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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看着周磐石兄弟走出来,一个个眼睛放亮,其中几个叫嚣起来,“周哥,你终于忍不住了,哈哈,我就知道,兄弟我就等这天了。”
周磐石用狠劲拍了拍那个高大男人的肩膀。
苏北并没有把注意力全放在他们身上。
他衣服里现在塞了几把锋利的刀子,全都是刚刚周匪石让他带在身上的。
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苏北也禁不住小腿发颤。
这可是活生生的黑道火拼。
他想起了上回在关押室看到的那张旧报纸。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龙虎堂和其他黑道势力火拼,结果造成了一死八伤的惨剧。
他可不认为毛七那一伙人,会乖乖听话就此收手。
周家兄弟并没有带很多人去,只是挑了几个特别高大彪悍的男人。
一行十余人分别乘坐了三辆小车就往目的地赶去。
在路上,周匪石把事情简单地和苏北说了一下。
毛七带着一伙人在他们势力范围内的一家夜总会砸场子。
问题是偶尔的骚扰也就算了,他们还连威逼带利诱把里面撑场子的小姐少爷们全都弄走了,搞得那个本来很热闹的夜总会现在门可罗雀。
这个夜总会算是北城里现在比较有名的休闲场所。
在周家兄弟没有完全洗白之前,这里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一行人冲到了夜总会。
苏北远远地就看到了几个男人大刀金马地坐在夜总会的大厅里。
周磐石在前,周匪石和其他周家兄弟的手下紧跟在后,走到了那几个男人面前。
那群捣乱的男人中领头的是一个嘴角叼着根牙签,五官平庸,头发毛躁的男人,他看到周磐石,呸的一声吐掉了口里的牙签,裂开嘴一笑露出了一嘴的黄牙。
苏北被周匪石安排在人群里面,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个毛七似乎有什么倚仗,看到周家兄弟,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周磐石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坐在了他对面。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几瓶酒,两个穿着旗袍尽显美好身材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跪坐在桌子边,正在倒酒,因为太过紧张,手不听使唤,酒被洒出来了不少。
毛七抬起脚把其中一个女人踹开。
那个女人尖叫一声,一直低垂着的头惊恐地看着毛七。
画着大浓妆的脸,被汗水和泪水冲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苏北还是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
这种感觉让他目光一直在那个女人的脸上逡巡不去。
越看就越觉得……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苏北的眼睛发直。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就是失踪了有一阵子的林琳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十七八岁,原本青春洋溢的脸孔,被化妆品和夜生活摧残得几乎大了十岁。
苏北闭上眼,转过头,当做没看到她。
现在还不是追问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了,他再来找她。
毛七虽然摆出一副粗俗和鲁莽的样子,但是在场的人,只要不傻,就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有计划的。
周匪石坐在了他哥旁边,他们的手下状似无意地四散开来,只留下三个人站在他们的沙发后,其中就包括了苏北。
周磐石端起了酒杯,举了举:“毛哥,敬你。”
毛七咧嘴一笑“不敢当,不敢当,谁不知道你周磐石是北区一霸,我这小混混哪当得起。”
这种让人吃了哑巴亏还要赚口头便宜的事,毛七做起来倒是驾轻就熟,
周磐石的手微微一抖,眼神阴沉得跟出洞的蛇一样。
这时候,坐在他身边的周匪石轻轻按住他哥的手。
两兄弟颇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周磐石笑了起来,他本来就长得颇为精致,又偏阴柔,这一笑起来,顿时让人觉得有室内生香之感,坐在他对面的毛七都忍不住身体往前倾了倾,一副垂涎不已的样子。
苏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个毛七还真是不知死活。
他居然敢对周磐石露出一脸色相,周磐石可是条毒蛇,引而不发只是还没到时候而已。
等时机到了,这个毛七估计会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在毛七把他后面的人暴露之前,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两兄弟和毛七虚与委蛇,言笑晏晏,看起来和乐融融相谈甚欢。
苏北听着他们打太极打得牙酸。
本来他以为黑社会应该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看来还是他天真了。
现在的黑社会早就不兴打打杀杀这一套了。
就算外表看起来再像个流氓,做起事来,还真是有条有理。
即使话里话外还是唇枪舌剑,涉及到利益的时候,还是寸步不让。
渐渐地,周磐石又有些不耐烦了。
苏北发现,周磐石的脾气似乎比周匪石要差很多。
两兄弟之间,反而是年纪比较小的周匪石更冷静一些。
周磐石阴阴柔柔地一笑:“毛七,现在就把话说清楚,我的耐心有限。”
毛七裂开嘴一笑:“没问题,没问题,这话不一直在说嘛,大家都是讨生活……”
哐当一声,周磐石猛地站起来,一脚踢过去,前面那桌子立刻往毛七头上砸过去。
沉重的桌子,砸在了毫无防备的毛七身上,引起几声惨嚎。
这声惨嚎就像是动手的信号一样。
两方的人马立刻打了起来。
周匪石看了他哥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把抓过苏北,往自己身后一带。
苏北看着眼前血花四溅的场面,脚有点发软。
他就算在跆拳道馆里受过再多实战训练,但是和真刀实枪的打斗比起来,还是差太多。
那种模拟式的训练,大都是点到即止。
而现在呢?
那明晃晃的刀子,可不是唬人的!
