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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赵靖喊了他一声,他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然后打开了门。
“莫北,你去哪?”赵靖追了过去,手搭上他的肩膀莫北也好像毫无知觉。
赵靖走到莫北前面,发现莫北双眼发直无神,被他挡住时顿了一下,侧身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赵靖回屋里拿上配枪证件,关好门跟上莫北。
莫北只是下了楼,走出公寓区,到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好在随后又有一辆出租,赵靖让司机跟好。
他这是梦游还是怎么了。赵靖边想着边注意到出租车的路线,这不是回莫北学校的路吗?
果然到他学校外面,他就下车了,不过司机也跟着下车,直嚷嚷着,“你还没付钱呢。”
赵靖连忙上前帮着付了钱。这个点他们学校的公寓大门已经关了,莫北好像也知道这个事情,没往大门走,而是绕到了偏僻的围墙外面。
赵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跟着他。他看见莫北在那墙外站了一会,然后没有助跑,也没有攀爬,他只注意到莫北一只脚尖在地上轻点了下,就跟武侠小说中那些身轻如燕的高手一样跃到墙上,然后跳进去,动作连贯,身法极为漂亮。
赵靖当然来不及欣赏,他马上反应过来跟着翻墙进去。围墙上面还嵌着尖锐玻璃,学校是为了防止有学生爬墙,好在他躲得及时还没有受伤。
赵靖不远不近的继续跟着莫北,夜间的学校格外寂静,好像没有一点人气,就连路灯的光亮照在地上也是冷冷的,像结了一层霜。
他这么晚回学校干什么,这是……那幢艺术楼?
莫北原先是静静的站在那草地中央,赵靖凭着直觉将自己掩藏在了灌木丛后面。
赵靖看见原先一动不动的莫北开始左右张望,身躯在月光下颤抖着,想要逃离似的慌张向前跑几步,却摔倒在地。
但看起来更像是被人推倒。
“你到底想怎么样,杀了我,杀了我啊!”赵靖听到莫北对着空气这么喊。
赵靖再度怀疑起莫北的精神问题,难道他之前口中所说的他就是莫北自己所幻想出来的?事实上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一个人,再看他刚才的情形,难道……是人格分裂?
但是下面发生的事情让赵靖又推翻了他自己的猜想,莫北躺在草地上,四肢好像被人用力压制住,挣扎却起不了作用,更为奇怪的是,他的衬衫钮扣在逐个被解开,就好像真有一个隐形的人存在。
☆、逃离
赵靖小心注意了四周,他敢确定并没有其他的人。
“莫北。”他从矮木丛里出来跑向莫北,然后一把将莫北扶抱起来。
就在赵靖跑上来触碰到他时,莫北看到那团纠缠着自己的黑气迅速的退下去,然后盘亘在周围好像很不死心一样的想要趁虚而入。
莫北惊魂未定的紧抓着赵靖的手臂,“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就是它,是它……”
赵靖顺着莫北所指的地方看去,他什么也看不到,这才注意到刚才还高挂在夜空的月亮被乌云遮挡,连路灯好像也熄灭了。
“来,我们先离开这。”赵靖扶起莫北,他松开一只手掏出手机,想要借点光亮。
就在他没将注意力放在莫北身上时,莫北觉得有什么东西缠上他的脚,他还没有来得及呼叫救命,那股力量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将他搁倒在地,然后快速的往后拖着他。
“莫北!”赵靖没有时间看着这一幕发呆,做为警察的敏锐反应令他马上就追了上去。他只知道一定有什么超乎他想像的东西真真切切的存在,这完全不是一个有人格分裂的人能够制造出来的假象,更不是他赵靖的幻觉。
那东西拖拽的速度很快,但却懂得躲开阻拦物,这让赵靖追得紧,并没有脱开多少距离。赵靖看它又拐着弯儿的来,手撑上之前手机扫过的地方,那是一堆儿石头,借力就直接跳到另一边的花坛,然后脚蹬着花坛的水泥边,刚好扑压住莫北,抱着他在地面打了几个滚。
赵靖甫一抱住莫北,就没有感觉到那股拖着莫北的力量,他半坐起来有些奇怪的看向被自己护在怀中的人。
却看见莫北不停的在踢蹬着脚,脸上露出的是恐惧又厌恶的神情,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放开我,放开我……”
很显然并不是对赵靖说的。
这时候赵靖有点希望他也能看见所谓的鬼,但吴双就从来都说他是阳气过旺,这辈子想见鬼有点难。
“什么鬼东西,有本事冲着我来。”赵靖朝着四周毫无目标的说着,然后他再看向莫北,“相信我。”
赵靖担心像刚才那样的情况再次出现,他拿出手铐将莫北一只手铐住,另外一个铐圈锁上自己的手腕,再像替莫北驱赶脏东西一样在他腿腕处挥了挥。
但莫北却真的看见那双丑陋的,紧紧抓着他脚的手,要把他拖下地狱的手像遇见了瘟神一样松开,然后隐入地面。
赵靖再次扶他起来,“走。”
赵靖的掌心很温暖,紧握着莫北有些发凉的手,带着他往校外跑。
莫北觉得四周是一片黑暗的,他只能看见前面这个人的背影,肌肤紧贴着交融着汗水,寂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这就像那个他做了很多次的梦一样。
那个带着他奔跑,那个看不清模样,那个叫不出名字的人。
“赵靖?”
