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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击?
“哦,对了,明哥哥,今天早上我在院子里遇见二哥,这是他让我给你的。”李元霸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他说这是西域的‘寒香膏’,去淤活血的功效很好。”
“去淤活血?”我怔了怔,伸手接过,打开盖子闻了下,那药膏的味道很清淡,也很好闻。
李元霸点点头,“对啊,二哥说你的手腕乌青了好大一块,上点药才好得快。”
哼!这个李世民,现在来充什么好人,假惺惺的!我的手之所以会弄成这样,还不是他们两兄弟害的!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愤愤不平,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觉得有点暖暖的。
“对了,明哥哥,你刚才说那个什么邦的什么贴可以防止细菌的侵入,”李元霸眨巴着大眼睛问我,“什么是细菌啊?”
“啊?这个细菌嘛……”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看来我不解释是不行的,我为难地抓了抓耳朵,含糊地说道:“细菌嘛,它就是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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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一声,我轻轻推开李世民的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房中的摆设很简单,中间摆着张大床,像只大鼎似的镇守中央,西面墙的书架上摆着满满的书,北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字,邻窗摆着一张紫檀木的大书案,案上几张宣纸用一块碧绿的纸镇压着。
我走近了一点,看清那桌案上摆着的木笔架上挂着大、中、小号羊毫、狼毫、紫毫、鸡毫等大大小小十几只笔,这些毛笔有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它们中大的竟有我的手腕那么粗,而最小的仅比缝纫用的针粗一些,案边上还放着一块带石眼的老坑端砚,砚台中的墨香似有若无,挺好闻的。
眼光再一转,我看向墙上挂的那副字。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我仔细一看,居然是王羲之的《兰亭序》。
哦,我想起来了,历史上的李世民是个书法爱好者,虽然称不上书法大家,却也写得一手好字,他提倡书学,尤其喜欢王羲之的书法。
临摹的《兰亭序》我看见过,但是这既然是李世民的收藏,那就一定是真迹了。
我把屋中摆设的东西都细细地看了一遍,李世民却还没来。
这人也太不守时了吧?约我来他的屋子,说有要事商量,自己却半天不露面。
我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坐在桌案前的椅子上慢慢看了起来。
又等了好一会,李世民还是没出现,我看了看挂在笔架上的毛笔,忽然觉得有些手痒,于是就铺纸、研墨、倒水、拿笔,随意在纸上点染着。
“李世民”三个大字立刻印在宣纸上,黑白分明。
我一愣,我干吗没事写他的名字呀?真是莫名其妙,蠢毙了!
我赶紧伸手过去,想把那纸揉成一团。
可我的手还没碰到那张纸,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擒住了手腕。
我抬头看去,李世民正站在桌案前定定地看着我,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蓝色的眸子深邃而又朦胧。
正文 第十五章 谈字练字
“你……”我吃了一惊,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的手,好了么?”李世民没有松开我的手,反而将我的衣袖往上拉了一点,仔细地瞧着我的手腕,修长的手指轻摩我的指关节,“恩,看来那药确实有效,好了很多呢。”
“你……”我微挑着眉毛,盯着他的脸,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他的食指轻轻地摩挲我手腕内侧,心里才有了一丝轻微的震动,“哼,如果二公子不这么握着我的手腕,我想它会好得更快!”我没好气的说着,用力把手抽回来。
“哦……”他很识相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低下头盯着我刚才写的那几个字,“你在做什么?”
我照实说了,“我一时手痒,练习练习书法。”
“恩,练习书法?”李世民拿起那张宣纸,眼眸一亮,“为何那么多字你都不写,单单就写我的名字呢?”
