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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儒雅的男人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这花圈他收了。
“师兄”张今想说点什么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安慰。
“无妨。”但张渊却什么起伏的情绪都没有。
张今心里一阵发狠，不将对方整死灭绝，他张今就心有不甘。
第二十三章：吊靴鬼
莲生在墙上的日历将昨天的日期划掉，他数着日子，已经接近七月十四的鬼节了，这几天，莲生没有见到张今，他不知道张今在做什么，而胥盲也没有提起，因为胥盲在这段时间也会莫名其妙的失踪。在你家里东神是个很安静的人，他眼睛看不见，但是却可以做简单的事情。胥盲和东神依旧话很少，但却没有第一天那种紧张诡异的气氛，这对莲生来说是极好的。也过了这些日子，莲生渐渐将胥盲那天对自己的亲吻埋掉，只将那天的事情当做是胥盲的一个玩笑。而且胥盲这家伙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依旧面不改色，这多少让莲生有点莫名其妙气恼。
因为他觉得自己被耍了，而且很亏。
一楼，莲生埋头画纸符，东神摸索着剪纸，剪的是纸衣，烧给逝去的人穿的。东神虽然看不见，但手指很灵活，多做几次就学会了。
东神搭着莲生的话，得知莲生在做的事情很诧异，但也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旁人是不能阻止的。
莲生将手中的符画好之后拿出手机一看刚才的短信，短信上面是胥盲发来的，告知他晚上晚一点回去，而且嘱咐他晚上不要拿自己那半吊子的符出去找一些不知名的鬼做试验，以免把自己玩完了。
莲生觉得胥盲有点过渡紧张了，虽然自己现在无法封印处理掉那些害人的恶鬼，但普通的鬼他还是能应付的，而且张今也说过他有那个力量去画出中高等符。再说莲生晚上即使出去也不会找那些自己无法对付的恶鬼下手。
七月十四的鬼节未到，莲生会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的。
所以，对于胥盲的担心莲生认为是多余的。所以，在晚上，莲生还是出门了。
“带上我。”东神急忙抓住莲生的手。
“我去去就会回来。”莲生不会让东神去，在莲生眼中，东神还是个可怜的孩子。而且东神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做去的事情，让他知道一定会惧怕。而且莲生不敢告诉东神自己的不同之处，从小莲生因为自己能看见各种鬼怪的事情而为人所不容，也交不到任何朋友。所以莲生不能带上东神，东神和胥盲张今不同，东神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莲生不想从东神的脸上看到害怕和畏惧的表情。
小时候，因为自己的真话而受到小朋友们的嘲笑，因为自己的举动小朋友们被吓哭的事情常常发生，当年的那些事情已经在莲生的心底埋上深深的阴影。
所以他不想让东神知道自己能够看到那个世界的东西，更不想看到东神脸上对自己的拒绝和疏远。
“莲生，我不想一个人。”东神露出寂寞而伤心的表情。
于是，莲生就这么被东神那种“你不能拒绝我的表情”给忽悠过去了。
一路上莲生不停地嘱咐东神，等到达目的地之后一定要在原地乖乖地坐等自己，不能到处乱跑。东神笑着答应。
所以午夜莲生只能无奈地牵着东神的手上常见鬼魂的地方去了。
午夜是人气最少的时候，这个时候出来的人不是熬夜一族就是泡夜店的人。莲生在这片区域已经摸索出了一条碰鬼的线路。
“啪啪啪——”
“呼——”
“谁？”莲生回头，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了？”东神问道。
“没什么。”莲生紧紧握住东神的手说道。刚刚，就刚刚有人在他的背后往他脖子和耳朵吹气了！
