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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伤重未愈,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躺在榻上,冷眼目睹这一切。在李世民的大军加入后,唐军立刻便被动为主动。尤其是在洺水城失陷、罗成死后,李世民盛怒之下,发全军之力,与刘黑阀军在沟渠纵横的河泽地带展开一场惨烈厮杀!转眼间风云色变,白雪上全是刺目的鲜红色,而那些才刚融化掉一半的冰河里流淌着的都是淡红色的河水。唐军终于以不菲代价,全力夺回洺水城。
李世民随后又分兵到洺水北面驻扎,在那里挖下深沟,筑起高垒,不正面与刘黑阀交战,而是派出精锐骑兵,断绝了刘黑闼的粮道。而李世民估计刘黑闼的粮食将尽,必定会前来与唐军寻求决战,便派人在洺水上流筑起了一道堤坝,等待机会破坝引水将刘黑阀大将冲跨。
刘黑闼粮尽后果然出动了,率步骑二万南渡洺水。李世民亲率精锐骑兵向刘黑闼的大军发动冲击,攻势十分凶猛,刘黑阀抵挡不住,只得转身逃命。而上游看守堤坝的军官接到了李世民军令,迅速将堤坝扒开,大水汹涌而下,将刘黑闼大军的后路被切断,使他们无处可逃,有一万多人被杀死,另有几千人被大水淹死。只有刘黑闼与范愿等人率两百骑逃奔突厥,河北各地全被唐军荡平。
虽然这次李世民打败刘黑阀,但用得是洺水决坝、同归于尽的惨烈法子才强制镇压住叛乱,所以惟恐死灰复燃,便留李建成率兵继续进剿。李建成实施“恩威并重”,将虏获的刘军将士全部释放,让他们去向还在抵抗的军队宣示降者得赦的。所以两军未及接战,刘军已军心崩溃。刘黑闼只得逃往饶阳,投奔其好友诸葛德威,却被他出卖,斩首示众。至此,河北的叛乱完全平息,李建成凯旋而还,大唐已平定了天下。
正文 情伤(1)
午后的阳光有些耀眼,穿透过树叶的缝隙,细细碎碎地撒在我的身上。空气中带来花的清香,飘渺而醉人,弥漫出一丝安逸和温暖的味道。
一方晴朗的天空、一片绿草地、一张长椅、一本摊开的书,一盘棋局……这样仿佛就足够了,但人的要求却总是无止境的。
我懒懒地靠在长椅上,看着蔚蓝天空中的一朵云,慢慢飘远。
李世民就坐在我身旁的长椅上,他正在为我削梨子。估计是从未做过这样的活,他削得很慢,小心翼翼地,简单而重复的动作做起来却是如此的一丝不苟。
我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看着一个为我削梨子的男人,有种莫名的幸福,仿佛心底最温柔的角落被轻轻触动了。我并不是一个很注意细节的人,但我却渴望拥有点滴的幸福。不需要昂贵的的金银、不需要奢华的居所,更不需要甜蜜的誓言,只要这样的小小幸福就好。
“明,你看着我傻笑什么?”李世民察觉到我的注视,他斜瞥了我一眼,但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梨皮在他的手中,像一卷轻薄的纸,旋转着落下。
“没有啊……”我侧头呵呵一笑。
“给。”李世民将削好的梨递给我,“这是江都的雪梨,肉白如雪;清脆可口,你尝尝。”
“恩,这么大,我吃不完。”我有点犹豫,“你帮忙吃一些。”
李世民举刀要将梨子一分为二,我连忙阻拦:“不要!世民!”
