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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火麒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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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见小兽已经睡著了,男人才拿正眼看君笑梧,〃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凝目看著男人,并没有回答,君笑梧实在不知道这只圣兽脑子里在想些什麽,照理说一只兽,如何能有人的想法?
〃 很多年前,一只刚成年的圣火麒麟,送走自己的父母亲,独自留在家中保卫家园,每天除了检查洞口呼吸新鲜空气,过得很惬意。可有一天他嗅到空气中有血腥气,那是他熟悉的人的血味,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但为了那群从上古时期就保护著这片山的善良人们,他毅然出了从出生就没离开过的洞穴,往血腥气散发的地方奔去。那一天的情景,他到死都没有办法忘记,那些一生只为了保护它们这些圣火麒麟的人们,那些他父亲的乡亲,被外来者的铁蹄践踏的鲜血淋漓尸横遍野。它愤怒了,发了疯似的冲向那些骑著高头大马的侵略者,脑子里想得是决不饶恕。大部分的侵略者都被他用角刺死了,正在它护著一个正在朝它顶礼膜拜的老妇人时,不知道是谁从什麽地方引得水,尽数浇在盛怒中的它身上,它当时就晕了过去。〃
〃我想你也想象得到,圣火麒麟只是圣兽,但从来没有经文说它是长生不老的物种,所以他自然也会受伤。〃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转头看著君笑梧,说完话一瞬间又回过头去。
〃 当它醒过来的时候,它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空气中的血腥气已经很淡了,这让它安心不少。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一个人类,它不知道该怎麽形容这个人,但是按照人类的衡量标准,那绝对是一个优秀的人,不仅仅长得俊美无韬,还有让人豔羡的家财和极高的地位。那人对它很好,教它穿衣教它写字,教它习武。〃
君笑梧看著男人脸上梦幻般的色彩,陷入回忆中的男人奇异地增添了那张不甚特色的脸孔,奇特的吸引力。
〃按照人类的说法,它爱上了那个人,爱到愿意付出自我,给了那人他寻找的东西,给了那人他想要的它所能给予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3


他似乎能够猜测出是个怎样的结尾,得到所要的人抛弃了圣兽,而圣兽留在自己的洞穴里孤独终老。
〃後来呢?〃他还是问。
〃那人走了,走得干干净净。其实从那人出现,它就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正是那天那些村民身上的,可他还是傻傻地相信了那人说的一切,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锺情吧?!对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好感。〃男人脸上泛起苦笑,这是这段回忆里苦涩的一部分。
〃那它。。。。。。为什麽没有去找他?它很爱他不是吗?〃君笑梧试探著说。
〃不。〃男人的表情有些痛苦,〃既然要走,就是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为何要找?而且,它还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它不能离开,那三个月的相处已经是奢侈了。〃
没有再说什麽,这件事如果换成君笑梧,他会毅然放弃使命还是遵照使命,他自己也不知道,毕竟立场差太多,换位思考不是那麽容易实现的。
静默了很长时间,男人才重新开口:〃我想请你帮个忙。〃
君笑梧看著他,是在很难想象这个忙是什麽,但显然和那个故事有关。
〃请说。〃
男人温柔地看了会儿腿上的小兽,才对君笑梧说:〃请你帮我把这孩子带走。〃
〃我不明白。〃按照那个故事的意思,一只圣火麒麟只有成亲并产下下一代,还要在幼兽成年後才能离开这洞穴,不是吗?
〃我,不想让它背负这沈重的命运,更加不想让它被别人利用。〃男人轻抚小兽的皮毛,缓缓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保护它?〃这就有些困难了,他要怎麽保护一只珍奇异兽?除非他是隐居的。
〃不,带它去见那个人,他有能力保护它。〃男人斩钉截铁地回答。
君笑梧更糊涂了,那个人?他知道这个故事十成十是这男人的,可那个人,他并没有多说什麽呀,除了他长得好,有钱有权。但这些哪儿没有呢?
〃恕我冒昧,那个人他,你有没有更详细的信息。〃君笑梧谨慎著措辞,〃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你说得太模棱两可了。〃
男人低头思考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摊开手掌给君笑梧。
〃这是。。。。。。他的东西。〃
点点头,打量了片刻那个雕工精细的血红盘龙玉,很像是大富人家的东西。
〃那我要的东西?〃礼尚往来嘛!
男人也点点头,然後拍拍小兽的脑袋,让它醒过来,然後语气温柔地对小兽说:〃乖,取一颗果子给哥哥。〃
〃呜!〃小家夥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而後双眼朦胧著还能动作迅速地张开爪子,以人类肉眼无法搜寻的速度攀爬在凹凸不平的洞壁上,很快又回来。
〃给!〃男人取下小家夥嘴里的东西,递给君笑梧。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真的能起死回生青春永驻吗?〃
〃那是人的贪念。〃男人轻笑,笑苍生愚昧,〃血菩提是疗伤圣药,也有你们说的提高内力的能力,至於青春永驻起死回生,就是人们的以讹传讹了。〃
叹了口气,到头来找到的不过是一粒药丸。
〃小兽,跟著哥哥好吗?〃男人不再对君笑梧说话,而是疼惜地看著怀里的小兽。
〃呜?〃小家夥歪著脑袋,瞪著水灵灵的两个大眼睛。
〃跟著哥哥找爹爹,好吗?〃男人又道,君笑梧没有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但他不想问,接下来他只要负责把人送到就可以了,怎麽说他家也是四代镖局的。
〃哇!〃小家夥一听很兴奋,扑到男人怀里直扑腾。
男人也跟著笑了,只是不知道为什麽君笑梧总觉得那笑容有些苦涩。