是鬼！可自己为什么没能看到那个鬼？莲生可不认为自己的眼睛好了所以看不到鬼。所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自己看不到对方。莲生牵着东神继续走，这条平常繁华的老大街此时稀稀落落，街道两边全部都是各种店铺，但都已经打烊了，再前面三岔路口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于是莲生打算将东神放在那里等自己。
“啪啪啪啪——”莲生猛地回头，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来回几次之后莲生不禁紧张起来，自己看不到对方，而对方能够看得到自己，这样的差距是十分可怕的，因为对方可以对你为所欲为而你自己却无能为力。
也就是——
他完全可以杀了你，而你会死不瞑目。
莲生紧张，但不害怕，如果对方真的是恶鬼早就对他下手了。将东神带进麦当劳之后，那个诡异的脚步声才消失。莲生给东神点了一个套餐。
“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很快就会回来。”
“好的，我等你。”
出去出去之后，果然又听到了那个诡异的脚步上，而且还往自己的耳朵上吹气，莲生显得极其害怕的样子快速走动，后面“啪啪啪”的声音一直没断过，莲生跑动了起来，后面的脚步声也跑动了起来，在他再次想往莲生的脖子上吹气的时候，莲生忽然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这鬼大惊失色！随即，自己身上多了一道黄符！
东神在麦当劳啃着鸡腿，这种味道他第一次品尝，味道还不错。忽然一道让人极其不舒服的视线射在自己的身上。东神放下炸鸡腿用纸巾将手嘴擦干净，开口问道：“姝媓。”
“东神，这么多年不见，你越来越狼狈了。”那个穿着黑色雨衣的少年与东神面对面。即使看不到全脸，他的身上依旧散着让人不舒服的气质。
“至少我现在还算是个人，尚有容身之处，而你，却什么都不是。”东神一笑，虽然他闭着的眼睛已经瞎了，但时凰在他的面前如同j□j裸一般直接将他看透了。
人不人，鬼不鬼。
在人的世界无法生存，在鬼世界无法融入。两边都无法容身。
这何其悲哀。
少年姝媓身上一股阴郁的气息袭向东神，在东神面前，姝媓感觉自己被剥光站在东神面前，这一点是他最恨的，不管是在东神眼睛没瞎之前，还是在他眼睛瞎之后，这都让姝媓颤抖。东神是他最畏惧的，也是他最恨的。
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的现在。
“嘶——好冷，把空调关了。”没来的，服务生抖了抖。
姝媓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姝媓，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这一次，你是是什么都得不到了。”
那个人在三生石上思考了千年，将自己化成石。
“东神，我不知道你当年看到了什么，但是这一次还是我会赢。”姝媓的笑很得意，如同还是那个倾天下的美人一样，一身的自信和骄傲。
“姝媓，这一次你注定要输给命运。”东神说道。
活在过去之中的人注定是输家。
莲生撕掉自己身上的隐身符，看着被定住的鬼发出阴森森的笑容：“为什么要跟着我？你是什么鬼？说实话，不说实话我将你打散！”
“我说啊——我是吊靴鬼，不会害人的！你快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捉弄人了。”吊靴鬼苦着那张鬼脸说道。
“啪——”莲生一巴掌打在吊靴鬼的脑袋上，这家伙实在是把自己吓得够呛。真是没想到跟踪捉弄自己的鬼竟然是“跟屁虫”。还好自己现在手里有点实货，不然自己一定会吓个半死。
吊靴鬼，砸广府这一带又叫跟屁虫。喜欢跟在人的身后恶作剧，当人回头的时候又利用自己迅捷的速度躲开人的视线。这种鬼喜欢在夜里捉弄人，走夜路的人常常被吓倒。
“要我放了你也可以，但你必须要告诉我一件事。”莲生说道。
“好，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广府七月十四的鬼门在哪里！”莲生的眼睛一片肃杀，如同变了一个人。
“XX地铁站出口！午夜之后，鬼门就会在你那里打开！”
地下铁一旦停运之后就是漆黑寂静一片，那森然的环境和白天的繁华完全相反。晚上停运之后的地铁站极其恐怖，一个人都没有，连工作人员都会在最快的速度离开。
