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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条件令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林江更是激动地叫出了声:“将军,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啊!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多年的心血啊!”
安庆绪瞪着樱珞,眼睛布满血丝,满是仇恨之意。他决不会让爹拥有这个女人的,爹的身心永远属于他娘!袖中匕首垂落,安庆绪将刀柄握得死紧,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地暴突起来。
最讶异的,恐怕还是樱珞自己吧!对于感情,安禄山从来没有掩饰过。一直以为自庄园那次之后他就已经放弃了,却想不到今日竟又会被拿出来做为条件。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没有想过要留下,却又担心此时断然拒绝的话会引发安禄山更大的怒火。“我该怎么办?”樱珞不自觉地回头,以眼神向殇墨求救。
殇墨的脸上依然是淡然的微笑,但行动上却是果决异常。他一把将樱珞拉入怀中,示威地看向安禄山:“将军不要等待樱珞的答案了,她不会留下的!因为……我不答应!”说完,低头向近在咫尺的红唇一点点靠近。看到胸前的小脸因为紧张连呼吸都忘记了,他不由轻笑。最终,微微地抬头,在那白皙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楞楞地,还以为自己会变成化石。当耳边传来石块迸裂的声响时,樱珞才猛然惊醒。双手用力地在殇墨胸前推了一把,身体顺势向后退去。摸摸额际,嘴唇的余温尤在,心脏也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她瞪着殇墨结结巴巴得说不出话来:“你……我……”
“还你你你,我我我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殇墨笑得很是自在。他点点樱珞的鼻尖,低头在其耳旁悄声说道:“赶快作好跑路的准备吧!”
终于想起他们身处的环境,樱珞心头一惊,本已变得绯红的脸颊开始缓慢地恢复常态。眼角的余光,偷瞄到满脸杀意的安禄山以及他手边已然碎裂成小块的圆石桌,心中暗暗乍舌。殇墨的举动已经把这位将军彻底激怒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安禄山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白头发的怪人:“来人呐,给我把这四个人拿下,全部关进地牢!若有反抗者,杀——无——慑!”
“慢着!”看到周围的弓箭手聚拢过来,裴珞心头大惊。她高举起信封冲着安禄山喊道:“难道将军不想要这部兵图了吗?如果他们再敢靠前一步,我就要把手里的图给毁了!”
“毁图?哈哈哈哈……”安禄山仰天大笑,轻蔑地看着裴珞说道:“不过一幅假图而已,你想毁就毁了吧!”
假图?裴珞震惊地看向尉迟皓,而尉迟皓则震惊地看向安禄山。“信封里的图你看都没看,怎知就是假的呢?”他不由脱口问道。
冷笑一声,安禄山轻轻地说道:“你难道忘了?我可是贵妃娘娘的义子啊!”
尉迟皓恍然大悟:是了,杨贵妃已经被皇上宠上了天,她要是想从皇上的口中套点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必安禄山早已从杨贵妃处探听出很多关于部兵图的讯息了!
仿佛是在验证他的猜测,安禄山语带嘲讽地说道:“因为裴珞始终偷不出部兵图,所以我特地向贵妃请教此图的来历。这才知道因为图纸极易损坏,很难代代传承;是以守城四将便用奇异的药水将图纹在了自己孩子的身上,而他们的后代也一直延续了这个方法!当你伸手去取信封的时候,恰好露出了手臂上包扎的伤口。那时我就猜到,真正的部兵图其实就刺在你的手臂上而如今业已被你转移。”
听到这儿,尉迟皓依旧不解:“你既然已经猜到为什么还……”
“还要装作不知道对吗?”接过尉迟皓的话头,安禄山笑着说。
“不错,”尉迟皓点点头:“你完全可以立刻就把我给杀了!为什么不那样做?”
眼神一眯,安禄山慢悠悠地道出心底的计划:“我要用你钓出守城四将的其他后人!虽然这四家后人先后退出朝政,却依然在暗中操控着朝中的不少大臣。你真以为我在乎的是部兵图吗?只要除掉你们这些四将后人,京城也就成了一副空壳而已!”
