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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谁的家教不好啊?先说,别以为你跟阿心老夫老妻了,礼物就可以合并只送一份。”老早猜出里头是什么,他也就不矫揉造作,直接拆开了包装纸跟纸盒将围巾拿出来。深红色围巾的手感非常好,一摸就知道是高级质料。
他各拎着围巾的两端,又有点了然于心地看着他,“不用。”
“戴着。”他随便围了两圈,再在阿心的颈后打了个结,“没说你不用还给我。”
公主的体质从来就易惹风寒,阿心知道,于是将自己的围巾都给公主戴了。
他甫出来就注意到阿心脖子空荡荡的,而公主则是将鼻子埋在双重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起来冷得快要变成僵尸,直直地倒下去碎掉。
阿心这小子健康是健康,也习惯了意大利严寒的天气,但身体毕竟不是铁打的……这群小子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们已经在餐厅订了位了,吃法国菜,接送的车子到餐厅都由我们的亿万富豪提供。”可可以下巴指指公主,“Jude跟莫莫已经先到了。”
“医生,听到了没有?这个老婆奴在抱怨你啦,埋怨你下班下得那么迟,走又走得那么慢,害他的亲亲老婆跟女儿要等我们了,可可心疼咧!他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看来你今晚比较想吃屎,哈雷。”
“怎样?现在要我拨电话去将哈雷那一席先搬去化粪池吗?”
公主立即应和可可的话,掏出手机来摇了摇,给哈雷一手抢了。
如以往在医疗室彼此消磨时光地说着笑着,他们走下斜坡,走进准备好的两部Benz内。
“……然后心哥竟然跟随皑哥跑去布拉格啦!”
“哼,他们一个两个跑去玩很轻松,难为我在意大利他妈的做到不似人形……”
坐在他对面的哈雷塞了满口的面包布丁,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像被什么吸引似的看着窗外。
哈雷“咕噜”一声将满嘴的食物吞下去,说:“外头有人在瞪我们耶……喂,阿心,我们在香港也有仇家吗?你回来香港的时候都惹上些什么了?”
他放下红酒,也跟随着看向落地窗外。
这一看不得了,他差点将含着的红酒全喷出来!
有个男人——他的同居人,差不多整个人贴在餐厅的落地窗外,非常顺手地将别人精心喷上的雪雾给抹走一大块,圣诞老人好端端的和善笑脸被毫不留情地擦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杀气腾腾的眼睛……
“咳咳、咳咳咳……”只露出一双凶狠眼睛有够恐怖的!
“没事吧?”坐在他身边的Jude贴心地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他却万分祈求Jude的手快点从他的背部离开,不然等下他绝对会被多扣一项莫须有的罪名。“他是谁?医生你认识他吗?”
哈雷那聪明的小子大概看出了什么端倪,极尽挑衅能事地向落地窗吐舌头,还举起了中指。“医生,你家的小朋友真好玩耶……看,他回应我!”
哈雷像发现什么新大陆般,竟然跟那男人隔空互比起中指来。
“别挑衅他!”他一秒扑过去,想按下哈雷大喇喇地举起的中指,哈雷将椅子摇后闪躲。
“你有那么想让平安夜变成我的忌日吗?”
“在我女儿面前做什么手势啊?嗯?莫莫的干爹?”
可可勾起一个甜笑,半秒将哈雷的中指屈下来。哈雷惨叫。
不管哈雷在那边哎哎痛叫,他紧张地转头看向落地窗的方向。
男人本来站着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了,仿佛一缕水气般消失无踪,只剩被狠狠切头的圣诞老人雪雾。他的心一沉,这下不妙了。
“……我出去一下。”
力持镇定地走出的同时,还听到他们在讨论——
“……那个人很脸熟耶……对了!月哥!那不是月哥吗?”熊仔拍掌叫道。
“月哥?”
“皑哥你出册(出狱)出得早,有所不知了!月哥是监狱的蛋糕精灵啦,总是来探医生的班,每次来找医生都会带蛋糕给我们吃的,他做的蛋糕超~好吃的,只是每次都会先给心哥跟可可哥吃光了……对了,叫月哥也进来吃嘛!为什么月哥不进来一起吃?”
