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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昨晚你陪护你老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呢?”齐茗使劲的压住火气,无比耐性和温柔地问她。
“医院有护士在,我为什么要陪护。”她朝齐茗大吼一声,然后接着说:“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把责任转嫁给我,你们医院治死了人,要赔钱知道吗!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妈/的,齐茗算是听懂了,这是一个来要钱的。
“要钱可以,在尸检同意书上签字,鉴定完我们就给钱。”齐茗把办公桌上的尸检申请书丢给她。
“签了就能拿钱吗?我跟你说啊,少了50万我是不会同意的。”那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在桌上抓了一支笔,然后对齐茗说。看齐茗唬着一张脸,她讪讪的签了字。
看这女人说话,就知道她文化程度不太高,先让她签了字,等尸检报告出来,该怎么处理,自然有法律依托,他们也懒得跟她说。不是不想说,而是她就是冲着钱来的,而且齐茗说那些专业术语她也听不懂,何必互相折磨呢。
齐茗这个才工作一个多的菜鸟哪能做主啊,签字就给钱更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愣是相信齐茗,把字签了,看来无敌可爱的他果然是很有女人缘的呐。齐茗不由得得意起来。
章进看齐茗哄着那女人签了字,就拿着申请书出去了。那女人追着问:“我到哪里领赔偿啊?”
“大姐,你先回去,我们等报告出来会通知你的。”齐茗解释到。
“等通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要是你们赖账怎么办?”
齐茗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感。现在无论是国家法律还是新闻媒体,都是极力偏向患者的,觉得他们是弱势群体,医院医生就是活该被打被骂被砍被杀的,这样的医疗环境下,他们敢不小心翼翼治病,出了事敢赖账吗?
“你放心,我们不会跑,医院一直在这里。”齐茗扯着脸皮,强颜欢笑。记起一个朋友的患者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你们医生就是服务行业,要对病人一直微笑,懂不懂。”齐茗想,自己是医生,又不是卖笑的。天天忙得要死不活,还要微笑服务,真是一个贱得很的职业啊!
不孝有三:学医考研没对象。齐茗干最不孝的职业,齐茗做最/贱的工作。这就是医生。挣着维持生计的钱,还要被骂是不义之财。
看着那个女人离去,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身上有股让齐茗极不舒服的气息,阴阴的,让他心里毛毛的发寒。
整理了一下6,7,11,35,46,57,62床的病例,因为唐主任不在,齐茗就跟李娟老师一起去查房了。耳鼻咽喉头颈外科住院的病人几乎都是做手术的,常见的就是鼻中隔偏曲,鼻甲过度肥大引起呼吸不畅的,还有就是鼻窦炎,鼻息肉,声带小结,中耳炎等。
每个病人的一般情况都很稳定,术后的恢复也很好。查完房回到办公室已经十点多了,开了两个出院证明,写查房记录,开药,一折腾又是十二点多了。住院部这边还没忙完,还要给李娟老师安排下午要做的手术,因为齐茗下午还要去门诊,这边是顾不上了。中国的医生就是一只只不知疲倦的小毛驴啊。
中午胡乱在楼下买了一盒饭,稀里哗啦吃完又上了住院部十六楼,电梯真不是一般的挤,就差人叠人了。
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还没来得及打个盹呢,又到了下午两点二十了,十分钟后到了门诊大楼的403,开始了下午的工作。下午403门诊室就排了127个号,看着走廊上满满的待诊患者,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力感,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个病人3到5分钟不等,最多的就是慢性咽炎,中耳炎,鼻窦炎,儿童多是鼻出血,一般做个喉镜,外耳道冲洗,开点消炎药就好,严重的就收到住院部去,反反复复的工作。等最后一个患者看完了,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医生几乎没有朝九晚五的概念,只有做不完的工作。
下班的感觉真好!今天居然一天都没有看见张南哲,他排的手术也是主任做完的。他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好像一闲下来就会想到他。昨天在他怀里那种感觉,安稳暖和,好像很舒服。
