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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什麽?”杨淳喘息地问,双脚却已经听话地停了下来。
“太安静了,周围太……安静。”庄瑾喃喃道。
此时,杨淳连忙惊醒地向周围看去。
奇怪,老爸呢?
为什麽老爸不见了?
他让我向前走,为什麽自己没有跟上来?
“爸……我爸呢?”
“他……”庄瑾浓密地睫毛眨动了两下,不忍地闭上。因为他知道,没有人能逃过它的手掌。
其实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不是它的对手,但是为了得到力量,为了替家人报仇,他必须冒险,他必须拿回属於他的东西。
身边的男生有著让人安心的感觉,就好像那个人一样,给他安心的感觉,可是……这个男生不是那个人。即使是,那个人现在也不一定会认识自己。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在了,所以不可能也不应该对人世有所留连,他留在人间只有一个目的:报仇!
来到‘槐村’,从那个邪魔手里偷回自己的手镯,同时也发现了另一个秘密,尽管那个秘密令人费解,但它却是唯一能消灭邪魔的关键。所以现在他必须带著这个秘密离开这里,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更清楚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消灭它的。
“为什麽你会在这里?”庄瑾企图拉回杨淳不安的情绪,现在的他必须把敌人,夥伴和无关者分清楚。对於无关的人,即使死了也没有关系。
“你在说什麽?该死的!我老爸去哪里了?这里根本不是我们来时的路。”
“我在问:你们为什麽会在这里?”庄瑾从杨淳身上滑下,瘫坐在草叶中。大有如果杨淳不告诉他为什麽他们会在这里,就不跟他继续走下去的意思。
杨淳急了,奋力地拉扯坐定在地上的庄瑾道:
“你不要坐在这里啊!我们必须回去找我老爸,他一定……他一定遇到了什麽麻烦,我们不能丢下他。”
“杨淳……”
“啊……”
杨淳没有想到,自己拉扯庄瑾的同时,会被庄瑾拉过去,更没想到受伤颇重的庄瑾会有将他拉倒的力量。当杨淳干裂的嘴唇与庄瑾苍白的唇瓣碰在一起时,那冰凉地触感如同惊雷般扫过杨淳的大脑。
在眼前一闪而过的景象更令杨淳忘却那如同亲吻般的碰触。
杨淳的父亲,他的父亲,被一根树枝穿过胸口,他的右手指向前方,左手捂住胸口的枝条,眼珠瞪得巨大,口已被鲜血填满,但从那口型就可以知道他在说:不要回头,向前走。
为什麽不要回头?因为怕杨淳看到这个情景,会转回头救他……
“杨淳?回答我:为什麽你们会在这里?”
“因为我奶奶说: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
杨淳仍然呆滞著,眼眶里已不自觉得留下眼泪。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没有想到最终他的父亲也离开了他。
庄瑾轻轻地将杨淳拥入怀中,他知道他找到了第一个夥伴。这个给人安心感的男生,现在正和他一样不幸一样悲伤。不过没有关系,这些不幸这些悲伤有一天一定会成为他们的力量,成为他们消灭邪魔的力量。
“哈哈哈……好感人啊?一个死人安慰一个离死不远的人,不知是谁更不幸呢?”英俊的身影带著一团阴气出现在庄瑾的眼前。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感觉令庄瑾怀里的杨淳转过身。
“费……念庭……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怎麽会在这里?这个嘛……让我想想……啊!我想起来了!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还我东西?”杨淳不解。费念庭有向他借什麽东西吗?为什麽现在的费念庭看起来那麽的不同?
“这个啊?你不记得了吗?”费念庭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白色瓷坛,托在手里,向两人靠近。
“费念庭……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是你拿的!”杨淳怒气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面对已近在咫尺的费念庭吼道。
“不要那麽激动嘛!在外人面前应该矜持一点。”杨淳再也没有想到费念庭会突然用手环住他的腰,霸道地捏住他的下巴咬住他的嘴唇,开始吸吮起来。而坐在地上的庄瑾也顺过杨淳的後脑勺见到费念庭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坐著别动!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会伤害你们!相信我!”