4


坐在客栈的房间里,君笑梧再一次觉得自己接了个大难题,床上的小兽正在呼呼大睡,而他自己只能捧著头苦苦烦恼。他们两个,除了刚出山,君笑五自以为聪明的打过招呼,其他对於这小家夥的了解,完全是零。
真是有些悔不当初了,当初他怎麽就不问问要找的那家夥叫什麽,这没名没姓的要去哪儿找?就拿一块陈年玉佩,也说明不了什麽问题啊!
开门到楼梯旁吩咐小二准备点儿吃的送上来,瞥到楼下坐了几个侠士打扮的人,他并没有多在意,自己也算出来跑江湖的。
〃你听说了吗?圣火麒麟在汾河流域。〃一个壮汉以一楼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做耳语的姿势。
〃听说了,就是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儿。〃另一个人回应。
〃管它呢,沿著河找不就得了。〃手拿一个大鸡腿,又一个男人满不在乎。
君笑梧注意到坐在角落里一位锦衣公子哥,似乎从这几个人说话就凝神听著,还有一个单独坐著的男人也一样。
〃吱!~〃门开了,声音不大,一楼的武林人士都没注意到,君笑梧注意到了,他转过头,好笑地看著还不适应走门槛的小兽。
〃呜!〃摔了一跤,小家夥很不平地对著门槛呜呜叫。
想起刚往客栈走的时候,人小二一看到动物就拦著不让进,要不是多交银子说不定就要露宿街头了。他一身毛是不打紧,可他一个大男人,虽说这样的苦头也不是没吃过,但不是没到那地步?
〃客官,您的菜齐了。〃小二端著托盘正往二楼走,小兽鼻子灵光地正闻到饭菜的味道,嘟嘟嘟就往小二身上冲,这些日子以来,小兽的这个特点是他很多的发现之一,比如说这小兽像人类的小孩儿一样,爱吃甜的,再比如看到好吃的,就走不了路,再比如,吃饭的点儿比谁都准时。
再再比如,现在。。。。。。
〃哎哎,客官,看好您的猫!〃小二手举著盘子手忙脚乱地说。
可他那一句话,差点没让君笑梧摔地上。
猫?你见过这麽大的猫?
事实证明这小二还就叫对了,就听那个拿著折扇穿锦衣的男人,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小兽,大剌剌就往他身上冲。
〃哇!〃被陌生人抱在怀里,小家夥可不依了,扭啊扭啊不让抱。
〃哇,乖乖!哥哥抱抱啊!〃男人迭声地哄著,他这句话似乎也有用,原本反抗的小家夥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睁著好奇的眼睛,往男人脸上曾。
楼下几人也注意到楼上的情况,只见那三个壮男人的其中之一,一看到小兽,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掌柜的,你们这什麽破客栈啊?竟然还有猫,我说我吃的东西怎麽挠得嗓子痒得慌。〃说著,作势就要往外吐。
〃这位客官,您说得哪儿的话,我们这里的东西都是绝对干净的,你吃了尽管放心。〃胖掌柜微微笑著,劝解。
〃放什麽心?这他妈怎麽放心?老子给你钱难道还要买罪受吗?去,赶紧给老子钱退了。〃男人不由分说,拉著掌柜就往柜台走。
君笑梧本不予管,他本就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这次小兽的事情,说实话,不是那麽大威胁,他也不会插手。可小兽却不安分了,摇晃著要从锦衣男人怀里出来。
〃你乖乖的,别乱动。〃锦衣男人严声制止,小兽马上就乖乖的了。
这不仅让君笑梧有些不满,虽说平常小兽对他也言听计从,可哪一次不是要他哄半天,诱劝半天,这才不情不愿地挪到他身边,就跟哄儿子睡觉似的。现在是什麽情况,摆明著瞧不起他啊?
〃宝宝!过来。〃这是他给小兽取得名字,记得临走前问了那个男人,小兽具体叫什麽,可男人只是苦笑,他只有自己取了。
说来也是耻辱,那座凹进去的山,看著好像很容易爬过去,谁知道爬的时候,就那里最难爬,小兽都已经窜上去,等著他了,他还粘在一半那儿。
〃呜!〃小兽闻言乖乖悄悄地挪动屁股,要从锦衣人身上下来。可是,人家抱得我好舒服得说!(小兽心里话,不能给君君听到。)
〃哈哈,这位兄台,不如让这个。。。。。。宝宝陪陪我,人家我好寂寞哦。〃锦衣男人嬉皮笑脸著,惹来君笑梧更大的白眼。
小兽最终回到君笑梧身上,跟著进屋吃他的半上午餐,不理外面的惊涛骇浪,君笑梧轻柔地抚摸著小兽的皮毛,眼睛里都是对锦衣男人的疏离。

