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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结束了工作,程小小独自坐在园子的池塘边喂着锦鲤。
“你今天已经喂过一次了,别喂太多,鱼会撑坏的。”
程小小一回头,看到了背着木柴的安云。
“奥,我……”程小小像犯了什么错误一样,匆匆忙忙收起了鱼饵。
安云见状笑笑,把木柴放下,坐在池塘边休息。
程小小一直惦记着安云的伤,好不容易遇见了他,赶忙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儿。”安云依旧低着头。
“那天谢谢你。”程小小边道谢边手忙脚乱的在衣兜里一通乱翻,然后拿出一个木盒,“这是我从玉儿那儿拿来的,她说这个治疗瘀伤效果很好。”
安云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接木盒。在接到木盒的一刹那,程小小的手腕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愣了愣。
“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安云收回目光,把盒子揣进口袋。
“你的病治好了吗?”
“什么病?”
“我说的是失忆的毛病。”
程小小有点哭笑不得。
见她不说话,安云略带歉意的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问。”
“没关系。”程小小挤了挤嘴角,笑容显得落寂,“反正无论我记不记得,我都回不了家了。”
接着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只听安云道:“那个,其实你不必那么难过,这世上回不了家的人很多,比如我。”他耸耸肩,“一年前我家里遭了灾逃难到这里,是莫姑娘收留了我。”
程小小听到安云这样说很是惊讶,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也回不了家了吗?”
安云点点头。
寄啸山庄(6)
“你也回不了家了吗?”
安云点点头。
“也许现在情况很糟,不过一定会好起来,你很坚强。”
“我?我可不坚强。”程小小摇头,安云之所以这么说,是没看见自己刚来的时候成天伤心痛哭的样子吧。
“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呆在这里,但是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不知为什么,程小小一股脑把实话说了出来。
“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山庄的人可是都把你当客人对待呢。”安云毫不掩饰羡慕之情。
程小小只是摇头:“我不可能一辈子这样啊,总的学点什么……”
安云看看她手里的食饵:“所以,你就在这里学当下人?”
“恩,别的,我不会……不过还好这里的人都帮了我很多,梅竹也是很好的朋友。”
安云沉思了一会儿,抬头望了望日头,又重新背上木柴:“至少你在这里还有梅竹他们,以后有事也可以来找我,我也会帮你的。”
“谢谢。”程小小着实感动,使劲点了点头。
傍晚时程小小回到屋子,梅竹站在桌子前,一脸愁容。程小小本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梅竹一见她,脸上便堆满笑,像往常一样张罗起晚饭。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程小小也没有追问。
梅竹一边烧开一锅水,一边随口和程小小聊着天。其间她关心起程小小的身体,也问了和安云同样的问题。虽然程小小现在已经习惯面对这类问题撒谎了,可是对着梅竹撒谎,她总觉得有些歉意。
“我……我还是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她道。
“是吗?”看着程小小失落的样子,梅竹低下头,一脸的失望。
程小小不知道梅竹情绪为什么如此低落,便掳起袖子,拉着梅竹一同收拾起来。
饭做了还没一半,梅竹突然惊讶的盯着程小小的手腕。
“呀,这不是安云的东西吗?”
寄啸山庄(7)
饭做了还没一半,梅竹突然惊讶的盯着程小小的手腕。
“呀,这不是安云的东西吗?”
