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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资料与合约走到门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笑道:“不得不说,大人您给我还惹了一个大麻烦,沙库稀里糊涂地与那群想要绑走您的人对上,现在大家弄得两败俱伤,德蒙大人固然聪明并且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但是我的耐心很有限,如果五天,最多五天之后,我还不能得到让我满意的答案,大人,您觉得,如果为了与对方恢复‘友谊’,我会怎么做呢?”
说完,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桑德拉斜睨着他消失的身影,不顾头皮的疼痛,扯下额上的额饰,狠狠地砸到地上。
“啪!”红宝石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几缕银发躺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分外显眼。
紧赶慢赶的,在没有遭受任何意外的情况下,用了五天的时间,凯利乌斯才带着人到达温特区拉夫城。
“沙林大人。”施洛特与菲斯特同时行礼。
凯利乌斯也没有客套,直接下令校级以上军官到正厅集合,没多久,除了菲斯特与施洛特,冯博与另外两个校级军官也很快赶到。
“这是冯博。库库尔坎,查理。加列,还有博恩。贾布朗。”施洛特一一介绍,三人行礼后,六个人坐下来开始商谈。
“桑德拉大人是在刚出芒腾区的不见的,经过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尽管我们及时地派人进行戒严,但是,我可以肯定,大人不会在拉夫城,甚至不会在温特区。”施洛特开了头。
菲斯特表情仍然沉重,“我想,大人是在我的属下疏忽的时候被人劫走,我难以逃避责任——所以,如果得知了大人所在之处,请允许我第一个冲去保护大人。”
施洛特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别这么说,菲斯特,我们不是查清楚了那天大人用的晚餐被人动了手脚,里面被里斯曼神甫检测出能让人睡眠更加深沉的药物吗?所以,在不惊动门口守卫的情况下,从窗口把像是晕倒的大人带走,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哦,对了,这是这段时间我们的人在温特区各个城镇调查的情况,各个规模大一点的城镇里倒没有异状,边界小城偏僻;倒没能打探——小城!”
施洛特猛地站起来,拍得桌子震天响。
凯利乌斯摇头失笑,对一边的众人道:“按照施洛特将军的提议,请各位做好准备,冯博与博恩两位请在会议结束后派人统计分析拉夫城周围的各小城小镇情况,菲斯特与查理两位请去准备好要行动的小队,施洛特将军,”他转头看向身旁恢复了平静的男人。
“是,沙林大人!”施洛特神情带着些羞愧,“本来如果我能够稍微想多一点,就不会让大人被带走那么久,还要麻烦您多走一趟……不过,我也只是猜想罢了,如果对方动作太快,已经带着德蒙大人离开了莱芒省,那么——”他不敢再想下去。
凯利乌斯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只是带着安抚性的微笑,“施洛特,我在来的路上,想过德蒙大人会被带到哪里,想了几天,还是想不出会是谁带走了他,但是,对方的能力虽然强大,但却不足以在你们的密切监视之下,把德蒙大人带走,要对自己有信心,毕竟,你们是一省大主教的守卫者,是经过层层选拔的,对吧?”
施洛特面色稍愉,见其他几人已经领命出去,于是也准备出去,好让凯利乌斯休息一下,刚准备开口,就听凯利乌斯道:“施洛特阁下,请等一下。”
施洛特为他的称呼一愣,“沙林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凯利乌斯站起来,笑意满满,“去年,六月十四日,有人秘密送给您的那封信函,不知道您看过了没有?”
施洛特神色大变,嘴唇上下龛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凯利乌斯摆手,“别紧张,施洛特,那个来送信的人,是我派去的。”
施洛特忍不住重复,“您?”真是太让他惊讶。
凯利乌斯点头,见他掩不住脸上的惊异的神色,追问道:“施洛特将军,你手中握着的不仅仅是两万常备军,更多的是能号召全省的军队的权力。教皇陛下的意图在那封信中已经透露了一些给你,所以陛下希望您最好还是能够效忠于他。而且就是这样,陛下才会委任德蒙大人为莱芒省大主教——毫不犹豫地说,德蒙大人正是陛下安排来取代尤里斯大主教的人,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的常备军和菲斯特带领的骑士队,会被陛下怎么样呢?要知道,陛下当初是花费了多少的时间与精力,才培养出德蒙大人这样一个少年英才啊。”
施洛特呐呐不能言语,凯利乌斯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等他回答。
好半晌,施洛特艰难地开口:“也就是说,德蒙大人一开始,就是陛下授意来管理莱芒省的?”