从费念庭眼中读到的信息,令庄瑾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驰下来。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在费念庭的身後,那片树枝交绕的白芒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盯著他们。
(30)
风很大。
风太大了。
风已经大到,站在杨淳宿舍门口就会被冻僵的程度。
所以,现在,有两个外表看上去很柔弱的男子已经被冻僵了。但是冻僵他们的不是寒风而是他们彼此仇恨的目光。
“怎麽?你想杀了我吗?”严俊外表的男子高挑著眉毛问道。
“是你想杀了我吧?”庄瑾外表的男子反问。
两人间的温度急升,就快擦出火花了。
杨淳呆站在自己的宿舍门口,不知进退。之前‘庄瑾身体里的灵魂’曾告诉过他有关自己的‘故事’,当时因为太震撼也没有来得及问他的名字。如今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位之间的‘交流’,绝对摸不到头脑。
“你……你们认识吗?”
“认识!化成灰我也认识他!顶著别人身体的禽兽!”
“喂!不要指桑骂槐,你不也顶著别人的身体吗?”
“庄……你们在说什麽啊?喂──!不要动手啊──!喂──!庄瑾你放手!冯建成──!你快过来帮一下啊!”
看似柔弱的两人已经打了起来,庄瑾拉的是头发,严俊拉的是衣服,顺便一脚踹到庄瑾肚子上。庄瑾被踹得往後退,杨淳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去扶他,并让冯建成拉住已欲冲上来再补一脚的严俊。
冯建成在严俊身後抱著,身上的红色毛衣特别刺眼。庄瑾的眼中闪过一丝莹绿,冯建成的毛衣突然从後面烧了起来。
“啊──!妈呀!”冯建成急得松开严俊,拼命地伸手拍身後的火苗。
严俊一声冷哼,右手一挥,火苗立马消失。
“雕虫小技!”
庄瑾低吼,挣开杨淳的双臂,手指一捏,冯建成的毛衣又再次烧了起来。
严俊抄起书桌上的水杯泼到冯建成身上,虽然只有一小杯水但火苗很没有气势的又灭掉。
这下庄瑾更火了,两手一拍,原本只点燃一个角的毛衣,边缘一圈‘呼’地全燃了起来。奇怪的是毛衣管毛衣烧,里衣竟一点儿也没燃。而且燃烧的速度之快,一下子就烧的只剩半节。
原来杨淳就觉得这毛衣有古怪,再加上庄瑾与严俊的不同行为,他没有上前阻止,并开始揣测起严俊的身份。
最後得出的结论是:占据了庄瑾身体的另一个灵魂是具有法术的,这个灵魂和严俊是认识的,所以严俊也具有法术。(汗。。。。。。)难道是他们发现了冯建成的毛衣有怪,所以才让毛衣点了又燃,燃了又点?这是什麽奇怪的法术?(再汗。。。。。。)
冯建成可急了,这可是他女朋友送给他的毛衣啊!要是烧掉了他可怎麽向他女朋友交待?冯建成是完成急著灭火,根本就没有考虑火是怎麽烧起来的。
就在这一点一灭间,冯建成的毛衣彻底报废。严俊气得甩手就走,冯建成也跟著出了门,留下杨淳和气消了一半的庄瑾。
为什麽它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麽它要以他的样子出现?
为什麽刚才它没有动手杀了他?
为什麽杨淳的同学身上会有怨气集结而成的血衣?
它到底想做什麽?
迷惑的庄瑾坐在当初他离开时坐的位子,考虑著之前发生的事。这让杨淳想起他离开时对他说的话:你要小心!你的善良和软弱总有一天会被它利用。
是不是那时,庄瑾就已经不是庄瑾了?
那麽当时他对他说的话是什麽意思呢?
然而当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们真的认识?”杨淳把心中的不解又问了一遍,得到的是庄瑾警觉的目光。
“他什麽时候来这里的?”庄瑾没有回答杨淳的问题。
“嗯?你是说严俊吗?好像是上个月。”当杨淳说到‘严俊’这个名字是庄瑾的脸变得一阵青白。
没想到,它不但用了他的身体,连名字也……
“你们认识?”杨淳又一次小心地问,直觉告诉他严俊与庄瑾之间应该有些不开心的事,所以他不敢问深。
“认识。”现在还不能告诉杨淳它是谁,看杨淳刚才的眼神和表情,似乎对它有些特殊的情感。
它到底有什麽目的?
为什麽要诱惑杨淳?
难道它已经预先知道杨淳会成为他的夥伴?
还是……杨淳的存在根本就是它安排的?