万万想不到,安禄山的算盘是如此拨弄的,尉迟皓真的感到心寒了!只怪过去小瞧了此人,如今安禄山既然能够如此坦然地将秘密说出,摆明了是不会放他们四人活着离开的!看了看身边的妻子,与无端被卷进此次事件的殇墨与樱珞,他无奈地道歉:“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不,都是因为我!”裴珞流下伤心的眼泪,懊悔不已:“如果不是我一时大意被他们抓住,皓哥你也不会为了救我而陷入如今的危险!还有樱珞妹妹,也是如此……”
看到这两人已经万念俱灰,樱珞不禁急道:“别这么早就放弃啊!要振作起来,我们奋力一拼,未必不能逃出去的!”
“樱姑娘,不要太天真了!”安禄山幽幽地看着樱珞,沉声说道:“如今你们已四面楚歌,根本就逃不了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但是他,一定不能活!”安禄山向殇墨投去一个阴冷无比的眼神。
“是吗?”接收到那充满了杀意的眼神,殇墨悠然一笑,淡定地说道:“恐怕这次又要让将军您失望了!”
安禄山听得不明所以,正想讥笑殇墨的狂妄自大,怪事发生了……
猛一跺脚,仰天嘶叫,殇墨在众人的面前变身成为独角怪人。“桀桀”怪笑出声,他伸出锋利的长爪划过四周。已然仓皇失措的弓箭手们下意识地四散逃逸,为中心的四人留出了空隙。趁此时机,殇墨再一次划出时空裂痕,拽起已经吓呆了的裴珞与尉迟皓,用眼神示意着樱珞,一起跳入裂缝之中。
就这样,安禄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院子中。无暇怪责那些逃逸的士兵,因为他自己也被这情景给惊呆了。
还是一样的后院,还是一样的景致,四个大活人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踪影,惟有空地上凌乱的脚印证明他们确实存在过。安禄山怔怔地站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着:“那个家伙,他到底是人是鬼?”
[链情∶十五、反噬]
就像是从大门的一边跨到另一边,脚下很快又有了踩到实地的感觉。还以为殇墨会把大家带回到尉迟府,入目所及却是梦麟轩家中的客厅。回到令自己安心的避风港,樱珞刚想松一口气,却看到走在最前的殇墨脚步踉跄。只见他松开了手中拖曳着的尉迟皓与裴珞就一头栽倒在旁边的沙发中,不停地喘着粗气。
樱珞心头一惊,趋身上前,伸手小心地检查着殇墨的身体。在身上没有发现什么伤痕,但手心中的温度却是时热时冷。将目光上移,只见殇墨的脸色青红交接,嘴唇灰黑,看上去非常的吓人。心中开始焦虑起来,她忧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我怎么找不到伤口?”
恢复到常态的殇墨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抬手指向尉迟皓与裴珞,浅笑着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还是先去看看他们两个吧。刚才的事应该把他们吓坏了!”
“你确定没事吗?”樱珞皱着眉头。
殇墨轻轻一笑,还是以点头作答。
樱珞无奈地放弃追问,倒上一杯温开水,放在他的面前:“那你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吧!”她将注意力转向客厅里的另外两人。
尉迟皓与裴珞自脚落地后,便一直相偎在一起,站到远远的地方满脸惊惧地瞪着殇墨。虽然是梦麟轩的客户,但尉迟皓见过的始终是人模人样的殇墨,对于殇墨的白发蓝眸还以为是哪个奇异的外族血统造成的,不曾见怪。今日,将军府亲眼所见的一番景象,在他心中造成的震撼绝不亚于妻子裴珞。与殇墨有过几面之缘的尉迟皓已是如此,裴珞就更不用说了,她的脸色白得像雪一样,看不出半点血色。
想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此忽略过去,樱珞冲他们夫妇二人微微一笑,指着对面的沙发说道:“折腾了这么久,你们都累了吧!干吗还站在那边,过来坐啊!”
探过头去,有意无意地看了殇墨一眼,尉迟皓勉强地笑了笑:“殇公子他……还好吧!一直都知道殇公子并非常人,却想不到原来如此地不同一般!”
尉迟皓说得是很客气,但樱珞听着话中的意思,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不悦地说道:“尉迟公子何必管那么多呢?无论我的老板是人、是鬼、是神、是妖,把你们救出将军府的是他总没有错吧!”很不喜欢他们用看怪物似的眼神注视殇墨,,樱珞不再刻意地喊尉迟皓“姐夫”来拉近彼此的距离。
到是殇墨本人并不在意,他笑着拉了拉樱珞的衣襟,柔声说道:“不能怪他们,我刚才的样子的确太吓人了!他们现在是梦麟轩的客人,你可要客气一点!”
