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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科尼玛玩完了手指头，开始玩头发，深灰色的眼睛瞟来瞟去，最後定在萧漠身上：“你的裁决者惹出这麽大的麻烦，我很吃惊，也很欣慰。”
吃惊？还欣慰？
萧漠不知道该怎麽反应，对方的脸上既没有吃惊，也没有欣慰，倒是有些许兴奋的神情。
“抱歉，都是因为我。要是我早点弄清楚，也许事情也不会这样。”萧漠看看铁触，又说：“这件事不怪小鬼……”
“漠，你不用袒护我，是我的错。”铁触上前一步，对首脑们说：“当时我只是想救漠，对事情的严重程度并没有考虑，现在知道了，我想尽力弥补过失。”
“能打坏阻隔屏，还留下补不上的裂缝，说明你力量很强啊。”尼科尼玛笑笑，站起来走到萧漠面前，俯身看著他：“我对你有点兴趣了，要不要跟我上床？我功夫非常好……”
呃？
萧漠还在脑子里分析这句话到底是玩笑还是有其他什麽意思时，铁触已经一把把他搂进怀里，一脸戒备。
“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
尼科尼玛哈了声，铁触已经被他抓著脸，推到了墙上，砰地一声，撞击非常清脆，碎掉的墙壁表面簌簌掉落。
萧漠当然被惯性带得差点摔倒，他稳住身体，却压不住恼怒。
小鬼，你没事吧？没事就给我反击回去。
漠，要怎麽反击？可以伤人吗？
伤人还是不要了……
“要动手就快点啊，明明释放了杀气，却没动作，你知道这意味著什麽吗？”温斯利的声音在背後响起，一根东西抵住了萧漠的背心，好像是他的手杖。
“要是我比敌人强，就是威慑；要是敌人比我强，就是自讨苦吃。”萧漠冷静地回答著，他知道凭现在的自己绝对躲不过去，和里加的那次是因为侥幸，这一次就算拿出无形的黑权来，恐怕在这个看似迟钝、其实迅速无比的老头子面前也是没用的。
“嗯，很有自知之明。”尼科尼玛放开铁触，抖抖衣服上的灰尘，走过来抓住他手臂：“萧漠，你觉不觉自己更适合呆在一个安静的空间里，打理细小的东西，收拾琐碎的一切？”
“什麽意思？”萧漠实在摸不透这个人的性子，也猜不出这句话背後的含义。
“你不适合当王，你适合呆在家里当某人的老婆。”尼科尼玛抬起他的手，摩挲著他修长的手指，瞟了一眼铁触，果不其然看到他愤怒的神情。
“看呐，这双手给人的感觉怎麽会是王的呢？明明是温柔小妻子为丈夫做料理、熨烫衣服用的。当然这位丈夫一定要能保护你，不然你这样的好老婆就会被人盯上，甚至被抢走……”
他又看了铁触一眼，这句话成功戳到了铁触的痛处，那意思明摆著的，你虽然力量强，但还不够格。
“所以嫁给我吧，比起你的裁决者来，我更能保护你。我说得明白一些吧，这是我提供保护和任你调遣的条件，你考虑考虑。”尼科尼玛把他的手拿到嘴边吻了吻，放开了。
条件？哦，原来是条件啊。
“那你们其他集团呢，有什麽条件，一起说吧。”萧漠反手抓住温斯利的手杖，站起来，笑著瞧瞧众人。
温斯利嘿嘿笑了起来，脸上褶子更深刻了：“我要有关你的研究资料，奥维克修不肯给我，你是王，而且好像和他关系不错。”
“哼，老变态。”马里奥不忘埋汰他一句，也对萧漠说：“听说你很会做饭，我要吃纯正的本国料理，先预定一年份。”
没关系，很容易的。
“你呢？”萧漠带上笑脸面具，盯著里加，里加摇摇头，又点点头：“听说你开了家咖啡店，品质不错，我搞连锁的，要不要加盟？”
“嗯，不胜荣幸。”萧漠又转看著雅佳，雅佳还保持著单脚踩桌的姿势，她嚼著嘴里的食物，把兜著的点心往桌上一抖，捂著嘴呵呵呵直笑。
“我想喝你的血……呵呵……呵呵呵……”
果然是个吃人女啊，没关系，只要我不死，提供你一点应该没问题。
“好了成交。”萧漠拍拍手，重行坐下：“任我调遣，希望你们说话算话啊。”
“漠！”铁触冲上来，指著尼科尼玛：“你要答应他的条件吗？你不能嫁给他，我才是你丈夫！”
你是谁丈夫？小鬼？
萧漠的笑脸面具崩塌了，他捉住他下巴，咬牙切齿：“你还嫌我不够心烦啊臭小鬼？我们什麽时候成夫妻了？”
“……那我先跟漠求婚，漠答应我，我们就结婚。”
到……到底明不明白，别再给我添乱了……
“这叫订立契约，小鬼，你不明白吗？”萧漠拍拍他的脸，冷笑：“只有出让才能获得权力，明，白？”
铁触点点头，又摇摇头：“出让什麽也不能出让身体。”
呃，思路还是那麽清晰，小鬼，为什麽你的大脑不能简单一点？我自愿，你有什麽可说？
萧漠皱眉放开手，看著尼科尼玛：“小鬼，就是这麽回事，给我乖乖闭嘴，不然我要生气了。尼科尼玛，他是我的裁决者，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断。”
虽然不知道这家夥为什麽要我跟他结婚，不过应该是有什麽特殊含义的……
“我不介意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享用你的你身，我的王。”尼科尼玛又捧起他的手，给了一吻：“看看是我对你的身体开发得更深，还是他。”
“不过有一条要跟你说清楚，影玄王。”温斯利好像想到了什麽，笑眯眯地看著他：“我们隶属影望同盟，历来只听第一集团的首脑调遣。”
“……意思是说，如果他的意见和我相左，你们照样得听他的？我明白了，我要见他。”萧漠皱皱眉，他从首脑们欲言又止的神情中看出了不寻常。
“第一集团是由影望同盟历来的首脑候选人家族构成的，他们推举出的首脑，只有他们自己人见过。”马里奥说出了爆炸性的事实，鉴於他是个小孩子，萧漠又看著其他人征询意见，得到的却都是一致的反应。
效力於一个没见过的人，不觉得很危险吗？真是信任心泛滥……
萧漠有点无语，里加冷冷地说：“伏家不是隶属第一集团吗？叫他们来问一下。非常时期，第一首脑再不见人，也太说不过去了。”
咯咯的响声从顶上传来，众人一起抬头，只见那里展开了黑色的洞，鲜红的液体落到桌子上，一股腥味。
怎麽回事？！外面不是包裹了防穿空设置吗？
众人都亮出了武器，这时从黑洞中落下一具人体来，砰地一声掉在桌子上，血液飞溅，沾到了萧漠面上。他呆住了，落下里的人体头部正对著他，是伏樾闲，圆瞪的双眼，微张的嘴里都留著鲜血，好像在控诉什麽。他已经死了，看起来是刚死不久的。
萧漠感到好像被什麽凉冰冰的缠住了身体，他低头一看，是几条白色的蛇。这间地下室不知何时已经被白色的蛇占据了，铁触亮出了黑权，朝萧漠身上的蛇戳去。
“什麽人？！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