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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宋小二每日来帮衬忍不住与他闲话,说起卓陨天如今宿在青楼之中花天酒地种种,半是豔羡,半是瞧他反应如何。那常献宾不过一句“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而已。
传至旁人耳里只当是表兄弟反目,又有的说常秀才为人正经定是饶不得表弟寻欢作乐云云,那常敏只是一概不理,也不去提那凤妖,一心只读圣贤书。
好容易至了考期,常敏大清早便去了,谁料正遇著周晚成送他幼弟赴考。那周孝廉见著他忙不迭凑上来道一声“贤弟”,若是彼时常敏少不得要与他寒暄一番,这时只抬抬眼皮略拱手唤了声“周公子有礼了”径自去了。
这常敏从前虽是俊秀,然则书呆气重了些,为人又老实憨直,纵使周晚成那般好色的也稍嫌他缺了些神采。正是玫瑰有刺惹人羡,这时见他如此,反觉出些往日不同德异样风情来,真真地心痒难耐,却眼睁睁见他入了考场,不由叹息再三。
常敏坐定将题一看,略一沈吟,便成竹在胸。连著三日尽心应考,待交了卷子出了贡院早过了午时,肚里虽是饿得慌,心情却大好。这时正有几位同窗相约邀他同去吃酒,他也不推辞,说说笑笑进了酒楼。一众白衣学子互相寒暄,说些助兴的话来,旁人见了也知是秋试的才子,都侧头看他们。这时从雅间忽然走出一个人来,便往常敏跟前一站,拱手笑道:“多日不见表兄,不知秋闱如何?”
那常献宾正是一愣,见来人竟是卓陨天,慌忙站起身险些把酒盏碰翻了。
凤妖在一旁闲闲看他,见他喝得不少,一张俊颜添了几分酒气微微泛红到底有几分春色,又掩不住意气奋发,脸上笑意更深。
常秀才道:“你怎麽来了?”
凤妖笑道:“表兄真真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还说待你秋试完了,咱们兄弟二人便还搬在一处,怎麽倒问起我来了?”
那一旁的同窗只道是常秀才犯了糊涂,又道他兄弟有隙,便有心趁此机会撮合他二人,连忙来拉著卓陨天坐在他身边,劝道:“如今大考完了,便要等贡院放榜。想是常兄忙得忘了事,也是难免的。”
又有的说:“此番大考常兄文思过人,该是榜首之才。眼见常兄指日高中,卓公子也该来敬一杯才是。”
常敏听了诸人这番劝慰,心里正是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谁聊卓陨天执壶与他倒了一杯酒,又端了自己的酒杯道:“既如此,今日我便祝献宾得偿所愿,金榜题名。”说完将一碗酒饮尽,众人纷纷叫好。
那常献宾分明见那人笑得诡异,却呆立在原地,竟说不出什麽话来。
绛凤引20
多谢诸卿送我的礼物和支持,贫道更文不力受之有愧。
今年工作多到想吐血,不过我肯定会挤时间去写的~~~~
酒足饭饱,卓陨天掷出一锭银子,一众学子无不谢他。待人散尽了,凤妖笑吟吟看他表兄道:“献宾还不回家麽?”
那秀才脸上已白了,也不去理会他,转身就走。一路走去,凤妖自然一路跟著,眼见将至家门,看那卓陨天仍旧不走,便把脸子一沈,对他冷冷道:“卓公子请回吧。”
岂料颈後一痛,一转眼人已到了屋中。却原来是卓陨天拽他入了院。
凭谁说凤妖性情这般好的?这一向居然由得常秀才读书养性,倒似发了慈悲不与他为难,谁料他如今壮了胆子敢与他摆脸子,正把凤妖惹得恼羞成怒。也不待常敏辩解,甩在榻上便是一番狠弄,那秀才正是久旷的,不消一会被这妖孽肏得後庭里鲜血直流,初时尚且哭喊,到後来哪里还有许多气力,嗓子也哑了不说,身子也禁不住这般糟蹋,自是晕过去了。
等他醒转来,那卓陨天正歇在他身边,拿了他一缕头发把玩,见他醒来似笑非笑道:“也没见过你这般贱的,给好脸色看硬不要,非要强要了你才乐意?”
