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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要生了,可是才八个月多一点,孩子很有可能……”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悠月的孩子……我们两个和胤祯……十四他果然不是真的……
疼痛实在难忍,我忍不住呻吟道:“啊……”
旁边的彩薇紧紧抓住我的手喊道:“格格,您要配合产婆啊。您不是帮月夫人接生过吗!?”悠月……我和师傅还帮过她……啊,好难受……
爱新觉罗胤祯,你现在又在哪里呢?我想问又不敢问,想见到他又害怕面对他。就好象那句话:靠近你就靠近了痛苦,离开你就离开了幸福……
我深呼吸着,听着身边忙忙碌碌的声音,心里坚定着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无论我和十四是否是真爱,我都要对得起这个生命……
“依梦!”多么熟悉的声音,其中的“情”又有几分真假?
“啊!”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听见了一声明亮的婴儿哭声。
稳婆抱起孩子笑吟吟地说道:“啊,恭喜十四爷、福晋喜得嫡子!”
我虚弱地看了一眼那小小的人儿,看不清模样,却也沉沉地睡去了……
康熙皇十四阿哥第二子弘明,康熙四十四年乙酉四月初三日寅时生,母嫡福晋完颜氏。
作者有话要说:完毕~
云溪
再次醒来时,似乎天地都不同了。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似的,轻飘飘的。
孩子真的会如同悠月所说,会有肺炎之类的毛病吗?我紧紧地盯着白胖的宝宝,并看不出有什么健康问题啊。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肺病,在这个年代可是不治之症。最让我担心的是,我小时侯也得过肺炎、气管炎、百日咳之类的疾病,可千万不要遗传给孩子才好。
我又请了专门为小孩子看病的大夫好好诊治了一番,得知暂且无碍后才松了口气。
孩子……我的孩子……爸爸妈妈,你们还在怨恨我吗?我已经有了宝宝了,你们知道吗……千古一帝康熙给孩子赐名弘明,光明的象征呢。
似乎因为是嫡长子而重视了一些,名字也不似弘春那般俗气。
弘春……我又不得不想到悠月肚子里的又一个小生灵。那是胤祯的孩子吗,他的孩子……听说前些日子云溪也在娘家生了,是个女孩。
“傲雪。”我轻轻叫了声旁边的女孩子,她似乎睡得正香。
见她没反应,我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提高了些音量,但声音还是很虚弱:“欢儿……!”这一叫不但把欢儿叫来,连同傲雪也醒了。欢儿自然是对傲雪好一番责骂。
“罢了,我也没怪她的意思,守了一晚上也够累的了。傲雪先去歇着吧。”傲雪感激地退下了。
欢儿有些责怪地说:“福晋您又好脾气了!”我不禁一乐:“你看我像那好脾气的人吗?只是想这丫头怪可怜的。”欢儿这才想起,慌忙问道:“福晋叫奴婢什么事?”
我正了脸色说:“爷呢?”
她笑道:“爷也守了福晋一晚呢,前个时辰睡着了,月夫人那边的人儿把爷抬去歇息了。”
我“哦”了声又问:“月夫人那边没什么状况吗?”
欢儿大惊道:“福晋您都知道了?”这小妮子还是单纯啊,这种事……早晚都是会知道的吧。
“等会儿把爷请过来吧,我想再睡会儿。”我抱紧了明儿,乏困地睡去了。
我睡得并不深。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踮着脚走到床边,拉起我的手,不用想,这人便定是胤祯了。我懒懒地睁开眼,正对上他充满笑意的眼睛。
“怎么样,第一次做母亲,感觉还不错吧!所以以后要多生几个哦!”他笑嘻嘻地说道。
我并不迅速回答,顿了顿方才冷冷地挑眉道:“我是第一次做母亲没错,可你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
十四好象没反映过来似的,“四个?”
