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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让我们好等……”薇挽起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容,热情地上前。
“我才不是等他。”漪抬头看天空。
“我等他是为了杀他。”濒按紧了手里的剑。
“那个灵体还是丢了,我就说嘛,冥界的垃圾。”梓清清冷冷的声音。
“……”沉默的鹘。
“欢迎风大人,欢迎风大人……”无数的士兵齐声喊着,惊天动地轰轰烈烈地迎接,我听得见耳边的掌声和可察觉伪装的欣喜。
“还回来干什么?!”欢呼声中,飘来一句不和谐的语句。濒脸色未变,剑已出手。长剑来势汹涌,出鞘之后,剑身上还裹挟着赤色的火焰,红得亮眼。“刺刺”破空之声,我几乎避无可避。忽然,剑身一滞,融化为光耀的金辉,飘飞四散……
“你敢拦我?!”濒转向鹘,恼怒之情不谕言表。
“我只是不想弄脏了漂亮的花林。”鹘的声音在风雨里飘飘摇摇,几不可闻。
濒轻蔑地哼了一声,再不说话。刚刚那一瞬间,我根本没有看见鹘是如何出手的,手都没有抬一下,就将濒的攻击化为乌有。濒多少也认识到实力的差别,这才不情愿的收手了。
场面静止得可怕,远处有风席卷着过来,湿润的风中有杀气留下的痕迹,象蛇一样蔓延。
冷幽幽一笑,我问:“不知那位魔王大人是来邀我到他那儿做客的?”
“风,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薇的笑容妖媚横生,与静静摆在那里的另外四张冷脸形成鲜明对比,“我啊,纯粹是看热闹的,不过他们,可就难办啊。都太热情了。”
“弱肉强食,成王败寇,是魔界的一贯规矩,可打打杀杀又不符合我的个性。这样好了,我出个谜,谁猜出来了,我就跟他走……”见几个魔王都没有可能是不屑于提出异议,我继续,“有一次——干爹情绪很糟,去见枫姐姐却带着脸上左右两个鲜红的五指印回来。一般仪容不整的时候,干爹是绝对不愿意出来露面的,偏偏有个新死的鬼很不识相,一遍一遍地苦求见阎王想要重回阳间,说他心爱的女友在等他,然后干爹恶作剧似的给了他一个小竹篮子,告诉他,只要他把挖出来的活人的心脏填满竹篮,就让他复活……这个篮子,动了点手脚,刚开始没什么特殊的,等到了快要装满的时候,就一直停在那个状态,永远也装不满。因为,死者是永远无法复活的,这是不变的天数。可是他却相信了,为此杀了很多人,可是那个篮子一直一直都是快要满而没满的样子,他心急火燎。有一天,他遇上了他前世的女友……”我停了一下。
“……呐,他到底有没有杀她?为什么?”我玩味地看着眼前那四个美男子。
濒别过头去:“人的愚蠢思想,我怎么可能知道。”
漪附和着:“就是啊。”
梓不动声色:“我怀疑到底有没有答案。”
目光触及到鹘,他的表情仍是波澜不惊。“他杀了。因为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就算他从那个断点开始重续,也不再是原先的人生,到不该去的地方的地方走了一遭,就不一样了。”
“那为什么不干脆转世?”我问鹘。
“因为他只想要前世,哪怕已经和他想象中不同了的前世。人类就是那么奇怪的生物。对眼看着就要达到的目标怎么也舍不得放弃,为此再可怕的事情都会做。”他的声音凉凉淡淡,如薄冰碎裂般清越,如溪水蜿蜒般潺潺。
微微一笑,我大声宣布:“从今天起,我是鹘大人府上的贵客,谁敢对我不利,就是对魔界第一的鹘大人不敬。”狐假虎威,是我不自觉的习惯。据说,原先的魔界实力排名是异界魔王巽第一,鹘第二。现在巽失踪,我就擅自改了,为了说起来。
漫长的静默,熬得难堪而又无聊,然后是薇首先退去,接着是梓,再是漪,最后是忿忿不平的濒。
坐在晃晃悠悠的小船中,两岸绿成一片迷朦。雨滴轻轻地掠过江水,惊起一些细微的涟漪,一圈圈漾开去……望向远处,是浅黛的群山,在雨中微醉着。
临近岸边的时候,水畔的花朵在树枝上挂着,天空飞扬一些花瓣,地上,河面上落了一层,使整条河细腻而感伤。我蹲下身,轻轻探手入水中,冰凉沁骨。
“到了。”小船靠了岸,他起身的时候带来轻微的风,黑得像长发一样的眼睛和黑得像眼睛一样的长发。
偌大一个城,却看起来似乎已经废了,除了最中间,旁边台阶上的苔藓都绿得发蓝。漠然的鹘,他的住所也像他人一样漠然。里面的摆设倒是干净素雅,一尘不染。
坐定以后,他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小阎王,你出了一道难题呢,梓说的没错,根本没有答案,整个故事都是你瞎编的。为什么要出这种无聊的题目故意为难他们?”