“没错,德蒙大人是陛下看着长大的,亲如兄弟。”凯利乌斯继续添加话语的重量。
“……”
“……”
施洛特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单膝跪了下去!
“沙林大人,请您转告陛下,施洛特毕生忠于陛下,忠于德蒙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童鞋们,好朋友(真的好朋友)来了,我一个人在家,要招待她,这两天陪她,后天恢复更新,见谅。
☆、第二十四章
凯利乌斯的到来使得巡讲的队伍人心安定下来;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事;冯博和博恩派人经过几天的不懈努力,终于得到在拉夫城与凯勒城交界的一个小镇上,发生了严重的械斗事件,等到凯利乌斯带着菲斯特和查理带人赶到时,现场虽然被雨水冲刷得乱七八糟,但是残留的破碎布料,还有半埋在泥土里的青铜短剑【注3】与梭镖,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恶斗。
菲斯特捡起那些破碎的布料,抖开,脸色变为诧异。
“沙林大人,您看。”
凯利乌斯接过那块细麻布,看着上面染上泥土颜色的图案,不由一怔。
他喃喃道:“这,不是那个嚣张的狮子家族吗?”
菲斯特歪着头没有听清楚,“您知道这是什么标志吗?”
凯利乌斯没有回答他;而是盯着简笔人首狮身图案,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冷厉的弧度,“嚣张的狮子,总有一天,会被不听话的主人永久地,除掉的。”
他转过来,对着菲斯特微笑,却带着让人说不出的寒意,“洛狄埃队长,这是皮得留斯省掌权望族蒙特利家族的族徽,这个家族,正是一手促使德蒙大人诞生的主谋呢。”
菲斯特下意识追问:“怎么说?”
凯利乌斯摇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让他同查理按着线索继续追查,之后就离开了。
山樱花已经缀满了枝头,短短的三天,春色却来得那么迅猛,藏报春已经凋谢,地肤草绵延旷野,雏菊渐渐探出了幼嫩的浅色花苞,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暖意融融。
然而,小院中,仍旧是一片寂静的景象,除了送餐的侍从外,桑德拉只能对着天空发呆,门口的两个守卫像是哑巴一样,无论他怎么问话,都得不到回应,想来是之前的事让克伦。基德有了戒心,特意叮嘱过。
想着想着桑德拉有些想笑,垂下头盯着自己的双手。
自十二岁以后,这双手就再也没有干过什么活,六岁之前跟着父亲在山野里躲避追杀,父亲每天外出要去打猎,一个自小被定为下任继承人的、生活在家人的关爱中的人,一开始常常让自己和孩子忍饥挨饿,山风的冷冽,风霜的拷打,生活的艰辛,让他和布尔松省帕特高原上的猎人一样优秀,每当他外出时,桑德拉就在他们暂时的栖身之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便减轻父亲的重担。六岁以后被送进了修道院,有维安嬷嬷的爱护,但也会因为年幼受到其他人的欺负,所以会经常被人叫去干活。直到唐格拉斯救下自己;从此在主教府里,跟着他学习,之后因为那个自称是唐格拉斯的外祖母的女人总是带人到主教府,威胁唐格拉斯拿出财物来接济她,否则就把唐格拉斯是教皇私生子的事情泄露出去,这个可悲的女人年轻时失去了丈夫,中年时性格贞烈的女儿出走,还带着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子,直到唐格拉斯的父亲贝尼兹寻来,她才知道女儿碰上的是一个大人物,也是一个不能招惹的人物,然而还没等她准备跟着女儿过上有钱的生活,女儿竟然自杀了,一瞬间让这个老妇人如同断了水的鱼,最后只好打上唐格拉斯的主意。
“人都是欲望的赌徒,也是欲望的奴仆。”桑德拉看着已经落了疤,只剩下粉红色新肉的手腕,喃喃念着,“也不知道唐格拉斯知道了那年我是故意冲到前面去,让那个贪得无厌的女人砍中我,好装作错手杀了她的真相,会对我怎么样呢?”