平生不懂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世间,一个情字,真让人堪不破。
呸,齐茗不由的鄙视自己,又咋乱想什么。他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喜欢自己!而且他又是这样特殊的人。齐茗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懊恼。
回了住院部,换下白大褂,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章进从病房区过来。
“章进,早上的尸检报告送过去了吗?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送了,还得等通知。”章进似乎很没有精神,面色更是有些惨白。哎,出了这种事,任何人都会郁闷至极的。齐茗心里不禁同情起他来。
“齐茗,你明晚值夜班吧。”他看了一眼病房区的尽头,然后说“晚上不要往病员厕所那边走。”
说完也不管齐茗什么反应,就径直进了办公室。
齐茗看着他的背影沉思,章进是不是昨晚看见了什么,今早他在办公室好像一句话也没和那个女人说……
☆、第5章 突如其来的吻 (1382字)
一路上想着章进的话,到底他见到了什么,或者他是知道那个病人怎么死的?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宿舍的楼道里。
“嘭”头好痛,撞到什么东西了。这楼周围大树比较高达茂盛,采光不太好,夏天也会觉得幽幽的,加上这里住的人很少,也没有人来好好管理,楼道里的灯已经坏了半个月了,里面的光线更加暗淡。
抬起红了一圈的眼睛一看,居然是……张南哲。
“小茗,怎么走路也不看人,撞疼了吗,让我看看。”哲哥宽大的手掌抚上齐茗的额头,小心翼翼的揉起来,不时的吹上一口气,说着,“吹吹就不疼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齐茗不自知的撅起嘴,把头偏到一边去。明明他就看见他了,还让他结结实实的撞上去,疼死了,现在用这样哄小孩子的口吻哄他,他才不上当呢。
哼,他可是很聪明的!
“好啦,哲哥错了。”张南哲作乱的大手继续揉着齐茗的头发,似乎还揉得挺满意的,呵呵一笑说,“小茗的头发摸着真舒服。”
“不要再揉了啦!”气死他了,齐茗也伸手去揉他的头发,奈何身高受限制,只好一手抓住他的肩膀,踮起脚才能抓得到他的头发。
哼哼,扯你头发,疼死你。于是更加靠过去,两只手一起在他头上胡乱的揉呀扯呀。好像还挺好玩儿的。
突然齐茗纤细的腰身被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抱住,张南哲就把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低下头,用一种低沉暧昧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小茗,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齐茗慌张的撒手,赶忙向后撤,可是那只手臂根本不让他退出分毫,反而紧紧朝张南哲的胸膛上压去,另一只伸到齐茗的颈后,把他的头抬起来,炽热的嘴唇就压了下来,慢慢的舔着齐茗的唇瓣,轻轻咬着。齐茗顿时就愣住了!张南哲为什么吻他?
就在齐茗失神的时候,嘴唇被狠狠的吮吸起来,啃噬也越来越用力,好痛。
“呜呜……嗯,啊……嗯唔……放……开……”无论齐茗把头往左偏还是右偏,那张嘴都会紧紧贴着跟过来,急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嫌齐茗动得太厉害,颈后的那只手稳稳的固定住齐茗的头,让他不能再偏来偏去,一条灵巧炽热的舌头伸进齐茗的嘴里,卷着他的小舌头滑动,齐茗不得不把舌头往后缩,而那可恶的大舌头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退让而满足,反而追逐着在他口腔里作乱。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来,痒痒的滑过脖子。听着耳边粗粗的喘息声,齐茗的脸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别的,烫得要命。张南哲的脸也在他脸上轻轻蹭着,那双黝黑的眼眸里似乎闪烁着两团火焰,要把齐茗烧成灰一样。
后知后觉的齐茗终于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男人强吻了,而且一还点反抗力都没有。好像当初被家人抛下时,也是这样什么也做不了,一直都是这样吧,即使现在长大了,还是只有这样吗?