一个僵硬在梦里的故事,的确有点残酷。我有些无赖地笑笑,回答:“魔界,尤其是魔界的上位者,怎么可能了解脆弱的人类的感受。”
“那万一我们都猜不出来,你岂不是会更麻烦?”
我摆摆手:“不会,无论如何,你一定会猜出来的。”
“为什么?”
因为你会读心术。我心说。
他的神色微微一变,看到我试验成功后满意的笑容,依旧淡淡地道:“我竟然上了你的当。”
到魔界之后,我第一次有灿烂的笑容:“在冥界闲着没事的时候,我翻过很多关于魔界的资料,也知道了很多鹘大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丰功伟绩,当时我忽然灵机一动,这个魔王,不是聪明的天怒人怨,就是有看透人心的本事,所以呢,就趁今天试了试,我果然没有猜错。”
“这么说,不是我抢到了你,而是你选择了我?”他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被揭穿而有所不同。
我微笑着默认,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大的失望。对付这种面无表情的人,真是吃力又没有成就感。
“为什么要选我?”
我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初入魔界,一切都深不可测,鹘大人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靠山呢。如今魔界你最强,你可以保护我啊,”
“我不是慈善家。你拒绝了我的诚意邀请,我还没和你算帐呢,你以为你能在这里过逍遥日子吗?”
我调皮地眨眨眼,摆动着两条腿,一副生死有命的自暴自弃状态,“这个啊,我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关于读心术,”他抬起手轻轻将长发掠至耳后,眼神仍然静如止水,“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两个,他们是唯一我无法读取心思的两个人。”
“那我是第三个。”
“不,你是第二个。”
“什么?”我奇怪地再次确认我的听力。
“你变弱了呢。”
我不由一怔,转而望着他的脸,见他容色淡静,微有不屑之意。他手轻轻一挥,有一个面无表情的仆人送上两枚精致酒杯,他动手将酒杯斟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无论是琼浆玉液,还是穿肠毒药,箭在弦上,我都非喝不可。一杯又一杯。
“你是第一个和我对饮三杯的人。”他静静的凝视着我,明澈的双眸中还是不带任何表情。
“我很荣幸,但我讨厌欺骗——如果一直独饮,刚才你替我斟酒时的动作是不会那么熟练的,毕竟手腕的角度不一样,还有你请酒的动作,也很流畅……”
“你一直这么犀利……流畅吗,好几百年没做这种事了……”说这话的时候,漠然超脱的脸上隐隐有怀念的味道。
“一直?”我似乎已经猜到干爹对我提起『迷迭无端』的意图了,小心翼翼地问,“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表面笑靥如花,行事却冷酷无情,但骨子里又温柔的不想伤害任何人。”
“如果你微笑着说那些话,我会把他们当成恭维。”
“你的眼睛不是那么说的。”
“我的眼睛说了什么?”
“它说,你真正想要的正在远离你,你很伤心……”他放下酒杯,动作轻柔而寂静,“现在的你,一点也不像我所听说的冥界那个冷酷无情的笑面虎小阎王……”
这是夸奖吗?我却高兴不起来。心里想什么都被他看到了,感觉好像赤裸着和一个穿着衣服的人交谈,尴尬极了。“无论如何,谢谢你收留我,否则今晚要流落街头了,搞不好还死无全尸呢。”
“我帮你是我自己想那么做,与你无关。我不希望魔界的宁静被你打破。如果你发誓为我效忠的话,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
又来了。为什么连这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魔王也想淌这趟混水?为什么要争我?为面子?拜托,又不是搞军备竞赛!冥界和魔界一样,一旦发誓效忠,就是永远的牵绊羁绊,我才不会轻易许下诺言!