他随即又恍然,小心地看着我说:“你知道……悠月的事了?我……”
我微微别过脸去,并不说话。
“梦梦你别这样,那天我知道要离开你那么多天,有些郁闷和不舍,就喝了些酒,正巧月儿的丫鬟来叫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
“我……我没想到……”
我还是不想说话,尤其是对他。
“以后再不会这样了,我只爱你一个……”他略带一丝哭腔地承诺着。
我漠然睁开眼,冷冷地道:“听说云儿生了个漂亮的女孩,如今也已经满月了吧,不如抱回府来也让你亲近亲近。”
“你说云溪?”他惊讶地看着我。
*
在弘明出生的十天后,伊尔根觉罗氏云溪,抱着胤祯的第一个女儿回府了。这次回来她的话变少了,人也瘦了,对待十四也没了以往的热情,只是淡淡地坐在我房中,抱着女儿看着弘明和我。
“粉雕玉砌的女儿,很漂亮,叫什么呢?”我淡笑着问。
她愣了一下,生硬地说:“还没起名字呢,想不到好的,不如姐姐来想个。”
我略微思索了下说:“听说这孩子出生在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中,如此醉心于雪,不如就叫‘醉雪’吧!”
“醉雪……醉雪……”她反复叨念着这个名字,随后起身向我福了一福道:“谢谢姐姐赐名了。”
我一时尴尬,觉得她变了许多,便未再说什么,让她回院儿了。谁知这便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听德福说她是害了急病死的。小醉雪就安静地睡在云溪身边,梦中还带着笑。云溪穿着她大婚第二日所穿的新嫁娘的旗装,淡紫色带着黄色绒边儿的马甲,梳着蝴蝶髻,眉间带着点点的忧愁,但终究是笑着离开的。
这对我而言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觉得生命是那样脆弱、那样短暂。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云溪曾经害过我的事实,只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毁了她这一生……
我之所以让十四把她接回来,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云溪走后的某一天,我无意识地走到她屋里。起先只是随意看看,却突然瞥到书桌上用镇纸压着的一叠纸。随便翻了翻,竟然看到一幅画像。是一个男人英俊的脸,却是一张陌生的脸,而非十四。左下角写着几个娟秀的小字:逸文哥……
我有些呆愣地反复抚摸着那张纸,那张显然已经被泪水浸泡过许久的纸……为什么不把它带走呢?怕是想断了念想吧。
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十四赌气地说:“为了怕你寂寞,我又给你选了一个姐姐与你做伴。”
初见时……
“云溪给福晋请安,姐姐吉祥。”
忘记了多久前……
我状似随意地拨弄着几根琴弦,似不经意地对她说道:“其实人的相貌如何,话说的多或少并不重要。只是……心不好,麻烦可就大了。”
自己说过的话,余音好象还在耳边回绕,她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云溪,你是真的心不好吗?如果可以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你还会这般吗?想必也会是一个温婉纯真的女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在清朝侧室生的儿子即使算长子也不能称为嫡长子,只有嫡妻的第一个孩子才叫嫡长子。
君心
我请求醉雪由我来抚养,这原也在情理之中,十四便答应了。这几日我对他十分冷淡,又加上悠月亦怀有身孕,云儿又不在了,我便安排让曾经伺候过他的两个通房丫头跟在他屋里伺候。这么做不是为了显示我多贤德,而是我真的很累,无力去挣扎什么了。不断有他身边的小太监告诉我十四并没有碰那两个丫头,可我对此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多加干涉了。不是不爱,是心很疼。疼到已经不想再去管。
醉雪比弘明大三个月,两个粉嫩嫩的小人儿我都疼得紧。日子过得很快,转眼明儿已经满月了。按礼仪,我是该和十四进宫一趟的。照着平常的规矩,这孩子的满月酒是该在自家府里办的。不过德妃心疼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十四的嫡长子,就和康熙说了在永和宫办,还请了不少的人。像太子、太子妃、数字军团的福晋们、宗室福晋等贵妇来了一堆。宫里的新宠华嫔还有良妃、宜妃也都到场。我和其他后妃并不熟识,便只收了礼物罢了。
康师傅原本也要来凑个热闹下一锅香辣牛肉面,但被我婉言拒绝了。有他那双睿智的眼睛盯着我看,我会很不自在,还不如他不来得好。
“梦梦,还生我气吗?我……”十四难得放下了架子,温言说道。
已是五月天气,可我还是觉着冷,所以套了件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显得略有些丰腴,却也不失风韵。我梳了个规矩的两把头,带上日永琴书簪和日月升恒万寿簪,戴上翡翠十八子手串,银镶宝石珍珠护指。看着镜中愈发成熟的自己,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你说什么啊,我不明白。”我敷衍地道。
他看我没有原谅他的意思,便上来牵我的手,温笑道:“好福晋,咱们走吧。”
我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身边的十四明显一颤。他有些难过地看着我,凄然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们的爱难道真的这么容易动摇吗?”
