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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
“额娘……”我接过小梅递来的药道:“您该吃药了。”
德妃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她依旧温婉如初。
我心疼地给她喂着药,一勺一勺地喂着。德妃咽得很慢很慢,但我很耐心,因为我心疼这个女人。而且我不想那么快就回永寿去,不想那么快就回那个牢笼……
德妃许是早就洞悉了一切,她没有问我的“死亡真相”,也没有问我的心意。吃完了药后,她只是虚弱地拉着我的手,暖声问道:“过得……好不好?”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有太多的委屈和难过,致使我已经不想在她面前伪装。德妃见状却笑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种莫名的光泽,分外柔和。
“好孩子……这是世人必须承受的罪。你拥有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说罢她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我只觉得她都快要把肺咳出来了,我吓得不轻,不知所措地看着一旁的宫女。小梅给德妃递了杯温茶,德妃却轻轻动了动手拒绝了。我见状便闭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偶尔给她擦擦手,喂她喝杯水、吃点点心。
德妃在一旁睡着的时候,韵儿和琴儿突然急急忙忙地从殿外走入,齐双双地跪下道:“请主子移步。”
我一怔,不由皱眉道:“怎么了?”
琴儿已经不知死活地起身来拉我,嘴巴往耳房的方向努了努。我冷冷地看着她,不为所动。“到底怎么了?”
一旁的韵儿见时间来不及,也小跑上来强拉着我往一边的耳房走。我正想骂她们两个,突然有人捂住了我的嘴巴,我转眸一看竟是湘儿。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把她拖到耳房去,绑好了。别让她出声。”湘儿说着便熟练地往我嘴里塞了一团白色的布制品,将我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绑好。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架势是要干什么?好难受……
但不久后的那个声音便让我明白了一切。
“额娘,儿子来看您了……”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其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德妃缓缓转醒后,见了十四自然是十分惊喜,连声音都不由提高了几分:“十四……孩子,额娘好想你!”
我飞快地扫了一眼这间耳房,看样子是给普通的宫女休息用的,屋子并不大,略有些凌乱。我被绑在这根柱子上,如果用脚踢门是踢不到,不过……可以踢到那个雕花木制的脸盆架。如果能将那个架子踢翻,并且让上面那个大金盆也掉到地上的话……或许可以吸引到十四的注意力!
说干就干。我趁着两个丫头紧盯着门外的功夫,飞快地踢翻了那个架子。只可惜架子是木制的,发出的声音不大。幸好那个大金盆里面装着水,打翻后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琴儿和韵儿都惊讶地看着我,却不敢起身收拾。我冷冷地瞪了她们一眼,忽然心生疑惑。十四怎么会突然来?德妃为什么不告诉十四我的事?是因为德妃以为我已经走了?还是……德妃想牺牲我一个,换来他们两个儿子的友好相处?
没错,后一种可能大些!假定十四突然跑来是意外,那么德妃睡着也是意外。胤禛不可能把德妃什么时候睡着不睡着都计算那么精确吧!如果德妃是醒着的,湘儿她们见到十四突然来了,然后把我拖到耳房,按照常理德妃一定会告诉十四我的事。如果德妃是睡着的,她不知道我被拖到耳房的事,也该知道我还活着,还身处皇宫啊!她不告诉十四,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以我为筹码,和胤禛做了交易……
突然想起她刚刚那句“这是世人必须承受的罪。你拥有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一阵巨大的恐慌袭来,我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只是让那团布制品更加深入我的嘴巴罢了。只听德妃虚弱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悠悠响起:“哦,许是宫女不小心,弄翻了……东西。无碍的。”
滚烫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滑落。我好像一个弃儿,无助地哭泣着。
就在我将近绝望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忽然尖声通传道:“八福晋到!”
听到晓玥来了,我忙镇定了心神,开始思考一些问题。她为什么会来,还有刚刚跟在我身边的香远呢?晓玥她会不会帮我?
我突然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接着耳房的门突然被一人大力踢开,正是胤祯!
他的表情在瞬间变得无比复杂。震惊、惊喜、愤怒……
他愣了一刹便赶忙上前帮我解开了绳索,抽下了那团布,慌张地替我擦着眼泪,随即紧紧地抱住我,仿佛要把我嵌到他的身体里一般。蓉玥倚在门口微笑着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无声地道:“小梦,这是我给你最后的礼物……”
我顿时心如刀割。我自然明白这次是晓玥帮了我,还有香远。原来香远和益清都是晓玥的人……我自然也明白,晓玥帮过我之后她需要承受的是什么。
“十四……”我把头深深地埋入他的脖子里,大声地哭泣着。我有多久没这样哭过了?“我好想你……”我哽咽着道。
他点点头,把我抱得更紧,无视外面那阵匆匆的脚步声和珠玉相撞的声音。我知道,胤禛来了。原来我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今儿个放假,解锁一章。
话说网络上的那个电子版的清秋万代其实是修改之前的旧稿,希望哪位有能力的亲能上传一下新版的清秋万代~谢谢了。
对峙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去东京了,临走前解锁一章送给大家……虽说书出版了,但我个人打算是最后把全文都解锁的,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看下去~
“相信我,我想念你不会比你想念我少半分。”他轻轻吻了吻我的耳朵和侧脸后,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项链给我戴上,正是当年的那个十字架。
我感动地握着那枚十字架,上面已经被他贴心地镶上了一层白玉,分外好看。
胤禛正一脸阴郁地看着在地上相拥的我们,微微泛白的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好了,太后娘娘不行了!”小梅突然慌慌张张地从屋外跑入,跌倒了后赶忙爬起来跪在耳房冰凉的地板上。
胤禛好像大梦初醒似的,急忙吼道:“快传太医啊!”十四也回过神来,温柔地扶起我缓缓走出耳房。路过胤禛的时候,只听他冷声道:“站住。”我一个激灵,不由软弱地停下了脚步。十四却不理会他,继续拖着我往外走。
“给朕站住。”胤禛又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十四回过头去,拧着眉道:“朕?你这个皇帝,让我看不起。”
胤禛一把推开我,上前揪住十四的领子,狠狠地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十四冷哼一声,缓缓掰开他的手,有些麻木的回答道:“你听好了,我看不起你。”趁胤禛错愕的功夫,十四赶忙拉过我的手跑向德妃那边。只见德妃俨然已经奄奄一息。
“额娘……”十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德妃努力勾了勾唇角道:“好孩子,快过来。”
十四依言上前靠在德妃怀里,德妃缓缓地抚着他的头道:“十四,额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说罢她艰难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胤禛,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哀求:“老四,他是你亲弟弟啊……你放他一马,就算是额娘求求你了,好不好?”