5


有很多事情,君笑梧始终没有弄明白,比如说,那个男人为什麽就这麽信任他?他就能够相信君笑梧可以安全地将小兽送到该去的地方?
再比如说,那个男人为什麽要让小兽离开,看得出来,男人很爱小兽,温柔疼爱的眼神,太过清晰。
最让他觉得不解的地方,就是,照理说,男人就是小兽的爹了,那麽他所谓让自己带小兽寻找的〃爹爹〃又是怎麽回事?那个人,无论怎麽想,也不可能是火麒麟,因为那块特别的玉佩,还有他的高权位重,那不是火麒麟会有的东西。
在他所得到的信息里,火麒麟都生活在比较偏僻的地方,过著隐居的日子。
还有最奇怪的一点,男人在他们将要离开的时候,为什麽单独对自己说〃请你,不要碰我的孩子〃?那种诚恳到近乎恳求的态度,让他没来由的皱眉,没来由的无法点头。只因为,太过逼迫。
然而,这一切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他最最不解,和头疼的,是。。。。。。
〃来,宝宝,过来哥哥这里。〃看著房间里,已经脱下锦衣华服的男人,君笑梧的眉头拧得更紧。
事情是这样的,前天客栈里,锦衣男人也顺便跟到了他们的房间,然後也顺便抱著小兽说是多玩儿会儿,然後也顺便把房间搬到了他们的隔壁,现在,就成了这样,这男人穿著一身青衣,以一个照顾小兽他更有经验的借口,留在了他们身边。
确实,照顾那样的小家夥,君笑梧是没什麽经验,可对於陌生人的排斥感,他和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奇怪的是,小兽似乎并不十分排斥男人,不过,它还是顾忌著自己的,只要自己不高兴了,它就会乖乖的。
男人说自己叫宁亚,是郊游在外的公子哥,这一点,就算他自己不强调,君笑梧或者任何别的人也看得出来,男人与生俱来的贵气,并不是粗陋庸俗的衣服可以掩埋的。
宁亚也确实很懂得照顾小兽,至於怎麽取得小兽的信任的,君笑梧也不知道。关於这,他也很郁闷,据山洞里的男人说,是小兽先发现的他,随後看到他掉了下来,一开始并不敢靠近,不过,感觉到他这个人,并没有什麽恶意,也就放下了戒备,慢慢靠近过去,并且,他自己也看得出来,小兽很依赖他。
这从他们出了山,小兽寸步不敢离开他,有什麽事情有什麽需要,都会先用眼神征求他的同意,也可以看得出来。
〃宝宝乖,再不洗澡,宝宝身上就要长让人难受的跳蚤,那样,就没人喜欢宝宝了哦。〃宁亚如同哄骗一个小孩儿一样,煞有介事的措辞。
卷缩在角落里的小家夥,看了眼坐在桌子旁边,看也不看自己的君笑梧,自然也看到了君笑梧皱起的眉头,十分不乐意地低头想了想,最後,在宁亚一声〃真乖〃中,乖乖从角落里挪出身子,大义凛然地准备接受那让人难受的洗澡。
一人一兽退到屏风後,房间里仿佛鲜不可闻地听到君笑梧一声轻笑,那是男人对小家夥不愿意受人摆布妥协的小小认同。至少君笑梧自己知道,每天晚上都要和自己睡在一起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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