而且在广府有传闻，午夜的封闭掉的地铁站有着可怕的声音和模糊的影子。曾经有个最后的工作人员在地铁里锁门的时候听到了地铁里的求救声，当他进入看现场怎么回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到，那微弱的求救声一直在引着他走到地铁深处。
那个人在第二天发现昏倒在地铁铁轨上，对于那个诡异的夜晚，那人说着可怕的话。大家都当他幻觉，但是在晚间地铁工作的人员心里都蒙上了阴影。
不仅是那个工作人员，期间还有一些传闻，夜里最后一班地铁有时候会上来莫名其妙的人，那些人看起来如同解放初期的人，他们的眼神十分地空洞。有的时候明明就什么都没有人的地铁却莫名其妙地觉得拥挤，车厢里放眼看过去明明就这么几个人，却偏偏挤满人似的，让人呼吸困难。
“原来是地铁。”莲生翘起嘴巴，露出冷笑。
“是啊，是啊。所以把我放了吧。”吊靴鬼请求道。
“我再问问你，阴律司崔判官崔钰在哪里？”
“我不知道，那可是判官大人，我们小鬼怎么可能知道那位大人在哪里？”吊靴鬼说道。
再问不出什么事情之后，莲生便把吊靴鬼放了并警告他不许再捉弄他，吊靴鬼在莲生都没说完就溜走消失不见了。
回到麦当劳之后，东神吃饱在等着他了。
“我们回家。”莲生牵起东神的手。
“好。”东神暖暖一笑。
回家，真好。
第二十四章：诡异老太
胥盲和张今近段时间神神秘秘，胥盲不说，莲生不问。东神乖巧，越是接近日子，莲生脸上的表情就越严谨，现在已经到了每天晚上都出门的地步，不放心他的东神每天晚上陪着莲生出门在麦当劳等莲生。自从那天姝媓出现在自己眼前之后就消失。
“叮铃铃——”
“欢迎光临。”莲生对着进来的老太太说道。
“后生，我想买点东西。”老太太坐上茶座上，她已经很老了，微微弓着背整个身体在萎缩，脸上邹巴巴的，眼睛眯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她的眼睛是睁开的还是闭着的。
“您需要什么？”莲生给老太太倒上一杯茶。
“你帮我记着。”老太太不识字。
“嗳。”莲生应道，东神摸索着将笔墨递给莲生。
“我要一个牌位，牌位上就刻孙虎彪之位，日期刻xxx。我还要一件寿衣”老太太说话很慢，莲生毛笔慢慢记着老太太需要的东西，老太太需要的东西不是很多，但基本都能到位。
“好了，就这些。后生，我家里的孩子都在国外，明天你能帮帮老太婆么？”老太太慢吞吞地问道。
“可以。”莲生回道，这样的要求无非就是帮忙送货。
“那明天我来这里，你跟老太婆走一趟。”老太太慢悠悠地离开椅子。
“好的，您慢走啊。”
莲生看着单子，一个小箱子就能够装完，看老太太订下的东西就是普通的扫墓用的祭祀品。但是——为什么要刻灵牌呢？
莲生不解。
莲生拿起刻刀在牌位上雕刻死去之人的姓名和日期。
灵位在没刻字和上位受人跪拜供养之时便是一块平常的木头，灵位一旦刻了字受了人的跪拜就有了某种鬼气的力量。莲生将灵牌刻字完毕之后便将它放入箱子的最底部，上面放上其他祭祀用的物品。和其他祭祀品不同，对于灵牌位莲生是心存害怕的。虽然这些牌位在自己这里还是一块普通的木头，但莲生还是不敢大意。
“叮铃铃——”小风铃的声音再响起。
“我回来了。”胥盲的声音响起。
“叮咚～莲生好久不见！”张今的声音带着笑意跨步进入“莲花”。
“张今？诶，好久不见了。”这两个神秘兮兮的家伙这些日子一直不见，就像在干着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这位是？”张今好奇地看着坐在小凳子上剪纸的白发少年。
“薛东神，东神。这里的住户。”东神浮起让人心生好感的笑容。这段时间东神在莲生的养育之下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肉，看起来是十二岁这样子的孩子了。
“长得真可爱。”张今摸摸东神的头。不用说，这一定又是莲生在大街上捡来的，有了胥盲这个前车之鉴，张今可不认为这少年是莲生本家的孩子。
“谢谢。”东神收下张今的赞美。在这里很多人因为他那头少年白而打骂他，但在这里却没有人会因为自己的缺陷而嫌弃他，这让他很受用。
“啊，累——”张今塌在那有着一定年龄的木椅上软成一团。胥盲坐在左边品尝这些日子让自己怀念不已的劣质茶。
“你们最近在干什么？”莲生好奇问道。张今是天师，张今除了给人捉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