“别怕。”
黑暗中到处潜藏着那只恶鬼的利爪,莫北知道它在等时机,等赵靖不注意就会重新抓住自己。他虽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却更加的难过起来,在梦里,他总是会松开那个男人的手,然后看着他堕入黑暗的深渊。
就算现在多了一副手铐。
赵靖最多只是一个警察,他不是什么道士。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对付这样怨气冲天的厉鬼?
这条黑暗中的路是永远没有尽头的。
“赵靖,你不要管我了,自己跑吧。”莫北努力的想要看清赵靖,对他说。
“就快到校门口了,你没看见那些高楼里的夜灯吗?你没有听见公路上的汽笛声吗?”虽然赵靖看不见,但他感觉得到,确实有东西在追逐着他们,不想让他们离开这所学校。
他们两手紧牵着手,可看到的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赵靖口中所说的莫北看不见,莫北只看见无尽的黑暗,还有那个在身后穷追不舍的恶鬼。
它飘浮着,睁着幽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令他背脊发凉。
它想伸出它腐烂的手拉扯住莫北,却又像顾忌着什么。
赵靖带着莫北到大门口,旁边值班室的小屋已经没人了,门打不开,还是只能爬墙出去。
“这样,我先爬上去,然后再接你上来。”手铐在这种时候更不能解开。
“爬?爬到哪?”莫北站在那,看着前面灰蒙蒙一片看不见顶的高墙。
赵靖晃动了一下两人铐一起的手说,“你配合着我的动作就行,知道吗?”
他等莫北点头,就活动了下另一只手的手腕。
莫北在想自己是被那鬼蒙憋了眼睛,所以看到的全是幻觉,他这会冷静下来想,觉得赵靖应该是要爬墙出去。
他说,“我一会跟着你举起手,这样好了,你一只手也不方便,不如踩着我的膝盖上去吧。”
赵靖见他不再是六神无主,眼里升起点赞赏的意思,“你扎得稳吗?”
“我能行。”莫北做好姿势,伸手拍了拍自己斜倾的腿。
赵靖咬住手机吊坠,做为电筒功用的光线已经微弱下不少,他踩上莫北的膝盖上方当着力点,另一手马上勾住围墙攀爬上去。
把手机随手放下,赵靖将一边膝盖跪在没有玻璃碎片的空隙里,然后朝里倾□体,对着莫北伸出手,“来,上来。”
他双手扣上莫北的双臂,莫北也配合的双脚踩上墙面,刚爬上一半,他就感觉到突来的力量将莫北往回拉,要不是他反应及时,估计会被带得栽回去。
双腿的紧扼感再度传来时莫北心中一惊,手臂磨在粗糙的墙面上一阵火辣痛感,同时他也听到了赵靖的一声闷哼。
“赵靖?你没事吧?!”脚腕上大力的拉扯没有停下,莫北的头差点没磕上硬墙,如果不是手铐,他肯定已经被拖回去了。
“没事…再来。”赵靖重新抓住莫北的手臂,将他用力的往上拉。手铐磨破了赵靖手腕上的皮,还有血液沿着他的胳膊从袖管里流出来,滴落在围墙里面的地上。
破天荒的,赵靖的血就像有着强度腐蚀性的液体,落下去后只听到嗤的一声,然后阵阵白烟往上冒,莫北也觉得抓着他脚的力量忽然就松开了。
两人加了把力后莫北也翻上墙头,然后一起跳下去,落在围墙外面的人行道上。
午夜的清凉,偶尔开过的汽车,远处大厦闪烁的霓虹,让莫北觉得这一瞬间是从鬼门关回到了正常世界。
“赵靖,你的手怎么了?”莫北就在低头调理呼吸的时候看见了赵靖的手指尖不断往下滴血。
“被玻璃扎了一下。”赵靖不太在意,手牵着莫北没有松开,两人一起走向公路。
莫北在回头时被一阵反光闪了下眼睛,他注意到那来自赵靖的手臂,“手给我看看。”他走到赵靖对面,拉过赵靖的另外一只手,就看见血已经染红了白色衬衫的袖管。反光是因为有块碎玻璃深嵌进赵靖手臂里。