然后公主他们回应了熊仔些他听不清楚了,他走出餐厅外。
橡木门上挂着的铃铛一阵作响,他甫出去就被扑面的冷风吹到瑟缩……
他将衣领拉高,外头充满着不惧寒流、挽着大小袋圣诞礼物的人流,他看了一会儿,已经没有了那熟悉的身影。他抽出放在裤子口袋的手机,一通未接来电也没有……
要不要拨给他呢?这样想着的同时,头一低,就看见放在地上的纸盒。
他拿起,纸盒的手提部分还残留着余温。
“医生,叫月哥也一起进来吃嘛!外头那么冷,我们又不是不认识月哥……”
他一手揉乱熊仔的粉红色头,截断他过分兴奋的提议。
“好了,别在喊着蛋糕、蛋糕的,今年你们月哥亲手做的木头蛋糕在这里,你们分来吃吧。”他将纸盒放在桌子中央,“我得先走了,你们吃得高兴点。公主,谢谢你这顿饭。”
反正都吃到上甜品的阶段了,这顿晚饭也吃得七七八八了。
“医生!”“医生,干嘛这么快走?”“喂,医生……”
抗议!他们约医生出来不是为了吃那个在狱中已经习惯了每年都有的木头蛋糕!
“不要像小鬼要奶那般拉拉扯扯的,明年再见吧。”
“阿心,放手!”他用力拔走被阿心抓着的袋子,那小子力气惊人,反作用力害得他差点跌个狗吃屎。袋子得手后,他立即向门口方向逃逸,不忘转头吩咐一声:“公主你感冒了,快回家吃药睡觉。拜拜,莫莫,下次带我女儿来跟你玩。”
“好!拜拜,医生叔叔!”
“医生,围巾啊!”
也不管会不会勒死阿心,陆皑扯着围巾的一端举高。
当陆皑站起来看向门口时,医生已逃离般冲出去,只向他们留下一声:“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医生!”
他们唯有将手圈在嘴边,齐声喊道。
“啪嗒”一声。
他轻轻地合上大门,屋子里漆黑一片。
阿密还没有回来吗?还是又闹脾气去了公园的老位置抽烟了……
边这样想着,他边脱掉皮鞋。眼睛微眯起来,他看到玄关的另一双鞋子。
虽然那双球鞋东倒一只、西歪一只的,但勉强证明了他的教育成功。
……那家伙即使在暴怒之下也记得他规定过得在玄关拖鞋才可以进去。
他低叹一口气,换上拖鞋,将大衣脱下丢在沙发上。
外头的街灯晕黄,透过百叶窗化为一条条橘色光线映在他脸上,他听得见马路上的车声隆隆,还有隔一条马路的商店街为了应节而播放的圣诞歌,在商店开关门时会溢出来。
他的平安夜为什么过得这么不平安啊……
从大衣的口袋摸出一包烟,里头的香烟已经所剩无几了。他抽出一根,坐在沙发上抽烟……
油画的气味大于一切地覆盖着他的嗅觉。
借着百叶窗透进来的光,他看到架着的一幅画。
画放在半开的窗旁自然风干,也让他知道了为何客厅这样冷……那家伙虽然圣诞节这段期间有假期,却宁愿留在家中画画吗?也是要卖给画廊的画吗?
快十二点了……他揉揉眼睛,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再不进去哄哄他,那小子一个离家出走更糟……那他得来不易的圣诞假期就可以确定泡汤了。
他推开客房房门。
铁架床上一团隆起,被子下,男人蜷得像颗虾米。
他将掉下地的海绵宝宝大布偶捡起来,放在床上,顺便拉开了被子一角,免得他被闷晕。
“……怎么了?今天不是放假吗?你没找橘狗的同事出去玩反而留在家中画画?画廊那边催你交画吗……。你这家伙不是很受Noel那群女生欢迎的吗,她们有叫你出去唱KTV吧?”
没有回应。
再抽吸了几口烟,他觉得对空气自说自话真蠢,但又万分确定这小子不是睡下了。
这个易怒的误杀犯不把他折磨个透怎么舍得睡觉啊?说笑……妈的,干脆闷死他算了。
“……我……刚刚有看见你站在餐厅外头,为什么不进来?你知道吧,我之前约了三月,让他把木头蛋糕带过来餐厅然后……可以跟大伙儿一起吃蛋糕什么的,因为他们之前都见过三月了,我觉得三月能听到他们的赞赏也会很高兴的……哇!”
突然,被子像海啸般被掀起,直直向他扑来!
