞得高高飞起。而他之所以冲到车子面前,是为了把自己的孩子推开。
童烨在一岁多的时候,失去了爸爸。那时他还没有记忆,后来他看过很多爸爸的照片,他想爸爸一定是个温暖善良的人。童烨也会想,如果爸爸活着的话,是否会在他被关起来的时候来救他,会不会在他难过的时候把他抱在怀里。
不过这些,童烨永远都没机会知道。
在童烨一岁多的时候,童孟失去了爱人。
据说童孟之后开始酗酒,直到夏子出现。
夏子有一次对童烨说:“不要恨你的父亲,他曾经失去活下去的支柱。”
“小烨你还太小,你不会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成为另一个人活下去的支柱。不过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明白也不要陷入这种事中。”
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的对他提出要求。
这些事说给旁观者听,如果缺乏讲述的技巧,会乏味的像念经。
身在其中的人,才食髓知味。
这么多年,童孟不放过他,用冷漠惩罚他。
童烨有时候甚至想,是不是如果自己死了,童孟的仇恨就会平复,从此将过上平和的生活?!
这就是童烨的父亲,这就是童烨的家。
童烨转头,夏子疲惫的开着车,这个女性在尽力照顾他,这个世界上,只有夏子把他当做一个孩子照顾。
童烨忽然想到一个词:妈妈。
电话铃声忽然想起,童烨拿起:“喂?筱天?”
“女神家的酒吧新近开业,请大家去玩。”
童烨想了下,忽然坐起:“一会儿我给你电话。”
“喂,萧震是我童烨。”童烨抱着电话坐在窗台。
“嗯。”
“接到女神的邀请了吧?”童烨的语气不由得已经变得柔软。
“嗯。”
“你去不?”萧震可能不会去吧?
沉默。
“一起去?我们可以聊聊天什么的……”童烨说着,指甲在墙上一点点划出一道痕迹。
酒吧门前很热闹,很多人叽叽喳喳的吵,还有不少车。
“童烨!”一个穿着粉色淑女裙的女生对着童烨喊,童烨转头,揉了揉眼睛:“尹珊珊?”
“是啊!没见过女生穿裙子啊 ?!”尹珊珊说着脸已经有点红。
童烨差点笑出来,是见过女生穿裙子,可没见过你穿啊!
“进去啦!大少爷!这场面你应该见多了去了!”尹珊珊话音还没落呢,忽然目光扫到什么,再然后眼神刹那变直:“不得哦?!谁来了这是?!”
童烨被这粗线条的姐姐弄得一愣一愣的,女生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但无论怎样好奇心还是被煽动起来,童烨转头——
限量版的黑色机车在门口停下,车上的少年转头看了下招牌,锁钥匙下车。
挺拔的身材,黑色的机车夹克,马丁靴,暗色的仔裤把两条腿裹得修长,少年的手抬起,拉下头盔。
白皙的脸,俊美的让人惊讶的五官,略显冷漠的神情。夹克上的铜质皮带扣向一侧垂着,露出喉结和一点锁骨。
少年一步步过来,像从时装杂志里走出,童烨的心跳就一点点凝滞。
尹珊珊满脸花痴,口水都要流出来,伸手重重拍在童烨肩上:“班长,自己进去,小女子不能陪你了!”
童烨眼看着尹珊珊冲过去抱了萧震的胳膊。
粉色跟黑色原来很搭。
童烨转身进门。
一个人迎过来:“小烨你来了。”叶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