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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的家规中最后一条便是:永不称王。
回到府里,阙子墨坐在书房中静坐了好久,皇兄的心思他又岂会看不出来,若是面对别人,他有万千的手段,可要是对上皇兄,他再多的手段都使不出来,不说那是皇帝,更因为皇兄在他心里从来就不止是皇帝那么简单。
皇兄对他始终比对别人要柔软上几分,他又一直谨守本份,两人的感情在这些年中也许掺杂了些别的,但总体来说还是非常不错,要是因为一个女人便反目,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可是,那个人是希及,是希及,他又怎么能够拱手相让,就算是皇兄,也不行。
“主子,暗一回来了。”
阙子墨的心瞬间悬上了半空,“进来。”
暗一还没来得及行礼,阙子墨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回主子话,消息是从姚家大小姐府上传出来的,小的用了点手段,从管家那得知这是姚家大小姐亲自吩咐他做的,而且让他瞒着她的夫婿。”
姚家大小姐的夫婿——杜容夏,阙子墨闭上眼,希及十有八九真是女儿身了,现在细想起来,杜容夏每每看着希及的神情都太过于热切,他们又同是来自清远府城,以前便相识,杜容夏知道希及是女儿身便说得过去了。
至于姚家大小姐是怎么知晓的,这便要好好问问杜容夏了,不过这事现在不急,也不需要他现在做什么,杜容夏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自己去和希及解释的,他只要把这事漏给他知道就行了,姚大小姐,可不是你想瞒便瞒得下去的,不管你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你都选错了方法,虽然他该感谢,但是这无疑是让希及陷入了危险之中。
“东子,你去安排一个人接近杜容夏,把这事告诉他,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多说。”
“喏。”
走出书房,眯起眼抬头看着大好的天气,不知道希及在做什么,以她的性子不管在哪里当不至于亏待了自己,以柳家的情报网,她身份被揭穿的事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她想好应对之策了吗?她有想过身份被揭穿后她可能面对的情况吗?以她之才若是真入了后宫,她甘心吗?
就算她甘心,他亦不会甘心的吧,所以希及,和我并肩,可好?
第一九四章师生相见
整个柳家,只有柳卿既然故我,一点也没被外面的事所影响,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而族里已经是几经商议,连最坏的局面都考虑到了。
柳家并不怕什么,就算是皇家也有一拼之力,皇家有军队,柳家有的,却是差不多千年所攒下来的资本,一代代暗地里埋下的线要是全部启用,这天怕是要变了。
而柳家最大的依仗却是占卜占出来的结果:有惊无险。
既是有惊无险,那只要应对得当,说不定还能从中占到什么好处。
柳松君捻了捻胡子,挥手示意柳逸时跟着他到书房,两父子坐定,柳松君才问道:“时儿,你心里可有章程了?”
柳逸时苦笑着摇头,“以卿儿的性子,这事情又哪有我们插手的余地,爹,儿子劝您一句,这事最好不要替卿儿做任何决定,她表面上看着好说话,其实也是个烈火金刚的性子,倔起来怕是不好哄。”
“恩,有个做父亲的样子,”柳松君调笑了小儿子一句,叹息似的道:“放心,我不会勉强卿丫头做任何事,她能走到哪一步,她愿意怎么走都由她自己来决定,族里要做的,是帮着扫平路上的拦路石,把她留下的漏洞补上,到底还年轻,再聪明在这些事上也需要时间的累积,老头子我恰恰就活得够久了,能帮上她一把,莲柏那里你去通个气,朝堂上的发难估计是快了,毕竟女扮男装是犯了欺君之罪的,揪不到卿丫头其他毛病,他们只能盯着这事不放。”
“喏,莲柏心思细腻,能处理好的,可惜他们入朝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要不然我会更放心。”
确实是如此,要是再多一点时间就好了,最起码得卿丫头伤好了再发难也不迟啊“老太爷,三皇子来访。”