他闭上眼,莫名又想起以往的种种场面,最早拥有完整的记忆是伤重的父亲把自己送到修道院,接着是第二天他背着维安嬷嬷去找父亲,发现父亲死在修道院附近的杂草堆里,但是父亲的脸上竟然挂着满足的微笑……之后是半夜维安嬷嬷边咳嗽边摸索着来他的房间替他压被子,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还有唐格拉斯点着灯让他背诵历史,以及他手上那根细细的沙柳条,死去的那个女人惊愕而不甘的眼神,还有后来的总能做出美味的克谨守礼的西拉里德管家,勇敢忠诚却性格急躁的菲斯特队长……
他捂着脸低低地笑出声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突然在这样一个春日好天气里,多愁善感起来。
“嘿,桑德拉,振作起来,现在可不是什么追悼的时候。”他拍了拍双颊,看着不远处面无表情站得挺直的守卫,微微敛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片晕影。
南部叛军的攻势愈演愈烈,唐格拉斯派走凯利乌斯后更加繁忙,原因无他,再也没人帮着他做资料分析,现在他只能每天窝在书房里,要么召见康斯菲尔德等几个将领商讨,要么拿着最新的战况和其他教务一丝不苟地阅读处理,连着几天的劳累,即便切尔德管家总是让人做些好的东西,也抵挡不了教皇越发消减的下颌。
“如果德穆尔没有像查斯特那个脚上抹油的家伙一样的话,那么就是他真的该让位了,“唐格拉斯摇着手中的羽毛笔,一脸的无谓寡然。
上唇上两撇优雅的小胡子的男人舒展双臂搭在摇椅上,跷着腿还微微抖动着,“陛下,您这样诅咒一个快要去见上帝的老男人,真的不是在挑衅天父的慈爱么?”
唐格拉斯扔掉羽毛笔,抱臂嗤笑,“如果他真的能赶快去见上帝我就赶快再去做一场大弥撒,就怕地狱里面的萨麦尔【注4】比较中意他,呵,到时查斯特和他再次见面,想来会很精彩。”
小胡子男人大幅度抖了两下腿,端起木几上的一杯橙色的蜜酒,喝了一口后才接话:“陛下,您倒不如该烦恼一下这位被叛民完全压着气焰的暴君萨麦尔,您派去的军队,还被他扣在皮得留斯省北部的关口,前天派人送信来说害怕叛民听说主城军队的到来而暂时隐匿起来,等到军队撤出又重新聚集起来给他添乱——不是我忍不住拿一个老家伙寻开心,他这是准备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哭着回家找大人给他打回去……真的不是在青春女神赫柏【注5】的眷顾下越来越年轻了吧?”
唐格拉斯不置可否,倒是坐在另一旁棕色头发气质温和的青年微笑:“帕罗,你只是在心疼从你麾下分出去的那几千人吧。”
帕罗抬手捏了捏自己那撇小胡子,得意道:“那是当然,在我的手中带出的士兵,可都不是跛了脚的山鸡,干等着别人打,至于耶达纳公爵你的骑士团,想来也该知道,里面预备役的三十七人,都是从我的手下补过去的,而柯勒西连一半的人都没给你——可见我是个多么大方的人。”
名叫耶达纳的温和青年,也是圣骑士团长,听了常备军将军帕洛的话也不气恼,仍旧是那副和气的模样,“帕罗,我想柯勒西这个时候正在把他的士兵们折腾得呜哇乱叫。”
“……”被人暗讽口头开花的帕罗将军极响亮的咳嗽了几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起身,对唐格拉斯道,“陛下,也是让我去折腾我的小伙子们的时候了。”他捏得指关节啪啪响,让唐格拉斯同耶达纳背后不由自主地蹿起了寒气。
帕罗行了礼,“恼羞成怒“地走了,唐格拉斯看着他的背影苦笑,“耶达纳,我一直觉得只要帕罗和你谈话,没一刻,必然被你说得怒火高涨,却无处释放,难怪他手下的士兵总是一脸的悲怨,不过哪些兵倒真的表现很好,你这样他总是会生气,他是一个骄傲的人。”
耶达纳笑笑,伸手将那残留着蜜酒的杯子翻过来,酒液染上了他圆润的指尖,他放到唇边微微抿过,这才抬头在唐格拉斯若有所思的目光中,轻笑:“不这样,按照他懒散的性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