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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个杯子是竹子做的?”
楚天云点头。
程小小还是第一次见人用竹制的杯子盛茶,不免感到新鲜,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好不稀奇。放下茶杯,她不经意间发现不止是这个杯子,就连桌上的笔架、笔筒都是竹制的。
“阁主,你喜欢竹子?”
楚天云放下茶杯:“算是吧。有些东西见到了徒生烦恼,见不到又会想念。”
相信你能明白我的用心
说着摇摇头,像是在自嘲。又看见程小小似乎极喜欢那只竹制的茶杯,便道:“这茶杯是新做的,你若喜欢,便送你两个好了。”
程小小本没有多想便高兴的收下,拿在手上把玩着。
“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程小小抬头,见楚天云把一把用布包好的宝剑递给她。
“若你不愿留在天云阁,这剑还不知要在我这里放多久。今日你选择留下,我便把这剑托给你,交给它的主人吧。”
见程小小盯着宝剑出神,他把剑塞到她手里。
“相信你能明白我的用心。”
程小小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经过那一战,她已深刻的体会到,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世上有些东西终要靠这样残酷的方法来保护。即使她同慕秋一样不愿见有人伤在剑下,即使她不愿见叶卿用剑,她却不能把剑从叶卿手上夺走。
“阁主……”这剑像有千斤重,捧在手上,如同压在心上,让她再不知该说些什么。
楚天云拍拍她的肩头,看着窗外的树影道:“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见她不动,笑道:“以我对叶卿的了解,他待会儿定会到我这里说明慕秋的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程小小一激灵,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叶卿知道她看见了刚才的一切。于是她匆匆告别,完全没有留意到楚天云侧过身去强忍住笑的样子。
程小小刚离开半刻,叶卿便像受了召唤一样如期而至,一路气喘吁吁,形色匆忙,一边迈进大门,一边道:
“阁主。”
楚天云示意他进屋,先入为主:“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我不在的日子辛苦了,天门一战多亏你,才使天云阁免去一场灾难。”
叶卿急忙道:“叶卿职责所在。”嘴上回答楚天云,脑子里却不住思考如何解释慕秋的事。还没等想好,便听楚天云道:“你来找我是为慕秋的事?”
我不会离开
叶卿急忙道:“叶卿职责所在。”嘴上回答楚天云,脑子里却不住思考如何解释慕秋的事。还没等想好,便听楚天云道:“你来找我是为慕秋的事?”
叶卿一怔:“阁主都知道了?”
楚天云点头。
他急忙请罪道:“我没有阻止她离开,阁主……”
“不要老这样死板,我并没有打算责备你。我早知道慕秋想离开,也早知道你会放她离开。这里并不适合她,也许早就该这样做了。”
楚天云望着叶卿,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半刻缓缓道:“叶卿。如果有一天你也想离开天云阁……”
“不,阁主,我不会离开。”
叶卿一向尊重楚天云,交谈中从来未曾打断过他,这一次不知怎的脱口而出。
不料他如此急于表明态度,那认真的神情和程小小如出一辙。楚天云不禁失笑道:“我是说如果。人生之事从来多变,谁也难料将来会发生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也想离开,可以告诉我,我不会阻拦。对程小小也是一样。”
惊觉自己方才的失态,叶卿急忙颔首,道:“叶卿明白。”
“只是要记得,无论今后发生什么,天云阁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需要的时候不必顾忌,尽管回来。千万不要像上次一样不告而别,害得大家担心。”
说完又叹:“有时候你就是太见外了,这里可是你的安身之所。”
看见楚天云痛心的样子,叶卿心头一热,恍然大悟。其实在心底,他一直把天云阁当作家一般的存在,天云阁里的人便是他的家人,正因为如此,他才格外珍视这里的一切。从前,他只是一心想保护这个地方,以为这样就保全了心里重要的东西,却忽略了天云阁里的人们,那些像家人一样的人。忘记他们会因为自己而担心,而悲伤,今天,他终于有些明白了。一直以来,他忽视了别人的感觉,也难怪楚天云说他见外。
未来还会有更多的考验等待他们