三皇子?虽然是闭门谢客,可这位的身份还真是有些特殊,以他和卿丫头的关系也不好拒了,“文林,你亲自去待客,再派个人去知会两位长老一声,让他们去卿丫头那里,顺便知会她一声,这三皇子想见的可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而是他的先生,这是她身份揭穿后头一次见客,让她不要失礼了。”
“喏。”柳文林赶紧去安排,柳家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三小姐更是处在暴风中心,万不能再被人揪到任何小辫子。
“时儿,随我一起去会客。”
“喏。”柳逸时随之起身,抖了抖长袍,他也很好奇三皇子对卿儿的态度,见见也不错,毕竟他的年纪只比卿儿小个几岁,也没正式拜师,也算是个好人选不是。
至于阙子墨,让他们叔侄抢去呗,卿儿可不是没人要的。
在前厅中见到三皇子,柳逸时更满意了,虽然看着还带着几分稚嫩,肩膀也不够结实,比之他叔叔自是不及,但是……在这个年纪有这份沉稳已经是难得了,真要有了阙子墨的年岁,不见得就及不上那位定王爷。
“三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阙晓潜避开没有受礼,不管先生是男是女,他在那里受益非浅是事实,先生为他费了心也是事实,这是先生的长辈,抛开身份,也算得上是他的身份,他哪还能受礼。
“柳族长客气了,冒昧前来,多有打扰。”
双方都客气的你来我往好半晌,到底是阙晓潜年幼,没有老狐狸沉得住气,看两人完全没有提及先生的意思,阙晓潜忍不住问道:“柳族长,不知道先生现在可好。”
柳松君心下暗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沉下脸叹气道:“怎么可能好,被人当胸扎了一刀,没要了她小命是她命大,拔刀时又失血过多,最少得养上半年。”
阙晓潜心下更是愧疚,没有谁比他更明白先生是为何而伤,他的迅速成长已经让二皇兄有危机感了,在知道柳卿是他先生后,怎么都容不下的,所以他才一直瞒着,父皇和皇叔也帮他瞒着,不敢让外人知道柳卿是他的先生,免得给她带来麻烦,现在果然应验了。
皇子的尊严让他说不出自责的话,咬了咬牙,暗地里把二皇兄诅咒了千万遍,这仇他一定会报,站起身来拱手一礼,“柳族长,请看在我是先生的学生份上,让我见上一面。”
柳松君旋了旋杯盖,要笑不笑的看着他,“现在京城都传卿儿是女人,三皇子,老夫很好奇你心里是怎么想,若是你的先生是个女人,你能接受吗?”
“说实话,才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我很吃惊,也仔细回想过和先生相处过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愚钝,发现先生除了不爱和人接触外,并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像女人,先生若真是女人,只能说他伪装得太好,也让我开了眼界,女子中也有这般有本事的人,毫不比男人逊色。”
若这是他的真心话,那这位皇子的心胸倒真是不错,不愧为身具龙气的人,就不知道皇帝是如何想,若是欺君之罪坐实了,卿丫头也落不着好,不过想必皇帝也会考虑柳家才对。
“这话听着真窝心,没白为你费心。”声音从门外传出,一身长袍的柳卿在全婶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两位长老跟在身后,善长老看到阙晓潜不由得变了脸色,真是奇怪,离上次见面的时间也不长,怎么这么短的时间……
智长老敏感的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想到他的身体,赶紧在旁扶了一把,压低了声音着急的问:“二哥,怎么了?”
柳松善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轻轻摇头,“我没事,一会说。”
看到来人,阙晓潜迅速起身,刚想上前搀扶,便想起那则传言,有那些话打底,再一细看,他要是再把先生看成是男人就真是瞎眼了。
收回脚步执了弟子礼,“先生,身体可还好?”
“我要说不疼肯定是骗你的。”在椅子上落坐,接过全婶递来的丝帕擦了额头上的汗,走这么一段距离是有些勉强了。“怎么,来为你家二皇兄赔礼道歉?”
