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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双瞳突然睁大了,眼前的窗面上竟然呈现出让他不可思议的场景!
“西泽尔你。。。。。。!”
他倏然回过头只看到凌空而下的剑刃!
他急忙抽身躲避,吞吐的剑气没有丝毫的犹豫,竟是直直地一剑劈下斩裂了窗边的案几!
“你不是我的父亲!你不配做一个父亲!”
眼前的人像是陡然发了疯一般咆哮道,竟然举剑再一次向他砍来!
“。。。。。。你从来不考虑子女的感受!安吉丽娜和奥布莱恩就是你亲手逼死的!你这个杀人犯!”
“。。。。。。。。。。。。”
即使在危急情况下也能保持冷静,爱德华没有说话而是立时闪到拐角,反手抽下了另一个骑士雕像手中的长剑。
他蓦然挥剑,西泽尔躲避不及跌倒在格架上,剧烈的撞击让架上白比德四世的半身像从半空中跌落连带着其他物件摔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
在宫外职守的护廷骑士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时都大为惊骇。
“退下!都退下!”
然而爱德华长剑一挥,恶狠狠地下了命令。
“这件事情由我来解决,今晚来人一律不予觐见,其他人等退出圣浮里亚!”
皇帝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所有护廷骑士不禁面面相觑,人群中微微起了一阵骚动,接着纷纷退下了。
爱德华直等到所有人都退出视野之外才缓缓收回剑,指向那个跌坐在案角下的人。
“起来!”
皇帝的目光冷锐低沉,蓦然冷声斥道。
西泽尔直直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月光消失在深海一般的夜幕里,暗云如同一座座庞大的孤城在天空中缓缓穿行,在大地上投下动荡的暗影。整座白路士奇王宫寂静地仿佛是一座坟墓一般。
金属的撞击声剧烈激荡在耳畔,越来越快的节拍交织在空气中。激斗中他忘记了呼吸,没有时间思考,只能凭着身体的记忆和本能地反应毫不犹豫地蜷缩和伸展。
偌大的圣浮里亚寝宫里两道剑光起落盘旋,速度快到无法分辨出实体与光影。家具雕像纷纷被劈倒,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凌厉的剑气将巨大的帘布剧烈地卷上虚空,化为碎屑纷纷而落。那个黑发青年节节败退,而身前的中年男子却是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西泽尔一次次被逼到死角,尽管竭尽全力也是不堪一击。满天下落的碎纱中皇帝的剑法大气而流畅。他一言不发,目光冷厉,仿佛是铁了心一般狠毒地出手一直将面前的人打到略无反抗之地。
最后一次将他劈倒在地,皇帝终于开了口,他的目光愤恨而犀利。
“你这条狼。。。。。。”
“简直和你那叛逆的母亲一样!”
然而闻此西泽尔的瞳仁中蓦然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他猛地提剑站起发出一声清啸竟是劈剑砍向前方的皇帝。
爱德华神色一紧倏然挥剑格挡,雪亮的光弧刹那间交汇,彼此激烈地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炽红的火星瞬间飞溅开来跳落在两人脚边。西泽尔的身影诡异如同翻飞的夜莺,爱德华一招一式沉稳庄重。两人的身影极速地跃动在寝宫内拉出道道模糊的光影。
然而毕竟因为历练不够,被深深压制在爱德华的剑下他死死抵抗着。一点一点往下压皇帝从剑边低下目光,看着那个至死不肯服输的人,原本愤怒的目光竟渐渐温和下来。
“。。。。。。现在束手就擒,父亲还是会原谅你的。。。。。。”
“已经不可能了!”
西泽尔几乎是带着哭腔咆哮着吼出一句。
“那就让撒旦来审判你的罪恶吧!”
爱德华的目光陡然一紧,刚才所有和蔼的神情倏然从面容上褪去,一瞬间像是乌云突然全部聚拢。他蓦然抽剑疾挥,西泽尔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腕处一阵剧痛,手中的剑倏然一震被打飞了出去,他低呼一声慌忙回身只觉得眼前突然一花,爱德华蓦然抬手,长袖翻扬中竟是狠狠一掌将他打翻在地!