见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楚天云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这段时间的种种已经告一段落,未来还会有更多的考验等待他们。
这天,天云阁外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对于这个客人的到来,程小小倒是满心欢喜,万伯却显得为难。但毕竟他曾经给过允诺,从她那里获得了帮助,不能在事成之后毁约,只得硬着头皮带她进了天门,在进天云阁之前一个劲的嘱咐她千万不可提起葬月谷三个字。
“知道了,老头。”红絮哼了一声,继续和程小小聊得火热,完全不把万伯放在眼里。
天云阁虽不许生人随意进出,但既然是万伯带进来的人,又和程小小熟识,自然没有人在意她的身份。只是苦了万伯,一路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丫头兴奋过头,有口无心,不小心说出自己是葬月谷的人,招来一场冲突。
可不知为什么,红絮跨进天云阁的大门后,突然变得沉默,连话都懒得说了,即使程小小问什么,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走到天云阁脚下,竟停了下来。程小小一路只顾自己走,发现时已把红絮落在身后,急忙掉头去找,只见红絮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天云阁,目光似伤。
“看什么?”程小小疑惑地探过头,寻找她的目光的聚焦,可是只看到那座静静的阁楼。
一阵沉默,这句话像是程小小的自言自语,无人应答。半晌,才听红絮道:“这就是天云阁?”垂下头,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失望。
程小小重新抬起头,的确,也许大部分人第一次见到天云阁都会觉得诧异吧,因为是在和传闻中的感觉不相称,连她第一次见到天云阁也是这样的反应,也无怪乎红絮会失望。
想着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走。嘴里说道:“我带你去见阁主。”
红絮出人意料的挣脱了程小小的手,程小小愣在原地。
“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说要见阁主吗?”
的确不是泛泛之辈
“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说要见阁主吗?”
红絮显然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自嘲的笑笑:“没见到他之前,我总在脑海里想象见到他的一天,如今距他一步之遥,我反倒不想见了。”
程小小一个字也听不懂。两个人在原地停留,不知过了多久,红絮终于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前道:“走吧。”
程小小懵懂的点点头,拉着她上了阁楼,脚步也不像原先那样兴奋。她只觉得红絮每一步都迈的极慢,脚下似有千斤。等终于到了楚天云的房门口,万伯和叶卿已经等在门口,叶卿热情的招呼红絮进门,红絮在门口犹豫一阵,终于一鼓作气迈进楚天云房间的大门。
楚天云虽在屋内,但早就听出有人朝房间过来,嘈杂的脚步声中还夹杂着陌生的声音。此时见到拉着程小小的红絮,顿时明了。
“小小,这是你朋友?”
红絮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以她如今的的眼光看来,楚天云俊逸疏朗,器宇不凡,的确不是泛泛之辈。
楚天云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只当她是好奇。又见她颇为踌躇,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好启齿,便客气道:“既然来了便是客人,随意坐吧。姑娘若是有什么难事,尽管说,若天云阁可以帮的上忙,一定尽力而为。”
听他信誓旦旦,看他云淡风清,怡然自得的摸样,红絮心底突然重燃起莫名的仇恨,所有被压抑的感情倾巢而出,十年后的今天,为什么他还能够笑着活在这里,而那个人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有痛苦,不,这不公平。她不要见他这等轻松的活着,她要见他为那段旧事痛心疾首,悔恨不已,对,她等的就是这一天,见到他,把她满腔的怨恨还给他。
再抬起头,已是情难自己。
“阁主客气了,不敢烦劳。这次多亏天云阁,害的葬月谷差点被人逼入绝境,我哪还敢找阁主帮什么忙。”
尽释前嫌?
“阁主客气了,不敢烦劳。这次多亏天云阁,害的葬月谷差点被人逼入绝境,我哪还敢找阁主帮什么忙。”
楚天云显然察觉到她的身份,所有的轻松惬意如红絮所盼,瞬间消失,只留下震惊。
“你是……葬月谷的人?”
“是。”简短的一个字包含着强烈的愤怒。
“我就是葬月谷的人,如何?”