苏北举起一把椅子,当成了挡箭牌,左支右绌,时不时抽冷子砸向那些没防备的对手,就这样,居然也让他得手了好几次。
不过,之后就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偷袭,得手的机会就少了。
苏北越打越兴起,越打越疯狂,越打下手就越狠。
看到那些血淋淋的伤口,也不再是害怕,而是兴奋。
他觉得奇怪,刚开始自己为什么要害怕?明明是这么让人热血沸腾,连脑子都烧起来一样的事情。
一个男人被他打倒在了地上之后,还试图攻击他。
苏北就转过头又暴打了他几下,把他彻底打趴下之后,就用脚踩着他的脖子。
用脚踩,眼看着这男人全身抽搐,快断气,就松开。
再踩再松,再松再踩。
苏北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疯狂,连周围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流氓打手们都忍不住胆寒,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他。
一直到这个男人彻底晕死了过去,苏北才终于把脚挪开。
他目光冰冷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林琳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头,正瑟瑟发抖。
苏北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林琳抬起头,和她一起的那个女人被无辜波及,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她只看了一眼,全身就抖得筛糠一样,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融进这个小小的角落里。
当看到苏北向她走过来的时候,她更是忍不住尖叫起来:“走开,走开,你这个恶鬼!”
恶鬼吗……
苏北听到林琳凄厉的叫声,脚步停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了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么残酷,那么癫狂。
他的身体,他的大脑就好像被某个东西控制了一样,做出了和平时截然不同的事情。
恶鬼……确实呢。
苏北看着自己手上、身上沾满的血迹。
鲜血黏稠,带着浓郁的腥气,苏北忍不住呕吐起来。
他扶着旁边的一张桌子,不停地吐,不停地吐,连苦胆水都被吐出来了。
他吐得全身无力,头晕眼花。
这时候,苏北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小心身后。”
苏北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但是酸软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只能尽力往旁边一歪。
他感到一阵贴面而过的风声。
一把刀插在了他的脸颊边,离他的脸仅仅一厘米。
砰地一声,一个人快速地跑过来,把在苏北身后偷袭的男人踹飞,接着把苏北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苏北抹了把嘴角,又呕了一声。
接着,他摇摇头:“没事。谢谢了。”
周匪石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别勉强,这种场面……你没经历过,不行就先躲起来。”
苏北惨白着脸,嘴角却往上一勾:“我知道。”
31、把自己卖了
一场混战下来,情况已经大致明朗。
毛七带着的那伙人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滓——吓唬吓唬普通人也许够了,但是面对风里来雨里去混出来的人,还是差了点。
何况,这一次周氏建筑来的那群人本来就是精挑细选的精英。
打起架来,快、准、狠,撩起凳子就能把人拍晕的角色。
毛七被狠揍了一顿之后,被扔到了周磐石脚边上。
周磐石用锃亮的皮鞋踢了踢他的脸:“毛七,刚刚不是叫得凶吗?现在还不是死狗一条。”
毛七吐出了嘴里的血沫,翻了白眼,一脸的不屑。
周磐石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两个手下过来,拎起瘫软在地上的毛七又往他肚子上狠狠揍了两拳,揍得毛七双手撑着地面,不停地干呕。
“把你后面的人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周磐石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往那一圈圈的烟气吹了吹。
举手投足,风流中带着些微的颓废。
毛七倒是块硬骨头,被打得吐血也死活不肯把人供出来,没办法,只好从他的手下那儿寻找突破口,但是像这样的小混混,往往都是些被人使唤的炮灰,有什么内幕或隐情,也轮不到他们知道。
事情也正是如此。
刑讯逼供了一会儿后,周磐石的手下走过来向他报告。
消息不太好,周磐石精致的眉眼笼上了一层浓浓的阴霾。
苏北坐在角落里。
他阴沉着脸,还沉浸在暴虐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要不是林琳的一声惊呼,以及周匪石的及时出现,他刚刚大概已经没命了。
局面得到了控制之后,一直躲在后面的妈妈桑跑了出来,把那两个已经吓得魂都快没了的女人拉了出去。
林琳在离开之前,目光复杂地看了苏北一眼。
苏北捂着脸,手指还在轻微发抖。
周匪石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杯子:“喝一口。”
苏北伸出颤抖的手把那个杯子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的抿掉里面有些呛口的液体。
高浓度的酒精下肚之后,苏北立刻觉得大脑晕沉沉的。
他傻愣愣地把一整杯酒就这么喝光了。
在有些时候,酒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他这种容易醉的体质。
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周围的一切都浮浮沉沉的,像隔着一个光年在上演一场立体电影。
苏北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周匪石。
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他的衣服有些凌乱,白皙的脸上有一点艳红。
似乎是血……
苏北伸出手去,想把那个刺眼的颜色抹掉。
他一直伸手,一直伸手,然而却始终摸不到眼前那张脸。
苏北有些生气,生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但是生气也于事无补,只能让他更加暴躁。
试了很多次,都没达到目的。
最后,他只能颓然地放下手。
有人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牵引着伸向了一个散发着温度的地方。
柔软而光滑。
苏北的手被动地磨蹭着那里。
接着,他觉得自己的手心微微一热,有个柔软的物体碰了碰他的手心。
即使喝醉了,苏北的心还是似有所动一样的痛了一下。
他混沌的大脑里闪过一个念头,自己大概注意要伤害“他”。
那个“他”到底是谁,他却忘了。
只是隐隐觉得,伤害了他,自己也会难受。
就好像他现在的感受一样,宿醉让他头疼得仿佛要裂开。
苏北睁开眼,扶着头,呻吟了一声。
一个冰冷的东西碰了碰他的额头和脸,让他清醒了一点儿。
周匪石正坐在床边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杯冰的矿泉水。
“把这个吃了。”他指了指床头柜上搁着的杯子。
苏北觉得一大群人在他脑子里玩星际大战,他抖着手把那个杯子拿过来,却怎么也拿不稳。
还是周匪石实在看不下去了。
把苏北手里的杯子接过来,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