“。。。。。。看来豪顿伯爵没有用心教你啊,怎么学了七年剑术到现在还是个废物。。。。。。”
上方传来爱德华的声音。
眼中瞬间爆发出彻骨的仇恨西泽尔一个翻身就要爬起,然而爱德华蓦然竟是一剑将他的手掌钉在了地面上!
西泽尔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而爱德华的目光陡然凌厉,他立刻毫不犹豫地抽出深插入他掌中的长剑。然而看着地上那个痛苦地辗转反侧的幼子,皇帝的神情却是复杂的。
深深克制着封闭在喉间的呻吟,西泽尔挣扎着要爬起,然而刚一动,剑峰就抵在了他的喉管上。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没有接受。。。。。。”
上方传来爱德华低沉的声音,他抬起头,只觉得呼吸在瞬间停了一瞬。
父亲的面容笼罩在一片动荡的杀气中。明显的戾气沉浮在他的周围。
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会杀了他。
然而爱德华的剑并没有立时刺入他的心脏,只是停留在他的喉管处,他吞咽着口水,看着那把沾满了他的血还闪耀着寒光的剑峰沿着喉管的中线向上一一轻划过自己的下颌,人中,鼻梁。血珠流满了他的脸,直到最终停在了他的眉心处。
“。。。。。。。。。。。。”
“。。。。。。看在你死去的母亲的份上,这次我不杀你。”
“但是,你必须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剑峰在他两个眼眶中来回游走,爱德华的目光冷锐低沉。
“说,希望我留下你哪只眼睛。”
然而惊异只有一瞬,西泽尔缓缓地笑了,笑声里带着冷冷的欢悦,残酷而戏谑。
“。。。。。。不,用不着给我留下了,我不想再看到您。”
爱德华的目光陡然凌厉。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低下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看着躺在地下的幼子,蓦然微微提剑。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身后突然凭空传来剧烈的碎裂声!爱德华立刻转身。
时间在此停驻了。
西泽尔睁开眼只看到一股腥热的液体向他扑来,溅了他一脸。
仿佛一切都是发生在瞬间的事情。他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就在他的眼前背对着他缓缓倒了下来,就在倒地那一瞬间西泽尔看到了插在他腹腔上的一柄长剑。
“。。。。。。!”
他抬起头,看到了那个少年。
血溅了他半身,那个少年站在满地玻璃碎片中,光耀如同古代浴血背靠着夕阳的骑士。
“路宾!”
显然是一时惊慌过头,他竟过了一会儿才喊出这个名字,一时想要站起来,然而毕竟因为虚弱他又倒了下去。
“西泽尔!”
少年连忙扑过去像是怕失去一般抱紧了他,捧起他的脸,显然是撞破玻璃又刺进那一剑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面容上的神情犹自惊悸。
“你做错了什么?他刚才要杀你!”
他瞪大眼睛问道,惊吓之下忍不住反复摩挲他的面容。
“是的。”
西泽尔垂下眼睑。
“可他是你父亲!”
“是的。”
西泽尔依旧只是简短地回答,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问道。
“你是怎么想起来过来找我的,难道宫里没有值守么?”
然而被问到这里路宾一时竟有些支吾。
“。。。。。。我在雪拉扎尼待的有些烦闷,就想随便走走,正好就到了这里,还有,我一路来到这里都没有看见值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
西泽尔很快恢复了冷静,闻言他深深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脸。
“路宾,你去看看那边有没有来人,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准备逃吧。”
“嗯。”
路宾答应了一声,看着他,这才放下手站起来,毫无防备地朝那扇被撞碎的落地窗边走去。
眼中陡然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西泽尔在他的身后一声不发地站了起来。
沾满了鲜血的长剑被再次悄悄拾起,他提着剑摇摇晃晃地朝着窗前那个人走去。血珠沿着剑锋滑落一路。
“没有人来,我们可以。。。。。。”。
路宾从窗边转过头,却只看到面前高举的剑刃!