常敏开口道:“你却要到如何境地,才肯罢手?”那声音竟如破锅一般嘶哑难听。
凤妖听罢,还是笑:“待我何时腻了再说。”
那秀才浑身一抖,末了只把眼睛闭上,也不说话了。
接连几日常敏都是乖顺无比,纵使那凤妖百般折辱也逆来顺受,卓陨天见如此只当是秀才服了软,未免沾沾自喜。见他成日还是坐在书斋里画画,对他道:“那荣安街上的破摊子不要也罢,也不缺这些零钱。慢说养你一个,便是百来个人也不在话下。”
常秀才听见也当没听过一般,隔几日,果然见凤妖领了五六个仆役丫鬟回来。倒是宋小二唬了一跳,只当是哪里得罪了主家,却要来辞他。等告到常敏处,秀才转身取了一锭银子交在他手里,期期艾艾也不知说什麽,那宋小二自然机灵,接口道:“定是卓公子另有主张,小的理会的。”那常敏面薄,一连说了几声“对不住”,宋小二直说:“待秀才中了举人,还要来讨完酒喝。”如此这般,自去了。
原来说这常敏与凤妖不过虚与委蛇,只是要等贡院里放了榜好另做打算,他一意求功名,只盼著喜报来了好赴京求学,也能甩脱这淫贼。他哪里得知却是同妖精同吃同睡,便是这些小心思早落在旁人眼里,那枕边人又岂会不知道?
常敏在家里呆了半月,等得忧心忡忡也不见消息,耐不住到书院里一问,竟早完了。他忽得消息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众人见他神情惨然,劝慰自不必说,偏有个道:“此番我等私下议论,都说是常兄的卷子格外的出类拔萃,实在料不得如此。”
又有个接口道:“我那表弟同吴大人的妻弟是同窗,也不知如何打听说是卷子丢了。只这话不能在外头乱说……”
常献宾回过味来,头都疼了,两耳嗡嗡作响,只知自己霉运压顶,不合让那些昏官污吏丢了卷子,便是心里再怎麽憋闷又何处伸冤去?正是黄连苦口肚里知!众人一通劝解,见他不说话,只当是气得失了神,有几个机灵的小厮知他家有个阔绰表弟恨不得立时邀功请赏,急忙寻了卓陨天来领人。
待凤妖到了,轻轻将常敏一扶,道:“怎麽成这个模样了?”
那秀才不做声,倒是学馆里头的众生员将事体细细说了一遍。那凤妖不以为然,哼道:“那些个做官的无非谋个差事谋些银子,你道非要个功名作甚?又不是金银美人,那般没命的赶著去要麽?”
那些书生听他说话这般难听的,忍不住说:“卓公子可不要如此想,我等念书求学寒窗苦读,为得可是圣人道理,写得也是经济治世的学问。”
凤妖一撇嘴,“那岂不连银子都不如,又不能吃能用,学那许多文绉绉也不得长生不老的,也没见甚麽好的。”说完招了顶轿子将常敏塞进去就走。
那些生员莫不目瞪口呆,连那先生也只摇头,不住道:“真真魔障也。”
绛凤引21
感谢诸卿的支持,最近被上头使唤的死去活来,每天看到枕头就想倒下去,太悲哀了||||||||
这一日,殷翅正访友归来。远远看自家小庙前的石径上来了个人,青丝蓬乱,失魂落魄。待近前,尚不得开口,那人一头扑将上来呼道:“道长救我!”
殷翅不由大吃一惊,把来人打量一番,竟是认得的,还是初夏时来庙里清修的常生。
常秀才惊魂未定,殷翅倒也殷勤,连忙迎了人进了前院。便有两个熟客已在院子里候著了,那年少的见了他道:“老雕,哪里回来的?”
殷翅定睛一看,却是姑山里修行的一对佳偶,黄品同曹猫儿两个。
那黄衣书生道:“我二人炼了一炉丹药前日都成了,今日特来送与你一丸。”
殷翅一听哈哈一笑道:“烦劳黄兄送来。有劳,有劳。”
一旁的少年听得吊著眼子道:“老雕,俗话说礼尚往来,听说你私藏了好酒还不拿出来。”那雕怪被他扰得头晕,只得道:“好说,好说。”
一来二往寒暄下来,这时才记起在他身後的常秀才来。
那少年小孩儿心性,见殷翅领了常敏,嬉笑道:“莫非老雕学起登徒子来了,怎麽拐了个俊俏书生回来?”
也亏得殷翅好脾气,与他二人又熟稔,听他说得这般不著边际的昏话,只把眉一皱道:“曹猫儿休得说嘴。这是住在山下的常居士。”
那常敏听他们这般攀谈下来,心里已平和些了,与他二人都见了礼。殷翅又唤了小童下去置备了茶水点心出来待客,等坐下身来要说话,忽的外头一阵喧哗,便有个守门的童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哭道:“道长,大事不好!外头来了个穿红衣绾金冠的妖精,指名道姓要道长交人哪!”