我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连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地写出那三个字。
“字由心生,只有心中有字,才会毫不犹豫地下笔。”李世民笑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的笑声,他的笑声清亮、爽朗,听起来很舒服,“如今我才知道,原来在你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心中都是我。”
我本来心里还有些不安,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来气了,他摆明了就是抓着我的小辫子,想看我的笑话。
“是啊,我写那字,是因为我在想着你。”我轻松地说着,抬头看向李世民,他的脸色果然变了变,我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但是,想一个人有很多原因,也许我是怨恨你才写这些,也许我写这些只是为了诅咒你,比如在你的名字上钉几个钉子,打打小人脚,做做法什么的……”
“哦,诅咒是么?”李世民听了也不恼,仍是笑着说道:“诅咒也分很多种,例如有些女人特别喜欢下一些能抓住男人心的诅咒……”
说不过他,装傻总可以吧?
我耸了耸肩,故作随意,“哦?有这种诅咒么?我没听说。”
“没想到你还写得一手好字,”李世民也不再追着往下问,把目光转回到那字上,“笔力如刀,只轻轻点染,却仿佛要将纸穿透,你的字没有女儿家的流浮,却有着男子的厚重力道。”
“嘿嘿……”他这是夸奖我,还是拐着弯骂我呢?
我讪笑道:“我是男子,写字当然是厚重了,怎么可能会像女儿家般流浮呢?”
“说的也是。”李世民瞥了我一眼,将那张宣纸放回桌上,随意提笔,沾墨少许,轻松挥毫,“风明”两个字便零落成墨,洒然纸上。
“好字……好字……”我不由叹道,“果然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哦,好在哪里?”李世民搁下笔,抬头问我。
我不吝啬赞美之词,由衷地说道:“虽然只是简单两个字,却从头至尾,点线之间的起承转合不徐不急,笔笔皆有交待。真可称得上是形断意连、气韵生动、风神潇洒。”
“呵……多谢夸奖了。但我总觉得我的字少些厚重,太流于表面,笔锋不利。”李世民微微偏过身,半靠在桌案上,“想日日临帖,可惜字画的精进,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字画关乎技法,但更重要的却是人的性情。技法再好,气息不稳,终是流俗。”我将手撑在桌案上,侧头看着他,“好比一个有心魔的酒肉和尚,他参禅,是为了内心的宁静。而有了七情六欲的世间男女,写一笔好字、画一幅美图,同样是为了素心、静心,是为了将心中所思所想诉诸笔端,化做墨迹留于世间。”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李世民慢慢往前移了一步,低头看着我。
“刚才我在旁看着你,你落下的每一笔,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对他的靠近没有太在意,仍是很认真地说着,“执笔时,你将你的人也慢慢地映进字里,于是,字中有你,你中有字,你就是字,字就是你,让我感觉,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公子也有了隔世的气息,颇有些魏晋风度。”
“你赞得我都有些飘然了,魏晋嶙峋、风骨铮铮,这恐怕是我此生难以到达的。”李世民将手撑在桌案上,叹道:“坐车荒野乱跑,穷途而哭这种事情我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我知道你喜欢王羲之的书法,他的字看似平淡,但只要细细品味,就知道其实笔笔皆有奥妙。王羲之的字之所以是经典,就在于它不以外在的形式夺人,而以内敛的深厚风韵润物无声。”我指着墙上挂着的那副《兰亭序》悠悠说道:“所谓的魏晋风骨,并不是只有散发赤足、癫狂作舞,只要有鲜明的个性,性情萧散、闲寂、高洁………而你的心性极少浮躁庸俗,更缺乏喧嚣,这就是一种傲人的风骨了。”
“人生得一知己,可以不恨。一与君订,此生不移。”李世民微眯眼看着我,他的眼眸沉得惊人,好似洞察了世间一切,“一位远近知名的卦师曾对我说,读一幅好字、看一幅美图和遇见一个不愿错过而本应错过的人都需要机缘,缘并非潜心修得,但也绝非偶然。”
“咳,咳……”我定定地看着他,觉得自己会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融解、迷失,赶紧干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我其实没有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你的字写得比我好呢。改天你如果空闲了,倒是希望你能提点我一二。”
“哦?倘若你不嫌弃,我自然乐意指点。”李世民伸手拉过我,取了只毛笔塞在我手里,站在我身后,从后面紧握住我的手,“何必改日呢,今日就可以。来,你写,我帮你。”