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睛里掉下来。齐茗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哭,不要哭!感官好像不能觉察周围的一切,傻傻的沉浸在悲伤里,他这是怎么了?满脑子混乱的穿过很多以前的事,跟父母住在一起时,上学被欺负时,在外公家时,那些痛苦,寂寞,温馨,幸福的回忆,把他一下子扯进了混乱的世界。
“小茗,小茗。”张南哲看着齐茗空洞的眼睛,还有那不停落下的眼泪,顿时慌了神。轻轻抱住他说:“小茗,对不起,我爱你啊。可是你都不记得我了。”
“小茗,小茗……”耳边一直回荡着这两个字,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也是这样叫他的。
☆、第6章 表白 (3129字)
齐茗是跟着外公长大的,在J市管辖的一个叫清泉的小镇。八岁之前,他其实跟着父母和哥哥住在J市城里,也许因为他的性格孤僻或者别的,父母不喜欢他,甚至会躲着他,似乎他是不详的,只有哥哥是他们的孩子。那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安静的待着,或者在小花园里坐秋千,父母都不管他,或者更希望他永远不要回到那个家。那时候似乎隔壁有一个小叔叔,他会帮我退秋千,他叫我“小茗,小茗。”齐茗八岁的时候,他们出国了,把齐茗送给了外公,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爱他的人也只有外公。可是两年前他过世了。齐茗总是不懂为什么。他不是一个有缺陷的小孩,长得也不奇怪,为什么他们不喜欢他呢,即使上学后,他也连朋友都没有。
他的世界里满满的都是绝望和孤独。
张南哲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绝望和悲哀,心疼极了。平时小茗总是很开心,眼睛亮晶晶的,脸颊上有可爱的梨涡,现在却满脸苍白,身体还在发抖。张南哲越发的痛恨自己。他把齐茗抱住往外走,还好没有遇见谁回宿舍。他从后门出去,这里停了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小心把齐茗放在副驾位上,然后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他身上。
张南哲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齐茗,希望驱散他心中的绝望和寂寞。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齐茗跟别人不一样,所以在齐茗还是哥孩子的时候就特别怜惜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里始终牵挂,更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再遇见齐茗时,怜惜变成了爱。
直到张南哲把齐茗带到他的住处,温暖的帕子在他脸上轻轻的擦拭,齐茗才回过神来。心里的头一个念头就是:今天好像又丢脸了。
齐茗睁着有些浮肿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哲张南哲。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和自责,平时随意潇洒的短发现在凌乱不已,身上的黑色衬衣钮子扯开了两颗,看起来颓废又性感。脸上的帕子渐渐变凉,张南哲摸摸齐茗的脸,站起身来说:“我去再弄点热水,你休息一下。”
齐茗摇摇头说:“不用了。”
张南哲又坐到齐茗身边,帕子随手放在了茶几上。右手摸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齐茗浮肿的眼睑,见他又要躲。张南哲只得把手拿开说:“小茗,我们好好谈一谈。”
齐茗不解的看着他,他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好谈的。至少昨天之前他们都只是很普通的上级医生和新医生之间的关系(好纠结的一句话。)本来以为是好朋友了,可是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的吻让齐茗变得很奇怪,很害怕又很期待。这样是不对的,齐茗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这样告诉他。
“你怎么会在那里?”齐茗首先开口,张南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宿舍楼道里。
“我在等你啊。”他一本正经的说。
等着偷袭我?太卑鄙了吧!齐茗愤愤地想道。
“小茗,你还记不记得你在“秀山花园”这个小区住过?就是你小的时候住的。”
“秀山花园?没有听过。”齐茗不记得什么秀山花园。
“怎么会呢?”张南哲轻搂抱住他的双肩,似乎很激动,“就是楼下有个小花园,你小时候很喜欢荡秋千的那里啊。”
“秋千我记得。”但是齐茗真的不知道自己住的那里叫秀山花园。那时候他一直没有出过门,父母哥哥都不和他说话,更不会带他出门。他都是跟着外公才学会说话的。八岁才开始学说话,九岁才念幼儿园,二十二岁却上完了五年制的医学本科。但是外公却看不见现在的他了。
“那你记不记得帮你推秋千,带你玩儿的那个小叔叔啊。”张南哲满脸期待的看向他。
齐茗点点头,其实他记性非常好,但是他不觉得那时候笨笨的那个小叔叔会是现在这般强壮的哲哥啊!
“呵呵”张南哲看他回答得这么肯定,十分高兴,然后说:“小茗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