殷翅一听急忙站起身来,谁知常敏却手软脚颤抖了起来,嘴里叨念著:“那妖精寻来了,那妖精寻来了……”
黄品见他如此与曹猫儿对了一眼,转身对殷翅道:“莫不是哪个贵客寻上门来了?”
殷翅只看了常敏一眼,疑虑道:“倒是有个,不过一面之缘,却是难缠地紧。哎,怎料居然是他!”黄品摇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同你去会会?”
说话便让曹猫儿扶了常秀才进屋,两个自去外头应付。
原来常秀才自落了榜心中苦闷,是以借酒浇愁。那凤妖本就是贪杯之徒,乐得与他同饮,更兼黄汤灌将下去那常敏人事不知,任他轻薄也不抱怨,如此几日把个好端端的读书郎弄得不知甚麽体统。
却说他府里几个丫鬟仆童,看似寻寻常常,到底是卓陨天领了来的,竟都是一夥妖孽。那常献宾哪里知道这许多内情,见他们勤快老实便也罢了。谁知妖物到底心眼多,见他两个连日喝酒,那卓凤妖自是不肯屈就的,得的那些酒壶,哪一罐不是佳酿?自然眼馋得紧!其中便有个獐子精尤其大胆,见一日凤妖出了门,那秀才被他一夜痴缠尚不得起身居然卷了一壶避了耳目就偷喝了干净。
可笑这獐子精毕竟同凤妖云泥有别,这壶酒喝下去还得了,虽不说露了原形到底神志不清起来半退了衫子在院子里又嚎又跳,一众妖精见他如此无不捧腹。
料不得那常敏正起身要接手,谁知屋里的恭桶倒叫小妖提出来洗了还未送回去,他便走出来往茅房里去,竟见得自家小厮忽地生了獐子头、野鼠尾在院子里撒酒疯,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下。
所幸他经了不少事,一时噤了声转头就走,一路狂奔跑上山来,只将前情後事想了个仔细,便知道那卓陨天自然也不是人了,不是妖精又是什麽?
绛凤引22
殷翅同黄品两个才开了门便见门口密匝匝一大群小妖,中间立了个红袍金冠的凤妖。那卓陨天见殷翅露了面,喝道:“殷翅,还不把人交出来!”
那雕怪听罢也不动气,整了整袖子拱手道:“原来是卓兄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啊?”
凤妖道:“你休得装疯卖傻,那常敏常献宾可是叫你给藏起来的?!”
黄品故作惊诧,对殷翅道:“殷道长,这位兄台说你藏了人,倒是如何事体?”
殷翅答他道:“可叫奇了。这山下确确有个常居士,倒也常常来给小庙添些香火钱,只不过怎麽竟是卓兄来问贫道要人。真真奇也怪哉!”
那黄品故意斜睨凤妖掩口道:“卓兄这般排场委实气派,却不知要寻那常居士作甚?”
卓陨天与他二人周旋了几句已厌烦至极,此时怒道:“殷翅!你只说交不交他出来便是,若是识相本座必不与你为难,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今日拆了这破庙!”
殷翅眼珠一转,答道:“卓兄当真快人快语。只那常居士虽在小庙中却不肯出来见你,你若不将原委说出来倒叫贫道如何是好?”
那凤妖没料他如此,正是一愣却又不知如何答他,只因他对那呆秀才却是说不清道不明一番牵牵扯扯,如今慢说与旁人说个清楚,便是他自家也不知为何要这般看重那书生。
凤妖一时语塞,那黄品看得真切与殷翅一番耳语,那雕怪会意,只说:“卓兄若是定要与那常居士见上一面,贫道自当尽力而为,只不过……”
那卓陨天道:“只不过如何?”
殷翅摇头道:“常居士初到小庙时形容枯槁失魂落魄,方才小童受惊报了卓兄的名号,那常居士也不知怎的竟晕厥过去,至今未醒。因而卓兄要同贫道要人,贫道委实为难得很。”
那卓陨天听他一字一句,脸色竟有些白了,转念一想又道:“殷道长好口才,只可惜是真是假如何鉴识,莫不是退兵之计故意诓骗本座?”
雕怪不禁莞尔,道:“甫吟宫主才智过人,贫道又岂敢在卓兄面前打诳语呢?若卓兄不信大可入小庙一探便可知。”说罢便让童儿将庙门大开退在一旁任那凤妖进入。
卓陨天孰料他如此,面带狐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