“不。”阙晓潜摇头,“先生,总有一天我会把他送到你面前,任你处置,只是现在还不行,我本事还不够,请先生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
柳卿未置可否的笑笑,转移了话题,“现在还当我是你先生?以你的眼神不会看不出我是女人。”
只要不刻意做男装打扮,柳卿确实无法让人看成是男人,她的身段实在是太妖娆了,要是不束发,那张脸也实在是太过女性化。
阙晓潜定睛看了一眼,脸上微微有些红了,“先生是女人只会让我更觉得了不起。”
有这份容人之量,才会被皇帝定为储君人选吧,柳卿有些感慨,忍不住想,要是在三皇子继位时再曝露身份就好了。
“那你今天来究竟所为何事?不会真是为了看我吧,要是担心我的伤势,你早该来了才对,而且阿随已经来过了。”端着个不失礼的坐姿实在太辛苦了,向爷爷和父亲投去个歉意的眼神,柳卿身子往后靠去,轻吁了口气,这样舒服多了。
柳松君当没看到,径自喝自己的茶,竖着耳朵等着听那个三皇子怎么说。
柳逸时只是摇摇头,她现在这个样子,谁还狠得下心去计较那些虚礼。
阙晓潜看到柳卿头上的汗,知道这位称得上聪明绝顶的先生确实是还没大好,眼角瞄到侍女端了茶过来,快步过去接了,亲自递到柳卿手里,顺手揭开杯盖,好让先生喝上两口。却发现这茶杯里哪是茶,一股药香袭来,这根本是药,怎么用这种喝茶的杯子喝药?
“奇怪?”柳卿笑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接过全婶递来的蜜饯丢入嘴里,压下满嘴的苦味,这才回道:“这样我才能骗自己是喝茶,而不是喝药。”
每当这时候,她便无比怀念后世的医院,吃点药丸子,吊点水就行了,哪用喝这么苦的药,让她总是怀疑是不是煎药的人和她有仇,偷偷往里加黄莲了。
这是他的先生,这是他的先生,不是可以笑话的人,阙晓潜在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免得自己忍不住笑出声,原来什么都会的先生也是怕喝药的。
“接着说吧,今天来是想和我说什么。”
阙晓潜重新落坐,听闻先生是女人后,他想了很多,这两个月父皇已经在暗地里教他为君之道了,所以对于父皇的心思,他也能推敲出一二,以父皇的猜疑心,必不会放一个这样的女人在外面的,再加上……
以前想不通的地方现在也豁然开朗,皇叔在先生还是男儿身的时候便那般用心,得知先生是女人时又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可父皇是绝对不会让皇叔和柳家成姻亲的,那样于皇权不利。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父皇打算将先生纳入后宫,这样既拉住了柳家,又有了先生这个助力,虽然对不起皇叔,但是父皇一定会从大义上来说服皇叔,就算知道皇叔会和父皇离心,父皇也一定会这么做。
这就是君王,绝不会容许不在自己控制的势力出现。
第一九五章龙抬头
“怎么,不好说吗?”看他一脸凝重的神色,柳卿失笑,第一次见面时,明明还是个喜怒形于色,被兄弟伤害和背叛的少年,现在看着居然已经有点大人的味道了。
这其中还有自己的功劳,只要这么一想,她心里便挺自得的。
不管以后的路会怎么走,也不知道身份曝露后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想到这个皇帝内定的继任者曾经奉她为师,便觉得这个世界没有白来,以他的聪明,就算看不起身为女人的自己,自己教给他的那些东西他也必定会认真的琢磨,这样便够了。
说不定这是个好契机呢,要不要去浪迹天下呢?
阙晓潜像是想好了,抬头望着柳卿,这是他们这次见面他头一次没有躲闪的直视,“先生,我来是想告诉你,父皇绝对不会允许你再游离在外不受他控制,以前你是男人,是柳家的人,你总共也只代表柳家,可是你是女人,会成亲嫁人,柳家已经足够势大,若是再联合其他家族……父皇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柳卿眯起眼看他,这个学生好像要重新审视了呢“那你说要如何是好呢?”
“学生不知道。”阙晓潜回得理直气壮,他站到先生的立场去想过,进不得也退不得,这样的局面换成他也不见得就能处理好。
这答案可真光棍,柳卿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很是八卦的问道:“你现在有伺候的人了没?”
阙晓潜不解,身为皇子怎么可能会没人侍候,先生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枕边人了。”
阙晓潜很是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