樱珞的指责之辞与殇墨的宽容大度令夫妇两人羞愧万分。尉迟皓与裴珞相视一眼,同时朝着殇墨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又跪倒在地。尉迟皓胸前抱拳,无比诚挚地说道:“适才我夫妇二人太过无礼,请殇兄莫要见怪。今日在将军府多亏殇兄出手相救我们才得以逃过此劫。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还请受我二人一拜!”
“你们这是做什么?”殇墨连忙起身,要把他们给扶起来,嘴里说道:“其实我也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反到让你们受了惊吓。如今你们还要如此,岂不是要我心中难安吗?”
眼见尉迟皓与裴珞如此诚恳地道歉以及道谢,弄得樱珞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上前拉住裴珞的胳膊,羞腆地一笑,轻声说:“姐姐快起来吧!其实我也有不对,刚才我说话的语气太冲了!”
轻笑着摇了摇头,裴珞被樱珞拉着坐到了沙发上。头一次坐到这么软的椅子,她差点又吓了一跳。好容易缓住心神,对这个客厅里其他的奇怪物什选择暂时忽略,她看向殇墨,不曾忘记对方在将军府说过的话:“殇公子,你真的清楚我裴氏一门的血仇吗?”
淡淡地掀了掀嘴角,殇墨挑高眉头问尉迟皓:“我可以说吗?”
怜爱地看着身边的妻子,尉迟皓神情有些复杂。最终他叹息一声,苦笑着说:“这件事已经搁在了她的心里,不弄清楚她是不会罢休的了!反正迟早是要知道的,也就不必再隐瞒了。况且,我也很想听听,殇公子对此事究竟知道多少!”
得到了尉迟皓的同意,殇墨也就不再顾及什么了。他看着裴珞说道:“前面的事情夫人也已知晓,这里我就不再多言了。正如令夫所言,早在一开始,安禄山是靠着宰相李林甫的提携在往上爬,当时杨家的得势对他也多少造成了影响,所以他也很赞成用美人计来阻止杨家势力的增长。不过后来形势就不同了,李林甫已先一步觉察到安禄山的野心,不仅不再提携他,更有心要削弱他的兵权;而杨国忠则返其道而行,对他刻意地拉拢,还让自己当贵妃的妹妹认他做干儿子。如此一来再让你裴珞进宫就会对他很不利!”
“所以安将军就挑唆宰相大人,让他来血洗裴家?”轻声地发问,裴珞激动得连嘴唇都在微微地发颤。
“在这件事中,李林甫与你不过都是安禄山操纵的玩偶而已!”殇墨叹息着摇了摇头,话语中透着感慨:“当年李林甫是想用你的家人要挟你入宫,不过是要活的!李林甫不是白痴,他很清楚只有活人才能要挟到你,死人只会招来你的仇恨而已。可惜他的几个手下已经被安禄山买通,动手杀了你的几个家人。那时李林甫在皇上面前威信已大不如前,如果这件事传到皇上耳朵里肯定会很糟糕,他这才起了灭口的杀心。其实无论是李林甫还是安禄山,原本都没有打算放过你,应该说夫人的得救完全在他们两人的意料之外。”
“可是为什么安禄山后来没有杀姐姐呢?”樱珞一直在旁边很认真地听,此时她对于这一点还是抱有疑问。
殇墨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裴珞一眼,悠然说道:“这可就要谢谢那位林江林大人了!事情就有那么巧,救走夫人而后又收夫人为徒的正是林江的师父。林江对这位师妹暗生情愫,在安禄山面前极力保证夫人你只知道仇人是宰相,一心想要找宰相复仇,绝对不会影响到他,这才保住了夫人的性命。即便如此,安禄山还是不放心,所以才派给夫人部兵图的任务。如此,夫人嫁为人妻,再不会有入宫夺宠之忧,又可让深爱夫人的尉迟兄成为对付宰相的一柄利器,实是一举两得啊!”
当殇墨在那里侃侃而谈的时候,裴珞便静静地坐着,将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仔细地听去。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原来她自己就像个傻子,错把仇人当作了恩人,还助纣为虐地做了许多坏事!她为了报仇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不过是让真正的仇人看了个笑话而已!脸色苍白的裴珞,越想越是后悔。连日来都是神经紧绷,再加上得知了与过去所想截然相反的事实真相,深受打击的她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