“你说这个?”程小小抬起手。自从那天捡到珍珠项链开始,她就一直随身带着。
“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个是我捡的,还以为没人要的。”程小小有些不好意思。
“奥,我想也不是安云送的,这个东西好像对他挺重要的,他以前也是每天带在身边的。有一次我好奇抢过来玩,他就生气了。”梅竹一摊手,表示不能理解安云生气的原因。
程小小万没想到这从天而降的礼物原是安云的,又听梅竹讲述这东西对安云极为重要,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匆匆穿过花园,直奔厨房后的柴房。
安云正在整理木柴,看见程小小急急的跑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程小小没多想就取下手腕上的珍珠链子,递到安云眼前。
“这个,是你的吧……还你。”
“什么东西?”安云站起来,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看清程小小手上的东西,不由得一愣。
“这是我捡的,梅竹说这是你的,还你。”
安云郑重的从她手中接过珍珠链子,仔细的端详起来。
“怎么,不是你的吗?”程小小问道。
“不,这是我的,没想到还能找到。”安云冲程小小感激的笑了笑。
看到安云的表情,程小小很欣慰:“我刚才还在想,这没准是你家人留给你的东西,所以……”
“谢谢。”安云把珍珠链子揣进怀里,道,“我正想对你说,你给的药,很好用。”
“那就好。”程小小说完,想起自己把还在忙晚饭的梅竹一个人丢下,说了声再见就消失在柴房的门口。
安云站在原地,望着程小小离去的方向,眼睛里闪动着锋芒。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他自言自语。
他很在乎那串珍珠(1)
对程小小的治疗持续了一段时间后,莫玉儿越来越迷惑,她无法从程小小身上找到症结所在。可是距樊予风召集武林人士在寄啸山庄商议葬月谷的事也已经快一个月了,要是再没有任何结果,那帮各怀鬼胎的武林人士恐怕会有所行动吧。虽然她之前一直在劝说樊予风在她给程小小治疗一段时间后再把她的存在公之于世,但他始终没有听。莫玉儿理解樊予风想重振寄啸山庄的心情,可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急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莫玉儿收起银针。
“玉儿,我其实没什么病。”程小小实在不忍心看莫玉儿如此苦恼。
“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她的话让程小小大感意外:“那为什么你还是每天来给我看病呢?”
莫玉儿只是摇头,程小小也不好继续追问,索性换了个话题。
“玉儿,那个……”
“有什么只管问。”
“听说是你带安云是进山庄的?”
“咦,你什么时候对安云这么关心?”莫玉儿惊奇的看着程小小。
“也没什么。”程小小被莫玉儿一问,竟无故的害羞起来。不知怎的,自从那天在池边和安云谈过心,她就在意起他的事来。
“上次跟他闲谈,他说道没有家了,是你收留了他。”
“原来如此。一年前他家受了灾,逃难过来,在当铺当一串珍珠,正好被我遇见。是我把他带到山庄收留了他,那时他已经是一个人了,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珍珠?”程小小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的事。
“可是我看见那串珍珠还在他身上。”
莫玉儿点点头道:“那天他站在当铺门口,紧紧攥着那串珠子,想进去又不进去,我看得出,他很在乎那串珍珠,舍不得当掉。一个男人,对一件女人的东西如此恋恋不舍,这东西如若不是他母亲的,就是他情人的。
他很在乎那串珍珠(2)
莫玉儿点点头道:“那天他站在当铺门口,紧紧攥着那串珠子,想进去又不进去,我看得出,他很在乎那串珍珠,舍不得当掉。一个男人,对一件女人的东西如此恋恋不舍,这东西如若不是他母亲的,就是他情人的。无论是是谁的,对他来讲一定非常珍贵。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就上前询问,然后知道他遭了灾,无法维持生活,不得已才想典当首饰。我就把他带回山庄,干些杂物,保他温饱。”
程小小默然。听得出安云有一段很艰难的生活,也许还曾经失去他最重要的人。这世上,不止是她有难言之隐,想必安云也一定有不能对人说的事吧。
掐指算算,程小小来到山庄已有月余,事情却不像想象的那般顺利,连莫玉儿都不能肯定她的病症,樊予风每每想到这些就愁眉不展。
“她的身体情况到现在也不能确定吗?”
“对不起,樊大哥。”玉儿显得局促,“那些武林人该不会有什么行动吧?”