西泽尔毫不犹疑地举剑过头竟是直直地击了下去!看着面前那个人,依然带着错愕的神情,就这么看着他,然后缓缓倒了下去。
然而看到被剑柄重击昏迷的同伴,西泽尔却是冷静的,他弯□用那仅有没有残废的手挽起倒地的少年,拖着他踉踉跄跄地来到拐角的一个立柜处,伸出鲜血淋漓的左手去拉,然而被严重扎伤的手掌根本无法操控,他顾不得痛楚咬牙抖抖索索忙了半天才将拉锁拧开。
把昏迷的少年塞进柜子里并上了锁以后,他跪在原地望着头顶宏伟殿顶上众神的浮雕,像是陷入深深的回忆般面容上有迷惘的神色。
然而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久留,他起身疾步往回走,然而快要走到门口时,他还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少年藏身的立柜,面容上有一个惨淡的微笑。
“。。。。。。笨蛋,白路士奇是逃不出去的啊。。。。。”
说完,他弯腰拾起地上的剑,缓缓走出了寝宫的门。
听到声响白路士奇所有的护廷骑士都聚集在了圣浮里亚正殿的台阶下,然而因为皇帝有令在先,所以一步不敢上前。
寂静的走道深处隐隐传来步履声,那个青年缓缓出现在门口,一手提着剑。他的神情空茫,面容上满是鲜血,因此显得狰狞异常,一时竟骇住了台下的人
“伟大的皇帝陛下,白比德十世已死,弑君者是我,兰开斯特公爵,西泽尔。白比德。兰开斯特,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看着不远处台阶上的那个青年放下了手中的剑,然后缓缓地委顿了下来。
☆、多米勒覆彻
Section。 three
9月30日的太阳照常升起,阳光壮阔地普照大地。向来寂静的米德尔顿里依稀有一丝响动,一身白色衬衫的青年缓缓走了进来,阳光在他的身后安静地降临,他黑色的发丝在温和的晨风中缓缓起伏。而他整个人,则像是一个落难的神祗。
“西泽尔,是你吗?”
听到声音那个女人抬起头来,空茫的目光慈爱而悲悯。即使经历了丧夫的痛苦却依然没有削减她那种从内心深处散发而出的恬静光芒,温暖宁和。
“是我,夫人。”
青年走到她的面前,也同样是如往常一样回应。他像是小时候一样面对着她缓缓跪了下来,面容上的微笑一如往常。
“。。。。。。。。。。。。”
“对不起,夫人,我犯了大错。。。。。。”
他跪在她的脚边,低着头,蓦然极轻地说。
“不,不不,孩子。。。。。。”
“这不是你做的,对吗,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你做的,是吗?”
女人低着头抚摸着他的发顶,缓缓捧起了他的脸。
然而青年只是低下了眼睛,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掩盖住苍白的面容。
“不,这些都是我做的。。。。。。”
“。。。。。。。。。。。。”
“。。。。。。是我杀死了父亲,我罪无可赦。。。。。。”
“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
泪水从面容上长滑而落,女人声音颤抖地说道,泣不成声。
“不,都是我的错,与您无关。”
“。。。。。。。。。。。。”
“。。。。。。您是无罪的,您是圣洁的,就像上天的微笑,神的光华。。。。。。”
青年捧起女人的手,忘情而虔诚地亲吻他的指尖。颤抖的睫羽下,他的目光里沉淀着深深的哀伤。
“原谅我无法陪伴您一起度过您剩余的时间,在我不在的日子里,愿上帝保佑您一切安好。。。。。。”
“。。。。。。。。。。。。”
“。。。。。。我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若是一定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我没能成为您亲生的孩子。。。。。。”
“。。。。。。。。。。。。”
这时,一直守在门口负责带领押解队伍的护庭骑士队长缓缓走上前来。
“殿下,该走了,限定的十分钟时间已经到了。”
青年从容地站了起来。
“我走了,夫人。”
留下这一句,青年没有留恋地转过身。
“我已经失去了丈夫,难道还要我再失去一个孩子吗?!”
那个失明的女人痛彻心扉地喊道。青年跨出门,身后的士兵护送他缓缓聚拢,他消失在过道长长的尽头。
他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黑暗。
难道自己是失明了么?
经过一番折腾后他才弄明白自己是被人有意缩在了某个封闭的空间里。
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原地,就这样渐渐想起了发生的一切,然而思绪却在他被西泽尔用剑柄击晕后出现了理所当然的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