“怎么?”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郑重其事地说道:“在我家乡有一个习俗,就是吃梨时不能分开来吃,因为它象征着‘分离’。”
“呵……真是孩子气。”李世民轻笑着摇头,显然对我的说法不以为然,但他还是把完整的梨子递给我,“你先吃。”
我接过咬了两口,只觉得肉质脆嫩、汁多味香,十分可口。
我正吃得津津有味,李世民忽然走了过来,将我搂在怀里,而后他垂下头,对着我手上的梨,咔嚓一声,也咬了一口。
“你……”我有些嗔怒地推开他的头,“世民,别这样,一会有人经过……”
“他们没有我的吩咐是不会来这园子的。”李世民却不在意,他看我咬一口,就低头也咬一口,就这样,一人一口,很快就将一个梨子吃完了。
李世民将梨核放回桌上的盘子里,用锦帕小心地擦着我的手,他擦得很仔细、很干净。
“明,冷么?”一阵凉风拂过,我瑟缩了下,他便伸出左手环过我的肩将毛毯往上拉了点,右手则圈紧我的腰,让我可以舒服的靠着他。厚实的臂膀、宽阔的胸膛、淡淡的麝香……他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躺在他的怀里,即使天崩地裂也不会感到一丝害怕。
李世民的手在我的腿上轻轻地揉搓着,专心地为我按摩。
“嗯……”好舒服……我嘀咕了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喜欢两个人在一起相依相偎感觉,这是一种温馨,一种让人无法摆脱的沉醉。这样的日子真是幸福得令人害怕,混了酸的甜、增了苦的甘,这是向命运偷来的幸福,明知不能长久,我却无法拒绝,只想沉沦。
亦幻亦真中,我似乎听见李世民长叹一声,我没有睁开眼,双手伸出,直接搂上他的脖颈:“世民,你有心事?”
“没有。”李世民的动作顿了下。
“我虽然腿残废了,但心没有残废。”我坐起身,捧起他的脸,正视着他。
李世民的手贴着我的手,额头顶着我的:“大哥完全歼灭刘黑阀后,父皇便将陕东道大行台、山东道行军元帅及河南、河北诸州都划拨给他掌管。”
我一听便明白了,那陕东道大行台是李世民身兼数职中的一官,李渊这番安排,岂不是将他置于李建成的直接管辖之下?如此一来,李世民便会给李建成钳制得动弹不得。
“我本以为凭着大哥的才能是解决不了刘黑闼的,最后必定还是需要我再度出马。”李世民握着我的手,轻吻着我的手心,神情温柔,说出的话却是无比冰冷,“没想到大哥居然这么快便歼灭了刘黑闼,而且是一劳永逸,这确实令我始料未及。”
我实言相告:“其实太子此番能大获全胜,是因为有魏征在后为他出谋划策。”
正文 情伤(2)
我实言相告:“其实太子此番能大获全胜,是因为有魏征在后为他出谋划策。”
“魏征?你说的可是以夏军降臣之身被押回长安来的魏征?”李世民滚烫的唇吻着我手背上已经愈合的伤口,语调仍是不温不冷,“此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决断之才,我原本就想收为己用,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大哥将他从我的指缝间挖了过去。”
“潼关以东是你所辖,你领兵围困洛阳一年有余,处心积虑在那儿培植势力,应该说,那里已是你的地盘,根深蒂固、难以动摇。”我微敛眸,在脑中飞快地思索着,“而太子能获得的地方,只有山东河北。魏征是河北人,所以他了解河北人的心思。河北人心最难制伏,河北乱,则天下乱,河北安定,则天下安定。而且魏征在那里的故旧很多,听说此次他亲自前往游说他们为太子效命。所以他必会结识山东河北一带英才,因为这才是与你抗衡的上策。”
“我处心积虑?明,你说话还真是无所顾忌……”李世民的手戏弄似地撩起我落在肩上的发丝,在指上缠绕了几圈,“这个魏征,真是祸患,寻个好时机,定要将他铲除。”
“不,你绝不会杀魏征,而且你还会重用他,这是一定的。世民,你不是唐皇的长子、大唐的太子,而只是一个王爷。自古‘功盖天下者不赏,勇略震主者身危’,即使你是王爷,恐怕也难以避免他人的怀疑与嫉恨。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懂,何况,你原本就不想做什么太平王爷。”我肯定地说着,伸手圈住李世民的腰,明显地感到他身躯的僵硬,“先不说你是如何想的,那太子李建成能心安理得接受你这个功业远胜于他的二弟么?将来他登上帝王之位,他会将你置于重位,任你一展抱负才略么?不用说太子了,恐怕连你的父皇都不能坦然面对这个事实。”脖颈上忽然一阵刺痛,原来是被李世民狠狠地噬咬了一口,我抬眼看着他,挑衅似的笑,“怎么?被我说中心思,你想杀人灭口?”