程小小见慕秋语气不善,忙拉拉她的衣角想阻止她。
楚天云看了万伯一眼,眼神在责备他如此不分轻重,竟把葬月谷的人带进天云阁。万伯自是有口难言,他本想早些和楚天云交代这件事的始末,无奈这段时间阁内杂务颇多,耽搁了下来。
“阁主,这件事情我过后再作解释……”万伯正要打断,楚天云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插嘴。
“既然是程小小的朋友,又是万伯带进天云阁的,想必没有恶意,姑娘来见我是为何事?”
看他短短的惊异过后如此镇定,红絮更加忿忿。
“我来不过是想见见阁主,顺便有个问题要问。”这个问题困扰她整整十年,若不亲耳听见他回答,她这辈子也不会甘心。
“哦?姑娘尽管问。”
“阁主记得无月这个人吗?”
楚天云正端着茶的手僵在半空,眼睛里闪过不易被察觉的惊慌。继而缓缓转头,用警觉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人。
程小小也许察觉不到,但叶卿明明白白的感到楚天云的萧肃的目光中隐藏着淡淡的杀气。他进天云阁许多年,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叫无月的人。可看楚天云的反应,这个叫无月的人定然和天云阁,和楚天云有着莫大的关系。
“红絮姑娘,不要说了。”万伯道,“这次天云阁和葬月谷同是受害者,又合力拒敌,可借此机会尽释前嫌,何必旧事重提?”
“尽释前嫌?。”红絮瞪了万伯一眼,“那就要看你家阁主如何回答我了。”
是我负了她
“尽释前嫌?。”红絮瞪了万伯一眼,“那就要看你家阁主如何回答我了。”
“你……”万伯先是一愣,继而突然明白了什么。
楚天云强忍下惊讶:“当年葬月谷和鹰阁的事,姑娘想必也有所耳闻。”
“何止耳闻。”红絮傲慢的抬头道,“所以我说阁主你贵人多忘事,我那时候虽小,却一直跟在她身边,连我的剑法,都是她教的。”
“姑娘,你叫……”
“红絮。”只有两个字,她却说的很慢。她要让楚天云听清楚这个名字,她要看他作何反应。
楚天云一震,竟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尘封的记忆出现一道裂痕,被时间洗刷的褪色的往事逐渐恢复了色彩,他仿佛看见十年前那个的红衣女孩,羞怯的躲在一个人身后偷偷的看他。
“是……你……”楚天云愣愣的看着红絮。
记忆开始游离,红衣女孩身前那个模糊的身影越发清晰起来,顾盼颜开,清新婉约。那张脸熟悉而又陌生,令人惊颤。那人还是十年前的样子,丝毫未变。
那一天,正值冬融春始,红花漫天,是踏青的好时节。
“漫天飞絮作红雨。”
“飞絮作红雨,有意思。”
她嫣嫣笑着,转头对那个小女孩说着什么。
他看着她盈盈的笑脸,忍不住想开口叫她。
“无……”似乎是太久没有叫她的名字了,楚天云痛苦的吐出一个字,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将这个名字说出口。他明白,也许只要这个名字一出口,他所有的伪装就会崩溃。
他的反映在意料之中,红絮更加咄咄逼人。
“怎么,你连曾经认识这样一个人也不敢承认吗?”红絮咬着牙道。
曾经被淹没的过去终于还是浮出水面,曾经未完结的终要落下帷幕。楚天云明白,这个叫红絮的女孩,也许今天就是要和他清算这笔旧账。避无可避,如今也无需再避。
楚天云胸中五味杂陈。他垂下眼,终于缓缓道:“当年的事,是我负了她。”
今生是无法偿还了
楚天云胸中五味杂陈。他垂下眼,终于缓缓道:“当年的事,是我负了她。”
叶卿吃惊的望向楚天云,程小小更是一头雾水。只有万伯明白楚天云的心思。情字误人,情字误人,想不到事隔多年,往事又变得清晰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就只有这一句话?”她不甘心,不甘心只得到一个没有结果的答案。这么多年她无数次想象着站在这个男人面前质问他的一幕,他应该是万分悔恨的,痛不欲生的,不然她会替她不平,替她觉得不值得。可是,就只有这么一句。
楚天云闭上双眼,似有不忍。
“往事成空,当年有许多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