被玉儿一问,樊予风立即感到了压力。他明白,那些人有一部分人是在观察事态变化,他们不愿意没缘由的惹火伤身。也有一些人是心怀不轨的,他们恐怕觉得武林上已经平静了太久,都盼望有事发生好从中渔利。
莫玉儿忧心忡忡:“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寄啸山庄恐怕首当其冲。”
“恐怕是。”樊予风不无担忧。在决定把程小小的存在公之于众之前,他曾经考虑过这种后果,可是因为仰仗着莫玉儿的医术,他还是决定在医好程小小之前召集了武林人士。他明白,那些那些武林人士肯聚到寄啸山庄并不是摄于寄啸山庄和他樊予风的名声,而是各怀鬼胎。而他只不过是利用了他们这种好事心理。他一直认为他们不足为惧,只是有一个人他需要特别注意。
“那个薛晋山恐怕不是善于之辈。”
你究竟是寄啸山庄的人还是薛晋山…
“那个薛晋山恐怕不是善于之辈。”
“那只老狐狸。”樊予风想起那天集会时的情景,怒上心头。薛晋山虽然已沉寂多年,但毕竟二十年前就已成名,江湖经验自不必多说,光这个人的为人就足够老谋深算,与他较量想要占到上风实属不易。
“我要离开一阵。”他道,“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料山庄的一切。”
夜深人静,黑云遮月,寄啸山庄在夜色中显得更加肃穆。在山庄僻静的角落,突然飞出一只鸽子。就在鸽子跨越围墙的一霎那,有一道影子从院子里一跃而出,猛然伸手截住白鸽,平稳的落在地上。那人解下鸽子脚上的信筒,打开里面的纸条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道:“终于等不及了吗。”
随后将纸条原封不动的放回去,把信筒重新系在鸽子脚上。手一松,鸽子脱离了桎梏,朝山庄外飞去,直至被黑夜吞噬。
屋子里,程小小刚刚正欢欢喜喜的和梅竹聊天,转眼到了亥时,肚子竟咕咕叫了起来。
“小小,这是刚煮的,趁热喝吧。”梅竹递过一碗甜羹。程小小高兴的接过来,几口喝下了肚,心里暖融融的。
“谢谢你,梅竹,我在这里能交到你这个朋友真是太好了。”
梅竹顿了一下,扭过了头背对着她。
“你先睡吧。”
程小小点点头,等梅竹出了房间便熄了灯躺下。不知怎地,她觉得脑子迷糊起来,四肢越来越沉重。也许是今天太累了。程小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多会儿,房门吱拗一声被推开了,梅竹轻声走到程小小床边,看着她沉沉的睡容,似乎在犹豫。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人影。
“你这么做,真是枉她把你当好朋友。”
梅竹闻声转身,不可置信地在黑暗中搜索:“你是谁?”她的声音颤抖起来。
你究竟是寄啸山庄的人还是薛晋山…
梅竹闻声转身,不可置信地在黑暗中搜索:“你是谁?”她的声音颤抖起来。
那人迈进屋子,脚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梅竹后退一步,仔细辨识来人的脸。在确定了自己最初的判断后,吃惊的瞪圆了双眼。
那人倒并不惊慌,反而步步紧逼:“是该说樊予风不够警惕呢,还是该说薛晋山计谋太深?”
梅竹一时愣住,竟无法行动。她面前的这双眼睛如此镇定和深邃,仿佛可以洞察人心。
“果然如此,看来你不会武功。”不知何时,乌云退去,月光下安云的面庞逐渐清晰起来。眉宇若飞,目光灵动,全然不似平日里那样老实木讷。
“你……安云?你为什么在这里?”
安云抬手一挥,一阵掌风掩上了房门。
“安云,你会武功?”梅竹几乎瘫坐在床榻边。
安云把手背在身后,并不回答,却反问道:“梅竹,你究竟是寄啸山庄的人还是薛晋山的人?”
梅竹紧紧咬住嘴唇不作回答。
“看来的确是薛晋山的人了。”
“既然你知道了,你想怎么样?向庄主告发我吗?”梅竹咬紧嘴唇,眼里含着泪。
安云一笑:“其实我早就察觉了,只是想从你嘴里确认一下,若是想要告发你,你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再说,我可不认为樊予风需要我去告发。”
“你……是什么意思?”一丝恐惧笼上梅竹心头。
“这些先不谈,我今天等在这里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你早就知道我今晚会来?”
“没错。薛晋山三天前给你传信,让你给程小小下药,而你刚刚用信鸽回复了他,说你今晚会有所行动,让他等候你的消息,不是吗?”
事到如此,梅竹无可辩解。
“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