“如果……我拒绝呢?”
只是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发出了淡淡的白光,很快我也陷进了白光的笼罩之内。他的眼睛突然一亮,那种气势,锋芒凌厉,锐不可当。我自卫式地向后一退,不妨被他抓住了手腕。一阵彻骨奇寒从腕上袭来,我浑身一颤,立刻问他:“你想怎么样?”
“陪我下棋。”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只是下棋?”
“只是下棋。”
我接过他捧过来的棋盒,提黑子以三四位起势,他以挂应对,却见他落子的手指晶莹剔透,竟比那莹白的棋子更白些。
棋行一半,我抚弄着手中的黑子,思来想去,才发现自己的棋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累了,要不今天就点到为止。”瞪了瞪他,心情史无前例地糟。
“下完再去休息也不迟。”他用纤长的手指抚摩着自己的下巴,静静地看着我。
一连输了三盘,我生气把手里棋子往棋盘上一掷,进而伸手一抹,打乱了整个棋局。他纤长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捉住了我的手,我挣脱不开。
“风,你的坏脾气还是没改啊。担心又有什么用?会背叛的,就算担心还是会背叛。”他突然璀然一笑。
我一向自诩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这一次真真正正彻底贯彻了,不过是因为吓傻了,不是镇定……那个实力强大到难以置信的魔王,那个美丽的活僵尸,他竟然笑了,笑得温暖和煦。更可怕的是,紧跟着,他低下头,将我的手凑近他颜色极淡的嘴唇,轻吻我的指尖……
空气中,隐隐有落花拂地的声音。
10。夜半访客
在鹘的城堡里住了三天,完全的米虫的生活。吃吃睡睡,我快要退化了,没办法啊,谁让鹘家里的饭菜那么好吃,尤其是那些餐后的小点心,简直是极品的美味!最最让我跌破眼镜的是,竟然都是鹘亲手做的!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用了什么魔法变出来,所以当我看到冰肌玉骨的鹘在厨房时的造型时,吓掉了嘴里两块甜美的芙蓉桂花糕。
不行,再这样下去意志都被消磨掉了,我会忘了自己来魔界的目的的。于是,我郑重向鹘提出我要出去透透气。我甚至搬出冥界小阎王的身份,说我要是长期不露面,会有流言说魔界绑架小阎王,挑起事端,对冥界不敬。本以为他会嗤之以鼻,没料到他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好,那你就搬回自己的城堡去吧。”
我自己的城堡?我没有听错吧。
跟在鹘的身后,出了他的城堡,绕到后面。天哪,鹘的水上城堡的背后,竟然还有一座几乎一模一样的城堡,两者像一对孪生子一样相依而立。
“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有一座城?”我纳闷道。
“是啊,这三天你只顾着吃和睡了。”鹘这个人木木讷讷,不露痕迹,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却能把人气个半死。
“这儿,好是好,但是……没有吃的东西,没有住的房间……”尘埃落定之后,我又开始挑三拣四。
“房间我已经让手下帮你打理好了,反正离得近,你可以过来吃饭,或者嫌麻烦的话,我会让手下给你送过去。”鹘仍是那种云淡分清的表情,云淡分清的语气。
“鹘大人,你真是助人为乐,真是个大好人。”
“不必,反正一直都是这样的。”
一直?我咀嚼着他的词句,有些不明所以。进了城堡四下打量:“奇怪啊……你说这儿是我的家,为什么我对这里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你对人和物一直都是不怎么关心的……”正在看着墙上的花纹的鹘微一转头,正对着我,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莹澄澈,宛如两潭玄冰寒水:“你自己选择的,不要后悔……被杀了也别怪我……”
鹘还没走多久,我的访客就到了。
濒的赤眸像是浸在血中,惊艳的红:“你胆敢拒绝我,我要你死!”
一把燃烧这炙热火焰的剑疾刺过来,我连忙用冰凝剑抵挡。他的剑术出乎我意料得好,或攻势凌厉,或招数连绵,或威猛慑人。每次两把剑碰在一起,我都几乎脱手。我越打越是心惊吃力,干脆使出同归于尽的无赖打法,不想他变招急速,当的一声,我的冰凝剑被他绞得脱手而出,飞出老远,被一个疾飞的身影一手接住,剑身上的白色火焰颤抖不止,晶莹的光华在剑身流动闪烁。
“冰凝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