“真没事,小伤而已,走吧,要是那东西追上来,受惊吓的又是你。”赵靖的话带点调笑的意味。
☆、杨源
莫北没应声,倒是专心看起车来,可惜现在时间很晚了,基本看不见出租车经过,就连超市也关了门,这一片是高校带,少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两人在人行道上走着,路过两间大学后走到了十字路口,红绿灯有规律的交换,莫北拉上赵靖的手主动带路。
出了这个十字路口也就出了高校区,过往的车辆明显多起来,莫北说,“上医院吧。”
赵靖说,“不去了,医院麻烦,回家。”
莫北看他伤得其实不算轻,玻璃都扎到手臂里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损伤到血管或者神经线,拦到一辆车就报上地址。
赵靖问他,“上哪呢?”
“一个朋友家。”看赵靖不解的样子,又说,“他是个医生。”
下车付车钱的时候司机一直盯着扣着他两的手铐看,赵靖瞪他一眼,他还嘻皮笑脸的说,“公安同志抓犯人呢?”
赵靖把钱包放好,跟莫北十指相扣状的握好,“不是,情人玩儿情趣呢。”
莫北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你瞎说什么,走了。”
那幢楼的保安正趴着睡觉,连他两上楼也不知道,莫北找着杨源的房间,在外面就砰砰砰敲起门来。
过了好一会,杨源才来开门,“谁啊?”他就穿着条裤衩,睡眼蓬松的样子,打开门一个绵长的哈欠,然后揉了揉眼睛才看向门外的人。
“莫北?怎么是你?”杨源打量了一眼莫北旁边的赵靖,然后侧过身,“你们这是?先进来吧。”
带人进屋,杨源就主动的提了医药箱出来,赵靖这会也解开了手铐。
杨源戴上眼镜,拿剪刀把赵靖染血的袖子剪开。
除了那片大的玻璃,还有几块碎小的也给扎在里边,莫北看得一阵紧张。杨源倒是镇定的给他先消了下毒,然后准备好止血药物和绷带,给他拔出玻璃清理好伤口后涂抹上药,再包扎好,又指导着赵靖做了几个动作。“你运气好吧,应该是没有大问题,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上医院去详细检查。”
折腾了大半夜,莫北其实感觉很累了,可是他怕自己一睡着又会莫明其妙的跑回学校,这会见赵靖没什么事,就站起来说,“我去洗个澡。”
赵靖见他在这挺随意,就像他自己家似的,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不是味道,等莫北进了浴室,他才看向杨源,“赵靖。”
“杨源。”杨源把废弃的纱布扔进垃圾桶,“你两今晚干什么了,怎么会受伤?你是警察吧?前天还有警察找我,莫北他怎么了?”
他给莫北打过电话,但是处于关机状态。
“你就是莫北说的那个医生朋友?”赵靖完全没有回答杨源的话,反倒问起他来,想着今晚发生的事,他一下就联想到葛薇儿死的那晚,“前天晚上莫北在你这儿?”
“是啊,你们不是问过我了。”杨源本想收拾了药箱,但他注意到赵靖另一只手的手腕也伤了,想起刚进门时莫北是被铐着,估摸着也磨伤就准备等会。
赵靖说,“那你仔细回想一下,那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
杨源看他一眼,好像不太乐意的样子,“我说了,我们是将近一点才睡的,莫北睡房里,我睡客厅,第二天是我先醒来,他还在睡觉。晚上的时候什么响动也没有听见,如果有我怎