帮我?这个样子怎么帮我?我一愣,回头看去,他的表情很认真,看着倒像是真的想教我写字。
“来,随着我写……”他开始挥笔,我也只得被动地跟随着他的笔力写字。
我嗅到他身上的麝香味,他灼热的气息正洒在我耳后,宽阔温暖的胸膛贴着我的背,那热度透过衣服一点点地渗进皮肤,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李世民却是毫无所觉似的,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写得非常认真。我又不敢贸然推开他,只好静静地呆在他怀里由他牵手带笔,慢慢地写着。
宣纸上的字渐渐多了起来:李世民、风明、李世民、风明……
“好,好,比方才写的好多了。”李世民低头在我耳后轻轻说着。
“呃……是么?”他的唇看似无意地轻轻碰了下我的耳垂,酥痒的感觉随之而来,一股热气由颈际升起,我的脸不争气地发热了,“好了,今天就到……”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他的头又凑近了点,身子也更趋前,双臂微收,我顿时整个人都陷入他的怀中。
“我……”我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脸很烫;脖子也很烫,整个身子都很烫,像泡在温泉里,全身没有一点的力气,只是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脑中一片空白。
“明,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李世民亲昵地唤着我的名字,他的下颚抵在我的肩膀上,“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我惊怔着,隐隐觉得他所说的话很重要,恍恍惚惚地反问他。
“叩,叩……”忽然响起一阵有规律的扣门声,门外传来一个男人平和的声音,“二公子,你在么?我是文静。”
正文 第十六章 谋划对策
我立刻清醒过来,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李世民,迅速闪到桌案后面去。
脸还是好烫,我用手紧紧捂着,似乎这样就能让温度降低一些。
“唉……”李世民被我粗暴地推开,重重地撞在后面的书架上,他看着我轻叹了一声,抬头朝门外应道:“我在,文静,进来吧。”
我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走了进来。英俊之气;流露于他的眉目间,一袭青衣更衬得他气度不凡。他的嘴角带着一抹闲适的浅笑,意态悠闲,周身散发着儒雅清逸的气息。
我不由在心里叹道:好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二公子……不知我是否打搅了两位?”刘文静看见我也在屋里,稍愣了下,随后看了看跟没事人一样的李世民,再看看局促不安的我,大概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他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要不,我一会再来好了。”
李世民转头看了看我,笑着说,“无妨,文静大可坐下慢慢说话。”
“我只料二公子找我一人来议事,不想还有别人在此。”刘文静边打量着我,边笑着问道:“你就是风明小兄弟吧?果然是个俊俏儿郎,生得一表人才。”
我心里暗骂李世民,他既然约了刘文静来商量事情,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和我练什么字,弄得我现在狼狈不堪。
我连忙施礼道:“小生风明,见过刘先生。”
“不必多礼。”刘文静又笑了笑,回身朝李世民说道:“二公子,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言归正传吧。”
“好,明,你也坐下吧。”李世民指了指边上的一把长椅,示意我坐下,而他紧挨着我也坐了下来,“不知文静如今有何打算?”
“二公子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刘文静也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你既将我从狱中救出,必定是希望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呵……知我者,文静也。”李世民略一思忖,“救你出狱脱身容易,为家父免去灾祸却难,为天下百姓早脱离乱更是难上加难。”
“昏君无道,荒淫暴虐,致使民不聊生,烽烟四起,二公子所说的为天下百姓早脱离苦难是指这事么?”刘文静也不含糊,“而令尊位高权重,且名声在外,皇上生性多疑,猜忌不断,必是欲杀之而后快,二公子所说的为令尊免去灾祸可是指这个?”
“正是。”李世民颔首,“不知文静有何良策可以应对?”
“二公子不是已劝得令尊举兵了么?”刘文静眉头一皱,“二公子去狱中探望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