夜里,原先只有杨淳一人的宿舍,如今已睡满了人,可是各怀心事。不一会儿就有人忍不住起床,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你睡不著吗?”杨淳跟著第一个离开床铺的庄瑾来到宿舍的天台。
夜风依然很猛,庄瑾的衣襟几乎被吹得贴到了皮肤上,月亮又大又圆地照射著,庄瑾的周身泛起层层白光。
“为什麽严俊和你一样都会发光?”杨淳想起了离开宿舍回家的那晚,在车站上遇见的严俊全身也泛著光晕。
“如果我说:他和我一样。你会相信吗?”庄瑾望著满月问道,心里希望杨淳能够察觉邪魔的阴谋,也希望杨淳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早就受制於那个邪魔。
“你是说,严俊也是借尸还魂的吗?怎麽可能?除了你还会有人是……我相信严俊不是那样的,你也……不要把死前的事情记的那麽深,说不定你们之间有误会。”
庄瑾伤心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今天是满月,阴气最足的时候,我要在这里修炼,如果你没什麽事请不要打扰我。”
“好,好的。”
(31)
满月之夜也是阴气最盛之时,火红的凤镯,泛紫的血脉石,庄瑾将血脉石放与凤镯中间,两物之力互相依托又互相交融,竟慢慢从庄瑾手中伸向天空,在月亮的照耀下轻柔地舞动起来。
红色的凤镯渐渐变幻了颜色,从接近血脉石的深紫变成耀眼的紫红,甚至有让人感觉它变成了它的另一半──青鸾的样子。不同的是它周身的气流竟然变成了液体。
带著日月精华的液体从天而降,融进庄瑾的头顶心,庄瑾缓缓座下,就著打座的姿势开始修炼。
杨淳并没有走,他一直在旁边观看著这令人匪夷所思的景象。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得见所谓的灵魂修炼,也是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这个世界里有人所无法介入的领域。
同样的,在另一幢楼顶也有两人看著这一切的发生。
“你不杀他们吗?”
“哼!这样不是很好玩。而且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倒是你!为什麽那天没有按我的吩咐做?”虽然只有悠然地口气,但话里的意思却令站在身後的人全身冰凉。
“没!我……已经按吩咐,将那个植入了杨淳的身体。”
“是吗?那另一个呢?”
“……我以为以他当时的力量不可能活著离开‘槐村’。”
“你以为……?那……现在站在那里的是谁?…………哼!他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借著月光修炼呢!”
“对不起,下次我一定……”
“一句‘对不起’就好了吗?你费念庭就怎麽点儿能耐吗?”
“……”
一道银光闪过,豔红的液体瞬间扑向楼顶的方塔,费念庭的右臂血淋淋地躺在他的脚下。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痛呼,费念庭强忍著跪倒在地上。
行凶者走近他的身边舔著唇角被溅到的血液,安慰道:
“不用担心以後做事会不方便,你放心,我会再给你做一个的,保证比现在的好。”
“谢……谢……!”
“不用客气,下次……你就没那麽好命了。”
“不会……再有下次……”费念庭呻吟著发誓,就在那一天,他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行凶者并没有马上离开楼顶,而是对杨淳他们更感兴趣起来。
“费念庭,你说他们能做到什麽程度?”
“不管他们做到什麽程度都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哼!不要吹嘘拍马,我不吃这一套。”行凶者笑道:“现在我很想试一试他们,而且今天……天气很好啊──!”
正说著,不知从哪儿出现一团黑云慢慢笼罩起满圆的明月,天际闪过一道电光,云层开始翻腾。
“哼!也让你尝尝被五雷轰顶的滋味!”一声得意的讥笑,天雷笔直向庄瑾所在的位置击去。
此时的庄瑾早已感觉到危机的降临,但推动法器需要自身大半的阴气。这阴气对於怨灵而言就好比人类的血液,如果急速收回必定要有所损失,损失超过一半就可能至命。他虽是没了命的灵,但没有了阴气就等於魂飞魄散。可是鬼最怕的也就是雷,被雷劈中也一样魂飞魄散。
在这样的情况下,庄瑾只有求助於杨淳的帮助。
其实在黑云靠近圆月时,杨淳就已经暗自替庄瑾捏了把冷汗,如今听到庄瑾小声的求救更是急的六神无主。
“我……我该怎麽做?”
“把你那天的凤凰再唤出来就行。”庄瑾仍座在原地低声道,同时慢慢地收回自己付在手镯上的阴气。
“哦!”杨淳傻傻地拿出烟袋,他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光速的凶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