我身体一滞,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啊,我们的爱真的这样不坚定吗?我真的没有办法敞开心扉爱他吗?我们之间毕竟还是有芥蒂的吧……三百年的时空啊!他或许会觉得偶尔出轨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我根本无法忍受这种感觉……上一刻躺在别的女人怀中温存,下一秒就坐在自己身边,好恶心!
心里难过着,嘴上还是说出令我自己听了都残忍的话:“你仔细想想看,我可曾亲自当面对你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他做出痛苦的表情,我却假装看不见,径自坐上了马车。由于多了小明,我并未和他同乘一辆马车,这使我放松了许多。其实心底还是有一丝疼痛的。说不难过那是假的。难道以后我们再也无法坐同一辆车了吗?实际这车厢大得很啊……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我还是在想他吗?
*
今日的永和宫分外热闹,德妃脸上的喜悦丝毫不加掩饰。有两个成年的儿子,小儿子又有了嫡子,德妃尚未苍老的脸闪过慈爱的表情。她轻轻搂着弘明,淡淡哼着歌儿。
弘明长得不大像我,大致是像十四的,只有两个小酒窝是遗传了我的。我闲时还想,小明长大后可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孩子呢。
把醉雪放家里我不放心,便一起带了来。我和德妃说了云溪的事儿,她愣了愣说:“难为你了,当自己的孩子养。干脆就收到你膝下得了,正缺一女儿不是吗。反正这孩子还小……”
我连忙点头道:“依梦也是这个意思。”
德妃突然促狭地笑说:“你们夫妻感情可好啦,这一天我不知盼了多久呐!”
我装出一付害羞的表情来,心里却很酸涩。
依雪带着快四岁的凝香和一岁大的亲生女儿跟着九福晋、九阿哥也来了。我和她都是抱着一个拉着另一个,不禁相视而笑。
“孩子叫什么名儿?也不来通知一声儿。”我嗔笑着说。
“就着上次您说的,凝香的名字来自‘红艳一枝露凝香',索性就叫了露香了,和姐姐凑一个字儿上。”
我轻笑了笑,显然依雪是对女孩不大喜欢的,我却是格外喜欢女孩,随即道:“我倒是喜欢我们醉雪,可有些偏爱她而疏远了明儿呢。”
她满脸羡慕地说道:“能有明儿这样一个孩子多好啊,姐姐该知足才是。”
依华,也就是华嫔,她肤色苍白,笑得也更虚弱了。甚至见了依雪她都没有力气鄙视。我知道她定是思念家里了,便说:“华姐姐最近可得闲?”
她不经意地说:“我这两月身子不好,皇上没翻过我的牌子,还是闲得很。”
“这两天借着明儿的光儿,不如咱们姐妹两个回家住两天……你说呢?”
她惊喜地看了看我和明儿,立即来了兴致,却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问:“梦妹妹,有办法吗?皇上会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