“我是很想,可惜怎么也舍不得,总狠不下心……”李世民抚着我的脖颈,脸上依然有笑,只是眼神已变得深幽,他意味深长地说着,“四海之大,天命却只在一人……明,你知道么?这些日子,大哥派人向我手下的文官武将示恩笼络,想收买他们和离间他们与我的关系。呵……大哥太小看我了,他送的那些财宝毫无例外地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且即使大哥对我的下属作出这种种示恩之举后,我仍是对这些人信之不疑,让其陪侍左右,没有生出半分猜忌之心。”
“我听说太子秘密搜罗四方骁勇,编成长林军驻守东宫,他这样做,实在是居心叵测。”我眉一皱,也说道,“他这样私底下扩张兵力,行迹已经是叛逆,若真要从严拿办,恐怕他这太子之位也不保。”
“不会,父皇对大哥宠爱备至,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就废了他。大哥通过亲信杨文干招募军队,意图谋反,父皇却只说他是遭人诬告,此事便这样不了了之。”李世民漆黑的剑眉骇人地敛紧,脸上的神情也是阴森得可怕,“自大哥灭平刘黑闼以来,父皇便愈加地亲近他,一点点地侵蚀掉我的兵权。而且宫中的张尹二妃都已被他收买,三番四次在父皇面前说我的是非,害我时常挨父皇的训斥,令我疲于应付。”他说着说着,眼中凶光忽现。
我心中随即一寒,我虽与李元吉有仇,可李建成一直对我关怀备至,从未伤害我,只可惜我们立场不同,注定只能为敌:“世民,太子位居长子,那储君是自然得之,并不是要故意与你为难,所以……”
李世民深不可测的眼眸一直锁着我,声音冷淡:“明,你似乎对大哥很有好感?在征讨刘黑闼之战中,大哥也一直悉心照顾你,你们……”
“世民,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口气与我说话,也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我!”我不闪避地与他视线交缠。
李世民神色一柔,他拂开垂落在我颊旁发丝,指尖滑下描绘着我微启的唇:“好,你不喜欢,我就不再问了,永不再问。”
我张嘴咬了下李世民的手指,他一怔,蓝眸迅速染上深沉的颜色。
我松开唇,轻笑起来:“抱歉,因为你弄的我好痒,所以我才咬你的。”
李世民的神色不变,搂着我的手却忽然一紧,拥着我朝长椅上倒去。
“世民……”我察觉到他的意图,却无力阻止。
李世民根本不管这地方随时可能会被人撞见,他将我紧紧压在身下,狂暴地攫住我的唇,激烈地吻着。
“呃……”我被他灼热如火焰般的吻烧得有些迷糊了,只知道他的唇及手所到之处都燃起了热火,他的呼吸更加浓浊,男性的结实躯体更加热烫。
“世民……不……不要在这里……”李世民灼烫的欲望和钻进我宽大长袍下的修长手指,令我险些跟着他一起沉陷迷失,我拼命地抓回一丝理智,羞赧地想推开他,“不要在这里……”
“殿下,秦王殿下。”有个男人苍老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几乎要沉溺在情欲中的我立刻惊醒,李世民却连头也不抬:“退下。”
那个男声没有停止,依然遥遥传来:“殿下,秦老夫人正在前厅等候,她说有要事,今日一定要见到风公子。”
这次我听出他的声音了,他是容伯。秦老夫人?是秦琼的母亲,她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一把推开李世民,而后征求地望着他。我在齐州的时候,除了秦琼,秦老夫人也十分照顾我,所以我一直很尊敬她,如今她有事登门,我不可能避而不见。
李世民无奈地叹了声,而后朗声道:“容伯,你去好好款待秦老夫人,明一会便去。”
容伯应了声,便远去了。
“我送你过去。”李世民将我抱放在那驾他亲手为我做的木轮车上,在后面轻轻地推着我朝前厅走去。
我转头看他:“世民,你还有事要忙,就不用陪我过去了。”
“无妨,我也想见见秦老夫人。”李世民淡淡地回道,他望了望我身上的长袍问道,“明,你为何还不肯穿女装?”
“女子的衬裙太长了,而且穿着束手束脚,活动不便……”我忽然停住,而后自嘲地说道,“我忘了,我的腿如今这样,穿什么都是不便……”
“明……”李世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还是忍住了,只轻轻说了句,“随你,你想怎么穿便怎么穿。”
入了前厅,一个眉目慈祥、身着暗红衣裙的中年妇人立刻起身迎了过来,她看清我后,惊诧地问道:“明,你的腿怎么……”
“这事说来话长,老夫人,你今日来找我是……”我避重就轻地问道。
“见过殿下。”秦老夫人这时才看见李世民,赶忙上前施礼。
李世民微一抬手:“老夫人不必多礼。”
“唉,明,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