胤禛怔了片刻后,语气淡漠地答道:“皇额娘,儿臣先是皇帝,然后才是哥哥。”
德妃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自嘲,也像是愤怒。她突然拿起一支簪子,惨然笑道:“先帝爷……臣妾真是给您生了一个好儿子啊……臣妾……真的太累了……也太想您了……”说罢她突然用那根精致的景福长绵簪飞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顿时血流不止。我知道只是这样单纯的割腕是死不了人的,需要不断用水冲,然后再割……尽管如此,我还是受了惊吓,一旁的太医也冷汗连连,赶忙上前为德妃包扎抢救。谁知德妃竟然生无可恋似的,挣扎了几下躲开了太医的手,又因为原本身体就极度虚弱,不久便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我怔在原地,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生命的流失。她究竟算是怎么死的?是自杀还是自然死亡?天啊……这,这一切实在是太荒诞了!
我痛苦地捂着脑袋,紧紧闭上双眼,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却没有眼泪流下。我跌坐在床边,只想逃离这一切。
“额娘,你……你是在逗我玩儿吧。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一定舍不得离开我的,是不是?”十四喑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犹如中了一个霹雳般惊起,爬上前去抱住十四的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十四,额娘已经走了……”
他使劲地摇着头,大叫道:“不!不会!额娘是在逗我玩呢,她是在怪我这么久都没来给她请安……”说着他忽然转过身瞪着胤禛,颤抖着指着他道:“是你,是你害死了额娘……是你!”
胤禛闻言便拧紧了眉盯着十四,谁知他突然大步流星地转身从一旁的随身侍卫腰间抽出一支宝剑,一把架在了十四的脖子旁。“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敢杀了你?”
刀光剑影间我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混沌。直到一滴鲜血准确无误地滴在了我的浅粉色旗服上,我才颤抖着看向胤禛,哆嗦着嘴唇道:“放了他。”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冷酷的声音。
十四直起身来,只是仰头大笑,全然不顾脖子上缓缓流下的鲜血。待他笑够了,方才冷静下来盯着胤禛,咬牙切齿地道:“你害死了额娘,现在当然也可以杀了我,让我在地下跟额娘,跟皇阿玛团聚啊!”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后脑被人重重一击。我痛得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却惊得说不出话来。我艰难地转过头去,竟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俊美的脸——竟是年羹尧。
“绮滢表妹,为兄先送你回永寿宫吧。”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去东京了,临走前解锁一章送给大家……虽说书出版了,但我个人打算是最后把全文都解锁的,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看下去~
逼迫
雍正元年(1723年)四月,康熙的梓宫运往遵化景陵安葬后,雍正谕令允禵留住景陵附近的汤泉,不许返回京师,并命马兰峪总兵范时绎监视他的行动。兄弟俩的不睦和冲突,使处于极度悲痛中的孝恭仁皇后病情加重,不久去世。雍正在慰“皇妣皇太后之心”的幌子下,晋封允禵为郡王,但未赐封号,注名黄册仍称固山贝子,致使允禵“并无感恩之意,反有愤怒之色”。
孝恭仁皇后的薨逝使我的册封典礼再次延后。我不知自己该是喜是悲。
同时传来消息,弘春已经晋了固山贝子。
胤禛当年囚禁我时所说的话清晰传来:“我会让我最宠信的大臣收你为义女。至于你的孩子,有云澈可以照顾他们。我会给他们至高的荣宠。”他现在是在证明给我看吗?我却只得苦笑连连。
胤禛以军前用人为名胤禟发到青海,也就是西宁,把他和胤禩分开,命亲信年羹尧严加监视,对胤禟的一些党羽也陆续加以惩治。老八虽被封为廉亲王,授理藩院尚书,却终不为胤禛所容。雍正不杀死他,而是换着花样的羞辱他,让他苦不堪言。而胤禛自从知道了上次我与十四会面是蓉玥暗中安排的后,他便跟康熙比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地怒骂着晓玥。说她是妒妇、喜骄奢这类的也就罢了。还说她言行不当,举止疯癫,口出脏言等等……
而我的胤祯……他那日惹怒了雍正,流血不止,现在已经回到了汤泉静养……我不知十四是带着怎样的绝望踏出紫禁城的,我只知道此时的我已心痛到麻木。
胤禛依旧每日都来看我,像一个小孩子似的逗我开心,送我各种各样的东西。可我对他除了冷笑,从来都没露出过真心的笑容。
*
这早我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时候忽然觉得好冷,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我麻木地任由韵儿给我穿衣,然后踩着鞋子也不穿,像个小孩子一样将鞋子拖到了窗边,双手用力一推推开窗户,大口大口呼吸着窗外的空气。“嗯……真好。韵儿,去把我的琴拿来。”韵儿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我则由琴儿服侍着洗漱。
那日以后……香远和益清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