他来不及闪躲,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后脑勺就撞上床铺了,被子盖住他半张脸,他感到双手大事不妙地被捉住、拉扯。“阿密,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当男人再离开他的时候,他的手腕就突兀地多出一幅手铐。
……手铐?他没看错吧?真的是手铐!这家伙何时买的!他为什么不知道?
“向密,这幅手铐你何时买的?妈的,我不是不准你再买性玩具的吗?”阿密坐在床上,脸无表情地将他掉到床上的烟蒂给弹开,老神在在地反驳:“这不是性玩具,是在cosplay服装店里买的,是cosplay用具。”
“它是不是cosplay用具要看你用在什么地方!”啊啊,竟然还敢跟他耍嘴皮子!当他是三岁小孩般好骗吗?他们住在一起多少年了?“哼,你不可能只买一幅手铐这样少!你吧那些按摩棒都收到哪里去了?”
阿密歪了歪头看着他,略长的刘海落在眼皮上。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或灯光的问题,男人的眼瞳转深了色泽,他熟悉的,三月浅茶色的眼瞳仿佛转变成阿密的眼睛,邪恶深沉的纯黑。男人挑衅地说:“你想看还是想用?”
“妈的!”……还真的有买!理智断线,他起脚一踹,“你也不想想你这个野心维持多少年了!你敢用在三月身上,我跟你没完!”
这一踹用力到连拖鞋都飞出去了。
听到三月这个名字,男人的反应竟恁大。
男人轻而易举地抓住他腾空的飞脚,然后用大腿压着,像只猫般顺势爬上来。
在他要说“好重、滚开”之前,男人放轻嗓音道让人心底发毛的地步(牢骚倒是一点也没有少):“三月、三月……你每天只会念着三月这样、三月那样?我买了性玩具让你发现之后,你不是担心自己,第一句还是三月?平安夜你也只叫三月去吃饭,你在他妈的监狱蹲到快烂掉的时候,难道我没有拿蛋糕进去给你吗?对着我就是老是板起一张脸,对着你养的那群宠物就嬉皮笑脸的算是怎……”
“带你去?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脾性,问我为什么不带你去之前先检讨一下自己吧!带三月去怎么说都比带你去安全吧?”
“喔,怎么了?我是真的有这么见不得光,还是你害怕被别人知道跟你同居的是双重人格者,你害怕在你那一群宠物前的主人光环会摔破吧?带三月去有比较好吗?带有自残倾向的单亲爸爸去会让你比较哟面子吗?”
“你在妒忌个什么劲?今年是公主他们约我出去吃个饭,叙叙旧,所以我也带三月去……圣诞节整天留给你,那平安夜我给三月总行了吧?你好歹也体谅一下我想跟三月过节的心情啊!难道你要我一、三、五给你,二、四、六给三月吗?你干脆把我砍成两半,你跟三月一人拿一半好了!”
这会儿,阿密调整了一下角度,眼睛从背光的阴影中露出来,看着他。
他蓦地感到心寒,有股凉意从背部开始爬升,直凉到后脑勺。
阿密看他的眼神好像在说“并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幸好这样的神态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哼,说什么一、三、五的,你甚至没有一个星期是天天留在家里的。当什么烂狱医,像困在兽笼里的一头小动物,你跟那些囚犯有什么分别?喔,有的,他们会给你钱是吧?”
“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已经跟你说过不少次了。”
也不想想当初他是为了谁才会当狱医的!为了他,向密!
……不过这句话他死也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的。
对,他不像阿密那样有本事,替人搬搬家具、闲时在家画几张画卖出去就可以过活,他就是犯贱去做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如果当初他没有犯贱地去招惹这个男人,只怕阿密跟三月早已因为精神崩溃上街乱砍人了,然后判了十年八年的刑期,在牢中被奸到屁股开成一片花海了!
“狱医很难找,如果我走了的话不知道何时才有人接替,而且那群家伙的刑期不短,我最熟悉他们的病历和敏感症状,还有他们每个人的脾性,我走了的话那之前千辛万苦要他们养成的服药习惯就……”他发觉自己简直像要说服阿密一般,挖心掏肺地细数起来,反而像被责难的孩子了。
“他们是你的什么人?他们算是什么东西!”
阿密霍得将脸转过来,狠狠瞪着他,“在看着其他人之前,看看三月跟我!三月有多么寂寞你知道吗?如果你不能陪他,那你捡他回来干什么……”
“三月已经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